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喻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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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晚间的文艺晚会如约而至。
陈恙的猜测是没错的，主持人要穿特定的服装，还得化妆。
他很早就被另外几个主持人叫走了，对了一下脚本，又在内心痛苦的挣扎下，穿了服装组借来的黑色西服，还被弄了头发，要不是陈恙想看他大概在被捯饬头发的时候就该跟人干架了。
但是化妆是却死活不肯的。
他绕开人群出了主持人教室，打算去找找某位吉他手。
“陈恙呢？”他推开六班教室门。
教室里有因为即将有节目提前回来做准备的几位，唯独陈恙不在，他们个个目瞪口呆，死死盯着喻晚不肯松眼。
黑色西服恰好合身，也刚好勾出男生的身形来，肩宽似峰峦，腰窄如树梢，腿长而笔直，线条轮廓都无比迷人，与他那张时时刻刻都沉着烦躁却也好看至极的脸匹配起来，何止一个绝字能形容。
都说西装最能显身材，也是有根据的。
“我死了我死了。”
“天呐，这也太要命了！”
“啊啊啊啊太帅了吧！”
喻晚无奈地拧了拧眉，打算放弃问这群人。
正准备出门却被进门的人挡了个正好。
“我操……”卡在门口的陈恙也看直了眼。
喻晚有点无语：“你也要来一遍？”
陈恙喉结一滚，朝四周看了看，发现个个盯着自己男朋友看，如狼似虎。
立马就不痛快起来。
“看个屁！”陈恙喊了声：“老子的。”
他说着揽过喻晚来。
不礼貌地盯着人家不放的同学也都及时收起了眼，但也还是忍不住偷偷看上几眼。
陈恙悄悄拉拢喻晚小声说道：“超级帅，把我帅硬了。”
“忍着。”喻晚没心没肺地笑了下：“你还不换衣服？”
“换，现在就换。”陈恙说道：“你帮我换。”
“走吧。”喻晚说着拖着他走了。
……
这次的主题是毕业有关，所以大家统一服装——白衬衫。
喻晚将他的纽扣一颗颗扣好，着眼看到这人胸口上的几个红印，是自己咬出来的。
“眼熟吗？”陈恙无奈笑了笑。
“不熟。”喻晚继续给他扣口子：“都好久的了。”
“……”陈恙：“这他妈是两天前的。”
“都两天了，不记得了。”喻晚扣上他最后一颗扣子，在他脖子上轻轻捏了捏：“今天晚上我再回忆一下。”
陈恙：“……”男朋友记忆力衰退怎么办？
“今天晚上，我们请假好不好？”喻晚问。
“请假干嘛？”
“想听你放开了叫/床。”喻晚说。
“你别……这光天化日的。”陈恙说道。
月亮：“……”我同意你光天化日了吗？
“裤子自己换还是我来？”喻晚问。
陈恙拿过裤子：“我自己来吧，防止我被就地正法。”
现在已经黑了天，文艺晚会正在布置当中，校园一角的两个男生，并肩站在树角下，一个西装束身，一个衬衫染光，像透了神明。
旁人路过都忍不住多看两眼，实在是太抓人目光。
不断有女生拎着手机来拍照，有的甚至开了闪光灯来拍，喻晚烦得不行，准备拉着陈恙走开。
“别拍了。”陈恙没走，喊了声：“再拍打人了。”
女生纷纷落逃。
文艺会刚开场喻晚就被叫走了，陈恙也跟着自己班的去简单上了个妆。
随着一首歌，文艺晚会拉开序幕。
四位主持人登台。
台下尖叫纷起。
“啊啊啊啊啊！喻晚！喻晚看我一眼！”
“喻晚！啊啊啊啊！”
“老公看我！我在这里！”
人群中的陈恙心里直呼牛逼，心道：老子都没叫过老公，一个二个倒喊得顺口。
……
台上是一男一女的站立顺序，陈恙迫不及待地仰头看，他这才发现这次的主持人还有高一的时候追喻晚那个校花。
于是他自动模糊掉了他旁边的人。
陈恙找了个好位置举起手机来拍喻晚，这个角度刚好只能拍到喻晚，喻晚脸上表情冷淡，手心抓着张白色卡片，大概是台词。
“尊敬的各位老师。”校花。
“亲爱的同学们。”另一个女生。
“大家晚上好！”合。
就这一个合念，喻晚满脸厌烦，像是下一秒能从背后掏出一根八米长的钢管超社会的那种。
陈恙忍笑录视频。
“十月的回音是青春的脚步，飞扬的尘土是奔走的痕迹。”男生甲。
“十月不是冰天雪地，不是霜冻雨细。”校花。
“十月是晓风与微雨。”女生甲。
喻晚僵硬道：“是长歌与舞曲。”
“啊啊啊啊！”
“在这个微风习习，秋高气爽的晚上，迎来了我校一年一度的文艺晚会。”
……
“第一个节目，来自初三五班的大合唱。”
喻晚腿长，步子也迈得远，一念完便匆匆离场。
“夜哥！吉他！”余列飞奔来。
陈恙笑着接过几人从器材室借来的吉他。
“第几个是我们？”余列仰头灌了口水。
陈恙低头弹了几个音，随口回答：“好像是十八。”
“那还早。”余列擦了擦嘴：“我找我媳妇儿去了。”
“去吧狗币。”陈恙叹道。
他低头看着手机，无意扫过的一条说说把他吓一呛。
配图是树下的喻晚和陈恙，文案：霸道总裁和他的小娇妻。
陈恙：“……”你才小娇妻。
这条说说是秦琳转发过来的，首发的转发量已经疯了，陈恙点进首发的那一条。
最原始的文案是：我西装绕身，你衬衫配体，明明十七八岁，我却想与你共老。
评论更疯。
光是“啊”就能翻出几大页来。
陈恙克制不住嘴角挑起，慢慢翻看下面的文案。
“香樟树下四季又四季，旁边的少年始终如一。”
“少年的白衬衫足以留住黑色西服。”
“十月微雨软风，挑你百里浅笑，掀我万里心动。”
“始于初见，终于余生。”
……
陈恙实在佩服这群人的才华，点赞点到手软。
他存了那张图，心里十分满意。
又将图片发给了喻晚，并截图了所以自己喜欢的文案给他看。
他甚至还加上了那个人的好友，打算晚上回家慢慢看。
被添加好友的人已经疯了，迫不及待给他发了一大堆消息。
陈恙无奈回了一句：不好意思，加你一下，我怕等会儿找不到你说说了。
想了想又添道：拍得很棒，文案很酷。
喻晚的消息回了过来：看到了的小娇妻。
陈恙操了一声，敲过去几个字：喜欢吗霸道总裁？
mine：喜欢小娇妻。
陈恙无奈笑了……挺撩。
更让人疯狂的是那条说说被霸道总裁转发了。
文案：小娇妻喜欢这张照片。@陈恙。
这是他注册□□账号以来发的第一条说说。
有幸加上喻晚□□的几人也被他秀到了。
秦琳：学霸你学坏了。
唐欢：太宠了……别把小娇妻惯坏了！
余列：秀啊学神。
石贸：必须来一波999。
陶巧：再来十波。
xxx：二十波。
xxx：三十波。
xxx：四十波。
陈恙哭笑不得，在长长一条“波波波”下回复了一个：是喜欢照片里的霸道总裁。
霸道总裁和小娇妻的事今天大概是没完了。
文艺节目一个一个进行下去。
轮到喻晚报下一个节目的时候他拿着卡片走到舞台中央。
他语调里夹着掩盖不住的笑意：“接下来的节目，来自高三六班的音乐剧——再见再见。”
喻晚说完退场，与登场的陈恙相视而笑。
陈恙低头试音，台下又是尖叫。
伴奏随之而来。
陶巧握麦唱起：“汽车声打破宁静，听得见却看不清。”
“路灯下我的身影，是最短的距离，最亲密。”唐欢接唱。
紧接着又是秦琳：“汽车声打破宁静，看着我眼睛，不再透明。”
三位主唱后方的鼓敲得错落有致，节奏清晰；吉他声跟着和了进来，旋律不断敲击晚风。
“路灯下，我的身影，是最短的距离。”
“不再亲密。”
“我已用尽全身力气，依然不再一个世界里，那么让我最后握紧你的手。”
“一起说！”
鼓声朗朗，吉他音穿，歌声重重合体：“再见再见再见再见再见再见再见！”
“一百遍。”
“如果永远都不再见。”
“再见再见再见再见再见再见再见。”
“一万遍。”
喻晚所站之地正是后台左侧，刚好可以看到左边角落低头拨吉他的陈恙，少年的白衬衫被晚间细风掀起，纤长的手指拨弄着吉他长弦，灯光倾覆在他身上，额间碎发与风同醉，跌倒在这歌声丝竹之间。
“再见再见再见再见再见再见再见。”
“一百遍——”
节目一结束喻晚便迫不及待换下了衣服。
拿了请假条拎着陈恙走了。
两人连灯都没开，跌跌撞撞亲到桌前，喻晚将他抱到桌上，狠狠撕咬着对方。
陈恙在接吻空隙喘道：“窗帘……没拉。”
喻晚暂时停不下来，直接将人单手抱起亲弄着拉上了窗帘。
其实不怪喻晚自制力不强，重在陈恙特能磨人，时不时又喜欢挑逗你一下，真上了床又一个劲喊疼。
但真上了床，喊疼也无济于事了。
“嘶。”陈恙难耐仰头闭眼。
喻晚慢条斯理地撕开塑料盒，操作已经熟练起来。
介于凶猛的开场白，陈恙设想了接下来的事，不由得发问：“你今天晚上打算弄死我？”
“放心。”喻晚轻轻吻在他的后颈：“留你一口气。”
他抬手扣住陈恙抓着床单的手，从他微张的唇瓣亲吻往下，锁骨，纹身，腰腹，再是以下，所到之处，皆留红印，两人呼吸相交，肌肤相撞。
陈恙这晚有放开了叫，喻晚也弄得比以往都狠。
这一次甚至比以往都要久。
陈恙最后哭着喊疼都没用。
……
文艺晚会结束，学校又恢复到正常上课模式。
时间过得飞快，一周又一周。
“夜哥。”余列冲陈恙招手：“来真心话大冒险啊。”
“不空。”陈恙闷头写作业。
“放下屠笔，立地成人。”余列说：“学习的时候不要忘了适当的休息。”
和上一次真心话大冒险一样，陈恙被一群人生拉硬拽拖到了第一排去，喻晚也忍辱负重地被扯了进去。
一群人围在两张课桌边缘。
“规矩不变啊，这次真心话也能使，如果瓶盖对着了谁，那个人要被两个人问一轮问题，如果选大冒险就只有一个。”余列强调规则。
矿泉水瓶开始转动。
恭喜唐欢开门红。
她无奈捂脸说道：“大冒险。”
“对待女生要温柔。”石贸对着余列招呼道：“去，把你抽屉的辣条和雪碧拿来。”
唐欢：“……”我谢谢你的温柔。
最后唐欢忍痛吃了一坨不知道什么的玩意儿。
表情扭曲得跟扭扭花一样，几人狂笑拍桌。
游戏继续。
第二轮转到的是陈恙。
陈恙想也不想：“真心话。”
“我我我来问！”石贸抢先一个：“除了喻学霸之外有没有谈过恋爱？”
“没有。”陈恙太看不起这个问题了，一点都不刺激。
“我来。”余列道：“说一个学霸身上别人不知道的秘密。”
“秘密说给你？”陈恙无奈吊了他一句。
余列改口：“那就别人不知道的事儿。”
陈恙想了想说道：“他胳膊上有纹身算不算？”
“我操！算啊！”几位女生惊了：“学霸这种人还会纹身！”
陈恙有点得意，嘴角不住上挑，清了清嗓子说道：“他的确实是不爱纹身，这不是想留个我的记号嘛。”
说完就被一旁的喻晚掐了。
“能给看看吗？！”唐欢叫道。
“不能！”陈恙替之拒绝。
游戏被迫再次开始。
大概月老牵红线上瘾，连游戏都要把两人绑一起完。
没错这局是喻晚。
“真心话。”喻晚淡淡说。
他本来也就是来凑热闹的，再加上他自认一身坦荡，根本不在乎别人问什么，至于大冒险，就显得很弱智了。
先问的是余列，他似乎有点犹豫，不知该不该问，但经过一番挣扎，还是问了出来：“你和夜哥……有没有分过？”
陈恙当即一愣。
喻晚眼睛也眯了几分。
余列问这个问题纯属因为自己想知道，他其实也不是什么花心的，算是个深情的种，和他女朋友从初二谈到高三，中间有过分分合合，不过兜来转去，都还是原来那个人。
就想知道，看起来非人类的喻晚谈恋爱会不会也有过分手。
其他人察觉到气氛不太对，下意识想绕过这个话题。
“傻逼吧呢。”石贸低骂了他一句。
陶巧劝道：“傻逼快换一个。”
而一旁安静了好一会儿的喻晚却说：“分过。”
第一排围坐着的几个人瞬间戛然而止，就连陈恙都悬了一口气，担心喻晚又会想起来不高兴的事了。
喻晚看起来没什么情绪，淡声道：“下一个。”
石贸在众人不知所措中被推上浪尖风口，他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问：“你当时……哭了没？”
陈恙突然抬头，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
喻晚不甚在意，回答说：“哭了。”
陈恙心头一酸，突然又垂下头去。
那双冷漠又高傲的眼睛也曾经为我的胡闹留过眼泪。他想。
“我上个厕所。”陈恙忍不下去，起身走了。
喻晚看了眼他仓皇的背影，也跟了上去。
“都是你，傻逼。”石贸骂道。
“你还不是问了。”余列回怼。
“等会儿人家小两口要是闹出点岔子你们谁也逃不掉。”秦琳无奈道。
……
“跑什么？”喻晚紧追进厕所隔间，反手关上门：“躲我？”
“没有。”陈恙倚在门板上抬眼看他眼睛，良久才言：“对不起。”
喻晚眉丝微聚：“怎么突然说这个了。”
陈恙低头不敢再看他，一个劲盯着地板看，眼眶瞬间红了。
他嘴里念叨着：“我当时傻逼，没少害你……”
陈恙说着哽了一下，眼泪倾出一粒，重重滚向地面，他继续说着：“让你挨了刀，还让你伤心，费了你好大劲，你还乐意回来找我，我都骂你了……”
他不敢看喻晚，只是碎碎念着，眼泪还簌簌而去：“你还回来，你还帮我修手链，还救我一命，还带我回家……还和以前一样喜欢我。我感觉自己好几把恶心，我觉得……好对不起你。”
“你都说了，我乐意的。”喻晚慢步靠近他：“我喜欢你，我愿意，我不觉得你恶心，你也没有对不起我。”
喻晚把抽泣不已的陈恙揽进怀里，低声说道：“求你了，你知道那件事我有多心疼你吗，你倒来怪你自己，这样我……真的受不了。”
“对不起。”陈恙狠狠攥这喻晚的衣角，嘴里还是这一句。
喻晚叹了口气：“别说这个，是我的错。”
陈恙耳边反复传来了喻晚的道歉。
“傻逼一样答应跟你分手是我的错。”
“放任你走是我的错。”
“没有早点察觉那件事是我的错。”
“认识你比较晚是我的错。”
他哭得颤抖起来，哽咽道：“我喜欢你。”
“怎么突然表白了。”喻晚拍拍他的背。
怀里的人突然说：“我可不可以下辈子也喜欢你？”
喻晚愣了一下，不知下言。
“不要拒绝，也别说什么下辈子说不准，我就是想听你说，答应我好不好？”陈恙说得很急。
喻晚不住地安抚他的情绪：“好好好，答应你。”
“只要你答应我了，下辈子我就会记得去找你，我们就还会遇见的。”陈恙嘀咕道。
喻晚心动起来，也莫名觉得有点可爱，哄弄道：“哪里看的邪门歪道？”
“才不是邪门歪道，是我自己定的规矩。”陈恙说得无比像样。
“……”喻晚：“第一次听说还能自己定下辈子的规矩。”
陈恙擦干眼泪，赖在喻晚怀里，仰头撒起娇来：“亲我一下就告诉你秘诀。”
喻晚低头碰了一下他的唇：“陈半仙，传授一下吧。”
陈恙终于笑了笑，小声说道：“其实我不是地球人。”
喻晚就料到这人一定能想出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来，无奈揉了把他的头，拉起他的手出了隔间。
“诶你别不信。”陈恙缠着他：“我真的不是地球人，你听说过卡特奥克兰星球吗？那就是我的星球，我原本是那里的王子……”
作者有话说
第103章 喻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