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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不知道起什么标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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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月派的地底有一间密室,这个密室相对其它放置兵器的石室又有不同,是放置掌门人秦术逝世的夫君之所。
十年前,鬼界大闹宝月派,鬼王的弟弟风慎迷惑宝月派现任掌门人秦术,妄想借此机会杀尽宝月派所有人。但被宝月派前掌门识破并擒拿。那时秦术还只不过是宝月派前掌门的得意弟子。
得知被骗的秦术不仅不醒悟,还帮着风慎逃脱,这过程中,宝月派前掌门也被重伤。为了保护宝月派,她用不生术镇压住风慎,在时间紧迫的情况下临时授命秦术,并要她发誓这一辈子不再犯傻,只保护宝月派一生一世,如若反悔,风慎此人不得好死。
这件事,最终以新掌门继位,前任掌门以身镇压风慎为结尾。
后来,秦术也尝试过救出风慎,可都是以失败告终。
金钱多从梦中醒来打一个喷嚏,顿时,一团黑色的浓雾冲进她的身体里,搅的她五脏六腑非常疼,疼的说不出话来,豆大的汗珠从额前滑落。
“我去!”片刻后,浓雾又大了一圈慢慢的从她身体里挤了出去,直到这时,她才松了口气,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
“有人!”门外段霓裳和长烈隔着石门,用冲耳倾听着密室里的动静,长烈其他的功法可能不行,但偷听是一把好手,只微弱的一句话,他就确定密室里有人在说话,听声有点像宋妃玉,便兴高采烈的同段霓裳一起趴在了石门上找开门的办法。
段霓裳敲了一会儿,发现没人回应,金钱多也完全听不见门外有人,几近昏迷的情况下,她为了保持清醒再次咬破了嘴唇,疼的眼泪直流。
长烈找了好久没找到进门的办法,急的抓耳挠腮,他们又不能搞出太大动静,不然,被宝月派弟子发现就得全部栽在这里。
他绕着门又走了一会儿,来来回回大约四五次,而后猛的将头磕在门上。
巧的是,石门被他这么无意识的一磕竟然“轰隆”一声开了。
他还没来得及开心,就被一大团黑雾给缠住了。段霓裳见状,拔出自己的轻罗剑就迎了上去,好一番缠斗才解决了这黑雾,二人皆累的精疲力尽。
喘了好一会儿,他们才拖着疲惫的身子走进了石室,见宋妃玉被绑在石室正中的椅子上,正蓬头垢面,面色憔悴的看过来,瞬间就脸色大变。
“呕呕呕~”长烈实在忍不住了,与段霓裳齐齐转身,大吐特吐了起来,期间,长烈背着身,朝着身后断断续续的摆手说道:
“抱抱……抱歉啊宋姑娘,这么久……久没见你,有点儿……有点儿……呕呕呕……不习惯。”
纵使没了力气,全身疼痛,金钱多还是忍无可忍的骂了一句:“你!娘的程自逍。”
好不容易吐空了胃,长烈被段霓裳推搡着去解开金钱多身上的绳子,“快点儿带她出去找师尊,并说明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狼狈的命令道。
长烈一脸不情不愿,这受伤的小表情倒让金钱多有点儿做坏事的感觉,如果不是被绑着,她还真想爬起来把坏事做尽,可一想到现在的局势,她就闭了嘴,任由这哥们给自己解绑,可绳子还没完全解开,她就看见段霓裳的身后站了一个人。
“小心!”她还没说完,那人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打晕了段霓裳,接着是反应慢半拍的长烈。
与此同时,密室上方突然震动起来。
盛如光在走到尘缘路正中央时突生变故。这尘缘路果然不是一般人能闯的地方,他只觉浑身撕裂般的疼痛,比每一次爆体时还要疼死上几分,意识也开始逐渐模糊,身为魔族的那部分血脉,像是被什么东西刺激到了,渴血的欲/望不停的在脑海里翻涌。
“你们看,盛如光的眼睛!他的眼睛变成红色的了!”不知是谁大叫了一声,本就被震动吓坏的众人纷纷向着盛如光看过来,恰巧与盛如光四目相对,下一刻,众人纷纷举起兵器。
秦术垂眸不动,见程自逍紧张的站起身,露出了奸计得逞的笑容。
程自逍知道这尘缘路危险,但不得不试,原本这是盛如光与段霓裳的故事,但此时他毫不客气的捷足先登,替段霓裳当了一回女主,对着远处的盛如光大喊道:“盛如光!你也不过如此!”
他想要激将法,让盛如光再往前走一点,假如失去了主观意识,西洲就可以出来走完这一段路,不然就白费了这么多功夫。
盛如光闻言,不服输的又奋力的向前走了两步。瞬间,尘缘路上的七彩虹光爆涨,刺目的虹光令众人看不清琉璃道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程自逍用扇子敲打着手心,不知是紧张还是什么,心里一阵犯恶心,直到这时,他才想起,原书中,段霓裳被秦术骗着喝了一口茶,那里面是剧毒的药。
一个大意让自己也进入险境,程自逍更是头疼不已。
正担忧着,尘缘路里的虹光就快速的消失了,众人满脸疑惑,定睛看去,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盛如光恢复了原来的模样,一点儿也没有被伤,而是茫然的站在路上,抬头在相思台上逡巡着,最终落在程自逍身上,满眼皆是喜悦。
很奇怪,程自逍没有立刻晕过去,而是迎着西洲的目光,心头一阵心酸难受,他顾不上许多,而是冲着西洲大喊道:
“信我,走完它!”
西洲听完他的话,露出一个笑容,那是我懂你的意思。
他举手做了一个OK 的手势,而后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只听程自逍的话一步一步向前走去,可是这一次没有什么阻碍,这一路畅通无阻。
秦术见目的达到,便向程自逍身后缓步走去,果然不出她所料,盛如光是真心喜欢顾印然,这样也好,正中她的圈套。
“盛如光!抬头看看吧,你爱的人此时在我手上。”
秦术从身后拔出水光剑抵在程自逍的腰上,大声威胁下方的西洲,西洲拿起面前剑,下意识的抬头,看见程自逍被人挟持,心里一阵暴虐之气,拔剑,只一个转身就到了相思台上。
“别过来!”秦术明显有点惧怕他。经过尘缘路的测试,她坚信盛如光喜欢顾印然,所以西洲一动,她就紧张的将剑用力向前推动一小寸。
西洲见状,停下了动作,不知全貌的他看着程自逍,不敢轻举妄动。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周围一群看客们慌了神,原本祭出来的刀剑不知向着谁,呆呆的站在那里,只能随机应变。
程自逍感觉自己被自己蠢到了,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西洲终于醒来了。
他摇了摇头,整个人都透着无奈,伸出手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而后两眼一黑,再也撑不住,晕了过去。
秦术撑着他下滑的身体,满脸嫌弃,只想尽快解决眼前的事情,于是急切的对着西洲道:
“交出你另一个犄角我就不杀他!”
她话落,众人哗然,似乎都知道了她的用意,面露愠色,更有知情人站出来朝着她恨铁不成钢的训斥道:
“秦术!你若是想要救出风慎,你就罔顾宝月派前任掌门的嘱托!她为了你,为了宝月派,命都豁出去了,可你呢?依旧鬼迷心窍!执迷不悟!你对的起她老人家,对的起宝月派列祖列宗么?”
那人的话不无道理,但此刻的秦术的确被鬼迷了心窍,至始至终都没听进去一句,只冷笑着,想起当年风慎对她说的话,他说:“我等一个人,愿为我万劫不复,等我鬼族有朝一日重见光明,那时,我定挫骨扬灰相随。”
只此一句,任由光阴荏苒,前途黑暗,世人不解,秦术都甘愿一直走下去,她不是不回头,而是不愿回头。
“我愧对列祖列宗,愧对任何人,但我想我会一直愧对到底,盛如光今日必死无疑。”她收了笑容,狠戾决绝的朝着西洲抬了抬下巴。
西洲完全不知什么犄角,什么风慎,他只知道程自逍晕过去了,看脸色似乎很苍白,嘴角还渗着鲜血,他伸出手,想夺回程自逍,却再次被秦术威胁。
“我不知什么犄角,但如果你敢伤他一分,我就将你挫骨扬灰!”
慌乱中,他凶狠的发誓道,额角青筋爆凸,看起来心情很差,如果程自逍醒着,一定又要一脸害怕的小声嘀咕,说他脾气差,说他小心眼。
秦术料到他会这样,所以对着身后招了招手,千人尘杀阵就在她的一声令下布置完成。
霎那间,整个宝月派被袅袅烟尘包围,无数乐器声从烟尘中传入众人耳朵,或如泣如诉,或牵肠百转,或惺惺相惜,而如幕布一般的烟雾中,女子纤细妖娆的身影不停的扭动着,令那些听了乐声的人再也移不开目光。
“快捂住耳!”莫玉楼掏出怀中玉笛,迎着那些音波吹起梵心曲,护住了阵中不知所措的莫名,可即便如此,还是被尘杀术伤到了皮肉,没来得及反应的人更是惨叫着被削成好几段。
场面一度陷入不可控,谩骂声、惨叫声与求饶声不绝于耳,可秦术充耳不闻,依旧对着不停躲避尘杀术攻击的西洲说道:
“交出犄角!不然大家都别想从宝月派出去,大不了鱼死网破,谁也别想出去!”
西洲左右衡量了一下,虽不知盛如光的犄角要怎么变出来,但还是觉得要先稳住眼前的疯批,于是压着声音,一字一顿道:“犄角你拿去,但顾印然先交给我!”
他刚说完,秦术还未回话,就听一男声在耳边响起。
“做梦!”顾印然突然睁开了双眼,电光石火间,一掌拍在了西洲的肩膀上,而后伸出手,一阵罡风拔地而起,银色的剑光划破幕布。
他神情寡淡,一身青衣上白梅绽开,挺拔的身子立在风中,薄薄的唇一开一合:
“醉云!”
醉云剑应声嗡鸣,落入主人手中,被主人用力握紧,挽出好看的弧度,最终贴在了西洲的脖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