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马戏团游园惊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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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龙要怎么在城市里“抓捕”蝙蝠与飞鸟？
提姆的做法是——蹲守他们的老巢。
此时他在布鲁德海文，帕克索恩大道1013号，这个破旧的公寓是迪克·格雷森的住处。众所周知…好吧，可能只有很少人知道…迪克就是现在的夜翼，曾经的罗宾，初代。
提姆跟踪过他们一段时间，也足够观察蝙蝠的动向。他知道夜翼加入了泰坦，而今天恰巧泰坦塔有个会议。但他一直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也没有发现夜翼的身影。提姆本想拦下星火，也就是夜翼的女友(也可能是前女友或者前前女友)询问迪克到底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但那真的太可疑了，他不觉得自己可以伪装成一个匿名的超级新人义警。
好在监视迪克的住所没那么严格，这栋公寓安保系统是平民级的，没有压力板触发式警报器、没有红外线网。尽管如此，提姆也决定保持谨慎，从窗户潜入。他很确信韦恩管家和迪克的女友很长一段时间没有造访这座公寓了。这意味着地面也许会充满了…障碍物。
对于龙来说，拍拍翅膀从天而降不是什么难事。难点在于不留下目击者和都市传说。提姆不想惹上任何麻烦。用一段10分钟的循环录像覆盖了公寓监控之后，提姆咔嗒一声把锁撬开、轻轻地举起玻璃，滑进了房间。果不其然，房间里到处都是杂物、麦片空盒、还有一些未成年最好不要知道的圆形薄片。提姆忍住飞起来的冲动，小心地绕过它们。很快，他就在墙上摸到了一块不自然的凸起，顺便发现了暗门后的保险箱。
密码很好猜，就是飞翔的格雷森一家遭遇不幸的日子，黑入企鹅人账户的难度可能更高。
提姆打开了保险箱，随后发现了一本相册，一本尘封多年的相册。
他认出那个姜色头发、身材发福的中年男人是马戏团老板加里森·哈维五世，另一张照片则是当年的人气明星、小丑哈利的特写。他也认出了驯狮者威廉、壮汉山姆森、红色矮人佩特罗、大象埃莉诺…格雷森一家的照片放在相册的最后。迪克的背后站着满脸笑容的约翰和玛丽。
这些人都属于哈维马戏团，属于迪克童年的回忆。
但相册为什么会出现在保险柜里？提姆本来还以为夜翼在追查什么棘手的案子，相册放在书架也不会有什么风险。难不成哈维的马戏团出了什么事？提姆干脆掏出了笔记本电脑。
他自制了一个扒取哥谭新闻的爬虫软件，可以在几个社交媒体上交叉检索情报。毕竟他不能赌运气，每晚出门都能赶上蝙蝠侠打击犯罪的豪华演出。现在，他只要修改一下设定，就可以查查看马戏团最近发生了什么。这年头关于马戏团的新闻毕竟不多，没多久他便发现了一则新闻。
#过气的表演形式？还是时代的眼泪？#
#成立六十年后。昔日辉煌的加里森·哈维马戏团即将闭演…#
好吧，现在他知道迪克去哪里了。
今天将是马戏团最后一场演出，提姆知道那对他来说多么重要。
◆──Tiid bo amativ──◆
提姆一路追到了马戏团。
他装作一个好奇的游客，四处拍下动物和表演者的照片。
他看到狮子在兽笼里打着哈气，那些狮子在提姆的童年记忆中更加威风凛凛，一有人接近就会开始咆哮。那时，马戏团总是人山人海，大顶棚似乎可以高达云霄。不过也有可能，只是他给一切都打上了童年滤镜。
在逛到小丑巷时，提姆听到了有人在争吵。
“威廉，少来烦他。你没看出哈利病了吗——”
那是一个外地男性的口音，听起来受教育程度就不高，用词十分粗鲁。
提姆竖起耳朵，低矮又破旧的帐篷保不住什么隐私，但他仍然看不到发生了什么、
该死，为什么龙眼没有透视功能！
“病？他是挺有病的！哈利自己喝到死就算了，别想把我也脱下水！你们这群马上要变成丧家犬的家伙，还把这摊破烂当个宝了是吧！明明是你们让马戏团在困境中越陷越深——”
“我没有！”一个尖锐的声音立刻反驳。
随后还有人在小声议论。
“佩罗德，别拦着他。他们都在气头上。”
“我知道，但我真的不忍心看以前的同伴争吵。”
“你觉得是我故意找事，把买家吓跑了是吧？我发誓，我没有！”哈利尖叫着。
“够了！够了！随便你怎么狡辩，你们都是在嫉妒，毕竟合同上写着我可以自由离开、跻身一流——而你们，却要被困在这个破烂的地狱里！”摔下这句话后，一个怒气冲冲的金发男人从帐篷里冲了出来。提姆认出那是驯兽师威廉——他几乎就和当年一样健壮——但却气昏了头，才没有发现提姆就蹲在角落里。
提姆瞄了一眼，发现一个年纪很大的小丑跌坐在地上，手中还抓着空掉的酒瓶，也许是哈利，但他与当年意气风发的样子相差太远了，提姆不敢肯定。其他戴着面具的人正试图安抚哈利。后台是个私密的地方，游客不该闲逛到这里的，所以他决定趁着还没被人发现匆匆离开。
他一边跑一边想，迪克是不是也在这群演员之中。
提姆希望如此，毕竟他就是来找他的。但…果然最好不要。
曾经被称为造梦师的演员们，如今却这么狼狈不堪。这个马戏团曾经紧追着希望四处游行，如今却只剩下了萧条。提姆不知道，是不是人们都这么善变，还是时间只会带来无奈…他不知道，蝙蝠侠是不是也像演员们一样，对此感到疲惫。
提姆一路跑回了演出棚。
乍一看，马戏团好像和当年一样喧闹欢乐。后台的狼藉反而更像是一场幻梦。一个人耍着看起来很锋利的军刀，一个魔术师指挥着一群白鸽，一个吉普寨女人用嘴喷着火，一个满是肌肉的壮汉把一辆汽车和三位美女举了起来。一个满面笑容的售货员在台下兜售着零食，扯着嗓子喊道“花生！爆米花！纪念品！手电筒！”
提姆在席位上坐了下来。
迪克肯定在这里——他如此确信。
马戏开演了。“女士们，先生们，不同年纪的孩子们！多么壮观！多么惊艳！这里有世上最棒的表演！哈利马戏团骄傲地为您呈现——”台上，小丑们一个个跳了出来。但还是没有出现迪克的身影。提姆只能告诉自己，要耐心等候时机。
这个时候。他几乎有一种预感，就像是有一片鳞长错了位置一样，膈得他不太舒服。提姆绷紧了神经，马戏团的氛围中有什么东西不太对劲。
一些不妙的事就要发生了。
◆──Tiid bo amativ──◆
提姆先是听到了一声尖叫。
现场一片哗然。突然之间，母狮冲出了笼子，扑向了驯兽师撕咬起他的脖子。那个驯兽师正是刚从帐篷里冲出来的坏脾气威廉。而与此同时，提姆看到，一个小丑抓着秋千从空中一跃而下，用一张渔网罩住了发疯的狮子，其他演员很快带着镇定剂冲到了舞台上。
提姆感到有些恍然，一切就像是历史在重演。命案发生了，演出被终止，观众们吵吵嚷嚷地撤离了帐篷，还差点就发生踩踏事件。他立刻判定，这肯定不是一场意外，而是谋杀！
和驯兽师有利益冲突关系的人，会是那个老小丑吗？他思索着。
不，等等，人人都知道他们关系不和。老小丑不会这么明目张胆…
但或许，可以借此给真凶下个圈套。
凶手绝不可能天衣无缝，总会留下蛛丝马迹。
提姆知道，这也是一个找到迪克并且获得他信任的机会。那个人恰好受训于世界上最好的侦探。他一定会追踪线索而来。提姆略作思索，他溜到后台一连踢到了几个垃圾桶。幸运的是，其中恰好滚落了一个眼熟的酒瓶。马戏团的保安冲过来试图抓住提姆，但他滑得像个泥鳅。
这场额外的骚乱立刻引起了他人的注意。
一个青年人急匆匆地朝他小跑过来。
“我不知道你是谁孩子，看这边——”那个人生气地喊着，提姆转身就跑，结果一个过肩摔就被对方给制服了。“…嘶”比他想象中的还痛，这身手只有义警能做到了。
“好吧小鬼——我认为我们该谈一谈。”青年，也就是迪克，拎着领子把提姆拽了起来。
“谢天谢地，我终于找到你了，迪克！我一直在寻找驯兽师被谋杀的证据…”提姆急忙说。
“你说什么？！”迪克惊讶地松开了手。
提姆把双手放在膝盖上喘气、试图平复自己的呼吸。保安们趁机围上来、询问迪克是否需要帮助。不过他只是挥了挥手叫他们离开、让自己来处理这个不速之客。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你又是谁？”迪克小声问道，他的声音充满好奇。
“没时间解释了，你得抓住凶手，赶回蝙蝠侠身边！”提姆压低声音，确保没有他人听到。
迪克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提姆的这些话里大概有能上三个宇宙爆炸的情报量。但提姆没给他追问的时间，便指着地上的一滩垃圾，信誓旦旦地说：“那只大猫被下药了，我知道有人和和驯兽师关系不好，你得相信我！对了，我还找到了小丑哈利的酒瓶！”
“哈利是个酒鬼，但他心肠不坏。这证明不了什么——“迪克下意识反驳。
“分析酒瓶的成分就能证明这不是意外，还马戏团一个清白了，对吧？”提姆眨了眨眼睛。
迪克盯着这个男孩狡黠的笑容看了一阵，好吧，他猜到这个男孩有什么鬼主意了。迪克必须拯救马戏团，于是他弯腰捡起了瓶子。但他必须和这个孩子谈一谈，特别是那些关于蝙蝠侠的事情。所以他指着提姆的鼻子警告，“你呆在原地别动！别想着逃跑。我会盯着你的…”
“我不走，但你得保证去找蝙蝠侠——”提姆说。
他眼看着迪克转身跑向了帐篷，有些不敢置信。他怎么那么确信自己不会离开？
好吧他确实不会。不过帐篷里肯定有人会急着离开的。以防万一，他得做个陷阱。
◆──Tiid bo amativ──◆
帐篷里传来了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随后，一个滑稽的矮人落荒而逃，被提姆制作的陷阱套圈绊倒在地。提姆立刻滚过来一个狮子跳圈用的空心圆台，趁着那家伙还在眼冒金星，把他整个人罩住，自己则坐到了台面上压住。
那不是小丑哈利，而是佩特罗。看来他就是试图嫁祸的凶手。
迪克也很快就追了出来，他的脸上涂着白色的化妆颜料，打扮得和小丑哈利一模一样。提姆猜测他一定是使了诈，让真凶以为哈利是个威胁，必须灭口，骗了他们出手。刚刚在帐篷里说不定还有一场精彩的推理秀呢。不过，马戏团凶杀案真的不是今天的重点。
提姆看着警察把犯人们押走，等着迪克和留下来的演员们商量马戏团的未来，等到太阳都快落山了，才可算把迪克从移动车厢里盼了出来。
“你可算说完了！”他顿时如释重负，觉得胜利女神就在向自己招手。
“所以，你是谁？总不会是恰好离家出走的叛逆儿童吧？”迪克双手交叉放在胸前。
“我的事情无关紧要。”提姆摇摇头，拿出了一个马尼拉文件袋，“但是请看看这个。”
提姆郑重地说，“蝙蝠侠需要你。我也一样。”
迪克接过去一看，文件袋里全是蝙蝠侠的照片。甚至来自不同的时期，因为自从罗宾死后，蝙蝠侠就改变了服装。而最新的几张照片里，到处都是布鲁斯流血、受伤、遭到殴打的场面。迪克用手指整理着这一堆照片，看着他的导师是如何的破碎、如何的疲惫。过了一会儿，他才意识到自己忘了呼吸。他让自己平心静气，抬头看向提姆。那孩子正带着紧张的期待看着他。
他缓慢组织好语言，让自己不至于开口就像个母鸡一样尖叫。
“我的天，你是怎么搞到这些照片的！？”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马戏团游园惊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