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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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生第十七章
阎牧深直愣愣地看着白鲸，他嘴角的笑就跟烟花一样，一点点盛开，样子实在有点傻气。他说：“嗯，等我们出去了。”
接着他就像说誓言一样，表明自己的态度，“我不管我怎么进来的，但我进来了，就会只用一个方式出去，那就是通关。我不会换别人进来，我会带着你们，通关出去。”
这话一出，老刘就跟吃了颗定心丸一样一下子安心了。薛林和林面面也面露笑意。
阎牧深回握住白鲸的手，就在他想先赶紧趁机摸一把的时候，在一旁看了他们很久的张衡大声地哈了一声，冷笑着开口了。
“好，行，我好心提醒，到头来我成了卑劣的坏人。”
张衡脱了身上满是血迹和灰尘的破烂外套，丢到地上，本性尽显，“您几个玩吧，少爷不奉陪了。现在这种情况，跟着你们明显已经通关不了了，我走了。”
“把你们从怪物中心救出来，我仁至义尽，接下来我自己通关。”
阎牧深闻言立刻阻止，“张衡，你现在一个人离开才是最危险的，我们必须团结起来。”
张衡：“你招笑呢，团结。告诉你吧，我只要找个没人的地方，安静等到游戏结束，不管关卡判我通关还是不通关，我都能换个人进来替我。”
张衡耸了耸肩，冷漠道：“你清高，你圣父，我小人，我受不了自己在这游戏里待几十年，你自己慢慢玩吧。”
他带着恶意地说：“我要换我前女友进来，她一天到晚说爱我爱的要死，接受不了分手，天天晚上发信息给我求复合，正好了，换她进来。”
在场几人都变了脸色，阎牧深冷声，“张衡，不要伤害爱你的人。你留下，我带你通关。”
张衡头也不回地走了。
几个小时前，他明明冒着生命危险去接应他们撤退，现在却要换自己的前女友进来。
阎牧深追上去要把张衡留下，就算打晕也不能让他走。
老刘叫住了他，“别去了，你就是把他绑起来，只要他没死在这里，等游戏结束，他无论怎么样都会换人的。”
他见过太多这样的人了，神色很平静，“他是去救了我们，但不妨碍他为了活命换其他人进来。没办法的牧深，你阻止不了他们。”
主神设置的友情规则：只要是爱、关心你的人，都可以替换你进入游戏。这一条规则，本身就是在引着人类的人性往地狱里去。
阎牧深当然知道，他只是想试一试，万一呢？
阎牧深吸了口气，攥紧拳，“我会带他们通关，不用换人就能离开这里。”
老刘笑了，站起来走到阎牧深面前，老人费力地挺直脊背，“是啊，所以牧深，我希望你能成为这个游戏的启明星，领路人，玩家们信任你，跟随你，和你一起闯过所有的关卡。牧深，你可以做到吗？”
阎牧深下意识移开了视线，他吞咽发紧的喉咙。想到那昏暗无光的二十平地下室，想到他坐在马路牙子上，手上沾满黄泥，一个认识的小女孩递给他一个热乎乎刚出炉的手抓饼，童声稚嫩，“叔叔，我相信你肯定很快就能找到工作的。”
那天阎牧深的口袋里只有十块钱。
而高楼上，高清的悬空大屏幕上，唐凌天携妻子在接受全球富豪榜采访。
阎牧深的脊椎骨有些幻疼。他想起十二岁躺在手术台上，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推进他脊椎的第一针N7。
“这个少年之前的表现和他的身体报告评估，他是最有希望成功的。”
“但愿吧，和他一起进行脊椎注/射的有二十人，只希望他们其中有一个人能完全吸收N7，这样我们的实验才可以继续向前推进。”
“成功了！融合百分之百！他是第一个和N7达到如此之高契合度的人！”
……
场景变换，长长的会议桌后，坐了很多的人，穿研究服的，军装的，西装的，他们每个人的视线都冷冷地投/射在阎牧深身上。
长达五个小时的审判后，一个鬓发苍白，却极其威严的男人走到了他面前，他冷眼看着阎牧深，“你知不知道，军部在年初刚刚定下了你以后的去向。总统近身卫兵，外交护卫兵队长，你差点就成了最年轻有位最前途无量的共和国上将！阎牧深，你太让我失望了。”
“原本这次行动结束，你就该接受最后一针的注/射了，现在，戴上镣铐，滚进监狱里吧。”
阎牧深没有进监狱，但那对镣铐，确实在他身上戴了很多很多年，久到，他进入了这款游戏，才感觉镣铐消失了。
阎牧深回过神，哑声，“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
老刘用力按了按他的肩膀，“我相信你，小林和面面就交给你了。”
白鲸轻轻皱着漂亮的眉，他的眼睛落在阎牧深的脊背。那上面已经看不见什么针孔了，全是斑驳的血迹和脏污。
白鲸看了眼下面还在乱成一团的安全屋，低低吹了声口哨。将他们的注意力拉回现实，现在最急需解决的，是下面的‘怪物’。
阎牧深看着下面的‘怪物’，试图分辨到底是真的怪物还是人类，但他看不出来，“我们先把‘怪物’关到另一个房子里，暂时只能这样了。”
白鲸却否决，“你眼中的‘怪物’，未必是其他人眼中的‘怪物’，也就是说，我们连下面到底有几个‘怪物’都不知道。”
薛林也分辨不出来，但他提醒道：“我们要快一点了，现在他们还没开始对‘怪物’出手。”
一旦等人类发现，眼前的‘怪物’跟之前遇到的怪物都不一样，很容易被打败杀死，他们就会破釜沉舟，一起上杀死‘怪物’。
所有人都不知道怎么办了，这根本无解。游戏进行到这里，卡死了。
老刘也绝望了，哀叹，“如果规则还在就好了，太乱了，太乱了，这个游戏没有规则了。”
下面的动乱越演越烈，就像薛林说的，已经开始有几个人拿起刀挥舞向‘怪物’了。
“别慌了！妈的，我们人多，杀了怪物！”
“有什么好怕的！玩了这么久游戏了，谁没杀过几个怪物！干！一起上！”
‘怪物’无助地伸出触手，想要靠近人类，嘴里呜咽着不成调的话，“我们……我们，不是怪物。”
一个男人直接剁掉了‘怪物’的触手，他一动，剩余的人也被点燃了勇气，喊着一窝蜂地冲了上去。
阎牧深见势不妙，让老刘看着两个小的，他准备跳下去。不管是不是真的怪物，他都得去阻止。
然而白鲸比他更快，他精致到不似真人的脸寒冷如霜雪，在风声中，他的话清晰地传入阎牧深等人的耳朵。
“我不信完全分辨不出怪物和人类，这一关还没走到死路。怪物再像人类，它也不是人，它的语言、肢体动作可以模仿人类，但一定会透出生硬感，而人类变成了怪物，也一定还是人类，他们或许被剥夺了语言系统，但眼神骗不了人。”
“分辨怪物和人类，看他们的眼神和肢体动作就够了。”
白鲸跳到了地面上，阎牧深紧随其后，同一时间，他们都没有注意到的是，随着白鲸坚定有力的话结束，这个城市在快速的升起一层透明的、肉眼难以看见的光波。
呈圆弧形，从城市的两侧升起，延伸到半空，像什么能量保护罩一样，——铮！圆弧完全合并。
明明是无声的，但能量强悍到所有人心口微微一震。
——规则成立！
【修改本关游戏规则，怪物与人类可以分辨。】
【修改本关游戏规则，怪物无法完全变成人类。】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