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体育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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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那间海景教室。
从窗帘缝隙向外一望，海鸥于朗日下奔赴远方，潮湿的气息漫上鼻尖。
江祐套着件薄薄的灰色卫衣，斜倚墙面，海风拨动了纱帘，也拂上少年的后背。
侧回眸，对上正在讲课的秋以折，明亮的光照勾勒出他的轮廓。
江祐心情复杂，将显示‘该贴已被举报删除’的论坛界面退出。
铃响，下课。
江祐懒洋洋地拿起课本，手机叮咚提醒，来了消息。
【Autumn】：今天怎么一直在发呆
【Autumn】：明明前两节课的状态刚好了些
余骁和黎踵正在看课表，确认下节课的教室。
江祐把书本朝他们手上一扔，径自走向讲台，秋以折正在收拾电脑，几个学妹围在一旁。
他的气势汹汹把场面镇住，明目张胆地用眼神提醒那些妹子回避。
学妹们怯生生遁走，秋以折一愣：“你干嘛呢？”
“叙旧闲聊。”江祐上头得厉害，“跟名副其实全校八千少女的梦。”
秋以折漂亮的眸中闪过迷茫：“内涵我呢，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没什么想表达的，就告诉你一声，那个帖子我让人删了，你不用在班里避着我，非得在微信找我说话。”
“我什么时候避着你了？”
江祐较真道：“那你想跟我说什么就直接把我叫到讲台面前，或者点我名，记我旷课都行。”
“……”秋以折强忍着没问他到底又抽点什么风。
奇怪的氛围经久不歇。
午间食堂，体训后的操场，班里偶遇江祐的女生，几乎都在窃窃私语：“我就说吧，他们又吵起来了。”
“是呀，我也看到了，就刚下课那阵，祐哥去找学长挑的刺。”
“为什么吵架呀。”
“不清楚，不敢凑太近。”
“对了，那个帖子被删除了是吗？”
“好可惜呀，产粮磕糖的人是真的多。”
“乱七八糟的声音也多，已经是快两千评论的Hot贴了，其他学校都有在讨论的。”
这些话没让当事人听去，但当事人的左右将可不聋。
约好跟胡海甯在傍晚见面，他们向社联会的人借了钥匙，体育馆C座的门被打开，荒废的冰球场，堆积的种种杂物，灰尘一下冲击而来。
江祐被呛得猛咳几下，后悔没戴上口罩出门。
黎踵用他那大蒲扇左挥右舞：“我去，快十年没人用了吧，这不得上美团请保洁阿姨来收拾的节奏？”
余骁：“先自己干吧。”
“来了指不定能当场吓跑路。”江祐才不娇贵，完全支持余骁，“先把能处理的弄出去。”
“酱油啊……”
“干嘛？”
黎踵迟疑地说：“要不你就别忙活了，先好好跟学长聊聊，那才是要紧事。”
“？”
江祐不解地问：“我跟他又没什么，你能不能别老想歪？”
余骁沉默，黎踵撇嘴表不满：“那你也得做出能让人信服的举动啊，光是靠嘴说的，现在好了，要真闹别扭咱们正事还干不干了。”
“……”
江祐本想回怼，却见余骁那表情也略微吃囧，明显向着臭梨子。
他不得不顺遂组织的愿：“知道了，烦不烦，我早上那阵冲动，现在冷静下来行了吧铁子们。”
黎踵追问：“所以你到底不爽些啥啊？”
江祐：“无可奉告。”
真干起活来就没空闲聊了，靠门一侧能收拾的杂物被简单处理了些。
秋以折接着电话赶来时，江祐正朝外搬纸箱子，暮色黄昏，他俩在棱形建筑的拐角处险些撞上，好在酱油牌急刹车很有水准。
“……”秋以折挂掉电话，主动开口，“这就开始收拾了？”
江祐漫不经心地“啊”了声。
一副死相。
他正准备绕过秋以折，把那箱垃圾朝垃圾桶一扔，卫衣的袖口却被轻轻拽了下：“聊聊？”
江祐停下脚步。
“能不能告诉我你怎么了？”秋以折的口吻藏着的情绪，让人难以捕捉，“从昨天开始就有点不开心。”
江祐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
逃避不可耻，但迟早要面对，他不以为然地扯谎：“可能我犯病了，脾气突然有点爆，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不好意思啊。”
暮色下的影子交叠。
谁都没动，秋以折像在组织语言，薄凉的眼眸中满是温柔：“如果是因为我室友说了不该说的话，我替他向你道歉，他平常也没什么朋友，不太懂得……跟人交流。”
江祐沉默许久：“不是……”
可这下要怎么解释。
删帖的动机，时间线吻合，秋以折明显跟陈茶茶谈过，否则也不会直入主题，明显他把原因都归咎于这方面来了。
“不是的，我自己的问题。”江祐心里略乱，胡乱岔开话题，“里边灰尘大，你要不别在里边等你朋友。”
秋以折放眼这空地：“行，我就在这站着，省得你看了心烦。”
阴阳语气，不愧是你。
江祐闻言乐得把纸箱撒手放地上：“怎么说话呢，我是那种忘恩负义的臭男人？”
“可不敢这么想。”
“喏，楼下对面不是有甜品站吗，我意思是你跟我下楼，有你在我也好划水。”
“……？”
秋以折反被他拽去买甜品吃，看得出是真的很想划水了。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啊。”江祐咬着抹茶甜筒，“他俩已经不行了，打开港剧TV开始偷懒，合着都是我在努力，努力努力白努力。”
秋以折吃得比他慢：“你最近也开始吃甜的了。”
“还不是你带的。”江祐非得捡暧昧的话题聊，“我腹肌要是没了，那你得负责。”
秋以折的眼神若有似无朝他腹部上瞄。
晦涩不明的情绪，以及总是被无心挑拨起的悸动，秋以折比他困扰多得多：“你想要我怎么负责呢。”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体育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