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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幸存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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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楼主没说自己怎么从青鸦村逃出来的,他只说自己有意识是被消防队从撞得稀烂的大巴车里拽出来的,车上只有他一个人。
他恢复了意识之后警方找他问话,他恢复得很好,伤势也没什么大碍,警察问他最开始要去哪旅游,途径了哪些地方,坐的是什么巴士,他一一对答如流。毕竟行程什么的他反反复复地确认,都清楚地记着。
他躺在病床上,妈妈忙前忙后地照顾他,还庆幸车祸发生后报警及时、救援及时,差不多只花了一天就救下了他,而他身上也没有受太重的伤。
简直就是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可是楼主明明记得他在青鸦村待了有五天。
他不敢告诉妈妈自己在青鸦村经历的事情,只想要来自己的手机想从自己拍的照片上面找寻答案。幸好手机没有损坏,他翻开相册来看,却看到这四天来拍的照片还保留在了手机里,只是全部被压缩在了一天时间内拍摄完成。
他赶紧联系了之前问他问题的警察那个山坳里是不是有什么村落,警察告诉他的确有个村子,但荒芜了很久了,因为地理位置不是太好也不是什么有价值的开发地,政府也不好如何开发那片地,于是一直空在那里没有动。
车祸是真的,人数是真的,幸存者是真的。
其他二十八名游客和导游、司机在车上离奇失踪也是真的。
相片是存在的,青鸦村也是存在的。
楼主心里五味杂陈,一切都是存在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事情,但是五天时间压缩成了一天,车上三十人全部消失只剩下他一个人。
那个本来有机会救下的女孩也还是被困在了诡异的青鸦村里……
这件事并没有引起很大的关注,三十人同时离奇失踪不是小事,所以当地政府觉得情况太恶劣了就压了下去。当时调解的结果是——警察局将一直跟进这件失踪案,但仅仅是警察局的事情,不能让任何媒体将这件事报道出来。
所以具体发生了什么,也只有很少一部分人知道。
时间差、离奇失踪、养鬼人,这两件事情是相通的。
现在能够确定的猜测是:养鬼人或者他养的鬼魂能够改变某个空间内部的时间,楼主在青鸦村里受到了影响,所以在青鸦村五天时间在外人看来,才过去不到一天的时间。
空间内部的时间可拉长也可压缩,比如地铁里等地铁的那些乘客足足等了三十分钟,但乘坐地铁的人却没有感受到任何异常。
我把那些帖子看完之后抬起脖子活动了一下,就看见龙曦拿着一份从食堂打包的盒饭放在了桌上。
我本来就还用着她的桌子,她居然帮我打了饭,还跟我说休息一下先吃完再干活,我可太受宠若惊了。
李维懿就在一旁气急败坏:“我实习的时候都没有这种待遇,龙曦你偏心!”
龙曦看了她一眼,然后很严肃地拽着她走出了办公室,好像是去说不能在办公室说的小秘密去了,这个小互动真实地在我心尖上泛起一层细痒,有没有和我一起磕龙曦和李维懿啊!我的cp也太可爱了叭!
吃完饭后我继续开始了我的工作,他们整理了什么出来都直接贴在了白板上,陆编跟我说我也可以这样做,我就把故事梗概整理了一份文档打印了出来,学着前辈们那样拿了一个小磁贴贴在了“养鬼人”三个字旁边。
的确,编辑部的前辈们都很照顾我,暖心得仿佛是因为大家都很闲,所以才有空指导我这个实习生。
我回到座位上,越过电脑看向那块密密麻麻写满了字的白板,隐隐为那栋旧居民楼担忧,恶鬼是否还留在那里?它要是吃饱了还会吃别的吗?万一它跑出来在街上胡乱吃人,离奇失踪案就会很快发酵,然后弄得沸沸扬扬、人心惶惶,那个时候,人们又会怎么看待“有鬼”这件事呢?
但是我也仅仅是担忧着,我根本做不了什么,我没有什么舍己为人的英雄情结,甚至对只要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危险起不了很大波澜。
小学的时候,全校被组织观看灾难纪录片,看到人们众志成城对抗自然灾害的时候,班上哭得稀里哗啦的,但是我的心情完全没有起伏,可是下课之后,我那调皮的同桌不小心摔坏了我一支笔,我却哭得惊天动地。
他很不可思议地嘲笑我:“刚刚纪录片里那么大的事你都没哭,为了这点小事哭成这样?”
所以关于我的情绪管理,我也很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同桌说我是一个自我意识过剩的人,自我意识过剩的人是这样的吗?
李维懿和龙曦说完悄悄话回来了,李维懿有些不安地看着我,我不知道龙曦和她说了什么,只好尴尬地笑着对她摇摇头。编辑部里大多数人中午都午休,杜万千霸占了公用沙发,陆编有自己的躺椅,李维懿略带同情地看着我,小声跟我说了一声:“上午辛苦你了,中午睡一觉吧。”然后她趴在了桌子上,迅速加入了午睡大军。
我本来打算把座位还给龙曦的,结果龙曦扯下我贴在养鬼人旁边的文档离开了办公室,我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和她请示,她就走掉了,于是我只好惴惴不安地趴在了桌子上。
也许是今天上午太累了,我刚趴下,一边想着龙曦好忙一边就睡着了。
可是睡到一半,我被冷醒。
4、5月份已经不是很冷的天气了,而且挤在满满当当的办公室里也不会冷到哪里去,可是我的脖子像被谁对着吹了一口长长的冷气,冷得我我打了一个激灵,腿一抽搐就醒了。
我抬头看了一下四周,大家都还睡着,我身边也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手机上的时间显示我才刚睡十分钟。
但是我真的很冷,就像大冬天坐在一间开着16℃的夏季空调的房间里一样冷得相当真实。鞋子像是被打湿了还没干一样,脚指头很冷很潮湿。我的后脖颈也像淋了一层厚厚的甘油一样黏糊糊的,我拿冰冷的手往后脖颈上摸了摸,结果弄得满手的红色。
我看着手上红色的液体都吓懵了,浑身都僵在了座位上,就像大脑里有一个即将爆炸的炸弹,在爆炸的那一刻我的脑袋就会血肉横飞,而我的鼻子就在这个时刻涌出了一股异样的热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