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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28号选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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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时间到，陶巧才起身说道：“第一排收卷子。”
众人如释重负地合上了笔又开始了交流，你一言我一语的不一会儿班级乱成了一片。
嘈杂中江明透过混乱的人群撇到了陈恙微眯的眼睛，立马心领意会，随便捞起一本书往桌上拍了几下，教室安静下来，陈恙才开口说话：“交卷子用嘴？”
女生抿紧唇，有些紧张。男生也都停住了小动作。
“一节课别让我招呼太多次，我他妈也也嫌烦，离下课就只有几分钟了，几分钟都沉不住，以后怎么干事？大道理什么的我不懂，所以我要求也不多，就一个。”他缓了口气说：“别吵。”
一席话落，下课铃也敲响了，教室的氛围因他刚刚的话变得有些压抑。
江明打破气氛：“都愣着干嘛，又不管你们下课。”
氛围这才缓和了一些。
直到坐在窗户边的女生喊了声：“打篮球的来了！”气氛才彻底热了起来。
班上的女生前赴后继地涌出教室，男生也紧跟女生步伐出了教室，不一会儿教室就空得差不多了。
江明熄灭了手机屏幕抬头看了一眼，教室最后一排有不知道正在聊什么的喻晚陈恙，和第一排闷头打游戏的石贸，算上自己一共四个，这篮球和打篮球人的魅力还真不小。
他起身伸了个懒腰，拉起石贸就往外走。
石贸万般不愿，手机往兜里飞快地揣：“你干嘛？我还没打完啊。”
“看球赛。”江明攒足劲把他往外拉去。
所谓醉翁之意不在酒，江明之意也不在球。
教室里完完全全只剩下喻晚和陈恙了。
陈恙站起身在四周都看了看，见没人便变得肆意妄为。他弯腰撑在喻晚的桌上，把他围在自己手臂里，凑近了脸低声说：“喻小同学早自习有点撩人啊。”
喻晚扬起脸不甘示弱：“陈大班长准备怎么惩罚我呢？”
“那就……惩罚你今天晚上给我暖床。”陈恙捻着笑说。
喻晚挑了下眉，把他拉坐到自己腿上，一米八的大个子并没有那么重，他搂着陈恙的腰一只手轻轻捏着他下巴：“你有点飘啊。”
陈恙不以为然笑了笑说：“还有更飘的呢，别动哦。”
他说着偏头凑了过去，手指勾着他的衣服领口往下拉了拉，嘴唇贴着他颈侧，轻轻吸了几下，他感受到这人脖子震了震，陈恙贴着喻晚的嘴让开一厘米，勾着他衣领的手触了去，轻轻抚弄，盯着他脖颈处的小红印提了提嘴角。
喻晚皮肤白，小红印在他颈处分外显眼，又生出几起诱人的味道，陈恙看了会儿没忍住又轻轻吻了吻。他能清晰感觉到喻晚的手在自己腰间收紧了几分，一指一指按在自己腰侧那片软肉上，耳边他的气息重了，含着克制，胸口起伏幅度大了点。
陈恙最会见好就收，从他怀里抽出身来，坐会自己的位置对他得意一笑。
喻晚咬了牙道：“你挺能耐啊。”
“一般般吧。”陈恙抿着笑意，他抬手在喻晚的小红印处点了点说：“送你一个小草莓，不要太感谢我。”
喻晚弯着手指垂在自己脖颈处摸了摸，耳尖微微发烫，他说：“我他妈太谢谢你了。”
“不客气。”陈恙笑容未减：“下去看球赛呗男朋友。”
“不去，吵。”喻晚答道。
“走啦。”陈恙不听他的拒绝拉起他往外去。
晨息微凉，操场泛热，篮球场地呼声成片，球员们精神抖擞，手法熟练。
“加油加油！”石贸的声音喊得格外大。他篮球其实打得是不错的，但也仅限于他打得不错，班上就是一群菜逼，最牛逼的那一个没参加，于是他们班连决赛都没进，自然是也没机会和外校的打，也只有看看，过个眼福。
“石贸你他妈小点声会死啊！”陶巧在一旁耳朵就不太好受了。
场地太吵，石贸没听见来自陶巧的投诉，自顾自地沉浸在自己的尖叫中。
“9号9号，你快看，陶巧你快看！”秦琳连忙喊她。
陶巧在来去穿梭的人群中找了好一会儿：“我去可以啊。”
“你们俩快看21号！”唐欢喊道。
许是唐欢声音太大，又或者是21号打球有点不走心，听到有人叫他的号竟回头看了她们一眼。
三人同时瞪大眼，低下头。
“你他妈小点声啊。”秦琳低声道。
“我激动啊。”唐欢说。
“那人刚刚看你了，要不等会儿比赛完了去要个□□？”陶巧对着唐欢挤眉弄眼。
“算了算了，我不敢。”唐欢脸颊微微泛红。
“哟哟哟，还害羞上了。”陶巧笑说。
“滚蛋！”
“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
“加油加油加油！”
篮球场周围围满了人，陈恙和喻晚两人站在几米开外，占着身高优势还能看到。
喻晚两手揣在兜里，神情看起来不太走心。
这种感觉……就是在你热爱的事里面你做了旁观者，无从插手，无能为力。
上次他们班打比赛的时候他一个人在角落悄悄看完了全场比赛，打得很菜，有的连运球都不熟练，传球老是被对方劫球。但又很像他们球队刚开始的模样，有点怀念。
那场球赛打得很垃圾但班上的人吼得很起劲，最后石贸进了个三分，班上的人直接尖叫起来，甚至还有人哭了。喻晚脸上没表情，走开了。
陈恙在一旁看得热血沸腾，到了高潮他还会附和着喊两嗓子加油。他想，他的男孩以前打比赛时或许也是这个样子吧。
想着想着侧过脸看了他一眼，男孩眼眸清澈，眼睛里印着奋力奔跑的人和篮球的轮廓，却也挡不住他眼里的光，眼睫缓缓扑了几下，光还在那里回荡。
喻晚感受到旁边这人炙热的目光，也侧头看向他，一瞬间眼神交汇。
四周喧哗顷刻间没了，摩肩接踵的人群也只剩虚影了，脑袋成了空白，眼里只有彼此。
这里熙熙攘攘，而我只看见了你。
这是属于两个男孩短暂的示爱。
片刻后，陈恙勾起嘴笑了笑，扬起头朝人群大声喊：“28号喻晚加油！28号喻晚加油！喻晚！加油！”
喻晚眼皮登时张大了几分，反手勾住陈恙的脖子往场外拉去。
陈恙还喋喋不休喊个不停：“喻……晚！加油！盖……盖他！”
“老子盖你大爷！”喻晚勒紧他脖子一路拖拽。
直到离球场好远去了才松开了他。
陈恙如释重负地弓着身子，两手撑着膝大大喘了几口气，喻晚低头看着他。
待他喘完扬起头来看喻晚，嘴角还挂着笑，小声地说：“喻晚加油。”
喻晚无奈地笑了声，抬手在他脑袋上打了下：“傻逼。”
“我刚刚看了他们比赛，今天这场随便打。”那人偏着脑袋对着旁边抱球的人说。
“看我待会儿怎么虐他们这群菜逼。”抱球那人说。
说话间眼睛望到了不远处的喻晚，愣了片刻，眯着眼睛确认了一番。
他单勾唇角，停住了脚步，身旁的人也停了下来望着他。
有人问：“怎么了智哥？”
郝智松开球拍打着：“看见了一个傻逼。”
“谁啊？”
郝智没回答，二话不说投了个球，几人并非站于篮球场，也没有篮筐，球飞向的地方是喻晚。
得意忘形间他球没投准，直直对准了喻晚旁边的陈恙。
喻晚眼睛里闪过球的轮廓，手疾眼快地一把把陈恙拉到身后接住了球，球挡住他半边脸，头发被疾风吹动，眼里有些怒气在闪烁。
陈恙愣在一旁，缓过来过后赶紧抓起喻晚检查他哪儿伤着没。
“手没事吧，我看看。”陈恙一把拍开他手里的球，扯过他手看。
喻晚身子没动，任他查看，眼神却早已和郝智对上了。
故意的。他暗想。
喻晚收回手绕过陈恙捡起球，直直向郝智砸去，他不会像郝智一样砸错人，球稳稳砸在郝智肩膀上，旁边的人听到一声骨骼擦搓的响声。
“我操。”郝智连忙捂上肩膀。
“没事吧智哥。”旁边几人上前慰问。
“没事个屁，你们几个不会接球啊！”他甩开他们，自顾自迎上喻晚。
喻晚站在原地等他过来。
陈恙也看清了情况，这人上来准没好事，指不定要打起来，护男朋友心切，便站在了喻晚前面去，喻晚无奈地笑了笑，把他拉到身后，低声说：“私仇。”
“我好歹站你旁边啊，不然显得没气势。”陈恙换了位置。
喻晚没再阻挠。
“你有病？”郝智站到了他身前。
“你有病。”喻晚微抬眼眸，眼神厉得慎人。
“刚刚谁砸的谁！”郝智吼道。
喻晚冷笑道：“你说谁先砸的谁？”
“我那是一不小心，况且…砸到了吗？”郝智有些虚心，却也还是涨着气势。
“是没砸到，那是因为他接到了，他砸过去的时候你没接到，这就怪不得谁了。”陈恙一字一句充满了鄙夷。
头顶仿佛大大写着——因为你垃圾！
“你他妈谁啊！”郝智目光转向陈恙，眼神不友好。
还没等陈恙回话，喻晚就张臂挡在陈恙面前，往后推了推，开口道：“他谁要你知道。”
郝智不怒反笑，缓缓开口道：“哦～我知道了，新朋友啊。真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你，想当初我们盛气凌人的喻晚主力也是一个传说，我还以为你会在多好的地方念书呢，没想到居然在这种破地方。”
喻晚眉头微微皱了皱。
“看看这地方，环境不好教育也不好，里头的人素质都这么低，见人就咬，真跟几百年没吃过肉一样。”
喻晚静静地听着他说，身后的陈恙早就按捺不住了，好几次要上前揍他都被喻晚拦住了。
“对了怎么样？被朋友背叛的感觉好受吧，林豪这小子当初还是我给支的招呢，都不见他回来谢谢我，还真是跟你这狗/逼一模一样。”
说到这儿喻晚是真的完全怒了，他沉着气说：“你支的招。”
当时的怒火一瞬间冲破大脑一齐涌出，好多个片段在他脑中闪过。
手骨折时的疼痛，那天他脑袋空了，只听到周围很多人在喊“喻晚”，后来考试时写字颤抖的绝望至极，他几乎要气疯了，他虽是聪明，但聪明不等于成功，他付出的努力不比别人少，却在考场上输的一败涂地。
面前这人还笑嘻嘻地回答他：“是啊，我聪明吧。”
喻晚此时的神情用可怕来形容都是极其不搭调，他眸光泛着火气，语气冷到了极点：“聪明极了。”
“是啊，要不你就替他谢谢我吧。”郝智依旧不怕死地作死。
喻晚舌尖在齿尖划过，眯起眼睛盯着他，抡起拳头冲他脸就砸了过去，郝智被砸得猝不及防，一时间没来得及躲避，猛地踉跄了几下。陈恙准备上前去揍他时被喻晚拉住了，他听见这人丢了刚刚的冷言冷语，轻声对他说：“我亲自来。”
郝智刚站稳就又被他一脚踹中小腹，这次彻底站不稳了，狼狈地摔倒在地，他指着他说：“你他娘的有种！”
“闭嘴！”喻晚揪住他衣领：“起来打老子。”
郝智抬手欲要推他一把，喻晚一眼斜过去，拽住他那只手朝反方向掰去。
“啊！”郝智痛苦地叫了出来。
动静搞得太大，已经有些许人围了过来。
“快跟我走，禁神跟人打起来了！”
“我去，禁神打架了！”
陶巧听到旁边的人匆匆说了两句就飞快离开了。
“我记得禁神好像是喻晚的称号啊。”站在他身后的江明也听见了。
“我去！”陶巧眼睛放大了分倍：“喻晚打架了！”
几人二话不说也冲出人群。
郝智那群小弟上前去拉开喻晚，喻晚烦躁地反脚踢开一人，一个过肩摔把另一个打倒在地。
郝智趁此机会从地上爬起来，拳头已经快要贴近喻晚，喻晚耳中闻风，微侧过头，身子旋了180度，拨开空中的冷气，长腿横过冷空，鞋面带着他脚发的力和心存的火，再一次踢中郝智的肩膀。
当江明陶巧几人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此时周围已经围满人了，些许女生在一旁看得尖叫连连。
顾忌到围的人越多，动静更显眼，怕招来领导什么的，江明一行人一赶到就是赶人。
“散开！”江明张着臂推着人群：“老子让你们散开听不懂啊！谁他妈再看连你们一起打！”
人群这才纷纷散开。
那几个小弟再次上前，陈恙耐不住性子冲上前去抓着一个人提膝抵过他小腹。
喻晚一脚踹开陈恙手里那人，把他往江明那儿推了去，嘱咐道：“守着他。”
说完和几人扭打成一片。
喻晚是很能打的，外公以前是当兵的，教过他很多格斗动作，再加上对他训练有加，打这四五个渣渣完全不成问题。
江明不知道情况，但是他觉得喻晚做得没错，紧紧抓着陈恙胳膊不让他上前。
喻晚勒着郝智的脖子，另一人用力冲他腰间踹去，喻晚扣着郝智偏身一挡。
挡箭牌郝智气不打一处来：“我操！你傻逼啊！”
人群笑了起来。
几个回合后郝智挣脱开喻晚，弓身歇气间死死盯着喻晚。
而后悄悄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尖锐的东西来，他趁着喻晚没反应到，迅速戴在手指上朝他冲了过去。
“我操！”江明喊了出来：“狼牙指扣！”
“什么？！”陈恙注意力全在喻晚身上，根本没注意到。
那小玩意儿江明见过，以前跟人打架也有人戴那玩意儿打过，自然眼熟。
郝智一拳砸向喻晚的脸，喻晚偏头一躲，躲过了。
“喻晚小心！他手上有东西！”江明冲里喊了声。
喻晚听罢健步往前，抓住他胳膊狠狠扬起，郝智被他征服却不服气，反手将指尖尖锐的东西摁进他肩膀。
疼痛感细细密密传来，喻晚眼睛一动，一脚踹开他。
陈恙以为自己忍得住，直到这一幕他是真的压不住火了，彻底不顾了，攒足劲从江明掌心抽出手来冲进了人群，江明看着他身影，也跟着进去了，一旁搁置着的石贸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闯进人群，最后陶巧秦琳唐欢三人也没落下。
“你们几个干嘛！”喻晚皱着眉望着他们。
“瞎啊！打架！”江明说话间踹开一人。
喻晚刚想骂开几人，该来的人就来了。
“你们几个干什么！”那人身着西装，椭圆状眼睛，地中海。
“我靠，灯哥！”石贸停住了。
喻晚还准备给郝智一脚，好几个老师都围了上来，就连江明石贸两人都拉着他不让他打了。
打群架是重罪，搞不好被开除是完全有可能的。
“吴主任好啊，我们几个闹着玩呢。”石贸说着绕过他们两手搂住郝智的两个小弟。
两人一脸懵逼。
“闹着玩！”吴主任眼神凌厉：“闹着玩是这样闹的！你们几个，跟我去办公室。”
“我一个人打的。”喻晚说。
陈恙转头看向他：“我也……”
话还没说完就被江明捂住了嘴。
陈恙惊鄂地看着他。
江明在他耳旁小声说：“这不是你逞能的时候，要是说我们几个一起打的，那就是群架，搞不好要被开除，如果只是喻晚一个人那就是他们几个和喻晚一个打，喻晚不会有很大的事，别添麻烦。”
“吴主任不好意思啊，刚刚我们来拉架的，他们几个打我这朋友打得太狠了，没拉住。”江明面带歉意。
喻晚的年级第一名声自然是传遍学校的，吴主任也并非不知道，所以对他印象一直都是一个好学生，在这种时候会有些心疼他的好学生受了委屈。
他反转头看向另外几人，球衣上写着屈南中学：“你们……不是我们学校的？跑到我们学校撒野来了。”
“没没没，老师你误会了，我们几个闹着玩呢。”那几人怕极了，被石贸搂着的那俩也圈上石贸的肩。
石贸嫌弃地抖了下肩膀，把他们甩开：“谁跟你们闹着玩，很熟吗？”
“诶……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