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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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为什么还要工作呢？
难道是向往打工人的快乐生活，渴望成为一个社畜，为社会作出贡献……
不太可能。
“徐主编……”苏翎的目光久久凝视着他，看得人心慌，“您这种无私奉献的精神，真让人感动。”
苏翎的话语中有略微的试探。
“你开心就好。”徐宴的唇角轻扬，似笑非笑。
窗外雨声不是在何时归于静谧，阴沉沉的天空放出一点晴，透过书房的窗照进室内。
阴雨也转晴，一切新生的、粲然的，都在向你奔赴而来。
“徐主编。”
“作为一个拖更多年的作者，想要改变是很不容易的。”
“哦？”徐宴望着苏翎眼中的促狭，明白了她话里的意味，耐心问：“需要我做些什么？”
苏翎的水眸里闪过一点光，她的红.唇勾起，“请我吃根棒棒糖吧。”
“草莓味儿的。”
她很少直接和人索取什么，小时候是因为索取了不会有结果，长大后就只是因为不需要。
像这样无理取闹似的索取，还是第一次。
对于她的要求，徐宴倒是没反抗，“喜欢草莓味儿？”
“……”
苏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毕竟她可不像独爱草莓味儿的人。
这不符合夙翎老师的人设。
承认什么的……
“知道了。”
他又知道了。
苏翎想了想她也不算无理取闹，毕竟那天她就是要去买糖的。
主编大人想要为她腾出自力更生的时间，所以让他请吃棒棒糖什么的，也不是很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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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边虽然停了雨，但保险起见徐宴还是拿了把伞，走到便利店时有人偷偷望他。
徐宴看到收银台前陈列的糖果架，弯身找了找，捡出了所有草莓味的。
其中不止有棒棒糖，还有压片糖、果糖什么的。
小姑娘喜欢就多囤点。
“反差萌吧……”
“所以高冷的人背地里都喜欢吃糖嘛……”
“好帅啊这人。”
身后有小声的窃窃私语，徐宴神色未动。
直到有人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淡青色的短袖添了一道属于陌生人的褶皱。
徐宴的眉头皱了皱，敛下眼中的不适方才回头，是个不认识的女人。
“小哥哥，你好……我朋友她想问你要个微信。”
林莘站在收银台，听到女人的话后笑了笑。
她口中的朋友，怕不是无中生友。
“抱歉。”徐宴颔首，与此同时脸部的轮廓更加鲜明，那女人的脸更红，“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他的话语直白，半点不拖泥带水，对方脸颊上的热度更加，没再说话。
“麻烦结账。”
林莘望着收银台上的草莓糖，抿了抿唇，“那个……我有个朋友也喜欢草莓糖，库存那边好像也没了。”
“可以少买几根草莓味儿的棒棒糖吗？”
这个人似乎很喜欢草莓糖，如果不愿意她也没法多说。
徐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你的朋友姓苏？”
这家便利店是离苏翎小区最近的一家，而且夜里依旧营业，徐宴这才联系到对方口中的朋友或许是苏翎。
苏翎不会舍近求远。
林莘没料到他的话，“先生您认识翎姐？”
她口中的朋友的确是苏翎。
徐宴点头，“糖是给她买的。”
现在人不多，收银台只有他一人在结账。
徐宴仿佛不经意问：“苏翎经常来买草莓糖？”
“是的。”林莘见没人结账，再说这个长相极好的先生是苏翎的朋友，就多答几句。
“翎姐上次来都不打伞，那天草莓糖还没有了。”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林莘仔细看了看徐宴，苏翎说过她太老实，此刻她却看出徐宴不经意的问实则名为关心。
“我那天第一次负责收银台，因为家里出事，精神状态浑浑噩噩的，结账扫错了单被一个脾气不太好的顾客骂了许久，是翎姐开口的，那人才不好意思继续骂我。”
那天实在不算是好的回忆。
那位顾客满嘴脏话，她更没有心思多说，只好不停道歉。周围的人都对那位顾客避如蛇蝎，唯独没有人开口说他。
直到苏翎开口，旁边的人才对他指指点点，那人最后红着脸骂骂咧咧地走了。
“而且，那次苏翎姐还替我扫了一晚上的单……”
林莘提起来还有点不好意思，她那晚实在无心兼职，店里人手不够又不好请假。
“她很熟练？”
“嗯……我也没教翎姐好像就很熟练。”
如颗小石子投入池塘，微波泛起涟漪，扰乱一池水色。
徐宴结账后没停留，就要离开。
“等……”林莘喊住了他，还是没忍住，“先生您是苏翎姐的男朋友吗？”
徐宴回头，眼底思绪翻涌，他回答：“还不是。”
还不是，所以未来是。
“翎姐她一直都挺孤独的，虽然外表有些冷冰冰，但她是个很好的人。”
林莘知道她不该说这么多，可她还是希望苏翎不要继续这样，如果有一个人能够陪她，是最好不过了。
“谢谢。”
她是最好的人了。
不同刚才，徐宴的神情多了几分认真。
小姑娘其实没那么冷，她的有满腔热忱，她会尽全力达到自己的目标。
只是现实对她太残忍，所以小孩套上了冷酷的伪装，想要成为自己的大人。
幸好，他的小姑娘仍旧熠熠生辉。
……
夕阳余晖不知何时笼上天际，橙黄的天明媚热烈，城市边缘有晚归的暮色。
徐宴回去时发现门开着，进去有平淡的交谈声。
小姑娘拿着手机的手紧绷着，面色不如之前生动，鸦羽低垂着，在眼下笼出一层淡淡阴翳。
很颓败的模样，和初见时那般，像是下一秒就能冲上去动手。
“您这次又是要借多少钱呢？”
徐宴没有发出太大声音，只是把装有糖的袋子放在客厅桌上。
注意到徐宴回来，苏翎丝毫没有收敛眼中的嘲弄，她也没抬头。
又是很狼狈的模样，有点丢人。
对面的人是她的舅妈。
“阿翎啊，我们也是没有办法的嘛。”女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厌恶，只是和以往指点江山的语气不同，她现在是满腹掐媚。
“你想想，要不是我们把你接过来，你能不能继续读书还不知道嘞……”
舅妈的语气没有一点不自在，“说不定你现在早就和你妈一样，被你那后爹打死了。”
苏翎紧绷的状态更甚，她不知道为什么有人能够如此自得，讲着最伤人的话。
她快要烦透了。
想做个无忧无虑的咸鱼怎么那么难。
如果她的舅妈井美霞在这，她可能无法平静的对话，不活动活动筋骨真不行。
泼妇只会扯头发和破口大骂，但她真的可以打到她说不出话。
苏翎没有回答，好似随便对面人说些什么，她都无动于衷。
井美霞也无话可说，只好把手机给了另一人，“来，井玉，你和姐姐说说话。”
电话那头换了个人。
“姐……”
对面的声音有点胆怯，苏翎张了张口不知该如何应对。
余井玉是舅舅余大富和舅妈井美霞的独生子，算得上是珍宝。
今天借钱的理由，便是想给余井玉读一所贵族私立初中。
家里没有家底，硬撑着要给孩子最好的资源……搞笑呢。
“嗯。”苏翎的嗓音有点闷，却没有像刚才那样的刺人。
“姐，你别信我妈的鬼话，她就是想去赌……”
少年小声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井美霞抢走了手机，还能听到对面井美霞责骂他的声音。
“小兔崽子，胡说些什么……”
井美霞沾上赌瘾，她早就深有体会。
今天的借钱，哪里是为了给余井玉读私立初中，无非就是她又欠了一屁股债。
“阿翎啊……”井美霞的心思被儿子点破，也就不再遮掩，“舅妈最近有一个新的项目，稳赢的稳赢的，只要你打点钱给舅妈就行。”
“到时候舅妈再连本带利还你啊……”
连本带利，她是第几个连本带利。
来到这座城市后她就换了手机号码，但井美霞这三年还是有断断续续地联系过她，话题只有一个。
借钱。
起初是以余井玉学费为要挟，苏翎厌恶他们，但余井玉是无辜的。
她曾经给他们打过一次钱，当时她刚确诊躁郁症，可以说全身的家当都没了。
后来她才知道，井美霞非但没有把钱用来交学费，反而买了新的赌局。
她就像甩不开的狗皮膏药，贪婪又自私，是个无底洞。
她认为苏翎来到新城市赚的钱应该交给她来保管，毕竟他们养了她多年。
井美霞忘了，她的学费是自己赚的，钱也早就还清。
“井美霞。”苏翎也懒得继续和她多话，她的话语里是明显的冷意，“还记得上次打电话么？你说我疯。”
她的话里带了点若有若无的笑，“我就是个疯子啊。”
“这样的话，您应该不介意一个疯子……报警吧？”
苏翎像是嘲笑对方，也在嘲弄自己。
“毕竟您偷钱、勒索什么的，我这儿可都有存证呢。”
苏翎半点不客气，笑语吟吟里带了点撕破脸皮的态度。
“别再拿余井玉当借口了，那小孩和我没什么关系，我没必要帮你们，自己家事自己照顾好，别他妈烦我。”
井美霞被气坏了，张嘴就想骂，谁料还未开口对方就挂了。
再打过去显示已被拉黑。
苏翎挂了手机，紧绷的神情丝毫未变。
微卷的长发有几缕调皮的垂到了两侧，掩住她微沉的神色。
下一刻，头发被手温柔的勾到而后，随之而来的是一支粉红的棒棒糖。
棒棒糖就在嘴边，是苏翎最喜欢的草莓味儿。
“你要买的，不尝尝？”
徐宴的声音清冽里带着浓浓的温柔，像是在哄小孩的语气。
苏翎没答，轻轻舔了下棒棒糖，然后从他的手中接过，指尖不免刮擦到。
刚才的话徐宴应该都听到了，大概也能整理出来。
他没有问什么，只是开口：“甜么？”
苏翎抬眸看了看他，“甜。”
她想，这是她吃过最甜的糖了。
因为是在阴霾之后的糖。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05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