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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圆圆变成了方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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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仁知道今日母亲要去给自己提亲，上午送完了菜便焦急地回了家。
之前他从面馆外面路过，面馆里没有他母亲的身影，估摸着是已经回家了。他只在外面望了望，里面有几个忙碌的身影，李大仁认得是张圆圆的朋友，还有隔壁书肆的老板。
撇撇嘴，他有点生气，都要嫁给他了还不知道和外人保持距离，等以后成婚了一定要好好和她说说这个事情。
想着母亲已经提亲成功，他又兴冲冲地回了村，村口的几个老婆子他今日看的都顺眼了几分，笑着和她们打了招呼。
孙婆子几人回应了一声，就是眼神有点奇怪看着他。
李大仁感觉莫名其妙，往家里走的步伐都快了几分。
家里的氛围有些奇怪，提亲用的六礼就放在桌子上，他爹紧皱着眉头坐在桌边抽烟，一点都没有提亲成功的喜悦之感。
他下意识放慢了脚步，将筐扔在了栅栏边，“爹，我娘呢？”
李壮指了指厨房，还没吱声，王娟子的大嗓门就响了起来，“儿子，快洗手吃饭。”
心中涌起不安，李大仁快速地洗了手，坐在了桌边。
惦记着上午提亲的结果，李大仁吃饭的时候一眼眼扫着王娟子，筷子夹菜的动作都没平时快了。
李芳芳瞥了他一眼，心底无声嗤笑。
“娘，今日提亲这事...成了吗？”李大仁憋不住了，放下筷子问了起来，他刻意忽略了桌角放着的红色包裹的六礼，满目期待看着他娘，“我今日去的时候你没在，是成功了？”
王娟子动作一顿，快速吃完了碗中的饭，随即饭碗一摔，拍在了桌子上。
“你少跟我提那个小贱人！”提起来气就不打一出来，虽然老头子给了对付张圆圆的方法，但她可是实打实赔出去了二十五文！
李大仁心里咯噔一声，不好的预感浮现心头。
“那张圆圆说了，她不喜欢你，不会嫁给你！”王娟子添油加醋抹黑张圆圆，“还有你说的那个书肆老板，我今天也看见了，不止他，还有一个长得妖妖道道的一人，都说是张圆圆的爱慕者。就这种贱.人你喜欢她什么？”
说着说着她还委屈了，眼眶通红，眼泪憋了出来，“我不过就是被气得要走的时候不小心打碎了她一只茶壶，她竟然要我赔二十五文！二十五文啊！我要是不赔她就报官要把我抓走，我这么大岁数了什么时候受过这个气！”
帕子一甩，眼泪哗哗就流了下来。
李壮已经听她讲过一遍，这时候面不改色地吃着饭，没有要安慰她的意思。
李芳芳看着她娘那样，心中冷笑：该！
从她娘进厨房开始就一直在骂她，她安静地做饭努力做个透明人也能被骂，这家是一点儿待不下去了。
李大仁听得头疼，他娘说了那么多，他就只记住了，张圆圆说不喜欢他，也不会嫁给他。
怎么可能呢？
他长得又壮又有力气，还能赚钱，每次见面张圆圆都会对着她笑，有的时候碰见了还会笑着和他问好，怎么会不喜欢他呢？
沉浸在张圆圆拒绝嫁给他的事实中，李大仁没有安慰眼泪流的哗哗的他娘。
“不过大仁你放心。”王娟子半天没人安慰她，也是哭够了，擦擦流下来的眼泪，抬头看着李大仁，“我都和你爹商量好了，一定想办法让那个张圆圆嫁给你，你就放心吧。”
李大仁心情落了又起，听到他娘说有办法让他娶到圆圆，眼睛又亮了起来，“娘你说真的？”
“当然，娘什么时候骗过你！”王娟子一拍桌子，信誓旦旦。
得了王娟子承诺的李大仁来了食欲，裂开嘴傻笑一声开始大口扒饭。
看儿子吃得香，王娟子也有了胃口，给自己添了饭，接着吃了起来。
李芳芳听着耳边呼噜噜的吞咽声，放下手中的碗筷，她吃不下去了。
*
林州和秦二花到小李村的时候已经快酉时了，村里的老少除了在家里做饭的都出来活动了。
乡村出身的秦二花，目光精准地落在了村口一群妇女中心的孙婆子身上，以她的直觉，这个女的一定知道很多李大仁家的事情。
两人对好了词，做好了准备，抬脚向着村口走去。
“大郎，这就是你说的小李村？”秦二花站在一群妇人旁边，垫着脚尖望向村里，装模作样地询问道。
孙婆子果然被她吸引了注意力，大声问他俩：“哎，那边的小夫妻，你俩来我们小李村有啥事啊？”
秦二花眉头一挑，上钩了吧，这种婆子最是八卦，啥事都想知道。
脸上挂着笑，秦二花和林州朝孙婆子走去，“这位婆婆，我们有...”
“有点事”卡在了秦二花的喉咙里，她震惊地看着蹲在孙婆子身边一身粗布衣服，黑了好几个度的张圆圆，刚才离得有点远，愣是没认出来。
林州也是，指尖点着张圆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面馆这时候不是正忙吗？她怎么跑出来的？！
张圆圆看到了秦二花和林州的时候瞳孔骤缩，送到嘴边的瓜子卡了一下，已经撬了个口的瓜子闭合的时候夹到了她唇上的肉，刺痛感让她清醒了过来，忙站起身，惊声叫道：“大哥大嫂！你们怎么来了？”
孙婆子笑了，拍拍张圆圆的手，“哎呦方方，这是你大哥大嫂啊，是不是和你一样的事啊？”
张圆圆点头，“对啊，孙婶子，我寻思我来就行了，没想到他俩也来了，哎都是惦记我二哥啊，寻思好好问问女方家里情况。”
秦二花和林州对视一眼，这怎么还撞了？！
“妹子，大哥都说了，我和你嫂子来就行，你看你怎么还偷跑过来了。”都是小场面，林州快速地稳住，接着张圆圆的话说道。
“那我也好奇啊，正好你俩到了，一起听，婶子刚要说呢。”张圆圆招招手，给他俩腾了个地方。
两人对视一眼，那都到这了，就听听吧。凑到张圆圆身边，两人学着她蹲了下去。
“对了方方，你们想知道的是哪个女方？”孙婆子又看着张圆圆问了一句，刚说个开头，还没来得及问呢，她大哥大嫂就来了。
“就是有一个在县里卖菜的叫啥来着？”张圆圆吐出瓜子壳，眉头皱了一下，想了想，“对，李大仁他家的，我们村有人和他干一样的活，在城里卖菜聊天的时候说他家还有一个没出嫁的妹妹，正好我二哥也没成亲呢，我们就寻思来问问。”
田氏一听，手一拍，“哎呦，你们说的李芳芳啊。”
张圆圆眼睛一睁，“哇，她也叫方方啊？”
“不是，她是草头的芳，和你的那个不是一个。”孙婆子接过话头，抢在田氏开口之前，“李芳芳倒是个好孩子，就是她家那几个人吧...啧...”
孙婆子深谙讲话之道，说到她家里的时候摇了摇头，一副可惜模样，“她那个爹，成天抽个大烟眼睛眯眯一肚子坏水，你知道为啥他们家就一家四口，没有老人吗？”
张圆圆非常捧场地问道：“为啥呀？”
秦二花和林州对视一眼，觉得自己来的有点多余，张圆圆非常圆润地融入了村口妇人中。
“早些年的时候，李家老爷子出了事，腿折了。那腿折了人就没用了，李壮就把老人扔给他二弟家去了，这么些年，没去看一眼，多狠心一人。”孙婆子嘴唇撇着，充满了对李壮的不屑。
周围的几个婆子连连点头，“对对，这事我们村上了年纪的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偏那李壮不要脸，说是弟弟孝顺，硬要把人给接走。”
“不过他那弟弟确实比他强，老爷子自从去了老二家，那身子骨看着都比在李壮家的时候硬朗了。”
张圆圆跟着惊呼，还有些不信，“天啊，这人怎么这样，那李大仁还说他爹和他娘都可好了，能干出这事？”
孙婆子白眼一翻，“他那个娘，王娟子啊，好个屁啊。”
“怎么回事，婶子快给我学学。”张圆圆凑近了孙婆子一点，双眼放光催促着。
秦二花和林州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接过了张圆圆递过来的瓜子，蹲在孙婆子身后聚精会神地听着。
“远的不说就说近的。”孙婆子声音压低了几分，“就前两天，跟我们说，县城里有个开面馆的姑娘看上了她儿子，死活要嫁，嫁不成李大仁就要去死！”
旁边的几个婆子应和着，“对，那李大仁说他们两情相悦！”
“我看啊，那王娟子八成是存了和人家结亲，然后全家搬去县城住的心思呢。”
“哎，这话可不行说，要是被她听见了，你不怕她过来撕你！”
“呵，我会怕她？我少撕她了？！”
当事人张圆圆：......
身后看热闹的秦二花和林州：......
妈的，这李大仁看着憨厚，没想到这么不要脸呢？！
“就今天上午，我们看她从县城回来，手里拎着六礼，一看就知道这亲事没成。”孙婆子一拍大腿，看响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这才接着说道，“我们问她，你猜她怎么说的？”
她还留了个悬念，肩膀怼了怼张圆圆，示意她猜猜看。
张圆圆小脸一皱，努力想着她能说出来啥，片刻后摇了摇头，“婶子，我实在是猜不出来，你就跟我说吧。”
“就是啊，婶子，俺们也想知道那王娟子说啥了！”身后传来林州咬牙切齿的声音，孙婆子沉浸在讲述八卦的快乐中，并没有注意到。
“她说，那姑娘跟她要一百两的聘礼，不然就不嫁！”
张圆圆倒抽一口冷气，天爷啊！这是纯纯污蔑啊，她就收了王娟子二十五文，离一两银子都差九百七十五文呢！还一百两，那还差那么那么多呢！
上午围观全程的秦二花头上怒火扭曲，面色狰狞，“放屁！明明是...唔唔”
林州眼急手快地捂住了秦二花的嘴，对着扭头看过来的几个婆子憨憨一笑，“不好意思婶子，我家媳妇太嫉恶如仇了，你们继续，继续。”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