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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荷尔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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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攻止有些饿了，而方旗扬在长期盯着手机屏幕后，还能保持兴致勃勃、一双眼更是精光闪闪……真不敢想他对游戏究竟痴迷到了什么程度。
“我饿了。”裴攻止扭头，话音刚落，对方不是关心他的肚子，而是顺手抱过他的电话，玩得更嗨了！
方旗扬的头发轻轻垂在脸侧，脸蛋又白又嫩。裴攻止鲜少见过一个男孩的皮肤可以好到吹弹可破的程度……这应该就是娘胎里带来的，生活条件好，再娇生惯养些，没有风吹雨淋，和他们这种糙汉人生的确不同。
方旗扬的耳朵很秀气，小巧可爱，耳垂单薄，不过，从前听人常说耳垂小的人会没福气……
想到这儿，裴攻止心头竟忽然有些不舒服。怜悯的目光落在对方的脖颈后，他慢慢凑近一点，方旗扬并未发觉，裴攻止一口气儿吹了过去，男孩浑身一抖，连带着玩游戏的手都停了下来。
方旗扬又是一脸不满的模样，转头间瞪向裴攻止，他不说话，但整个人气势汹汹的。
裴攻止暗自一笑，两人的距离在不知不觉中已然很近，彼此的呼吸扑面而来，落在各自脸上。
方旗扬不自在地向后一动，裴攻止也届时动身突地又凑近些……
“你干什么！”方旗扬下意识挪动两下，警惕不已。
裴攻止阴恻恻一笑，似有阴谋般道：“我只是想告诉你……‘PGZ’的意思。”他看见方旗扬的耳朵变成了红色，或许是自己靠他太近，让他害羞？
不知为何，裴攻止越看越觉得有趣，他从没有过这样的心思，特别想要逗弄一人，总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去一遍又一遍地审视对方。
和不熟悉的人这样近的距离的确让方旗扬很不自在，就在他准备下床时，裴攻止霍然出手抓住他的手臂！
方旗扬心头一惊，手握成拳，还没来得及挥去，裴攻止的掌心向下一滑，盈盈握住他的拳头，用力压向床间。
方旗扬身体跟着一歪，无法挪开，裴攻止像一匹狼，猛然扑了过来！不过他点到为止，方旗扬却因此惊得心跳骤停，甚至觉得窒息……
房间里渐渐聚起一股奇异的气味，随着裴攻止沉甸甸的声音，越来越浓：“PGZ……就是——裴、攻、止。”
他一字一顿，态度轻佻，“止”一字柔软如同泡沫，泛着五彩斑斓的光，带着孩童天真的希翼，在空中“砰”一下热烈地炸开……
那样轻的声，那样一个字，那毫无特别的音节悄然散布在房间各个角落，随着徘徊不散的风，夹着男性独有的荷尔蒙气息，越过方旗扬的鼻尖……那鼻翼间小巧的痣随着他的呼吸一颤一颤。
男性，独有的，荷尔蒙气息……
方旗扬第一次觉得一种味道被具象化，而‘裴攻止’就是它的代名词！
—— —— ——
见他模样呆呆，似没反应过来。裴攻止笑笑，抓着他拳头的手紧了又紧，重复道：“你知道……我究竟是怎么知晓、你舌头上有文身的吗？”
裴攻止目光澄净，含着丝丝笑意，手掌仿若滚烫的太阳，使方旗扬掌心不由生出些汗意。
他看着面前的男人，僵直不动，不知对方话中何意，犹疑一番，似有些难开口般，半晌才道：“难道不是……”
“不是什么？”裴攻止兴致勃勃。
方旗扬蹙眉，倒吸一口气，不自在地动动手，他不想说出那个“摸”字，那感觉难以描述的奇怪，纵使话没说清，但他觉得姓裴的肯定明白自己的意思。
裴攻止似笑非笑，撒开手来。
一阵凉意在方旗扬的手背间交替覆来，他于被间蹭去男人掌心的温度，下一刻跳下床去与之保持着距离。
裴攻止目光热忱，与他讨价还价道：“你先把我喂饱，等我心满意足，一定告诉你。”
不是摸出来的？又看不出来……方旗扬倒吸一口气，不敢深想，不敢呼气，一时语塞。
他脑袋有点混乱，被裴攻止的话搞得心烦意乱，还没弄明白对方到底是如何知道自己舌头上的文身，又被脖子后‘PGZ’和‘裴攻止’三字之间的关联困扰……
瞧他神色木讷，裴攻止不满地蹙蹙眉，直起身似有不满道：“怎么，喂饱我难道不是你的职责吗？还是说……你记性差到连我的名字也不知道？”
“名字？”裴攻止话中似有试探之意，眼神也冷了下来。方旗扬退后一步，不喜欢被靠得太近，也不喜欢对方突然而来的压迫感。
裴攻止盯着他，走下床来，方旗扬站得笔直，颇有种迎战的感觉。然而，那个男人又变了脸，忽然痞笑一瞬，与他并肩，淡淡然道：“PGZ就是裴攻止，裴攻止，是我的名字。”
名字名字名字！
一瞬间方旗扬脑子里都是这两个字。
下一刻，变成了裴攻止、裴攻止、裴攻止……
PGZ就是裴攻止？
裴攻止是这个人的名字他当然知道！
可是……为什么要在自己的脖子后刻上他的名字呢！
反应过来的瞬间，方旗扬竟觉得一阵燥热。
脖子后的字母好像正在灼烧，噼里啪啦发出刺耳的声音。
刀刻的痛感阵阵来袭，他好像看见面前的男人握着刀子凶狠的在自己身上刻下属于他的名字……
愤怒与无措在他的身体里交替，可他不能对这个男人口诛笔伐，因为，自己不能暴露不为人知的一面，因为……他是英雄啊！
方旗扬知道这不是自己的情绪，而是温丛嵘的……
他僵在原地许久，才慢慢回过神来。
裴攻止就那样静候在门外等他。见他转身走来，刻意加快两步，与之拉开些距离，生怕对方发飙自己遭殃。
不过，他越发觉得方旗扬有问题。
按道理这家伙应该知道PGZ是自己的名字才对……
发生在当事人身上的事，当事人本身就像失忆了一样，试图向施暴者求个答案？这太不合理了。
裴攻止真的想不明白，甚至觉得这家伙是在装失忆逗自己玩。
那意图呢？总不至于是为了让自己心有愧疚吧？裴攻止绞尽脑汁也没有答案。
—— —— ——
方旗扬一直在忍耐，他的确很想发飙，但完全没有合理的立场。
一想起脖子后面的字母竟然是身边男人的名字，他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好像什么脏东西一直贴着自己，恨不得想撕下一层皮来！
不过他的脖子已经够疼的了。
他知道这是温丛嵘或pussy身上发生的事，他很想知道细节，但又不能去问。
很多事情总是这样，于他来说很突然，非常难以控制，却只能被迫接受一个结果。
就是这样久而久之，憋出了一种病来，即躁郁症。
他常常会因这些无法控制、突如其来的事而变得暴躁不安或抑郁悲伤。这种情绪，这副身体一直在承受，他不是唯一的受害者，但的确因他而起。
有太多的事，他只能用记忆差来搪塞。
有太多太多的人，他只能用冷漠来对待，其中一个就是亢锡荫。
他不知道温丛嵘和亢锡荫之间到底是怎样的关系，可隐隐约约能感受出那丝不同。
只是和亢锡荫有关系的说到底不是自己，不是方旗扬……他很难做到和对方谈情说爱，再或者是楚文龙……有些时候，许多事他都是被迫去做的，甚至包括和某个男人上床……他总要小心翼翼分析着每一个接近自己的人，究竟有怎样的目的，究竟是怎样的身份，究竟该如何去与对方相处，他很累，累到什么也不去想，脑海一片空白来逃避现实。
不远处裴攻止的身影晃晃悠悠，让他莫名觉得恐慌。因为他永远不知道下一瞬会与对方发生怎样难以控制的事来。
无论好的、坏的，友善的或敌对的，都不是他能控制的，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衡感，会让他特别焦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