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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往昔·小年吃烤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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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四，小雪。
沈朗和林州大清早的等在王家门外，来接圆圆回家。
上次回家的时候圆圆说了，王老太太要回京城和儿子一起过年，给她放了假，可以过了正月十五再回王家。
离得远远的，就看见了圆圆半拖着个大包裹往外走，小小一个人，力气还挺大。
在王家小半年的功夫，当初逃难时丢掉的肉早就长了回来，现在圆圆的一个小丫头可爱极了。
“哥哥！”看见等在门口的俩人，她扯出个大大的笑容，冲两人挥了挥手，迈着小短腿就要跑，林州一个健步上前接过了她手中的包裹甩在身后，别说，还挺有重量。
“先回去把东西放下吧。”林州弹了圆圆个脑瓜崩，笑道，“本来还想带你直接去买肉呢，这包裹够重的，要是拎去市场再拎回来怕是要累死我。”
“这可是给你俩带的好东西，不能嫌重。”圆圆小脑袋扬了起来，这可是她做了好久的！
骄傲的小模样逗笑了沈朗，他摸了摸圆圆的脑袋，感觉她又长高了一点，“托你林州哥哥的福，今天我们做烤肉吃。”
没吃过的新鲜玩意儿，圆圆的眼睛一下就亮了，“烤肉是什么？”
“烤肉就是把肉放在炉子上烤，然后......”林州细碎的话语伴着脚步踩在雪地上的“咔嚓”声，渐行渐远。
林大夫家里换了新的铁炉，这旧的便送给了林州。
收拾的干干净净的铁炉、铁签、铁丝蒙子，还有一些桑炭。圆圆瞅了一会儿，没太看明白到底怎么烤就被林州拉去了市场。
按照沈朗的估量，他们买了四斤半的猪肉，一斤的羊肉。本来还想买点牛肉，老板说最近一批的肉牛得到年前半个月左右才宰杀，还得等。
“那今天还吃饺子吗？”圆圆牵着沈朗的手抬着小脑袋问他，北方的风俗冬至要吃饺子，圆圆想吃白菜猪肉的饺子了。
“吃的，晚上包饺子吃。”沈朗从老板手中接过包好的肉放进篮子里，牵着她去找林州，“包白菜猪肉和芹菜猪肉的。”
“好。”圆圆点头，这两个馅的她都喜欢吃。
冬日里没什么青菜，林州找了一圈运气好碰见个来卖生菜的小哥，不过也贵，夏日里两三文一颗的现在要三十五文一颗，两颗便花了七十文。
从小哥手中接过便迅速地放进了自己裹了棉布的篮子里，动作慢一点生菜都得冻坏。
家里还有储些白菜萝卜土豆什么的，可以熬一锅白菜汤，冬日里经了霜的白菜味甜，炖煮一下，汤味清甜，配着烤肉吃正好。
馒头也买了些，切片沾油烤一烤也是香得很。
小大哥沈朗拿着菜刀熟练地切肉腌肉，留下了大概三斤的猪肉用来包饺子。
今晚吃的两种馅料一斤就够了，半斤白菜猪肉，半斤芹菜猪肉，菜多一点，大概能出八十多个饺子。剩下的两斤全包了饺子扔到外面冻上，什么时候想吃什么时候煮。
厨房热气翻滚，窗户都打开散气了。
圆圆在洗菜，烧好的热水兑在凉水中，让它没有那么冰手就行了。
“下雪了！”圆圆惊呼一声，声音里带着喜悦。
沈朗抬眸透过厨房的窗户望去，大雪落下，飘飘扬扬，他笑着看向林州，“今天这雪下的还挺是时候，要不把炉子搬在窗口这来，边吃肉，边看雪，如何？”
正准备装炉子的林州听他这么说，想想也挺美，那就顺着他的意吧。
把炉子放在了离窗边有些距离的地方，既能看到外面飞扬的雪花，又不会感觉到冷。
铁丝蒙子下是烧红的桑炭，腌好的肉扑在铁丝蒙子上，不一会儿便被烤出了油蜷曲了起来，滴落的油遇上红红的炭火便是“刺啦”一声，香气四溢。
缕缕烟气顺着窗户钻出去，遇见外面的凉意便化为了白烟飘散。
“啊，烤焦了！”没掌握好火候，林州捂着脑袋看着焦掉的肉片哀嚎，夹起那片糊掉的肉片可惜地扔掉了，“我只是看了眼外面而已，糊的也太快了吧！”
沈朗吸取林州的教训，觉得差不多了便送进了嘴里，鲜嫩味美，滋味正好。
迅速夹了几片到碗中递给圆圆，“正好，圆圆快吃。”
就着炉子烤火取暖的圆圆伸手接过沈朗递过来的碗，肉香钻进鼻子，圆圆的眼睛都亮了。
“好吃！”尝了一口，是她喜欢的味道。
没能给圆圆夹第一片肉的林州略带失落地撇了撇嘴，圆圆注意到了，笑眯眯地说着：“林州哥哥腌得的好，哥哥烤的好，都好！”
两个人都夸，这样以后才能有动力接着给她烤肉吃，嘿嘿。
林州来精神了，对啊，要不是我腌制的好，能烤的好吃吗？！干脆将肉都扔给了沈朗，让他烤，嘿嘿他负责吃。
二斤半的肉，一点儿没剩，全吃了。土豆馒头也烤来吃，就着白菜汤，三人吃的肚满。
林州摸着自己滚圆的肚子，打了个嗝，怪不得老人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他们三个真能吃啊。
“太好吃了，两位哥哥的手艺越来越好了！”只洗了两片白菜的圆圆此刻捧着肚子毫不吝啬地送上自己的夸奖，多夸夸，下次还吃。
沈朗难得懒了一会儿，摊在座位上一动不动，听圆圆这话唇角勾起，笑了起来。
厨房收拾好，圆圆拉着沈朗和林州就去开包裹。
包裹放在林州屋里的铺炕上，烧热水的时候炕也热了起来，两个分好的包裹送到林州他们手里的时候也是热乎乎的。
“这是送给两位哥哥的礼物。”圆圆神秘兮兮的样子，递到他们手中催促道，“快打开看看！”
林州双眼放光，动作快得很，眨眼间就已经将包裹打开，“哇，圆圆这是送我们的新衣服！”
深蓝色的棉衣，带着热意，随手一摸都能感受到这棉衣的厚度，林州眼睛有些湿润，自从父母去世后他好像没穿过这么厚的棉衣了。
除了棉衣，还有一个歪七扭八绣着林州名字的钱袋，被绣工丑到的林州没控制住噗嗤笑了出来。
没急着试棉衣，而是拿起了绣着他名字的钱袋满面笑意问道：“这棉衣是圆圆亲手做的吗？”
“我请了屋里的鸳鸯姐姐帮忙一起做的，给了鸳鸯姐姐五十文钱呢。”圆圆摇头，看着林州的眼神中带着同情，是不是傻了，她这小身板能做动两个人的大棉衣吗！
林州的笑声在圆圆的目光下戛然而止，行吧，他傻。
低头继续整理包裹，包裹里竟然还有些书，细细看去，哦，四书五经，林州捂紧了脑袋，他不是沈朗，他看不进去这些。
转过头看着自己的好兄弟，沈朗已经欣喜地捧起了那几本书细细地摩挲着。
“谢谢圆圆！”沈朗是真的开心，本来想着还完了王师爷的二两银子再攒一攒钱来买书的，没想到圆圆给他买了，“圆圆，真的谢谢你！”
“嘿嘿。”圆圆娇憨一笑，拿过棉衣递给沈朗，“哥哥先试试这个棉衣，做了好久的，快试试吧。”
沈朗轻轻放下了手中的书籍，这才接过圆圆递来的棉衣。
很有眼力的圆圆转过了小身子背对着两人，就是炕烧的太热了，有些烫屁股，她扭了两下低头看着炕头载种在土里顽强生长的小葱。
一颗，两颗，三颗...
嘿嘿，这三颗长的真好。
新棉做成的棉衣，暖和极了。
沈朗和林州试过了依依不舍的脱了下来，新年的时候再穿。
“我们也给圆圆准备了礼物。”沈朗转向自己的柜子，本来想着新年的时候再给圆圆的，反正都是惊喜，提前也没什么。
天冷了，他便搬到了林州的屋子里和他一起睡，柜子也搬了进来。
是不倒翁，三只木雕上了清漆色彩的不倒翁。
圆圆捧着自己的那只眉开眼笑，喜欢的不得了，和她好像哦，沈朗哥哥好厉害！
林州一脸惊叹，没想到啊沈朗还有这个手艺呢！
他的礼物是药囊。这个月林大夫开始让他帮忙配药，给他高兴坏了，做了三个安神助眠的药囊，一人一个！
圆圆非常给面子的惊叹出声，这药囊闻起来没什么味道，但是脑子却莫名放松了不少，别说，还真有用，她感觉自己下一刻就能睡过去。
三人就在这小破屋子里说说笑笑的，圆圆掐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催促着林州和沈朗去厨房，他们要开始包饺子了。
芹菜猪肉和白菜猪肉的，比较起来的话，圆圆还是喜欢芹菜猪肉的。
小年就这么欢声笑语的过去了，圆圆第一天回来，玩闹了一天，屋子也没收拾。沈朗和林州商量过了，明天再开始打扫也不迟，和圆圆说好了便早早地睡了过去。
新年过得也快，圆圆三人换新衣，贴春联，放爆竹，衬着夜晚亮起的烛光，脸上溢着笑容，总得向前看的。
大年初一的时候，圆圆跟着沈朗去了王师爷家里拜年，带了年礼，还了一两银子。王师爷没说什么推拒的话，只是笑着收了下来。
林大夫那里他们三个一起去的，拜了新年便回了家。
青阳县城的第一个新年，沈朗记得特别清楚，爆竹声炸开，噼啪作响。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