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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沉默的锐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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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巷的雨季漫长，像是天上破了个洞，下起来就没完没了。
梁思齐懒得家里店里两头来回折腾，干脆收拾了东西待在家里办公。
房子里浮动着潮湿的霉味，梁熙趴在书桌上翻着日历——还有四天才能开学，翻了个身又想，假期过的又快又慢的。
李姨回来是在一个雨夜。
梁思齐洗了煮过宵夜的砂锅，擦着手从厨房出来，瞥了眼钟表，喊在沙发上看书的梁熙：“十点了，还不睡觉。”
梁熙眼睛都不离开书页，头都不回：“我看完这章。”
梁思齐摇摇头，但顾及着她平日里上学实在也没有什么闲暇，只帮她开了灯，顺□□代了一句：“看书坐好，别熬太晚，睡前记得去把大门锁上。”
梁熙摆了摆手，示意明白。
梁思齐便上楼去了，房子很快安静下来，屋外的雨势减小，梁熙看着书，耳边偶尔可以听见屋檐上的雨水落进水坑的动静。
在这种时刻，电铃的声音声突然响起，是有些瘆人的。
梁熙放下书，屏息听着，确定了那道电铃来自自家大门。她合上书页，拿着那本装订精致的书替自己壮胆，即便入如此，走进院子里吹来的一道凉风还是激得她缩了缩脖子。
梁熙走到大门口，听见了脚步声，门外的人似乎是要离开。
她透过门缝看见外面人的身形，是个中年妇人，穿着一件小褂、九分裤，脚上踩着一双木屐。
“李姨？”梁熙借着这套装束认出了来人，也放下心来开门，“您自己走回来的吗？这么远还下了雨，怎么不打个电话让我们接您。”
李姨回过头，看她，脸上露出些意外凄苦的笑：“我怕您睡了，就直接回来了。”
“您进来呀。”梁熙回过神来，侧身示意她进来，顺手去接李姨的包袱。
李姨却像受惊的兔子一般侧身立马躲开，看着梁熙落空的手，才惊惶不安的抬手握住：“小姐，对不住，对不住。”
梁熙回握了一下：“先进屋吧。”
进了屋子，梁熙才又精力观察，李姨瘦了一大圈，捎带着人也迟缓起来，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滞。
梁熙进了厨房，摆弄着锅碗瓢盆一阵响动，好不容易烧上了水，站在灶边等着水开的时候，李姨进来了。
“你家里的事情办好了吗？”梁熙看着锅里的水，发出提问。
“办好了。”李姨说着，竟然低低的啜泣起来，“小姐，这事我对少爷是决计说不出口的，但我不说只怕日后您知道了埋怨我隐瞒。”
梁熙静静的望着她。
李姨从衣带里掏出手帕给自己擦了擦泪：“我那个儿子，他是个好赌的，这些年我从先生这儿拿的工资没有一分不拿去赌。我劝过他的，这个傻儿，他做什么不好，非要把天捅出个窟窿，让人家生生剁了十根手指……”
锅里的水沸腾起来，梁熙掀开锅盖把案板上切好的姜丝放进水里：“您要怎么办呢？”
李姨这时候抬头看她，被梁熙的视线烫了一下，她惊人地发觉梁熙的视线并不比梁富成和梁思齐软弱。
这个老仆的心已经有些震颤了，但眼下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于是她急忙低下头：“我没得法子，以后他是不敢赌了，我得养着他。”
鼻尖绕着姜辛辣的味道，梁熙深深的叹了口气：“您喝了姜汤就睡吧，明天记得告诉哥您回来了。”
梁熙在这些事情上一向是泾渭分明的，她明白救急不救穷的道理，但这些事不能从她嘴里说出去。
梁思齐也不会是傻子。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