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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游仙梦过鬼门关 ...

  •   “小孟,放我下来。”苏裕声音微弱,孟敛将他放下,苏裕走了两步便用手撑着一棵树,干呕起来,什么都吐不出来,憋得苏裕难受。

      孟敛担心地看着苏裕,苏裕很久没有生病了,一受寒便病如山倒,发热、呕吐、呼吸不畅都接踵而来。

      苏裕想说点话让孟敛不要担心,可是他的喉咙发紧,什么都说不出来,撑着树的手渐渐没力,他渐渐地滑倒在地,孟敛眼疾手快地冲过去扶住苏裕,他直接抱起苏裕,往东荒林深处跑去,连说:“大哥哥,大哥哥,你不要怕,我带你去找大夫,一定会好的……没事的,没事的……”

      苏裕的手跌下来,彻底晕了过去。

      孟敛见到东荒山,加速往那个方向冲,山脚下坐落了几十户人家,孟敛冲进其中一家门前,“咚咚”敲门问:“请问有人吗?”

      不一会儿,一个黑衣老者打开门,不耐烦地问:“什么事?”

      孟敛恳切地问:“请问东荒林哪里有大夫?我这位朋友生病了。”

      “我看看。”那老者看了看苏裕的脸,说:“没大夫,没救了。”

      “没大夫?您这是什么意思?”孟敛不相信苏裕会没救,直接忽略了老者后面那句话。

      老者摆摆手说:“没大夫没大夫,东荒林没有大夫,只有巫医。”

      “请问哪里有巫医?”孟敛不会医术,只能求助于人,他不在乎巫医乱神的传说,试一试吧,只要能让苏裕好起来。

      老者指着东荒山上,说:“爬到山顶,左边第一家……”

      “多谢老伯。”孟敛说着便一步跨几个阶梯,往山上奔去,老者在身后嘀咕:“我还没说完呢……山上有阵法,不小心残了死了可不关我的事。”

      孟敛踏上上顶的那一刻,整个景象都变了,这里不是东荒山,碧蓝穹苍,渺渺疏云,孟敛飘浮在天上,怀里的苏裕不见了,他着急地四处寻找。

      他走到前方时看见一扇门,名为净天门,门口处一左一右两位大将模样地人站在云上。

      孟敛懵懂地走过去,见两人俯身行礼,尊敬地说:“月白君。”

      此处没有旁人,诺大的天宫冷冷清清,孟敛只好问他们:“刚刚有没有见到一位俊秀公子进去?”

      其中一人奇怪地问:“月白君说的可是苍庭君?苍庭君刚刚在您之前进去了。”

      “多谢二位。”孟敛也不知道苍庭君是谁,只好进去碰碰运气,那两人在后边八卦道:“月白君居然不直接说苍庭君的名字,他们俩是不是闹别扭了?”,

      他大步走向前,发现这里跟大陈皇宫的构造差不多,议事厅跟他们上朝的大殿差不多,议事厅旁边还有修炼堂、藏书阁等等,而另一侧全是各个神仙的居所。

      孟敛似有预感地走到了最后,果然看到了苍庭居,他走进去,发现里面没有人,便想先退出来等待,背后清冽的声音问:“是哪位仙友擅闯苍庭居?”

      这是苏裕的声音,孟敛转头,看见苏裕一身蓝,黑发半束,是他熟悉的模样,却不是他熟悉的感觉,他不确定地说:“大哥哥?”

      “原来是月白君。”苍庭君看了月白君半响,神色冷漠,说:“不知月白君有何贵干?”

      “我闲来无事,来找苍庭君小坐,没想到你不在,我便出来了。”孟敛不知道月白君和苍庭君的关系是怎样的,但既然这不是苏裕,他便随便瞎扯一通,胡混过关,果见苍庭君眉头微蹙,似有不满,孟敛说:“我临时有些事,便不打扰苍庭君了。”

      他走得飞快,来时他便看见自己的居所了,应该是那个装饰无比精丽繁复的“月白白居”。

      他进去了,看见一位小仙童在月白白居的院子里洗衣服,那一盆衣服几乎都能算是一个池子那么大了,孟敛走过去,那小孩站起来,严肃地说:“月白君,我已经很努力地洗了,奈何您的衣服实在太多,我洗了两天还没洗完,您不是说出去办事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你要是晚点回来,我就洗完了,这不是我的错。”

      孟敛现在就是看人说人话,看神说神话,他说:“不是你的错,是我回来早了。”他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孩震惊地跳了起来,说:“我叫小小白啊,月白君你是不是被人打傻了,都说你法力这么低下就不要去除魔了……”

      他啰啰嗦嗦地说了半炷香,孟敛忍无可忍,终于打断他:“停。我只是被打了一掌,脑子有点晕,你叫小小白对吧?”

      小小白认真地点头。

      “我有挺多事都有点忘了,我问你,你给我讲讲可好?”孟敛问。

      小小白讲了半天,口干舌燥,孟敛终于大概了解了此处的情况。

      月白君痴恋苍庭君,整个天庭神尽皆知。

      月白君负责掌管人间的红白喜事,他给人写下关于婚配的对象和故事,以及死亡的日期和缘由,大部分的人都按照他的安排来婚娶和死去,但也有少部分人不信天命,跳出了固定住的条框,逆天改命,找寻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人生,到那时月白君也不会阻拦他们。

      这就是月白君与人的命运之间的丝藕关联。

      而月白君为人贪玩不嫌事多,总喜欢给某些人安排一个颠沛流离一波三折死而复生坎坷曲折的故事来满足自己的恶趣味,别人的仙宫仙气飘飘,他的居所比人间的帝王还要讲究。

      脚下踩的是千年红松木,墙上挂的是深海夜明珠,床上铺的是冬暖夏凉褥,送给苍庭君的是独家神仙醋。

      苍庭君是个冷漠的仙君,他负责天庭的庭院管理,但这其实是个闲职。

      仙树不需要浇水,仙果成熟后了自己会自己跳到篮子里等着被吃。

      苍庭君的任务便是负责给各宫送仙果,而每次来到月白白宫都是趁月白君不在的时候丢给小小白,生怕月白君一见到自己就死缠烂打,他很闲,可是他也不喜欢麻烦。

      他还经常记不清每位仙君的脸,所以今天他看被孟敛上了身的月白君也是看了十几眼才认出来。

      今天的月白君看见自己居然会走得这么快,实在是不符合他一向的性格,苍庭君此时还在疑惑。

      苍庭君只是跟苏裕长得一样罢了,他照了清澈见底的水面,发现月白君跟自己长得也一样,而他此刻是以灵魂的方式活在了月白君的身躯里,孟敛不知道怎样才能从这场离奇的梦里醒过来,也不知道怎么才能离开,便走进了月白白宫的主殿,想寻找一下回去的线索。

      主殿很大,里面左侧挂满了红绳,吊着姻缘牌,右边钉着一块极大的白布,写着今天应该要死的人的名字和享年。

      孟敛从左侧走过,一一看着每个姻缘牌上刻着的两个名字,还有那些或平凡或离奇的故事,但其实看多了,每个故事都有相似的轮廓,情情爱爱里每个人所感觉到的悲喜哀怒、无法抑制的吸引,和患得患失的忐忑,这些都是一样的,千古不变,一往情深和三心二意的人也哪里都有。

      蓦然,他看到了苏裕的名字,他取下了那块姻缘牌,苏裕旁边的名字叫……许清瑾,很文雅的名字,他很镇定地往下看,因为他不信命,看完之后心彻底地放了下来,苏裕已经将自己的姻缘改掉了,五年前他本应该与许清瑾成亲,但是他没有,所有之后的故事,就不会发生了。

      殿内突然有了雾蒙蒙的人影,渐渐地显出一个轮廓,他的脸慢慢地浮现出来,竟是与孟敛长得一样的月白君。

      月白君拍着手,蹦蹦跳跳地靠近孟敛,边跳边说:“别伤心啦,你也要有自己的姻缘牌,上面的人不是苏裕哦,不过你们都是不服命的人,这两块姻缘牌对你们毫无作用。”

      孟敛看着月白君,问:“我和你有什么关系,苏裕跟苍庭君又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月白君说,“你们两个的性格跟我们俩完全不一样嘛,只是碰巧长得一样罢了。”

      “我怎样才能回去?”孟敛问,神仙不神仙的他根本就不在乎,也不过于震惊,世间之大,无奇不有。

      “别急嘛,哦,对了,你是在担心苏裕的病吧,没事的,你们现在已经被捡回去了,长得好看的巫医心地很善良的,而且,那位巫医跟你很有关系哦,你想知道什么关系?别急嘛,等你回去了你就知道了,天机不可泄露……”月白君自问自答的能力真的强,也难怪能养出小小白那样的话痨。

      “你想要我作甚?”孟敛说,“把我弄到此处有什么目的?”

      月白君将孟敛手中的姻缘牌挂回红绳上,随后手虚虚地拂过白布,白布上的名字顿时换了一轮,月白君笑嘿嘿说:“该死的都死了,有的挺过去了,又熬了一轮,是时候换一批了。你真聪明,不过跟我长得一样的人也本来笨不到哪里去,你心心念念的苏裕,如今在鬼门关。”

      孟敛脸色顿时变得惨白,说:“你刚刚……不是说他被巫医捡回去了吗?”

      “就叫你别急嘛。”月白君叼了跟仙草,慢悠悠地说:“他人没事,可是他的魂在鬼门关,东荒山顶有生死阵法,陷进去的那一刻你们的魂就会飘到不同的地方,你的魂来到了天庭,只需要在这里坐一会之后再过个雷劫,过了便可以回去了,他的魂却去了鬼门关,一不小心就容易被鬼差当成孤魂野鬼处置,若是走过了奈何桥,便再也回不来了。还是那句话,别着急嘛,黄泉路很长的,一时半会没那么快走完,看你这么心急的样子,算了,看在你的脸的份上,我给你搞点特殊,让你快点过雷劫。”

      “好。”孟敛说,“有几道雷?快点开始吧。”

      “你个傻子。”月白君上蹿下跳,说:“凡人之躯怎么可能承受得了天雷,肯定有其它方法,听好了,总共有五道天雷,在每一道天雷即将劈中你的一瞬间,你要在心里默念一个人名三次,不能多也不能少,不能迟也不能早,反正就是要刚刚好,否则的话,天雷会把你劈得体无完肤,要是你一个都没躲过,那你便会魂飞魄散。”

      “这规则是你定的?”

      月白君嘻嘻,说:“除了我,还有谁这么无聊。”

      “我知道了,开始吧。”

      “小心了。”月白君收起了嘻哈笑脸,左手在空中划了道圆弧,口中念念有词,一道天雷在半空中凝聚现形,“轰”地一声朝孟敛直冲而来,很近了,再近些,准备了,来了,“苏裕苏裕苏裕”。紫雷在空中破开了,没有劈到孟敛。

      月白君又做了一个雷,孟敛集中精神,“苏裕苏裕苏裕”,不多不少,不迟不早,刚刚好,月白君这是在暗示什么。

      如此又反复了三次,孟敛安然无恙,月白君画了一道符咒,交给孟敛,说:“你将自己的血滴在符咒上,它便会带你去到苏裕的魂所在的位置。鬼门关虽然凶险,但只要你们找准生门,其实也不难,最重要的是够胆大,这样吧,我指调明路给你们,黑河泄浊浪,白涛注死海,老树生苍郁,嫩芽空荒颓,想生不能生,以死换不死。”

      孟敛似懂非懂,说:“多谢月白君,就此别过。”说完便要咬破自己的手指。

      “等等,听我最后一句话。”月白君有些怅然,有些羡慕地看着孟敛,说:“你是一个身有残缺的人,但你会有一份并不残缺的情,缘分难得,情分更难得。”说着便消失在了大殿之中。

      孟敛若有所思,将血滴在了符咒上。

      苏裕在天旋地转间来到了鬼门关,鬼门关阴森森冷惨惨,屈死的冤魂在哀嚎,不愿离开人世的鬼赖着不肯走,鬼差追着鬼跑,在鬼市勤勤恳恳地做着自己的工作,鬼魅团团涌动在幽暗的路边,个个都在说,来啊,跟我走啊。上下左右前后都鬼影嘶嘶,苏裕进不能,退不得,他身上还有活人的气息,鬼差们都先去抓了死人的魂,苏裕暂时是安全的,他盘腿坐下,闭上眼睛,心中念着诗,逐渐屏蔽了鬼门之声,脑海里一片清明世界。

      过了许久,一个腼腆的鬼差终于来拉苏裕了,苏裕睁开眼睛,浑浊的声音又不断涌现,鬼差问:“公子你还活着,何以入鬼门关?”

      苏裕淡淡地说:“我也不知。”

      “许是公子求生之意过于强烈,身上才会散发出活人的气息,但既然已入了鬼门关,便得按鬼门关的规矩办事,公子请跟我走吧。”鬼差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我还有尘缘未了。”苏裕说:“不能跟你走,这条路不是我要走的路。”

      鬼差说:“这里没有多少个鬼魂是尘缘已了的,公子何必如此执着于人世之事。”

      “我的父母兄妹,我的朋友都不会允许我这样不明不白地走掉。”苏裕说:“还有,还有一个人,在等我回去,我若是回不去了,他怎么办。”

      鬼差说:“每个人都是要离开的,没有谁能陪谁一辈子,你走过这条路,便不会记得有人在等你了,路的尽头有一条线,那条线有一个很美的名字,叫暗别离,不知不觉走过去了,就再也没有人追得上了,这是一场漫长的独自告别,你会一步步地跟那些人分开,也会一步步地忘记自己,走向无名。”

      “那你呢?你是无名吗?”

      “我不是,我当初不想忘记自己的过去,跟阎王请求当鬼差,当鬼差就可以不忘记过去。”

      “这里全都是不愿意丢掉记忆的鬼差吗?”

      “嗯,全都是,都有回忆。”在这不死不灭的每一天里,他们都在怀念自己的过去。

      “好吧。”苏裕站起来,说:“我跟你走一段,但你无法让我走过暗别离。”他不要日复一日的回忆,他要跟着爱和光一起奔赴余生。

      鬼差说:“行,到那里的时候也许你会改变主意,也许你不会,也许你在找第三条路。”他是过来魂,他明白。

      两个魂走在长长的黄泉路上,没有再说话。

      走到一半之时,眼前白光一闪,孟敛就这么从天而降了,苏裕并没有特别震惊,像是早就知道孟敛要来了一样,先是破水而出,又是从天而降,下次不知用何方式出现在他面前,苏裕走神了。

      鬼差惊讶地看着这个从天而降的人,又看了看苏裕,恍然大悟地看着孟敛:“原来是你,你是……”

      苏裕打断鬼差,说:“这条路我跟你走了很远了,是时候回去了。”

      鬼差摇摇头说:“公子,你还是太天真了,阴曹地府哪有出口,而这位为你而来的公子,恐怕也要跟我走一趟了。”

      “慢着。”孟敛说,“我有几句话想对他说。”

      鬼差看着二人,说:“好吧。”说完便走开了几步,背着身等着他们,那背影孤零零的,竟是有些落寞。

      孟敛将自己所经历的简单地说了一遍,最后说:“黑河泄浊浪……这条‘明路’我一知半解,也不知如何才能以死换不死。”

      “莫非是……投之亡地而后存?”苏裕沉吟,不死则不生,他们没有退路了,转危为安的关键在于死。

      苏裕走向鬼差,问:“这里除了跨过暗别离,还有什么通往投胎转世之殿的路吗?”

      鬼差思索片刻,说:“有,但是去了那处,你们便会魂魄离体,立刻死去。”

      “请带我们去吧。”孟敛从后面走过来,恳切地说。

      鬼差犹豫起来,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跟魂讲过这么长时间的话了,上一次是个贪玩溺水的小童哭闹了半天,他好说歹说才哄了他去投胎,这次这两位……他并不想让他们那么快死。他当初死的时候,也是位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天地不仁,他死不得其所。那本该是很痛苦的记忆,他在回忆的过程中逐渐抽出了蛛丝马迹,那是血泪的交织,可他一刻都不想忘却,他选择当了鬼差,他不想再做人了。

      鬼差想了许久,最终下定了决心,说:“好,我带你们去。”

      几个魂走了另外一个方向,这条路很清幽,整条路上便只有他们三个魂,魂走路没有声音,孟敛和苏裕因为有了外人,也不便讲话,这里安静得有点可怕。

      答答,答答,他们来到了一个圆月状的洞口,洞内发出了“答答”的滴水声。

      鬼差说:“我便送你们到这了,切记,一旦踏进洞口,你们的肉身会立刻死去。”

      苏裕和孟敛目送着鬼差走远,这是一场莫名其妙的缘分,他们最后连各自的姓名都不曾知晓。

      “一起进去吗?”若是他们领会错了月白君的意思,这里便是通往死的道路,苏裕没有推开孟敛,而是问他要不要一起进去。

      “好。”上穷碧落下黄泉,他不要两处茫茫皆不见,他要跟着他,白玉微瑕两不嫌。

      苏裕牵上孟敛的手,孟敛回握住,二人默契地抬脚,踏进了生死一线的洞口。

      孟敛睁开眼睛,大梦初醒,目光所及是收拾得很整洁的房间,他揉着有些晕的头,坐起身来,发现侧边还有一张榻,苏裕就躺在那,他鞋都没穿,连忙下床走了几步,用手去探苏裕的鼻息,还活着,孟敛松了一口气。

      门没关,一位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女子走进来,有些喜悦地说:“你醒了。”

      孟敛觉得这女子有些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只问:“您就是这里的巫医?”

      “我不是巫医,只不过我救治的方式比较特别,以讹传讹,渐渐地东荒山的人都把我当巫医罢了。”易秀兰说。

      “原来如此。”孟敛说,“大夫,您看我这位朋友什么时候能醒?”

      “他之前受了惊,后来又受了寒,病得厉害,我给他喂了些药,半日内能醒。”易秀兰胸有成竹。

      “我在此谢过大夫了,待朋友好转后定付上诊金。”孟敛给易秀兰行了拜礼。

      “二位竟然能闯过生死阵法,看来都并非是普通之人。”易秀兰笑问:“不知二位可否告知姓名?”

      孟敛犹疑道:“这……”他虽然觉得这名女子很是亲切,但为着苏裕的安危,他不敢贸然地将自己和苏裕的真名告诉这名还不知来历的女子,但若是骗她,他心里又会有不安的感觉。

      易秀兰看他迟疑,便说:“若是公子不能说,我也不愿勉强。”说完便走出房门。

      孟敛看着易秀兰走路的背影,突然快步走去站在易秀兰面前,问:“您可是姓易?”

      易秀兰细细看过孟敛的眉眼,反问:“你可是姓孟?敛儿,敛儿?”说着就抱住了孟敛。

      孟敛双手微微颤抖,最后回抱住了易秀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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