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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磁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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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溢预先黑掉威尔逊的电脑，把摄像关闭，刷开旁边机房的门。
房间内昏暗无比，只从墙面的小窗处透出几缕光线，形成几条冷白色的光柱，散热的风扇嗡嗡转着，发出嘈杂的声音。
一台计算机如同庞然大物，盘踞大半个房间。
洋溢坐在操作台前，再次点开数据库入口，不出所料，音箱里发出──嘟嘟的声音，屏幕上弹出一个对话框：
您尚未获得该权限。
洋溢蹙眉，顿了片刻，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伸长手臂，将它贴在一旁的感应区。
又一声──嘟嘟的声音，对话框提示：
识别正确，是否进行该操作?
洋溢沉稳地点下 Yes ，眼也不眨地盯着屏幕。
请输入该权限密码。
他思索几秒，修长的手指往键盘上流畅地敲下几个字母。
接下来，便出现几个类似的对话框，都是在一遍遍提问操作者是否确认该操作。
洋溢浅笑一声，觉得这套系统到最后，还在一遍遍考验实验员的心里防线。
他有条不紊地点下确定，在最后一个对话框时，指节微微发力，点下Delet.
屏幕上弹出绿色的进度条，顷刻间，机箱发出轰鸣声，洋溢甚至能感觉到手边辅助机器都已开始发烫。风扇以更快的转速旋转，但室内的空气仍在上升。
他的精神高度集中，一点点细微的声音被耳朵捕捉到，他听到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很低，但步履飞快，可以料想门口那人的焦急，接着是读卡的电子音。
洋溢眯了眯眼睛，盯着门口，看着门口被缓缓推出一个扇形，而推门而入的是──沈意归。
他一踏进来，像是被满屋的热浪刺激到，五官皱了皱，眉毛像是打了两个小结。
沈意归看着还在运转的机器，很快明白了什么，他转过头盯着洋溢。
洋溢喉结滑动，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屏幕上，进度条在不断拉近：
93%， 94 %……
沈意归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周身的气压很低，让整个房间里又热又缺氧。
他的目光在洋溢身上停留一会儿，又移开，视线落在一旁的感应区，上面赫然躺着一张磁卡。
洋溢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觉得自己脑子一空，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99%，100%。
该项任务结束。
机器轰鸣戛然而止，进度条消失。
至此，东方基地在GEP储存的基因数据库已被全数删除。
洋溢心下一松，看着面无表情的沈意归，嘴唇动了动，组织着语言，打算开口说些什么。
突然间响起一声刺耳的碎裂声，感应器上的磁卡刹那间碎成几块，一块碎片甚至飞到了两人之间。
那张代表着GEP最高权限的卡片，以这样的方式，发挥了最后一次作用，就以如此直观的方式作废。
沈意归成为接班人的可能，才刚开始萌芽，就结束了。
他这个接班人，当了不到十分钟吧。
磁卡报废事小，可谁能接受一个删过数据库的人做接班人？
他虽然不在意是不是能当GEP的继承者，但是一直被蒙在鼓里这一事实，让他很是挫败，甚至还有些失望。
洋溢沉默片刻，攻腰把碎片捡起来，“博士。”
鸡窝卷发压住了他的大半情绪，也压住了他清秀的五官，相较之下，一双清晰眼睛的存在感越发凸显出来，他往前迈了两个步子，与洋溢对视着。
沈意归是个情绪不外露的人，被他那双微微眯着的眼注视着，洋溢愣是觉出了自己的──无措？
沈意归一把抓住了洋溢的手臂，洋溢只觉手肘一痛，随后就是麻麻涨涨的感觉，他知道，沈意归精准地捏住了他肘窝里的神经。
“你他妈是什么狐狸精，能干点光彩的事吗？”沈意归冷着声问。
洋溢没还手也没挣脱，他起先被博士这句脏话惊住了，随后又被一句狐狸精叫得心里羞赧。
忽地，他感觉自己脸颊侧起了些风，一个拳头结结实实地砸在他的鼻子上，血腥味灌满鼻腔。
沈意归打完人后，也没再说什么，他抢过磁卡碎片便往外走，洋溢在机房里顿了顿，才后知后觉地想到，这个时候应该要追上去。
沈意归往楼下跑去，一边想着以后该要怎么办，他打算先上史蒂夫那儿，把肥猫带着，再自己想办法去东方。
这个时间，不知GEP是有什么任务，走廊上出现了各个部门的工作人员，有的在小声交流着实验情况，有的站在电梯前，一言不发地等待。
沈意归闪身藏进黑黢黢的楼道里，计划着到人少的楼层再换乘电梯下行。
黑漆漆的楼道里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光线太暗，他不太看得清楚人，只觉大片裸/露的白色皮肤映入眼帘。
“你磁卡丢了？”Tina沉声问。
这是第一次，他没用甜腻腻的嗓音说话。
“没丢。”
的确没丢，只不过碎了而已。
“没丢？那你刚刚跑什么？”Tina喃喃自语，“没丢的话……”
她咬着下唇，攥紧拳头，手心的汗水沾在密封袋上，滑腻腻的很恶心。
沈意归不想跟他多说，从侧边擦身而过。
霎那间，他看见Tina扬起手臂，脑子里发出警报，想闪身躲开，但身边是楼梯间的门框，再无多余的空间。
他的眼前白茫茫的一片，铺天盖地的细小粉末往眼前扑来，侵入口鼻，起先是粉尘吸入的呼吸阻碍感，他左手扶着门框，踉跄着后退，身体重重地砸在门板上，随后不受控制地，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咳嗽。
沈意归抓住咳嗽的间隙大口大口地吸气，大股气流灌得肺管子疼。
之前酒吧里吸入蛇毒的混混的死状浮现在脑海中，沈意归渐渐感觉到自己的四肢像是有蚂蚁在咬，脑子里的血管也在不断收缩，像是要从里面炸开。
他的视力也开始模糊，慢慢地，眼前的Tina出现重影。
那个重影向他走了几步，伸手扶住他，帮助他靠门站直，浑厚的声音带着些焦急，“沈老师。”
沈意归抬起头来，太阳穴上的青筋凸显，脸色藏白泛青，脑袋一跳一跳地疼，他使尽最后一点力气，把男人推开。
他已经精疲力竭，无暇去责怪两人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