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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 3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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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那套房子，周培霖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去看过了，一时兴起，问他：“一起去看看我那套房子好不好？装完我就一直没去过了。”
“好的。”
周家的晚饭吃得早，现在不过七点多而已，先将车开回铜铃街，再坐地铁去。
岁岁很激动，周培霖的承诺脱口而出，“等岁岁长大了，爸爸妈妈也给你买套大房子做嫁妆。”
许榆林笑起来，抓了她的手，一根根揉捏。爱操心的她呀，一会担心岁岁将来的恋爱问题，一会又想到嫁妆上去了。
岁岁哪里知道什么是嫁妆，看爸爸笑，自己也跟着傻笑。
周培霖没觉得好笑，看着岁岁，感慨地说：“小孩子长得好快啊！”
其实她带岁岁还不足四个月，却总觉得她就快要长大离开自己了，这是当妈的惆怅！
许榆林安慰道：“你放宽心，还早呢。”
小区位置不错，出了地铁口，步行几分钟就能到。因为怕期房踩坑，买的是一期的现房，进了小区，右手边第二栋就是。
周培霖走在前面，一边带路，一边和他说了买房时发生的事。
以前整宿舍讨论过，要不要把过往和现任交底，当时大家的答案是最好不要。但在许榆林这，她认为没有这个必要，她最狼狈的时候，他都在场，何况是这样的小事。
“当时太傻了，连这样的事都没起疑心。”
许榆林抱起岁岁，加大步子挨上她，牵了她的手，柔声说：“你是善良不是傻。”
周培霖晃晃他的手，在进电梯前说：“事情发生后，我好几次都想冲到他面前，狠狠揍他。后来仔细想想，何必呢，这样的人，跟他计较都嫌脏。我真的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牵扯。”
正巧电梯到了，她掏出钥匙，走到A座去插。
“咦？”
“怎么了？”
“钥匙怎么插不进了？我上次来，都还很好开的。”
“等等，我看看。”
许榆林把岁岁交给她来抱，自己接过钥匙，还没往里插，他就说：“里面有人。”
周培霖耳朵没他好使，小声说：“不可能吧？我没找错楼层。我们刚才上的是15楼，而且这对联是我自己挑的，地垫也是。”
她办事很细心，不会有纰漏，许榆林不会怀疑她弄错。
许榆林朝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自己贴在门上去听，听了一小会，然后手指指电梯那处。
周培霖捂了岁岁的小嘴，和他一起悄悄地走回到电梯那。
许榆林说：“报警吧。”
“嗯。”
保险起见，周培霖又到隔壁两户的门上确认了一下楼层，确实是15楼没错。
警察很快到了，周培霖把事情简单说了一下，并且把刚才让她妈拍的购房合同照片和自己身份证交给警察确认。
警察点头，带头走过去敲门。
好一会才有人走出来开门，伸出半个头，小心地问：“谁啊？”
这声音，化成灰她都认识——曾嘉俊。
周培霖简直要气炸了，许榆林察觉到她情绪不对，立刻抓住她的手，朝她摇摇头。
对，警察在，让他们处理。
警察亮了身份，曾嘉俊此刻还没注意到门侧的周培霖，警惕地说：“家里有人生病，不方便开门，有什么事吗？”
就这鬼鬼祟祟的样子，警察也来气了，大声说：“你是房主吗？把你身份证拿来看下。”
曾嘉俊紧紧地抠着门，沉默了一会才说：“我不是房主，借了朋友的房子住几天，她不在。”
周培霖再忍不住了，走到警察侧面，指着曾嘉俊说：“放屁，这是我的房子，我宁愿借给狗住，都不会给你住的。”
曾嘉俊一看到她的脸，立刻慌了神，哀求道：“霖霖，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们还和以前一样，这就是我们的家。你装修得很好，住得也舒服，我们……”
周培霖气得浑身发抖。
许榆林揽住她，心平气和地对用手顶住门的那位警察说：“警察同志，这人我们认识，之前就打算骗我老婆的房子。现在私自撬锁霸占，应该属于违法行为吧。这房子我们装修完，还没入住过的。”
曾嘉俊慌了，躲在他后面的戴玲也慌了，在曾嘉俊后面挤出个头，腆着脸说：“霖霖，我是你伯母啊，这房子，我们就借住几天，马上就走了。大家这么熟，你前两天不是说可以的嘛，怎么现在就变卦了呢？”
这话说得好像是周培霖耍性子，闹了脾气反口一样。周培霖胸前剧烈起伏，很想抛下修养把这老的也臭骂一顿。
许榆林抱住她，岁岁也摸摸她的脸。
“警察同志，她乱说的。我们今天才从首都回来，所以她说的前两天是不可能的，要说是打电话的话，可以查通话记录。”
许榆林冷静笃定，跟慌神的戴玲形成鲜明的对比。
戴玲脸僵在那，曾嘉俊抓门的手都发白了，想关也关不上，两个警察用手顶着门呢。
警察很无语，所以这两人不仅违法，还扯谎赖到人家苦主头上去。这一家子，牛B了。
“先带回局里吧。”
戴玲死死地抓着曾嘉俊，急得哭，“不关我儿子的事，是我，是我撬的。警察同志，我们也是被人骗了，把我们钱啊房子都给骗走了。我们无家可归，就在这借住几天，我们马上就走。”
许榆林不想让周培霖听这些废话，揽着母女俩就走。
他们到家还没过两个小时，就接到了沈美珍的电话。
电话接通，沈美珍先叹了口气才说：“霖霖啊，房子那事，唉呀，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周培霖盘腿坐在床上，许榆林本来在给周培霖吹头发，怕声音大影响接电话，关掉了吹风机，改用毛巾一点一点擦。
周培霖按了免提键，把手机放到膝盖上，让他也听得到。
“妈，谁跟你说的这事？”
那边又是一声叹气，周培霖抬头看许榆林，许榆林朝手机那边扬了一下下巴，示意她先专心听电话。
“还能有谁，方爱林咯。都求到家里来了，说是找不到你。这事你要不和解，那混账只怕得坐牢，要是他坐牢，我还没这么为难。听爱林的意思是戴玲铁定会去扛罪。”
戴玲也混账，但大错都是曾嘉俊的，同是做母亲的，戴琳那份爱子之心，她懂。怕是年纪上来了，近来是真的心软，爱林磨了她一阵，她稀里糊涂就应下了。一听到女儿的声音，又觉得自己怎么糊涂到胳膊肘往外拐。
这话周培霖不好接，沉默着。
“爱林跟我说，曾家中了那什么电信诈骗的招，家里那点钱全被坑了，还贷了几十万，不得不把房子卖了先还上贷。我想着，他家遭了报应，你也别为了这事跟他扯上关系，影响你跟榆林的感情。要不……唉呀，算了算了，你就当我没打过这个电话。他们家就活该！”
许榆林主动开口：“妈，这事我和霖霖商量下，等下给您回电话，您先别着急，这不是大事。”
“嗳，我知道了，榆林，不好意思啊，这事给乱的。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我们家霖霖跟那头，早断干净了，没一点关系的。”
“嗯，妈，我知道的，这事是霖霖受了委屈。让她好好想想，怎么处理让她决定吧。”
“嗳。”
那边沈美珍忐忑地挂了电话，女婿到底会不会介意这事啊？
许榆林把毛巾丢在旁边床头柜上，重新拿起电吹风帮她吹。
等头发吹干了，他就拿了梳子帮她慢慢梳理，并不催她。
周培霖自己憋不住，主动说：“那会你要没拉住我，我只怕要冲上去打人了。我是真没想到会有这么无耻的人！”
许榆林边梳边抚她的头发，轻笑道：“别上火，不值得。那房子卖了吧，我们再慢慢找处更好的。”
“嗯，太恶心了。你说我们怎么处理这个，总不能白吃这个亏吧，可我估计我们坚持一下，我妈又要难受了。她这人嘴上说得狠，心软得不行。”
“让他们经济补偿吧，总不能房子折价让我们亏。他们不是正好差钱嘛，多差一点更好。”
周培霖转身去圈他腰，“那就这样，赔钱。不过那边房价一年涨了一千多，我现在卖估计也亏不了，你说我们要多少合适。”
“涨的钱跟他们没关系，那是你有投资眼光。好好的新房子变旧房，就要个三十万吧。关键得跟警察提一下帮他们撬锁的人，帮人开锁要备案的，他们显然没有，这是违法的。”
“嗯嗯嗯，你最厉害，你帮我回电话好不好？”
第一次看她撒娇呢，许榆林亲亲她，一口应下。
“你先睡，我给妈回电话。”
周培霖顺势倒在床上，刚梳顺的头发散在枕头上，衬得她肤色更白。夏天的睡衣，虽然是保守的款式，露出来的莹白手臂和小腿也十分诱人。
许榆林移不开眼睛，俯身下来，吻她。
周培霖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推他，“快去回电话。”
许榆林又亲了一下，才起身去回复丈母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