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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2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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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不到，听不到 ，张嚣心里那份因为乔顾淮生出的郁闷也渐渐散了。
整个人又恢复了往昔的懒散悠闲，上课一半时间用来睡觉一半时间用来看看小说。偶尔觉得教室太无聊找个由头让老师把自己撵出去，透透风。
日子过的飞快又随意。
一直到某天最后一节自习课，严聘婷拿着一沓卷子进了教室，张嚣还额头抵着桌子低着头看手机里的电影。自从教室里的网不够好之后，网络游戏基本上已经告别了他们的生活，他都是提前一天晚上把第二天要看的东西下载好，免得上课没有事情可以干。
“嚣哥，班主任来了，”宋舒用胳膊肘撞了撞身后的桌子，微侧着头压低声音说。
张嚣耳朵里戴着耳机子，没听见动静，但明显感觉到桌子一晃。
正看到电影的高潮部分被人打扰张嚣有些不爽，他耳机都没摘就问了句：“干嘛！”
他戴着耳机自己不觉得，但这声着实不小。
周围一圈的眼睛都看向他，他才抬起头看到班主任正站在讲台上和他对视。
张嚣脸色有些尴尬，讪讪的摘下耳机坐直了身体，开学这么久，各科老师他都不太理会但在严聘婷面前他一向老实，除了因为班主任外还有就是每次看到严聘婷渐渐明显的孕妇肚子，张嚣都会时刻提醒自己少惹事，少让她不高兴。
“班主任来了不告诉我”，张嚣伸了伸那双大长腿，一只脚很轻松的就碰到了宋舒的椅子踢了两下。
“我和你说了，你自己戴着耳机听不到不能怪我”，宋舒坐直了身子，微片偏头压低声音。
张嚣把东西往书桌堂里一塞，坐好了。
他不确定严聘婷听没听到他刚才那一声，但他可以确定严聘婷站在上面肯定能看到他刚才低头没干好事。
早在初中时他就经常被班主任叫到讲台旁边站着，那时候班主任说的最多的就是“别以为你们在底下干什么我看不到，不信你们上来站着看看，你们这群小崽子在下面搞什么小动作我看不见！”
而他就是那个经常被拎出去站在讲台上被问的那个，“底下谁谁干啥呢，张嚣你看见没？”
张嚣要说看见了就会换个人上来罚站而他就能回去，要说没看见班主任就会让他垫着脚尖靠墙站到下课。
他一直觉得自己初中那会个子窜得快，都是在讲台罚站给拔起来的，要不怎么在国外这两年个子都没怎么长呢。
“周日就期中考试了，你们这半学期学成什么样考完试就都心里有数了，上半学期对你们管理比较松。”严聘婷微微叹了口气，“主要问题也在我自己，所以等期中考试后我会针对大家的成绩重新安排班级的一些管理，考试科目已经出来了明天下午放半天假，一会大家提前把考试的座位号贴一下，还有准考证也发下去。”
严聘婷走下讲台，把两摞东西递给冯斌。
冯斌起身接过就挨桌往下发。
等到发到自己这，张嚣拿着手里的卡片看了看，上面写着他的名字、教室和座位号。
“嚣哥，你在哪个班级？”
“呐！”张嚣手指夹着卡片，在秦语和宋舒眼前晃了晃。
“可以啊，在大教室里考试人多，你这号应该是比较靠后的位置吧？这要是想抄点做个弊，也不容易被发现。”
大教室就是平时上公开课、开年级大会的地方，一个教室能坐到百八十号人。
“是么？”张嚣挑下眉倒是对这些无所谓，考试作弊的事他还真没干过。他初中那会，最叛逆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写个名字就趴着睡觉然后交卷，让张国安怎么丢脸怎么来。
不过张国安一次他的家长会也没参加过，倒是兰瑾每次对着他都止不住地叹息。
发完准考证，就是贴考号。底下这会已经开始议论起来，谁和谁分到一个考场，谁的位置比较好。
“张嚣你跟我出来一下，”
听到自己被叫，张嚣抬头看严聘婷已经往门外走了，他才慢悠悠的站起来在前桌一脸您老保重的眼神注视下走出座位，又在路过高卓的位子上被拽了一把。
“找你干啥？”高卓有些担心的问。
“不知道！考试前谈谈心？”张嚣啧了下猜测的说，然后大步跟了出去。
刚出门就看到严聘婷站在走廊的尽头，靠着窗户翻着手机。
“严姐，找我？”张嚣一直手放在兜里，跟严聘婷隔着两步远的距离。
听到张嚣的声音，她才抬起头，脸上还带着笑意。
张嚣看她这副表情，不像是要收拾他的节奏，整个人也放松了不少。
“我这上半学期对你管的挺松的，你这不写作业的毛病能不能适当收敛点别总让各科老师去找我，烦都烦死了！”
张嚣看着她皱着眉，抱怨的样子分明没有把他当学生，而是当个惹事的弟弟一样，心里顿时生出了几分愧疚。
“那个……我尽力吧有些我真写不出来，”张嚣沉默了半晌，才咬了咬牙说。
严聘婷眉眼一弯，嘴角上扬的弧度更明显。
她早就知道这小子是个吃软不吃硬的，看起来比谁都嚣张但只要你稍微来点软的比什么都好使。不然也不会各科作业从来都是看心情，唯独对自己这科次次都会按时交。每次和她说话都是小心翼翼观察着表情，还要不时的扫两眼她的肚子。
“贴吧上说一班的校花校草早恋真的假的？”
“啊？”张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半天才缓过劲，看着严聘婷一脸八卦的表情有些无语。
“我不是早就和你说过，没事会上网搜搜学校的贴吧真的假的？你们不是还挺熟的？”
“严姐，你这……不应该当老师，应该去当娱乐记者！”张嚣忍不住叹了口气，“我们没那么熟，这事我不清楚。”
严聘婷撇了撇嘴，明显不信。
“我真不知道”，张嚣有些无辜。
“真的？”
“真的”张嚣点了点头。
“不过你这下在贴吧里更火了”，严娉婷越说越兴奋，直接把手机递到他面前。
“他恋爱，我火什么？”张嚣反问。
“校草被收割了，幸好还有你这新任校草在，不然咱们兰德女孩子的心不都要碎了”。
“严姐，有你这么教育学生的么？”张嚣看着严聘婷越说越起劲的样子，亏他刚刚还以为是被叫出来谈话的结果是被拉出来聊八卦，这要是让班级里的同学知道了，绝对眼珠子都能掉出来。
“我比你们大不了多少好吧，再说我上高中时也暗恋我们学校校草呢。当时为了能和校草考一个大学，每天都复习到半夜，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她轻轻拍了拍肚子，神色有点骄傲。
“严姐，你这是拿早恋教育我好好学习么？”张嚣听到这总算明白严聘婷想要告诫他什么了，赶紧表态道：“我真没早恋”。
“没有最好，现在你可是肩负着咱们学校好多女孩的期望。你要是也早恋了，估计好多女生都得伤心落泪，所以你千万得扛住了，”严聘婷语重心长的说完，还不忘拍拍他的肩膀，一脸的郑重。
张嚣顿时觉得肩头很沉，无语！
“严姐，咱两今天这谈话要是被别的同学知道了，你在大家心目中的高冷女神班主任形象，我觉得就毁了。”
“今天这谈话不许和别人说，被他们知道了以后就再也不会去贴吧发帖子了，那我得多无聊！”
张嚣没吱声，只是无奈的看着她。
“还有这次考试铃声不响不许提前交卷，你英语成绩挺好的好好考，别总是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模样。”
一番语重心长的谈话和八卦后，张嚣才被放回教室。
“嚣哥，严姐找你说什么了？”高卓一边跟在张嚣身后一边追问。
“没什么，就让这次好好考试，不让提前交卷”。
“哦，我还以为给你上教育课呢！”高卓并肩跟张嚣一起往校门口走，不时的低头看眼微信，“司机已经在门口了。”
“嗯”张嚣点点头，把右肩上的书包往上拽了拽，包不沉里面总共就装了两本书和一件校服。
他平时的衣服都是拿到外面干洗，很少拿回家去。
家，想到这个字张嚣有些沉闷，他已经快一个月没有见到张国安了。
刚出校门口，高卓就指了指路对面的黑色奥迪车说：“来了”。
“你爸这是又新买了辆车？”
“家里那几辆车都太扎眼了，我和我爸说了要不让我住校，要不买辆低调点的车再配个司机来接我，我可不想每天放学在门口看到我妈跟参加选美的样子。”
看着高卓一脸郁闷的样子，张嚣忍不住乐了。
“谁成想我老爹竟然还真的就买了辆新车，我住校的事算是彻底没戏了，”高卓又继续说。
“我早就和你说过不要对这件事抱有幻想，就你妈三天不见你就能想的掉眼泪。”
“远的香近的臭，问题是我这天天在家她能看见就各种嫌弃我，这次期中考试成绩要不行，下半学期辅导老师就给我安排上了。”
两人一边说这话一边上了车，开车的司机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听高卓说是除了负责接送他，平时这个车也会在店里接送一些客人。
张嚣点头打了个招呼就直接上了后排，这会正是放学门口挤了很多私家车，一时半会出不去。
张嚣刚把窗户摇了下来，高卓就递了一根烟上来。
张嚣皱了皱眉，没有接烟。
“你把窗户摇下来不是想抽烟么？”高卓看着他问。
张嚣没答，只是盯着前面的驾驶座看了眼。
“没事，小哥自己人这种事不会和老高说的。，说完往前探了探身体，也递了根烟。
小哥没说话，只是笑了笑接了根烟抽了两口后才说：“我上学时也偷偷摸摸的抽烟，还动不动就去蹭别的同学的，反正家里每星期给的钱就那么多，吃饭、喝酒、买烟一星期下来根本就不够。”
司机说的挺兴奋，车子在拥堵的校门口缓慢地往出蹭着，高卓和司机小哥聊的很high。
不知道他是不是每天上学放学都和司机小哥这么胡侃，反正张嚣觉得他和这位司机混的挺熟，那句自己人应该不是句官话。
张嚣一只手臂搭在车窗上，指间夹着烟，不时侧着脸对窗外吐两口烟。
隔着一排车能看到人行道那一侧结伴而行的很多同学，张嚣把车窗往上按了下，刚按到一半手又停了下来。
这会正看到乔顾淮从校门口走出来，他单手推着车子，旁边还跟着个女孩，虽然隔着距离，但张嚣可以确定那女的就是徐茗鹿。
早恋都他妈这么光明正大了么，就差当街拉小手了吧。
想到班主任语重心长的告诫他千万不要早恋的事，张嚣郁闷的把手上的半截烟掐掉。
把车窗直接关上收回视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