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2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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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原女主的记忆和感受忽然灌入她的身体之中。
江昭差点没能承受得住。
她一个被徐景裕刀了都承受下来的人，竟然还是被原主的记忆给伤到了…
原主的性子比她软太多了，标准的古早小白花人设，性子软不会反抗，习惯了被欺负，也习惯了逆来顺受。
那也是一个冬天，战乱四起，少女“江昭”缩成一团靠在角落里，不远处全是尸体，血液从她的身边流过，浸在纯白的雪地之中。
原本白色的雪地都变得全是血腥和泥泞，而她身上的衣物破烂不堪，寒风萧瑟中，她已经快被冻死的时候，沈渊出现了。
他朝少女伸出手：“跟我回仙界吗？仙门会护你。”
江昭太能理解原主爱上沈渊的时刻了，因为当初她自己，也是这样爱上徐景裕的，她们做了一个相同但又不同的选择。
所以在记忆回闪到清寻漪的所作所为时，江昭是真的怒火中烧了。
某次仙魔大战中，清寻漪假意为护众人受伤中了毒，而作为仙界战神的沈渊心中有愧，觉得是自己没有保护好其他人。
那毒也说来奇怪，没有解药，只有缓和之计，而要缓解清寻漪毒发的痛苦只有一条路——
取“江昭”的心头血来入药。
古早小说女主，哪个不是身怀一些秘密，哪个不是这书中特殊的存在？
“江昭”自然也是。
她拥有这世上唯一一颗“玲珑之心”。
这样的心脏本来只存在于神话之中，因为那红狐一族早就在亿万年前消失，红狐一族在那时被称为是上天眷顾的宠儿。
灵力天赋比其他族群都要强，全身也都是宝，就算死了也可以用来温养大地。
或许是有得必有失，相传，红狐一族虽然很强，但灵智未开不通人性，喜欢滥杀无辜，见人杀人见鬼杀鬼，要做什么全凭感情行事。
甚至差一点，红狐一族就灭了仙门其他族群。
于是其他族群合力铲除了这一族的所有余孽，若是再留下来，也将会是个遗臭万年的祸害，他们死后取滋养大地的灵气才是最好的。
所以在红狐一族被灭族后，世间就再也没有玲珑之心了。
但他们在“江昭”的身上发现了此物。
沈渊通常都是忙碌的，他作为仙界战神事务繁多，“江昭”一直默默喜欢他却也不敢打扰，那些日子沈渊忽然来见她的次数变多了，甚至还给她带了些上好的补品。
在“江昭”那懵懂无知的岁月中，竟把那错认是沈渊的一种示好。
后来没过多久，沈渊又给她带来一份极寒地的珍珠，极寒地是整个三界中气候最极端的地方，那里的所有物种都是经过上亿年的进化才生存下来的。
不过生存环境越恶劣，东西就越宝贵，要取到那些也就越不容易。
极寒地珍珠，可帮助佩戴者的修行。
那日“江昭”大喜，还没来得及道谢便听到沈渊说：“阿昭，寻漪仙子为救众人中毒，需要你的心头血入药来化解…”
一开始她还挺惊喜。
取心头血是痛的，但她可以帮到别人了，她变得有用了！有人需要她了！她不再是那个…谁都可以随便抛弃的人了。
他们从那天就开始取“江昭”的血，一开始是三月一次，后来是一月一次，再往后…变成七日一次。
到最后竟然到了两日一次！
说是情寻漪仙子的毒发越来越严重，他们只能如此。
“江昭”本也觉得，寻漪仙子是比自己有用的，她受一些取血之痛也无妨，直到后来…她偶然间发现，情寻漪没次都将那药丢去喂她的灵宠了。
情寻漪，根本没有中毒！
…
“战神大人，若是寻漪仙子从未中毒…”
“不可能，仙医是如此诊断，不会有误。”
“若真是我所说这样呢？难道那取我心头血的刀子…就不疼么？”
“昭昭，你现在变得不懂事了。”
懂事？什么是懂事？！为了他口中所说的大义，为了苍生，为了情寻漪…
“我已尽力给你所有能给你的东西，你的身体和灵力也在稳步上涨。”沈渊如此说。
所以他给她的东西，不是示好，甚至不是补偿，他们只是把她当作一味药引，不断地滋养她，再利用她。
因此后来原主才会选择跳下诛仙台，在故事里开始了去凡间的九世凄惨轮回。
按照原著剧情，女主应该在那个时候就跳诛仙台去凡间，后来虽然江昭没有按照原著走，但她也还是“死”了，很痛苦地死了，并进入到轮回。
结果是一样的，结果都是让女主去往凡间篇的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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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清寻漪温柔的声音把她从记忆中拉了回来。
江昭猛地回神，发现自己还下意识地捂着自己的心口在急促地喘气，而清寻漪则是故作关心姿态。
“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带你去找仙医…”
清寻漪这话还没说完，就被江昭一个冷冽的眼神扫过，她看着清寻漪，笑了：“寻漪仙子身子好了？那千年前的剧毒竟然就这么轻易解了，妹妹也担心你的身体呢，还是仙子你再去看看仙医更好。”
清寻漪忽然觉着自己有些被呛到。
但她还是笑了笑：“有所缓解，这些年都没有毒发，但仙医说我这毒解不了，哎。”
清寻漪倒是自己有些无奈起来。
好一个看淡生死的温柔姐姐人设！
清寻漪说着觉得不够，还又补上一句：“为了仙门，为了众生，我也甘愿牺牲，这千年来也是苟活于世…”
旁边有其他人听了去，又怜爱上这病弱美人了。
“寻漪仙子不可这般悲观！那毒定是能解的，听闻那徐…”说话的人稍微停顿，没把他的名字说完，“他就可以解这毒。”
“等战神大人打败他！将他压到仙门来给仙子你治病！”
江昭听了这话都觉得好笑，虽说她现在对徐景裕恨之入骨，但也觉得这些人的认知有些过于狂妄自信了。
徐景裕，她是要杀的，但是清寻漪，也别想活。
“是呀，寻漪仙子这毒不是好些年都没有发作了吗？”
当然没发作，江昭人都不在，她发作给谁看？总不能演戏演着演着把自己演死了。
于是江昭抿了口茶，淡淡地扫了清寻漪一眼，随后说：“寻漪仙子这毒挺懂事的，知道我这个药引子没回来就不发作了呢。”
她话里的意思太过明显，听得清寻漪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她没说话，倒是周围其他人开始打抱不平。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们整个仙门都知道寻漪仙子为救人受伤，你呢？！你这个胆小的叛徒！”
“就是，当初要想攀高位，缠着沈渊战神无果，又去攀那位，你自己也不想想，后来你去魔界还不是被他亲手杀了！”
说实话，徐景裕杀了她这件事，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太大的伤疤，就当是在他身边过了些好日子后应该还的。
让她真正恨他的，是他后来的所作所为。
她自己的死没有那么重要，但朋友和家人是不能改变的部分。
要说对“江昭”不好，那沈渊对她才更不好，从获得原主的记忆和感受开始，江昭对沈渊这个人可以说得上是厌恶。
所以这些人说的那些话，江昭也没有怎么放在心上，还喝着茶等她们继续往下说。
“呵呵，这就是喜欢攀龙附凤的下场，我们寻漪仙子为人善良才愿与你说话，你算什么东西？！”
“自己被魔界的人杀了，现在又夹着尾巴回仙门寻求庇护！”
夹着尾巴？
江昭一听，把自己的小狐狸尾巴放了出来，晃了晃。
差点忘了，她的原身是一只毛绒绒的小狐狸。
有尾巴的动物都会用尾巴来表示自己的情绪，江昭翘起她的小尾巴，反问她们：“你们哪只眼睛看见我夹着尾巴跑的？”
在这几个人看来，江昭是真的有一种恬不知耻的厚脸皮，一下子语塞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在这场宴席开了场才结束了几人之间的对话。
作为主角的沈渊最后才到，众仙皆看向他的方向，只有江昭眼睛都抬一下。
在一众尊敬的目光下，有一个人低着头没给他眼色就格外突出。
沈渊看到了江昭。
她一袭寡淡的素衣，也没有怎么打扮，倒是慢悠悠地转悠着手上的茶盏，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稍微一愣，想起凡间一世。
沈游和江朝在凡间的一世还算得上是幸福圆满，可现在江昭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扫过来。
沈渊落座后，这宴会就算是正式开始了，江昭没有什么放在上面的心思，吃了几口东西就自己悄悄离席了。
小说男女主，总归有些绑定属性的，她刚出去没走几步路，竟然碰到了也出来透气的沈渊。
二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相触半秒。
随后是沈渊先开了口：“江昭仙子。”
江昭微微颔首，应了一声，她不觉得两人之间有什么好说的，有说的也只是在走剧情。
沈渊觉得自己是沈游，又不是沈游。
他的神情淡漠，挂着那战神的高傲，对她说：“你我在凡间一世不过历劫，不必当真，我与你没有什么特别的情意，还请仙子不要误会。”
江昭点了头，根本没有犹豫，应得很快：“好。”
按照原著剧情，这里还是沈渊冷漠无情，女主黯然神伤的部分，江昭得到原主感受后，在这一刻也是感觉有些心酸劲儿的。
江昭不太喜欢这种感觉，就忽然有些心疼起来，心想，若是原主，她真的会很伤心吧。
可对于江昭来说，她只需要走需要剧情。
所以江昭听闻后，面无表情地转身走了，沈渊觉得有点奇怪，总觉得江昭跟自己之前记忆中的样子不太一样了。
…
——【恭喜宿主完完成剧情“仙界重逢”。】
作者写两人在凡间相爱经历了磨难，写女主角在凡间失去了至亲，但最后回到仙界，男主沈渊并没有对她有任何安慰不说，还冷漠地告诉她“他们之间只是一场误会。”
就是为了给沈渊的追妻火葬场多添一把柴火。
江昭有时候觉得很痛苦，是因为自己必须完全按照原著的安排来行事，原著是这个世界真正的天道和上帝。
而她在这原著面前就是一个提线木偶。
江昭是可以违背原著，但会不断陷入循环，并且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她永远出不去，并且不知道自己下一次会被传到哪一个节点。
那她就是真的放弃体验和参与的机会，也等于放弃了可以救人的机会，只有不需要跟着原著走的部分是让她觉得自由轻松的。
找徐景裕算账一事，江昭要等自己的灵力彻底恢复，毕竟刚经历凡人一世，很多东西还没有回归完整。
当初她是个凡人，心中又有所挂念，担心爹爹和朋友，自然不甘心就那么死了，现在她没有什么不甘心的了。
没有家人没有朋友，就觉得这不过是死。
她这一次，敢跟徐景裕拼命。
江昭在仙界没有寝宫，毕竟一开始跟着沈渊，后来又跟着徐景裕，她这种无名小仙，能蹭个小房间就算好了，于是她直接去了徐景裕曾经的寝宫。
要说的话，他那屋子她住着习惯，以前刚穿过来就是住那里，现在倒有些回老家了的感觉。
徐景裕的旧寝宫平日里根本就没人来，上千年都无人来过，别说生灰，甚至都有别的东西在这里生窝了。
除了常年没人居住布满了尘土气息以外，这里倒是跟以前倒是没有什么区别。
大概是其他仙子觉得这边晦气，人都不往这边走，所以此处也很安静，江昭觉得呆起来还算舒服，她简单打扫后就在这边住下了。
这个世界的确没有什么人在乎她的存在，江昭的确也是个不受待见的仙子，沈渊也根本没有在乎二人在凡间的那段情义。
只有清寻漪一定会来找她麻烦。
毕竟作为书中的恶毒女配，当然要处处为难江昭的。
所以江昭还没来得及去往魔界，就被清寻漪找过好几次麻烦了，包括但不限于上门表面关心实则嘲讽，表面道歉实则炫耀。
前面那些江昭都不是很在意，或许这是因为他的反应太过于平静，让清寻漪不知足，于是她下一次来的时候就抓了江昭的痛点。
那日，江昭正在院落里慢悠悠地扫落叶。
其实那是用灵力可以一下子就完成的清扫，但她还是习惯这种凡人的方式，当个没有那么多爱恨情仇的普通人是很幸福的事。
清寻漪见状，也懒得装了，索性就开始说她——
“看来江昭仙子是真的很珍惜自己凡间的一世，现在回了仙门倒也是真的还像一个凡人，当凡人有什么好的，生命那么脆弱，你谁也救不了不是么？”
江昭倏然一愣，看向了清寻漪。
她有了反应，清寻漪自然更加变本加厉：“仙子也是大心脏，当初徐景裕当着你的面杀了你最好的朋友，还骗你会救人一命，可他做了什呢？他把所有人都杀了呢。”
江昭握着扫把的手收紧了几分，嗓音也紧：“你与我说这些有什么意思？”
“倒是仙子你比较有意思。”清寻漪捂嘴笑，“回来以后安心住在仇人的旧居，还有心思打扫院子，看来那些人命在你心中也没有那么重要嘛。”
清寻漪自然知道那些人对江昭来说很重要，不然当初江昭不会想违背天道来改命。
江昭不答。
清寻漪又说：“改命本就是错的，我当初为了不让你放下这大错，还帮忙杀了人才让你渡劫成功飞升的…你那凡间的爹…就是我杀的。”
“你说什么？”她的目光彻底冷下去。
“我说，人是我杀的。”清寻漪一边激怒她，还不忘挑拨，“不过你也是够傻的，找徐景裕帮忙，我杀你爹的时候，他可是在旁边看戏呢。”
徐景裕才不会救任何人。
让江昭恨徐景裕，让江昭找徐景裕复仇，让她再次死在徐景裕手上就最好了。
江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随后她抽出自己的虚空鞭，死死地缠绕住清寻漪，她没有松手，而是有一种准备绞杀清寻漪的错觉。
虚空鞭虽然认主，但它也的确喜欢杀戮，上古凶兽的魂怎么可能不喜欢杀戮？
所以就算是江昭想留她一命，虚空鞭也不想留了。
“你再说一遍，你说！”江昭的眼神足够让人恐惧，但清寻漪还是在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怎么？很意外？”清寻漪说，“你这个谁也保护不了的废物玩意儿，本就不该再留在仙界！”
这一点的确是江昭那不可触碰的逆鳞，一碰就炸。
随着虚空鞭越收越紧，清寻漪的呼吸也越开越困难，可她的嘴角却是微微弯起，看着那上了当的江昭，很是满足。
江昭伤她越狠，她越有把江昭赶出去的理由！
比如现在——
江昭住在徐景裕的旧寝宫不说，还用徐景裕炼的武器杀人。
江昭手上的动作更没停，却忽然感觉到一股力量飞过来，把她的整个人都打飞，她撞到旁边的柜子，手臂划伤，开始流出血来。
那人下手不轻，声音也不轻，他开口，带着十足的怒火。
“江昭？！你在做什么！”沈渊出现在门口看着她们，“来人，把江昭给我压去地牢！择日审讯！”
他亲眼看到她杀人未遂，若不是自己及时赶到，清寻漪这条命都快没了！
…
地牢里湿冷阴暗，她被丢进一滩泥泞中。
当初沈渊救下江昭是在泥泞中，如今把她扔进去也是在这样脏乱的泥泞中。
地牢关押的都是重罪之人，一个个都五大三粗的，忽然丢进来一柔弱少女，他们自然就来了劲儿，男人往她那边靠。
被关进地牢会被锁住所有的灵力，与凡人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
江昭忍着那一股臭味儿，皱眉：“都滚远点儿。”
“哟，脾气还挺大。”有人说着，就想伸手去碰她。
而江昭只是看了他一眼，抬手，用蛮力把那人的手握住往上一掰，就听到咔哒一声，他的手指骨头就断了。
“别逼我杀人。”江昭盯着他们，“如果你们还不想死的话，就老实点。”
言语上的威胁在这牢房里不通行，他们只知道这新进来的仙子有些太狂妄了，江昭如此这般，自然成了这地牢里其他罪仙和妖物的攻击对象。
刚开始扑上来的人都被江昭打得遍体鳞伤，但她一人之力的确也无法对抗所有人，这地牢之中的确也有一些强者。
但接连着两日基本就没有休息过，一个个全部都要上来跟她过两手，她体力渐渐不支，也有些斗不过其中某些人。
但江昭再也没有力气反抗的时候也没有认输过，任由着那些人在她的身上划出一道道的伤疤，原本的白衣都在这里滚成了一滩泥。
“哟，这小仙脾气还挺倔的，认输磕头道个歉，这事儿就算了，以后在这地牢里，大哥我还能罩着你啊。”那人蹲在她旁边，想捏着她的下巴让她抬头。
江昭抓起手边的一滩泥直接糊在了那人脸上：“想让我道歉？你脑子被浆糊了？”
她这样的动作自又是惹人震怒，那人一把抓住她的头发，把她整个人往旁边狠狠一甩。
女孩子最爱自己的脸了，但他把江昭的脸上锋利的刀口上撞。
不够解气，又往她的手臂和腿上砍了几刀。
江昭闻到血腥混杂着泥土味，大概是后来流的血太多，意识有些模糊，但却不觉得疼了，如果就这么死了，有些可惜，但好像也行。
她会再回来，然后杀了所有想杀的人。
身边吵闹的声音却渐渐停了，这地牢忽然开始猛然震动，所有人都晃了阵脚，不知到底是何事，只是这天崩地裂之感过于明显。
“什么情况？！”
“等等——啊！！这里是要塌了吗？！”
“卧槽，快跑啊！！！”
仙界地牢，要塌陷了。
耳边轰鸣声巨响，江昭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来，竟然在门外看到一道有些熟悉，但让她厌恶的身影，在一片混乱之中，那人瞬移到她身边，将她抱了起来。
…
仙界大乱。
地牢被劫并崩塌，这撼动了整个仙界，所有人都往那边赶，但他们都停在了很远的地方，因为看到那边的那道身影。
那人穿着墨色衣袍悬在半空之中，依旧是那睨视的眼神，而他手上抱着的少女遍体鳞伤，浑身上下找不出几个好的地方。
徐景裕没有说话，只是抬手之间，用单手运力，再一次——
把地牢炸了。
轰然倒塌的时候，还能听到里面的惨叫，巨大的血腥味马上蔓延开。
在徐景裕的手上，所有人都得死。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29.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