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心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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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情侣纹身在生日当天得到了兑现。
这道纹身边崎之是想了好久也准备了好久。
第一步得去医院。
边崎之搞了两台心电图机摆在前后，满脸愉快地找上沈一欧。
“你葫芦里卖的什么屎？”沈一欧看着他整出来的阵势。
“手机，打开拍照。”边崎之抿笑道。
“干嘛？”沈一欧低头弄好了拍照。
边崎之并不说话，只和他一样把手机的拍照功能打开了。
门外走进来几个套着白大褂的护士。
他们在沈一欧懵逼的状态下给两台心电图机开了机，又拖着五颜六色的线往他身上连。
“干嘛？”沈一欧警惕地退了一步。
边崎之却十分配合地脱了外套，张开双臂仍人摆弄。
“什么意思？”沈一欧依旧不解。
一旁的护士见他不配合，倒是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有些尴尬。
“我来吧。”边崎之说着从那人手里接过线，掀起沈一欧的衣服去帮他弄。
“你到底要干嘛？”沈一欧捏起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
边崎之盯着他看了几秒，凑在他脸颊亲了一口：“马上就告诉你。”
沈一欧忽然看见边崎之身后的心电图机，屏幕上那道荧光色的线条起伏不断，这是边崎之的心跳。
边崎之给他弄好了线。
“你不许说我幼稚。”边崎之看着他：“待会儿我要做什么你都别挣扎。
他说：“拍下我的心跳，它就是你的纹身。”
“嗯？”沈一欧半懂着。
边崎之突然抬手扣住他的后脑勺，偏头亲了过去，不比以往的粗鲁或是不耐，只很轻很轻地啄在他唇边，他闭着眼，像是在享受一场春风。
沈一欧感觉到对方的眼睫刮在自己脸颊，轻痒着，他想自己身后机器上的线条一定疯了一样在跳动。
他回应着春风物语，在边崎之的唇上□□。
“小欧哥哥。”边崎之说话时唇是若即若离的：“拍照。”
他说着又亲过去，惩罚般咬了一下对方的唇，露出半只眼睛，松出一只手对着沈一欧的心跳摁下一张照片。
沈一欧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边崎之想要的纹身就是在接吻时候采样彼此的心跳。
十九岁生日礼物，是十九岁时对你的心跳。
是最真挚的、最热烈的、最痴狂的爱意。
他们把彼此的心跳纹在了手腕动脉上，只听说那是离心脏最为接近的地方。
他们定格了彼此的十九岁，也送给未来的彼此。
……
这个寒假过得很快，一个年一个生日一堆作业就过去了。
日子又继续到学习中。
沈一欧回来后的第一次考试就把属于他的位置坐回来了，甚至超越了过去的自己。
——六百零七，淮宁第一，沈一欧。
这让以前对他成绩下降有所不满的任课老师都又揣起了热情对他，老李只笑笑说，这本就是他应该的成绩。
边崎之和以前一样在学习上下了自己力所能及的功夫，实在上不去的他甚至都开始放弃了，只捞着自己能行的一遍又一遍机械化的重复着。毕竟如果没法做到更好，不如把目前的最好保持住，总得抓到一边，才不至于竹篮打水。
张缶和陈语扣仍还处于打基础当中，说起来现在真的太晚了，但于他们来说其实每天都能学到知识，别人在复习的阶段他们在学习新的，别人学过的他们在补，没办法，这就是高一高二不学好的后果。
幸在他俩是体育生，目前所能拿到的三百八，也足够他们上个不错的大学了。
何哆哆到了现在这个阶段也能够保持到四百五了。考市里C美不成问题。
“老子服死了。”张缶烦躁地扣扣脑袋：“背他妈这么久都没背到。”
他操了两声，起身去厕所抽烟。
“去哪儿？”边崎之喊住他。
“抽烟，你去不去？”张缶问道。
“去!”边崎之丢开书跳了出来。
边崎之可算得上是张缶的难兄难弟了，一下课就东奔西跑抽烟上厕所的，就是没尿也得在厕所站上一会儿。
边崎之向来也抽烟猛，一根儿抽到头了张缶还剩好几口，他想着还有一题没写，也就准备先回去了。
“我先走了哈。”
“行，我马上来追你。”
边崎之绕开厕所的人走了出去，路过办公室被截了下来。
这半路上的程咬金便是老李了。
“过来。”老李正色道。
边崎之察觉到不对劲，小心翼翼地往他面前靠。
“再过来点。”老李说。
边崎之这就明白过来了，只得硬着头皮往前去。
老李向他身上嗅了嗅，眼光一滞：“抽烟了？”
边崎之干笑两声，不敢接话。
正好这会儿，张缶也奔回来了。
“杵着干嘛？”张缶笑问。
边崎之撇了他一眼，心道，这个傻逼。
老李目光转向他：“你也过来。”
张缶垮下了脸，明白了。
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到——卵了。
“跟我进办公室。”老李说着率先进了去。
“我操，怎么回事？”张缶看向边崎之。
“老子也不知道。”边崎之看向他。
“墨迹什么？进来。”老李喊。
两人烦躁地啧了一声，走进办公室。
“烟拿出来。”老李坐到办公椅上，目不斜视地盯着两人，像是巡视猎物。
边崎之犹犹豫豫地从口袋里摸出烟放到他桌上。
“你的呢？”老李看向张缶。
张缶叹了口气把烟放过去。
“还有打火机。”老李说。
两人又放了过去。
桌上摆放着两盒烟、两个打火机，椅子上坐着一个老李，面前站着两个大男生。
气氛一度紧张起来。
“这是第几次了？”老李皱起没：“我先前就给你们说过，你们也给我承诺不抽了不抽了，怎么现在还犯？不把我的话放进眼里吗？”
两两沉默。
“张缶你高一刚进来的时候我就给你说过了。”老李看向他：“这都高三了，你怎么还不转性？我本来是看你最近学习状态还不错，以为你收性了，想不到还是这样。”
“还有你边崎之。”老李换了视线：“你爸爸昨天还在给我打电话问你的情况，我在他面前夸你夸得不行，你就是这么来报答我的？”
“自从上次陈语扣被抓到了我就在班上强调过这个事，学校抓抽烟一直抓得很严你们都不知道吗？”老李眉头成川：“我真的是管不到你们了。”
他叹了一口气说：“叫家长来吧。”
“请家长？”边崎之突然说话：“我爸不会来的，他前两天刚出国，手下的项目忙得不行，肯定不得来。”
“你也知道你爸忙？!”老李瞪向他：“你爸这么忙，你就是这么报答他的？”
边崎之无奈嘀咕起来：“他也不怎么管我抽烟啊。”
“什么？”
边崎之改口：“我说，我错了!”
一旁的张缶没忍住，露出一声笑。
“你还笑？”老李看向他：“叫你家长来!”
“我爸妈不空。”张缶说。
“那叫你妈妈。”老李说。
张缶不再还嘴，叫就叫吧，至少叫他妈妈来还不至于被揍。
边崎之正思索着自己能叫谁来，目光有些暗淡，他突然觉得自己也是个没人管的，张缶能叫妈妈，自己呢？
他几乎是有些失笑，一时间也落寞起来，语气很淡地说了个：“叫我小姨吧。”
老李似乎也琢磨到了这点，无奈道：“不管你叫谁，你得给我叫一个来。”
再过半节课。
张缶他妈气势冲冲地来了学校，一见着人就去抓他头发，张缶奔了两步：“你等会儿!老师在呢!”
“你也知道丢人？”他妈妈一脸恨铁不成钢。
边崎之撇了两眼，心底的落寞骤然加深。
好不容易几人安定下来，办公室门口来了个着装艳丽的女人。
“小之？”顾清踩着高跟鞋走过去。
边崎之看上去有些委屈，低低喊了一声：“小姨。”
顾清本着挺有意思的心态来做这个家长，看到他的一瞬间却觉得有些揪心。
她突然想起了，边崎之也是个惨绝人寰的小孩儿。
这些年自己因为甄令的事早就不再回家，家里的情况怎么样她也基本不知道，一转再见到边崎之的时候他都已经这么大了，其实她这个做小姨的，也够不称职了。就是和边崎之重逢了她也没多加照顾，大概还记着那些年的事，不愿见到从前的人，一不小心疏漏了好多好多。
要是自己多花些时间陪陪边崎之，就好了。
现在想来也是有些后悔，可是时间不容后悔的，事情都发生了这么久，那些活在记忆中的人或事早也无法更改。
顾清拍了拍边崎之的背，走到老师面前，礼貌问道：“不好意思老师，请问边崎之在学校犯什么错了吗？”
老李看了一眼顾清，朝桌上的烟盒甩了一眼。
顾清这就明白了。
“不好意思啊老师，也是我们做家长的不是，边崎之他是个挺乖的孩子，平时没人在他身边照顾，这的确也是我们的错。”顾清道。
沈一欧借着问题的理由，到办公室去溜了一圈情况。
边崎之正低着头站在一旁，神色有种说不出的低。
顾清跟老师说道了几句，保证着什么以后一定加强管教这事也就过去了。
倒是张缶他妈妈牛逼，在办公室里凶，一出来就吵着张缶说要看儿媳妇。
“哎呀，妈。”张缶按住他：“这是学校啊。”
“学校怎么了？学校我就不能看我儿媳妇了？想当初我想要个女儿给你穿裙子你死活不干，好不容易有个儿媳妇了你还不准我认识一下？”
张缶拿她无法，然而也就是这样不加准备地，陈语扣见了家长。
她一脸懵逼地差点跳起来，偏偏还得装得乖巧懂事。
老李给两位家长汇报完了情况两人也得到了释放，该怎么怎么去了。
顾清走在学校走廊上，她留住一旁的边崎之，跟他说了一会儿话。
“下次抽烟谨慎一点。”顾清温顺地挑了下边崎之的头发：“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能戒就戒了。”
“嗯。”边崎之淡淡答。
“你会不会恨我啊？”顾清神色怅惘。
“怎么会。”边崎之笑了下，把手搭在她肩上：“小姨漂亮又好说话，干嘛恨你。”
顾清见他并不愿意伤春悲秋，也不揪着说，淡淡一笑：“小之啊，我有时候挺不会做人的，你知道我性子一向倔，说要怎样就绝对不回头了，这些年疏忽了你，也对不起姐姐。”
“哪有。”边崎之道：“女孩子嘛，本来就是值得骄傲的公主，你要一条路走到黑，我还想给你修路灯呢，你没做错什么，我也不会恨你，说个实在的，我一直盼着有天你能回家，带着令哥。”
顾清眸光一闪，眼圈泛红。
边崎之微弯下腰，抱住了顾清，他温顺地拍了拍她的背，安抚道：“好了，就像这样也挺好的。”
“你也是一样，我有时候也心疼你，没办法，我不会去劝你，我和家里那些死古板不一样，我知道你是为了什么，毕竟我见证过你们，小姨，我一直支持你。”边崎之说：“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像小时候一样相信你。”
顾清眼眶湿润，靠在他精壮的肩膀上，身子都不忍发抖。
“这里人很多。”边崎之拍拍她的背：“你要是想哭我们换个地方吧。”
“没事，不用。”顾清松手他：“你去上课吧，酒吧里还忙着呢。”
“嗯。”边崎之不走：“我送你到校门口。”
作者有话说
第128章 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