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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 4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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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培霖意识到他不是在说情话，而是郑重其事地在商量，立刻自己独立坐起来，忧心忡忡地问：“我是不是……我的身体是不是有什么大问题？”
上次体检过后，虽然他说没什么，可是岁岁都看出来不对劲，她却信了他的，没多问。
许榆林不想吓她，赶紧摇头，说：“只是气血虚而已，不是大问题。霖霖，我只是不想你太辛苦，我没有那样的传统思想。我认识的朋友，丁克的有几对，何况我们还有岁岁啊。”
这个问题没得商量，周培霖摇头，坚定地说：“许榆林，我不同意，我不怕辛苦，我想生个孩子。你说过，他会回来的，我不能让他再失望一次，无处可去。许榆林，我爱你，我想要一个属于你和我的孩子，这和我爱岁岁，并不冲突。他们都会是我心爱的孩子。”
许榆林叹了口气，只能妥协。
“好，我们生。可是，你要保证，任何时候，必须以你自己为优先考虑。霖霖，我可以不要孩子，但我不能没有你。”
生理结构决定了想法。男人无法对一个没影的孩子倾注感情，周培霖却对未来的那个孩子已经有了美好的憧憬。她爱那个孩子，爱岁岁，也爱许榆林。
“好。你放心，我们还有长长的一辈子。许榆林，不要怕，我相信你能照顾好我。”
许榆林起身，蹲到她面前，柔声问她：“那孩子在哪？我们去看看他，好吗？”
提起那个他，周培霖心里依然悲痛，但不再像过去那样压抑窒息。她咬咬嘴，然后闪着泪光点了点头。
许榆林摸摸她的脸，帮她蹭掉眼泪，又上前亲亲她，说：“我们先去菩净寺烧个香，再去看他，好不好？”
周培霖不解，还是点了点头。
等岁岁睡醒，他们就出发。到了菩净寺，在大殿烧过香，许榆林领着她去了后院。寺里的人似乎认识他，路过的僧人还向他行了礼，许榆林认真还礼，周培霖跟着照做。
后院之后还有个小院，这里种着一些树，还有个像佛塔一样的建筑。
许榆林走到跟前，双手合十鞠躬。
“那些没被领走的孩子，都安放在这里。希望佛佑他们，能有好的来世。”
周培霖听他说完，已是满脸泪。她爱的这个男人，唯一违背科学的信仰，就是为了这些被丢下的孩子。
许榆林抱起岁岁，又牵上她，边走边解释：“我和寺里的师傅相熟，我们去拜托他为孩子诵一段经。”
“好。”
回到老家，周培霖已经能平静地走到枇杷树附近。
许榆林陪着她，岁岁也不离左右。在路上，爸爸告诉过她，他们是回来看看这个离开的弟弟。
岁岁抓了妈妈的手，小声问：“妈妈，弟弟会喜欢我吗？”
周培霖蹲下来，点点头，说：“会的，弟弟也是乖孩子。”
许榆林把从寺里带过来的经书点燃，小心放在枝条围成的圈里，然后摸了摸枇杷树干的上半部分。
“我们回去吧，天黑了。”
“嗯。”
随着眼泪的离去，周培霖心里那点阴暗也渐渐散去。
上了车，她主动提起他让她约学姐那事，“学姐去年底怀了孩子，所以，我一直没和她联系。有时候是顾忌自己会不会给她带来晦气，有时候……是怕自己妒忌。”
“不要想太多，我们朝前看。学姐可能也是担心刺激到你，才没有主动来找你。”
“嗯，她是想得很周全的人。她和我在手机上聊天，几次暗示她不在乎不避讳，是我迈不过那个槛。那时候，董珊珊就怕上我家。对了，我妈怀疑她被人诈骗，还让你找人帮忙给查查呢。我说你又不是警察，嗐，我妈就是觉得你优秀，好像无所不能的，一有事就全想着你了。”
她不沉浸在难过里就好，许榆林不介意被丈母娘惦记着拿来当劳工。“没事，她能用得上我们是好事，我妈就总怕麻烦我，这样太生分。岁岁睡了吗？”
周培霖瞄一眼安全座椅上的岁岁，就着高速外面那点朦胧的光，确认她真的睡着了。
“嗯，我们小点声，这样聊天不影响你开车吧？”
“不影响。”
“算了，还是回去说吧。”
虽然相信他一心二用的能力，但安全第一位，这事又不急。
回了家，两人简单弄了点吃的，把岁岁叫醒，吃了点面条，再就是洗洗睡觉。
周培霖想继续说董珊珊那事，许榆林却只想抱抱亲亲。
她生理期前后，他再想要都会忍住了，今天也是。
他心疼她，周培霖也心疼他，忍了羞涩问：“要不，我帮你……”
他抓了她的手，说：“表姐夫知道借钱这事吗？”
周培霖动了动手，从被他抓住变成交握。
“知道的，那位拉他们搞投资的，就是他同学兼朋友。对了，在和你结婚前，珊珊还想拉我跟那人相亲，说是多有钱，多能干，夸得王公贵族一样。因为我拒绝，他们还觉得我不识抬举呢。听起来他们应该是很熟的吧，可是我又怀疑这是拉长线做的局。其他的具体什么信息，我都不知道，我妈也不知道。你说这事，我们去掺和，到底好不好啊？”
许榆林摸摸她头发，她嘴上说她妈多事，其实两母女一样的，心软又特别爱关心别人。如果不管，将来这个表姐要有什么事，她肯定会不安心的吧。
“我们就稍微打听下，不直接干预。你帮忙问问那人叫什么名字，我再找人去了解下。”
“好，我去她家看看她吧，她这小的出生，我没上门抱过。”
本地习俗，关系亲近的亲戚家里有了新生儿，都会赶满月宴前去家里抱抱或者看看小宝宝，给个红包或者买些衣服，大红包就满月宴再给。董珊珊这个小女儿出生，沈美珍她们去了，周培霖知道她讲究忌讳，就没上门去贺，只在手机上发了个400的红包。
“不去，你约她在外面见。当初她不是不肯来家里吗，让她也知道一下这滋味。”
许榆林心疼过去周培霖受的苦，其实很想说随她们被骗去，但老婆和岳母肯定着急。
周培霖侧身，在他靠这头的肩膀上亲了亲，说：“不要生气，她从小就被她奶奶洗脑，有点古板，规矩特别多，碰巧找的婆家也是这样的。所以寻常我们都不上她家去。我听你的，约她在外面吃饭，就说听我妈说得我都有点心动了，拜托她帮着说一说，介绍个门路。她很享受这种感觉的。”
懂了！
“嗯，有事就告诉我，她要说话不中听，你就别再管，直接走。”
“我听你的。”
周培霖心善，但也是有点脾气的。
事不宜迟，周培霖第二天一早就约了董珊珊，找的理由是一起买打折童装。
董珊珊手里两个娃，还有一个预备娃，当然缺钱。小的捡大的，但是大的总得买，当即一口应了。
夏天已过半，确实不少夏装在打折，还有去年和上半年积压的春秋款，也在甩货清仓。董珊珊挑了大尺码买，这样，大女儿明年穿也合适。
周培霖按着岁岁的正常尺码挑了几件，还被她教训了两句：“你就是不会过日子，小孩子，穿两下就要换，你这么买，太浪费。”
周培霖懒得跟她扯，直接说：“她爸不让。”
好吧，两姐妹都是靠老公挣钱养家，董珊珊不吭声了。
周培霖趁她误会之际，悄悄儿说：“我听我妈说，你这有了赚钱门道是吗？”
董珊珊立刻就有些得意地说：“是的，就我之前要介绍给你的熊科啊，人家那叫一个有钱，我见了他四次，每次开的车都不一样，全是豪车。”
不会是租的吧？
“我那时候没心思谈，谢谢你了啊。对了，他名字是哪个科？没准我也认识呢，我们学校以前也有个叫这名的。”
这个是她胡诌的，为了信息更准确，她故意装着很感兴趣的样子。
“科学的科，应该不是你同学，他和林栋初中同班，后来就没有了，去国外念完书回来做生意的。”
初中同学，那么主动地联系他们，不停换车刷财力。至于读书国外不国外，也不可考证，标准的骗子履历。
“他具体是做什么的，你也知道，我现在手头上有一点儿闲钱，要是有机会，我想……就是考虑考虑。”
两人结账时，周培霖连着她的一起买了单。董珊珊知道她这是特意来求自己，笑了笑，说：“他搞那种古董投资的，几千几百地收回来，拉到港都去拍卖，就是几十上百万的价了。本钱要得不多，就一点收购的钱和拍卖保证金，回钱也快，要不了两三个月。”
听着假大空，但又让人觉得有可能，尤其是亲友们都知道，林栋特别喜欢看那种鉴宝节目，常在大家面前说起他喜欢哪个节目哪件藏品，这个局简直就是为他量身打造的。
周培霖觉得不用查，就凭她的直觉都能认定这就是个骗子。
请董珊珊吃了个午饭，她就带着岁岁回去了。
等晚上许榆林回来，两人在厨房里就说起这事，她把自己的猜想也说了。
许榆林嗯了一声，然后说：“我再找人打听打听，确认一下吧，姐夫是哪个中学毕业？”
这个周培霖很久以前就知道，林栋和他妈都喜欢翻林栋从前品学皆优的历史。
“滨海二中，初中高中都是。”
“嗯，我知道了。霖霖，明天岁岁让妈带一天好不好？我和妈说好了，她有时间。”
明天是周培霖的生日，本来她计划的是家里人一起吃个晚饭，现在看来，他好像另有安排。
“好。榆森的婚事，现在是怎么个情况？”
“还好，妈想着，别让人心里不舒服，还是决定给68万彩礼。榆森的那片果林，有那连锁水果销售公司来接洽议价了。”
“那也好。”
岑月秋是怕周培霖有什么想法，电话里说的时候很是忐忑。岑月秋虽然拿两份工资，但这些年，许榆森一直亏损，她多次补贴，积蓄不多，原本是给两兄弟一人十万的。不过周培霖他们结婚的时候，彩礼是许榆林自己出的，不肯要她拿的钱。而现在，许榆森要结婚了，还是拿的许榆林给她的钱，她心里怎么都过意不去。
许榆林知道周培霖不是那种把钱看得很重的人，但就像母亲说的那样，确实应该和她好好说说。
“等榆森卖了果林，会还上这笔钱。”
周培霖直接说：“一家人，算那么清楚做什么。钱给了妈，怎么安排随她去。”
岑月秋对许榆林的恩义，不是用金钱能衡量的。何况，许榆森对这个凭空冒出来的哥哥，虽然说不上多亲近，但也没有一点排斥的意思，只在误会许榆林骗婚时对他有过意见。说明他人不错，那手足之间帮一下，有什么关系，这点钱又不影响她们根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