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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六班 ...

  •   收拾了一番过后踏上了去学校的路。
      八九点钟,班上的人已经到了大半了。
      “我□□好紧张。”陶巧说。
      “你说八万遍了。”石贸说。
      陶巧瞪了他一眼:“你不紧张啊?!”
      “反正没你这么夸张。”石贸说。
      陶巧将视线转向他的手:“那你手别抖。”
      石贸强装淡定,一只手按住一只手:“不好意思老毛病又犯了。”
      “你这老毛病怕是帕金森病。”陶巧说。
      “是又怎样,你管得着?”石贸说。
      “那自然是管不着,就是心疼你,小小年纪就落下病根。”陶巧笑了笑。
      “滚蛋。”
      唐欢问旁边的秦琳:“你感觉怎么样?”
      “还好,你不提我还能忍得住。”秦琳回答道。
      “我感觉我们和后面这两位比起来显得我们好低级。”唐欢说着两人的视线往后看去。
      喻晚正被陈恙抓着帮他拍照,虽是一脸不情愿,却拍得挺走心。
      走心也没用,走心照样拍得丑。
      “那堆打游戏的不照样无感,他们高级吗?”秦琳又把唐欢的视线带去窗户边角落几个围在一起打游戏的男生那儿去。
      “高级,至少他们此时此刻不会慌乱得像狗。”唐欢说。
      “骂谁呢你。”秦琳跟她撕打起来。
      余列拎着篮球,嘴里叼着牛奶,慢吞吞走上楼进了教室。
      “我操,列列!我终于见到你了,我们都好久没见了!”石贸冲上去一把拥住他。
      余列嫌弃地将他推开,拿开牛奶说:“我们昨天才一起打篮球的,你有病吧。”
      陶巧见石贸人离坐位,干脆就靠在了墙上,腿搭在板凳上,并非放荡却是不羁,她漫不经心地说:“贸曰,为何汝看起来丝毫不慌。”
      “因为吾心中有数。”余列说。
      “傻逼给老子起开。”石贸走过去扇开她的腿。
      “巧曰,放肆!竟敢如此无礼。”陶巧说。
      “老子曰你大爷。”石贸说。
      喜上眉梢的王奉贤抱着一大叠通知书走进教室来,人群的视线瞬间被牵到了讲台上去。
      “人都到齐了吗?陈恙清一下人数。”王奉贤喊道。
      陈恙这才从一堆照片中游离出来,起身数了下人数。
      数完他说:“怎么差一个?”
      “算你自己了吗?”石贸喊。
      “算了。”他又重新数了一遍,看到第一排不对称的左膀右臂位置,忽地想起什么无奈地笑了笑说:“老师,齐了。”
      差个江明。
      “好,现在念到名字的上来拿通知书。”王奉贤说完一个一个地念了起来。
      “……,石贸,秦琳,喻晚。”
      喻晚几乎是面无表情地拿完通知书,拿了过后翻都难得翻一下,但最后还是在陈恙的好奇心下看了成绩。
      一共712。
      石贸和秦琳拿通知书的样子差不多,都是强装淡定,一回到位置就垮了。
      “我考478!”石贸刚坐下又激动得站了起来。
      照石贸以前的成绩能拿个四百分就是谢谢老天了。他数学是好,但是偏科偏得特别厉害,数学能考一百多,其它六科加起来才两百来分,就跟考了个屁一样。
      陶巧被弄得更紧张了,后面又传来秦琳的尖叫:“455!这是我的通知书吗?”
      女生的尖叫锐利,刺进陶巧耳朵里就显得更为锋利,她愈加紧张。
      听到老师念到她名字的那一刻,心都抖了一下。
      “陶巧,唐欢,陈恙。”
      陈恙一拿到就忍不住翻开来看,还摆在自己男朋友面前炫耀:“看到没,599。”
      陶巧虚着眼睛翻开册子。
      看到成绩的那一刻她差点要飞起来了:“462!”
      紧接着唐欢的声音也和了进来:“457。”
      “用不着报成绩的。”王奉贤脸上全是笑意。
      “难得考这么好,激动一下怎么了!”唐欢说。
      “行行行,你们高兴就好。”王奉贤说。
      成绩发完王奉贤理了理笑颜,正颜厉色地对班上的人说:“先把高兴的事说完,恭喜大家在本次期末考试中取得了良好的成绩,并且在年级上登上了平均分第一名的位置,超过了一班。”
      “喔!”
      “吼吼吼吼吼吼!”
      班上尖叫混乱和成片。
      “狗逼一班,还不是轻轻松松就超了。”秦琳小声跟唐欢嘀咕。
      “停停停,收!”王奉贤艰难地控制住局面。
      “然后就该说你们不开心的了,就是暑假作业了。”王奉贤说。
      “啊!”班上整齐地把啊字尾音拖长。
      “鉴于你们这次考得不错,暑假作业当然也会随之减少,所以就别唉声叹气了。”王奉贤安抚道。
      然后拿起手里的卷子:“颜安上来把这些卷子发一下。”
      发卷子时间挺长,三三两两的人东一句西一句地聊了起来,但几乎都是十句五句不离成绩的。
      陈恙拍了拍桌,待人群安静下来他才微微抬起双手鼓了鼓掌,然后冲班上的人后道:“各位值得钦佩的大佬们,放学过后,一二三火锅店见,我请客!”
      班上的人又乱了起来,刚发到手里的试卷一股脑往空中扔去以示喜悦,尖叫声连成片。
      “诶诶诶,都扔什么呢!卷子给我收好!”王奉贤无奈地喊道。
      众人立马拢回试卷收捡起来,纷纷笑成一气。
      “我就说他们能行。”陈恙轻声跟喻晚说。
      “嗯。”喻晚望着人群,嘴角轻轻扬了一下。
      “下次看见一班直接吊。”秦琳说。
      “那必须的。”唐欢回应着。
      果不其然在放学的时候就碰到几个嘴贱的一班学生了。
      “六班这次考这么好,多半是抄得吧。”一个女生还故意放大声音让旁边陶巧石贸几人能够听见。
      “是啊,你看他们一个个的,抄来的成绩还这么得意。”另一个人附和着。
      “你们俩怎么这么恶心呢!我们熬夜刷题早起背书堂堂正正考出来的成绩,你们张口闭口就是抄的,怎么就这么不要脸!”陶巧一个劲往前去。
      六班因为要去吃饭的原因都是一群人出行的,一班又因为被留下来扫地此时此刻也是一群人,又成了一个月前两群人对立的样子。
      “哟,狗急了是要咬人了啊?”一班有人说。
      随即那边一通嘲笑。
      陶巧正要上前去骂他们被拦住了。
      秦琳不怒反笑,装着无辜的模样:“你们一班还真是牛逼,小女子不才,我们班更是没本事,也就一不小心考过了你们班,一不小心当了个第一,真是见笑了。”
      话里皆是讽刺,气得那边的人想冲过来打她,但六班男生也不是吃素的,撸起袖子随时准备好保护女生。
      “也就考个一次而已,得意什么,以后抄不到了,不就又是菜鸟班了嘛。”一班说。
      “不好意思啊,年级第一这个位置我觉得还挺适合我们的,可能不太需要你们再来了,你们这群狗逼玩意儿就只能往后站站了,别碍着我们。”唐欢说。
      “你……”一班那边被气住了。
      唐欢继续说:“死狗听不懂人话吗,让你往后站站,碍着我们庆祝了。”
      说完没等一班做出什么反应来一群人就穿过他们班朝着校门走去。
      一大群人扬长而去,只有背影还在肆意横行。
      “琳姐欢姐真几把酷!”余列喊了声。
      “低调低调。”
      众人笑成一气。
      阔少陈恙包了个包间,一周的生活费都花在这里了,他漫画赚钱但也得算着来,不过和普通学生算得不一样,别人以十和百为单位,他都是以千为单位来算,虽是比不上什么大少爷,但也差不到哪里去。毕竟大少爷靠父母,他靠的是自己。
      “大家想吃什么随便点,别客气啊。”陈恙冲着人群吼。
      喻晚本来是不想来这种太吵的场合的,但在陈恙的软磨硬泡下终于还是来了,就坐在一旁安静地吃饭。
      “想吃什么?”陈恙低声问喻晚。
      喻晚回答:“没什么想吃的,开箱酒吧。”
      “你要喝酒啊?”陈恙有些不情愿。
      喻晚道:“酒量比你好千百倍。”
      “今天太爽了,你们还记得一班那群人脸上的表情吗,那叫一个楚楚可怜啊,看得我都心疼了。”石贸大声说。
      余列也附和着:“对对对,老子真是太心疼他们了!”
      “他妈的,不就是三年嘛,老子拼了!”秦琳举起酒杯。
      “三年算个屁!往死里拼!”唐欢举起酒杯。
      “咱们下学期接着吊!”陶巧举起啤酒。
      一个又一个的酒瓶或是饮料围了上来,最后喻晚也无奈举起杯,构成一个圈。
      在碰杯的那一刻,大家齐喊:“六班最吊!”
      学习是很痛苦,但在这一刻,无论是熬夜熬到眼睛酸,脑袋涨,还是天未亮就迅速起床背书做题,又或是别人玩得脸上满是笑颜时而自己闷头看书写作业的感觉有多难受,好像都记不清了,只朦胧记得,一群人围在一起探讨一道压轴题,一道以前从来不敢碰的题,你一句我一言的那种快感和此时此刻的兴奋劲。
      人固然应享乐,但也得提前铺好道,再向着美好的生活去。
      “江小白兑雪碧!余列走一个!”众人纷纷起哄。
      余列在众目睽睽下拿起那杯酒一口解决,皱着眉说:“卧槽,爽到批爆!”
      “妈蛋,有点上头啊。”他缓了会儿。
      “茅台兑可乐,余列!”众人喊道。
      余列闷头吃饭不敢动。
      那几个男生端着酒杯把目光转向班上的女生:“你们要不要试试?”
      石贸站起身一把抓过酒杯:“让女生喝,是不是男人!”然后一口饮尽。
      “贸哥牛逼!”男生喝着声。
      “夜哥来一杯啊。”有人挑逗着。
      陈恙也不想搅了大家的兴,非常合群地应了声:“上酒。”
      喻晚看了他一眼,满脸不爽。对面的人把酒递了过来,陈恙伸手要接,被喻晚截了个道,抢先接过了酒。
      他一口饮尽都不带皱眉,就跟喝的水一样毫无波澜。
      众人目瞪口呆:“我靠……”
      “你是不是给他那里面饮料兑多了?”
      “没啊,里面有江小白还有茅台,饮料只有一点啊。”
      “好酒量!”不知是谁喝了一句。
      喻晚就觉得味道怪怪的,稍微有点感觉。
      “怎么样?”陈恙问。
      “还好。”喻晚答。
      “怎么光顾着喝酒呢,吃菜啊,别浪费了粮食啊。”陶巧喊了声。
      ……
      “没喝酒的男生都送送喝了酒的女生啊。”陈恙说完看了眼醉醺醺的余列和石贸:“这两个也给送送吧”
      又低头看着正漫不经心吃着桌上的边角的喻晚,轻声说:“我送你。”
      “没醉。”喻晚道。
      “没醉也要送。”陈恙拉起他结过账就走了。
      “真没醉?”陈恙问。
      喻晚轻声回答:“有一点,还好。”
      “那有没有难受之类的?”陈恙问。
      “算不上难受。”喻晚说。
      陈恙想了想说:“刚刚人多,都顾着乐去了,你吃饱了没,要不我们再找个地方吃点?”
      “我一直都在吃。”喻晚回答说。
      他刚刚确实一直都在吃,一会儿喝酒一会夹菜吃,就跟自己家吃饭一样,没跟着他们乐,但也没有搅他们兴,安静地坐在一旁吃着自己的。
      喻晚继而问道:“你没吃饱?”
      “我也饱了。”陈恙说:“你现在去我家还是回你家?”
      “回我家。”喻晚说。
      陈恙有点失望撇了撇嘴。
      喻晚安抚道:“有点醉了,我怕自己乱来。”
      陈恙没沉住嘴角的笑意,总觉得这样的喻晚好可爱,特别是那句“我怕自己乱来”,莫名说得有些委屈。
      “好好好,那你路上注意安全。”陈恙道。
      喻晚回了家。
      “儿子你喝酒啦?”袁梅问。
      “同学聚餐,喝了点儿。”喻晚仰头靠在沙发上。
      “你以前不是不爱参加同学聚会这些吗?”喻早问。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去吃顿饭。”喻晚淡淡说。
      袁梅看着他的侧脸,温婉一笑,有些愉悦,他儿子,好像是变了点,不再死撑着一个人了。
      “对了,我跟妈妈要去旅游几天,你自己在家乖乖的。”喻早说。
      喻晚闭着眼睛揉了揉太阳穴,应道:“好。”
      他揉了会儿突然缓过来。
      旅游……
      自己要不要也和陈恙出去玩玩儿。
      “我回房间了。”喻晚说完起身走了。
      他躺在床上睡了会儿。
      七月份的太阳极烈,阳光趁着窗帘没拉全肆意闯了进来,扑在少年身上,喻晚阖着眼,眼睫毛被光照得闪着细碎的光,脸颊落下一块光斑,干净的地面还有暗影。
      时间匆匆而行,携走了太阳,天暗沉下来。
      床上的少年睫毛微颤,睁开了眼。
      他摸过手机看了眼。
      陈恙发来了一堆消息。
      男朋友到家了吗?
      要好好休息哦。
      要是难受就喝点水水睡会儿吧。
      我都不在你那儿也没办法,就隔空给你一个亲亲安抚一下你吧。
      么么哒。
      记得休息好了要多吃点饭哈。
      休息好了能不能赏脸回个消息呢男朋友。
      好好休息哈。
      喻晚无奈笑了笑,直接拨了个电话过去,那边几乎是秒接。
      “休息好了?”陈恙声音透露着兴奋感。
      “嗯。”喻晚声音携着微微的慵懒。
      “还难受吗?”陈恙问。
      “就没难受过。”喻晚懒声道。
      陈恙笑了笑说:“哦,不难受就好,那你现在在干嘛呢?”
      “在和你打电话。”喻晚道。
      “对耶!你在和我打电话!”陈恙高声道。
      喻晚无奈吐出一句:“你要死啊。”
      “要啊。”陈恙满嘴乐呵呵。
      “跟你说个事儿啊。”喻晚趴在床上举起手指玩弄着。
      “你说我听着。”电话那头陈恙说。
      “就是我妈和我爸要去旅游,然后我想着我们要不要也出去玩玩儿,你去吗?”喻晚问。
      “真的啊!”陈恙乐不可支地高声回了一句。
      根据他的反应来看,喻晚已经了然陈恙的回答,于是问道:“想去哪儿?”
      “等等,我查查。”陈恙说着切换了屏幕开始查。
      喻晚也切开屏幕来查了。
      陈恙目光在一个页面滞住了:“这个西沙群岛吧。”
      “听你的。”喻晚说完找到西沙群岛看了看。
      然后订了个套餐。
      “我订了,两个。”喻晚说:“七天六晚那一个。”
      “操,上万了吧,你哪来那么多钱?”陈恙急了。
      “我爸妈给我以后娶媳妇儿的钱,每年都会往里面存一些,堆着堆着就多了,以前忘了花,现在媳妇儿来了就该花了。”喻晚说。
      “我操……”陈恙的思绪绕着那句“媳妇儿”转,就感觉好亲好亲,也像是在承诺什么一样,喻晚语气淡淡的,却愣是被陈恙听出一丝浪漫。
      陈恙缓过来后问他:“不过你爸妈的血汗钱拿来花给我不太好吧。”
      “挺好的,反正我是他儿子这事儿逃不掉,以后慢慢还就是了。”喻晚说。
      以前老师总教育同学说,“早恋就是花着爸妈辛苦赚来的钱去讨好别人,窝囊”,喻晚认可,但道理得对人,就像他妈妈很乐意喻晚花她的钱去早恋而别家就不是,这样家庭中的喻晚觉得只要自己有决心以后不是个没用的人,只要自己确定了以后爸爸妈妈的生活自己能撑得起来,就不用顾忌什么,捏着度去花就好了,毕竟爸妈很乐意。
      “那……行吧,就谢过爸爸妈妈了。”陈恙说。
      “谢谁?”喻晚无奈道。
      “爸爸妈妈啊。”陈恙又重复了一遍。
      “叫得还挺顺口。”
      “那是,我适应力很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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