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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祖庙祈福(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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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么的,金羽凝突然就很想看看这庆阳府中的四季到底是怎样的一番光景。不过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不久之后就将真的入住庆阳府了,想到这他突然有些无所适从起来。
他与青司阳如今到底应该算是一种怎样的关系呢?如果说他们仅仅只是合作伙伴的话,那些该有亲密他们之间也都有了,若说他们是朋友,只怕无论是金羽凝自己还是青司阳都不会认可吧?
但他们也并不是夫妻,哪怕之后他们会因为箐泽帝的圣旨而成婚,但他们仍然不会是真正的夫妻。
为什么呢?
这应该是一个能够脱口而出的答案,但不知为何有些话到了金羽凝的口中,他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青司阳过来的时候所看到就是这样衣服景象,夕阳穿过披离的枝叶,在积水上照出闪烁的光斑,一名佳人手执水瓶正站在荷塘边,他双眉紧皱,仿佛被什么事给困住了心,丝毫没有察觉到青司阳的出现。
而之前那只一直在金羽凝脚步撒娇卖萌的大橘此时已经悄悄来到了青司阳的脚边,青司阳低头看着这位庆阳府的常客,弯下腰来摸了摸它的头,然后抱起它向着金羽凝的所在走去。
青司阳并未开口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金羽凝的身边,直到金羽凝透过湖面的上反映出的人影发现自己身边还有一个人的时候,他才意识到青司阳来了。
青司阳见他发现了自己,问道:“还在想父皇的事情?”
金羽凝闻言摇了摇头,他如今所想的事情,青司阳还是不要知道的好,现在他们能够这样相处,金羽凝倒是觉得也不错。
他还在东盛的时候,也时常会希望有一个人能够站在他的身边,安静的听他说话,或者在他需要的时候,那个人能够给予自己支持,可在东盛的时候他从始至终都没有遇见这样一个人。
而他一这么想的时候,脑中就不由的浮现出了青司阳的身影。他不禁甩了甩头,想将自己的这想法从脑中赶出,而青司阳则站在一般静静地看着他,眼中带着外人难以察觉的宠溺。
金杏色的夕阳滟滟流转,给树下面面相觑的两个人镀上了一层暖色,最后金羽凝任由青司阳牵着自己的手回到了屋内,而他没有发现,此时在不远处的一屋顶,有一名少女正盯着他与青司阳,满意的点了点头,那少女看着二人相牵的手,嘴中不由叨咕道:“这木头终于要开窍了啊!”
金羽凝见到青司阳,本想问他大橘怎么会在庆阳府内,上一次也是大橘来到了庆阳府,按理来说他所住的西街与庆阳府所在的东街所隔的可不是一点距离,虽然大橘之前是只在外到处流浪的野猫,但它自从将金羽凝当成了自己的长期饭票之后,可就从来都没有出过西街的那座宅子,这只橘猫是如何准确的找到东街的庆阳府的呢?
这些话他还没来得及问出口,青司阳在他开口之前先说到:“明日去祖庙祈福,还有另外一件事要做。”
金羽凝一听,不禁问道:“什么事?”
青司阳:“求福字。”
金羽凝:“求福字?”
这个求福字又是怎么一回事?
见他一脸疑惑,青司阳解释道,这求福字就是在求福之后去求一个字,这个字将寓意着他们的未来,而且青司阳身为皇子,之后还必须将所求的福字到底为何告知自己的父皇。
这样的祈福在皇室之中是十分常见的,但有心之人则是在这福字上大做文章。
“同样的字有时换一种角度就是完全不同的解读,我父皇这个人疑心病中,他对我的有心扶持其实也不过是为了制衡太子罢了,青司华与我都清楚的知道,哪怕是皇帝的亲生儿子,但对于父皇而言,我们这些儿子也不过也是他的棋子罢了。”
在听到青司阳这么说的时候,金羽凝的心中不由的被触动了,他明白青司阳与自己说的都是真的,所谓的天家无父子,就是这样简单且残酷的事实。
在来到箐泽国之前,西冥雨曾经告诉过他箐泽帝是一个生性多疑的皇帝,而且还是一个十分有野心的皇帝,而这样一个有野心的箐泽帝所面临的却是箐泽国有史以来最小的领土,他怎么能就这样甘心的继续坐在自己的皇位上呢?
可如今无论是东盛还是西齐,都是兵强马壮,箐泽国想要从这两个大国的手中抢回过去曾经属于自己的领土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从在闻贵妃寿宴上第一次见到箐泽帝的时候,金羽凝便有一种感觉,箐泽帝的看似无常的神情中,隐藏着外人很难察觉的野心,箐泽帝的神情他过去曾经在另一个身上也看见过,所以金羽凝能够确定,箐泽帝绝不会就这样安稳的守着自己的一亩八分地。
身为箐泽帝的亲儿子,青司阳自然也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父皇是一个怎样的人。今夜对于许多人来说注定是个无名之夜,而此时在青都城外的秦舸山庄内,原本已经睡下的黄婉婉却正在做着噩梦。
她在梦中梦到了许许多多的东西,而在这梦中最后出现的则是一名女子,一名长得十分艳丽的女子,那女子一手捏着她的下颚,一手拿着什么东西,然后说着她听不懂的话语,直接将手中的东西塞入了她的口中。
仿佛是有什么小东西在自己的口中爬,接着那东西便顺着自己的食道向她身体内部爬去,这种感觉让她全是的鸡皮疙瘩都起了起来,她忍不住的开始呕吐起来,剧烈的呕吐感下,她一时分不清哪是梦境哪是现实,就在她惶惶不安的时候,她感觉到有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背上一下又一下的安抚着自己。
一道温柔的女声在黄婉婉的身侧响起,她听对方说道:“吐出来就好了,吐出来之后,至少你就能想起来曾经发生了什么。”
什么?
在这恍惚之间,黄婉婉也不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只不过在对方一阵又一阵的安抚之下,她再次进入了梦想。
而此时在她的身侧,无成道长身着一身浅灰色的道服,静静地坐在一边,黄婉婉刚才吐出了一样东西,此时那东西正在地面上疯狂的扭曲着。
离开了宿主的蛊虫还能够过多久呢?无成道长看着那只小虫子,冷笑了一声,随后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一直白色的瓷瓶,然后将瓶中的粉末悉数洒在了蛊虫的身上,而后那只原本还在活蹦乱跳的蛊虫就在无成道长的面前渐渐化成了一滩水。
“南疆蛊术吗?还真是让人头疼的东西啊。”
无成道长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想着房外走去,而此时在黄婉婉的房外已经出现了一个人,一个此时原本应该在皇宫里的人——箐泽国二公主青司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