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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监狱传说 ...

  •   张文普与谭平山震惊的同时回头,只见隧道那头,一个光头的中年男人慢慢走来。
      男人手中亮出又一把军刀,令人不寒而栗!
      那把刀子最先染上的就是张文普的血。
      光头男人走过他身边时在他的后背插了一刀!
      谭平山一惊,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张文普根本来不及反应便倒在地上,倒在谭平山的怀里。
      就在男人准备向谭平山下手时,裴攻止踢起脚下一块石头,稳稳弹到光头的手腕间。
      男人握刀的手滞了一瞬,只听裴攻止冲谭平山低吼一声,命令道:“带他走!”
      “攻止!”
      “滚!”
      眼见光头男还有动手之意,裴攻止迅速上前,扼住男人手腕!
      男人也顺势松开刀柄,稳稳当当用另一只手接住刀子,一挥手划过了裴攻止的手腕!
      血一滴一滴落下,谭平山见状,赶忙驼起张文普,头也不回的向着洞口奔去!
      时间争分夺秒,狱警不可能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可武警迟迟也不曾前来,就像刘成胜说的那样……
      他与他父亲在这所监狱里做起了父子买卖,将监狱当成生财之道。
      上面有人命令监狱长做的事,监狱长不敢不做,而狱长在监狱里就像封建时期的皇帝。
      争分夺秒的不仅仅是张文普的性命,还有裴攻止!
      他的手腕被男人划开,血正一点一滴向外流,到达一定程度人会陷入昏迷,会死……就像割腕自杀。
      — — —
      昏暗的地下通道里,男人四十多岁,个头比自己稍低一些,但很壮硕,囚衣都被肌肉撑的爆满。
      深刻的眉眼中带着狠厉的杀气,那种气质会让很多人畏惧,却不会让看惯死亡的裴攻止有一丝一毫的胆颤。
      男人丢掉刀,转手扔给裴攻止一把钥匙,然后冲着他像个拳击手般极具挑衅地勾勾手。
      男人脸上细小的疤数不胜数,裴攻止盯着对方,辨认得出那些都是什么留下的痕迹。
      裴攻止知道,自己遇上了劲敌,一个讲究搏击规矩,却又绝不会给人生路的狠人!
      他依照对方的意思,弯腰拾起地上的钥匙,解开自己的镣铐,活动着关节。
      裴攻止淡然地冲对方勾勾唇角,牙齿血红一片……像一只濒临涉死的困兽,也像个嗜人的恶魔。
      — — —
      省直监狱流传着一个故事。
      以至于多年后依旧被人津津乐道,成为茶余饭后闲谈中的一个传奇!
      三监区里有这样一段对话——
      “以前监狱的霸头就在咱们这个区。”
      “是吗?”
      “我骗你作甚!”
      “那为什么说是以前监狱的霸头?现在呢?换人了吗?”
      “没有。”一个男人摇头,似笑非笑道:“现在已经没有霸头了。”
      “为什么?”
      “死了。”
      “死了?”另一人诧异道:“怎么死的?”
      “被人打死了。”对方说的轻描淡写,但眼睛里闪着光,仿佛看见了那日的那场决战!
      另一人听得津津有味,听身边人反问:“你见过真正的一挑多吗?”
      “见过!”对方毫不犹豫道,他也想夸夸其谈过过嘴瘾,却见男人摇头,啧啧不已:“你啊……你见的一定没我亲身经历的那般厉害!”
      “怎么说?”他不服,却想听故事,男人眯着眼看着刺目的光,一笑而过,问道:“一挑三监,你见过吗?”
      “什么意思?”他有些不敢相信,他听懂了,于是补了一句:“那铁定死了!不是霸头吗?怎么?被监区的人反抗打死了?就算死这样死也是厉害啦!”
      “不是。”男人愣他一眼,继续道:“是赢了整个监区的男人,打死了霸头,飞刀!准得很!一刀封喉!”
      “他从哪里弄得刀?”
      “那我就不得知了。”男人的眼前仿佛重现那日的‘光辉’,竟有些钦佩那抹战神般的男人的背影!
      “动手的人都受了伤,轻重不一,十二大金刚重伤四人,其他人也是惨败。”
      “真的假的?”十二大金刚大家都有所耳闻,是很能打的一些人。
      “真的。”男人说着扒开衣领,露出肩头一道长长的疤,仿佛在向别人展示什么宝贝,兴奋不已道:“这道疤就是那个男人用铁锨打的!”
      “那一定很疼吧?”对方不可思议地摸了摸他的伤口,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那杀死狱霸的人呢?又去了哪里?”
      男人撩起衣裳,目空前方,竟觉得丝丝惋惜。
      那一天看见的、经历的他永远也不会忘。
      那么厉害的人,神话也不敢这样吹牛逼!
      但可惜,裴攻止最终还是死了。
      死的蹊跷,死的离奇,死于自杀……
      — — —
      没人知道那天,在那深邃的地下通道里究竟还发生了什么……
      武警部队赶到的时候,一片狼藉。
      他们在隧道最尽头发现了那个人,灰蓝色的囚服已经染红。
      裴攻止倚坐在泥墙前,坐在隧道正中,仿佛这一路而来的残兵败将都是为他烧质的陶俑,宣示着他的英勇。
      如同王者。
      他坐着一动不动,红肿的眼眶几乎辨不清他的模样,耳道中淌着血,眼帘肿着,所以看起来就像眯着一只眼死死得盯着所有人。
      只是那眼中没有了光辉。
      他死了……
      手腕的血浸湿了地面,泥土腥红腥红,混杂着各种各样的情绪。
      他的□□有一副白玉棺,棺材上刻着他的名‘裴攻止’。
      男人一只满是鲜血的手掌盖在棺材盖上,印出了醒目的五指印儿。
      他死了。
      一动不动。
      死于自杀。
      最初的判断是割腕。
      但听说法医的鉴定却有了戏剧性的转变,他——死于他杀!
      那么,谁杀了他,就不得而知了。
      听闻他的心口插着一把小巧的美术工刀,刀柄坏了,半段刀片留在了心脏里。
      谭平山和张文普是最后离开洞中的人,他们在逃走的时候见到了两个可疑的男人,一个个头矮小,是十监区分监中一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一个是从未见过,不知哪个监区的犯人。
      可裴攻止究竟怎么死的,已经无人知晓。
      先前受伤的人昏厥的昏厥,逃走的逃走,但凡有可能看见那天过程的人,已全部死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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