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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老道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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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哥急忙跟那些警察们打了声招呼就跟着老道前后脚离开了警局，看着老道走远了些就赶紧提上了他的装备跟上去，我们也急忙跟上桂哥，以不易被发现的最佳跟踪距离着老道，这么轻车熟路的跟踪技巧真是很适合去做娱闻狗仔。
老道在人多的地方就慢慢走，人少的地方就跑起来，就好像故意想要在人多的地方待久一点，只是他最终是走向了一个人烟稀少的旧城区。
“都录下来！”龙曦指挥我，我说我全程都录着，她便夸了夸我。
我们三人都觉得能从老道身上获得一些有用的信息，可是跑过一个拐角，他钻进了一条胡同，我们跟上去看，老道就消失了。
这是C市的亟待拆迁的旧城区，两边都是拆了一半的框架。我们最后在老旧住宅区的一条死胡同前停下，我们并没有看到除了老道之外任何人或者东西进出，但老道不见了。
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消失，胡同口有风嗖嗖地刮，我浑身一冷，打了个哆嗦。
“怎么回事？老道士这是被……吃掉了？像那个妈妈和儿子女儿、还有钟吕宏那样……”龙曦也紧张起来，她拽着桂哥的袖子扯了扯盯着胡同尽头出神的桂哥：“也就是说，那只鬼当着我们的面，吃掉了老道士？”
“这个可能性不是没有……”桂哥缓了一会儿才说，但是很快又想到了什么，瞳孔一颤，抓着龙曦和我就往外跑：“哈！那我们还愣在这里，等着那只看不见的鬼附我们的身吗？快走！”
我被突如其来的拉扯吓得差点甩掉了手中的相机，旋即跟在桂哥和龙曦后面拔腿就跑起来。
由于地铁发生了灵异时差这件事和钟吕宏在世界广场劫持了一辆车后车里的女人和两个孩子离奇失踪这两件几乎同时发生且事发地点十分相近，我不由得猜想，地铁上有一只会影响时空的恶鬼，当题诗碑站到了的时候，地铁上的这只鬼还没有来得及吃人就在附近的世纪广场上发现了其他的目标。钟吕宏或许有能够感知恶鬼和阴气的能力，他追寻着那只恶鬼最终赶上了那辆银色的suv。
只可惜他只够将男主人拉下车而来不及将女主人和两个孩子拉下车，他的能力有限，只能救下一个人。他一边开着车快速逃走，一边企图拽下恶鬼，但没有来得及恶鬼就已经吃掉了母子三人，并且开始蚕食钟吕宏的身体，于是钟吕宏甚至决定带着车上的恶鬼跳江同归于尽，无奈他被警察追上，被警察强制带走。
寄生在钟某身上的恶鬼也就被带入了警局，所以钟吕宏当时在审讯室一直僵持着，也不让我们触碰着什么，但最后，那只恶鬼还是吃掉了钟吕宏，又在警局吃掉了三个值夜班的警察……
可是整个猜想太不切实际，我也只敢在小说里这样写，有几个槽点我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
我们跑出去好远才停下来缓一缓。
龙曦喘气喘着大笑起来，她拍着桂哥的肩膀：“要是刚刚恶鬼已经盯上了我们，已经附在我们身上，然后吃掉了我们。我一定要荣哥每年给我上坟的时候放一包原味薯片。”
荣哥就是昨天抱着那包薯片吃的戴帽子大哥。
“丫头，瞎说什么，我们肯定没事的。”桂哥也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在跑步领域里还算体力尚好的那部分人群，所以我们停下来休息的时候，我最快平复下来。
但我一定是最笑不出来的那个。
老道说过，噩梦是鬼上身的开始。昨天那个噩梦可真的是一个不详的前提，再加上老道那真实得太危言耸听的诫言，我捧着相机站在龙曦身边，头皮被盐酸溶解了般发麻刺痛，大脑一片空白，有点能力的人都干不过恶鬼，被恶鬼吃掉了，那我们这些普通人不就只能坐以待毙了吗。
我想思考一些别的东西，哪怕从大脑里摘出来几个简单的英语单词拼一拼都集中不了注意力，脑袋空空、一片空白。
龙曦问我有没有事，我习惯性地摇摇头。我其实很害怕，但我不知道我在怕什么，哪怕这只恶鬼再恐怖，钟某和老道都打不过它，但也因为我看不见它而使我的恐惧变得虚无缥缈。这明明就是我在紧张，这种疏离感却好像是我在替别人紧张。
可能龙曦想起了老道专门对我说的话，她抱了抱我，告诉我放宽心，然后问我我昨天晚上梦到了什么。
我说我梦见了跳楼，一次是主动往下跳。一次是被恶鬼一样的黑影往下推。
龙曦听完之后悲伤地搂着我的腰：“可怜的乔白，你一定吓坏了，我要买一大包薯片安慰你。”
龙曦抱着我的时候，她的头刚好蹭到了我的下巴，她的橙花洗发露的香味涌进了我的鼻子，让我的不安中多了一丝受宠若惊。
感觉自己受到了前辈的肯定，我竟然怀着愉悦的心情把我刚刚脑补的猜想也一股脑告诉了龙曦，还有我的噩梦和李维懿写的那篇女孩跳楼自杀的报道，我也告诉了龙曦我的猜想——女孩不是自杀，或者说她本人意愿并不是自杀，是那些游魂恶鬼在找替身，鬼上了女孩的身来操控了她的自杀，或者就如我的梦一样，她是站在天台上，被一群恶鬼推下去的。
龙曦听完我说的之后和桂哥面面相觑。
我以为我没有表达清楚，还想急忙补充几点，然后为了显得我是个思想不是那么极端的人，我还试图把语言变得尽可能委婉。
龙曦沉默了好久。然后把手轻放在我肩膀上，也在试图组织得当的语言：“不是，乔白，你听我说……不是我不相信还是怎么，但李维懿根本没有写过那样的报道。我可以相信你看到了这样一篇报道，但只能证明这件事十分严重。”
我半晌卡不出一句话来，低着头看着龙曦的鞋子。
我不知道我当时的表情是什么样的，但应该很难看。我感觉自己湿透了，衣服后面、鞋子里全是我渗出来的冷汗。
因为当时我是随手翻的，我没有记页数，要从厚厚的资料里找到那么短短的一篇来证明自己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们往回走，一路上我都一直在思考那一页除了李维懿的那一篇报道还有什么内容，只要能想起一个和龙曦确认，这件事成功的可能性就会大大增加，可是我竟然一篇也想不起来。
回到办公室之后，龙曦还问李维懿有没有写过那样一篇报道。
李维懿歪着头思考了好一会儿，皱着眉头摇摇头：“自杀有什么好写的，没有理由就没有理由呗，活够了是什么鬼？我会写这么没品的理由吗？”
“也是，你憋出来过几篇？要你来写这篇报道也不知道会编出什么更加没品的理由。”龙曦冷哼一声。
“龙曦我告诉你，我是大度才懒得和你吵，不要以为我好欺负就一天到晚呛我！我是老幺哎，对我好一点好不好？”李维懿咬牙切齿地挥着拳头。
龙曦摇摇头，抱着胸：“现在小白才是老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