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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咱俩什么关系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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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归衡说得很平静，但莫名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他这股平静下的波涛与不满。
对上他，江凛半天没能再开口，只能从他微微颤抖的身子上判断出江凛飙升到极致的恼火。
“有病就去看，别在这里发神经影响节目拍摄。”顾景从谢归衡身后探出脑袋，挑衅似的把脑袋搁在谢归衡肩膀上，冲江凛嚣张地笑。
肩膀处的重意让谢归衡微微侧过身子，以便顾景能更好地靠在他身上。
似是察觉到江凛的恼怒从何而来，谢归衡勾起一抹笑，语气看似平常又仿佛挑衅地问江凛：“你和顾景什么关系？”
“是啊，咱俩什么关系啊？”顾景挑眉问江凛。
江凛因恼怒而原本有些发红的脸逐渐变得青白，半天没能憋出一个字。
虽然这个时候还没开麦，但岳明和董云舒离得近，两人对视一眼，都猜到什么，惊奇地瞪大了眼睛。
江凛该不会是因为顾景和谢归衡走得近而吃醋了吧？
哇喔，吃到大瓜了。
两人下意识地看向张导。
单身狗恋综好不容易来了一对真情侣，张导铁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殊不知张导慌得一笔，摄影师刚把摄像头的镜头盖摘下来，就被张导以不符合自己肥胖体型的灵巧速度，又把镜头盖死死摁了回去。
摄像师一脸懵逼，小声问：“张导，这么好的噱头不拍吗？”
“拍你个大头鬼，你不要命我还要命！听着，就当我们不存在！”张导低声呵斥，恨不得原地找个洞钻进去。
麻蛋，这些人不清楚谢归衡的身份，只当他是个普通医生，所以无所畏惧。
他在娱乐圈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可是清清楚楚知道谢归衡是谢氏集团的掌权人，更是医疗界首屈一指的大牛。
人可以不看节目，但一定会生病。
不管贫贱富贵，都会生病。
谢归衡的医术可是足以让帝国顶层掌权者都供起来的。
谢归衡找乐子，加钱买恋综的嘉宾位，反正不影响正常拍摄，还能增加节目经费，张导自然乐意。
可要是真敢在他的节目上爆出点什么不该曝的，张导知道自己铁定丢饭碗。
这会儿瞎子都能看出来谢归衡和顾景关系不一般，虽然不知道谢归衡介不介意爆出此事，但谨慎点总归没错。
他说得太严肃，把摄像师都给吓到了，不敢不从，只能默默拧紧镜头盖，抱着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期待地盯着谢归衡、顾景和江凛。
他真为看不到这一幕的网友们感到惋惜。
那一头，顾景三人还在对峙。
——主要是江凛一个人在倔。
面对顾景和谢归衡质问的“什么关系”，江凛半天没能憋出一个字。
他忽然之间意识到他们什么关系也算不上。
可怎么可能呢？
顾景从前为他做了那么多事，即使他对顾景态度那么恶劣，顾景都没有离开过他，怎么可能现在说厌恶他就厌恶他？
江凛不信。
他挣扎半天，咬牙吐出一个关系：“我们……是朋友。”
顾景毫不留情地骂：“屁的朋友，你个吸血鬼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不是朋友，你从前对我那么好？”江凛质问。
“那你是怎么对我的？”顾景反问，“拿我当畜生使唤？把我当小丑忽悠？”
“我没有！”江凛否认，看到顾景抬手指向自己脖子上的伤口，他一下顿住。
沉默片刻，他又理直气壮地说：“那不是我做的。”
“你见死不救！我受伤时你就在边上，连救护车都不帮我喊，还帮周砚做伪证！”顾景一口气全说出来了，听得众人震惊万分。
然而唯一一个没有触动的却是江凛本人，他甚至觉得顾景冤枉了自己：“谢归衡不就在边上吗？哪里需要我喊救护车！”
谢归衡冷声提醒：“我是在顾景受伤后才恰好从电梯里走出来。如果我当时不是恰好去沈氏娱乐，你们是不是会放任顾景死去？”
江凛脱口而出：“怎么可能？他伤口又不重！”
谢归衡眼神冰冷：“抢救时的病痛通知书我都下了三份，还需要我给你复述一遍伤情报告吗？”
江凛一下没了声。
怎么可能呢？
一支笔而已，怎么可能伤得那么严重？
江凛不信，却无法反驳谢归衡一个专业医生的话，化作更深的不甘。
片刻之后，他终于找到一个突破口：“谁知道是不是你和顾景合谋作假。”
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被气笑，顾景跟他没法沟通，直接了当地对着江凛骂出了心声：“傻.逼。”
谢归衡附和：“嗯。”
两人默契地重新坐下，恰好沈既明叼着半个小面包走过来。
察觉到现场氛围不对劲，所有人都深神色怪异地看着顾景、谢归衡和江凛，沈既明好奇地问：“怎么了？”
众人面面相觑，没人敢开口。
沈既明把最后一点小面包塞嘴里，穿过人群径直走到顾景身旁，直接坐在了江凛的位置上。
瞧其余人都还站着，他扫了眼手表上的时间，困惑地问：“我没迟到吧？怎么你们一副已经被节目组玩.弄过的表情？”
为了不迟到，他沈大少可是连早饭都在路上吃的。
谢归衡嫌弃地瞥他一眼：“不会用词语就去小学复读，少出来丢人现眼。”
沈既明莫名感受到了小舅舅的攻击，不敢还嘴，用脚轻轻踢了踢杵在自己面前的江凛：“别挡我镜头。”
看他丝毫不在意顾景与谢归衡昨晚共宿一事，江凛狠狠剜了沈既明一眼，后退一步在他身旁的空座位上坐下。
沈既明被剜得莫名其妙，大少爷的素养让他忍着没当众跟江凛撕破脸，扭头问顾景：“他瞪我干什么？”
顾景言简意赅：“他神经病。”
沈既明秒懂，幸灾乐祸地扭头去看江凛：“你又惹顾景了啊？”
江凛第一次意识到顾景骂得没错，沈既明真的是个智障。
怕殃及池鱼，岳明等人都不自觉地躲开了他们，在江凛等人周围形成了一个真空带。
看沈既明那小人得志的模样，江凛咬牙低声提醒他：“顾景跟谢归衡睡了。”
“草！”
沈既明大骂一声，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整张脸气得刷刷白，恨不得当场把顾景拎起来。
然而他的手刚伸过去，就被谢归衡用平板拍开。
“管好你的手。”谢归衡冷声道。
多年以来谢归衡在他心目中形成的威压让沈既明没敢直接对谢归衡动手，可他心底着实恼怒，强压着火气质问谢归衡：“江凛说的是真的？”
尽管江凛刚刚声音不大，但因为离得近，谢归衡也听到了。
作为一个严谨的人，谢归衡问：“哪种睡？”
“还能有哪种？”沈既明都不知道谢归衡是怎么问出这种话的，他没有羞耻心的吗？
现在沈既明慌得一笔，看看谢归衡又看看顾景，满脑子都是“这一定是假的”、“一定是江凛个王八蛋在胡说八道”。
“顾景你说！”沈既明怒道。
顾景嗤笑一声，满脸无所谓：“你要这么想也行。”
他笑得太过刺眼，让沈既明不敢直视，只能把希望都寄托在谢归衡身上。
“小舅舅……假的吧？你和顾景……不可能在一起的啊！”沈既明慌得舌头打架，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谢归衡看了顾景一眼，想了想说：“确实还没在一起。”
沈既明松了口气，又扭头去瞪江凛：“你造谣什么！”
妈的你个智障怎么听不懂人话！
谢归衡说的是“还没”，那就是快了啊！
江凛怒道：“不信你问顾景。”
顾景刚要开口，沈既明却根本就不给他这个机会，冲着江凛更大声地吼回去：“你他妈不知道顾景还在跟我生气吗？他嘴里能有什么实话！”
顾景好冤枉：“我说的一直都是大实话啊。”
沈既明全当没听见，警告江凛：“再他妈胡说八道，老子废了你！”
“智障！”江凛跟他实在是无话可说，骂了一声转身走人。
谢归衡都有些看不过眼了，提醒沈既明：“这次你最好相信江凛。”
不知道是对自己的判断力足够自信，还是内心深处的逃避感作祟，沈既明想也不想就拒绝了：“我信他个鬼！”
他气冲冲地坐下，瞥见手表上的时间已经到了拍摄点，不满地冲张导质问：“怎么还不开拍？”
还不是因为您几位大神在斗法，我敢开机吗？
张导不敢说实话，只得含糊地说：“人还没到齐，再等等吧。”
“谁迟到了？”沈既明火气更大，他为了不迟到，早饭都是在路上吃的，谁比他还大牌？
环顾一圈，沈既明印象中的嘉宾都来了，冲张导喊，“人不是都来了吗？不用管江凛，赶紧开机！”
他刚说完这话，迟到的林雨乔正好走进来。
沈既明的眼神在他身上掠过，像是完全没看到他这个人，扭头去跟顾景说话：“你看，这次我相信你了。”
顾景不明白他跟江凛都是一个意思，沈既明是怎么品出相反意思的，好心提醒他：“你这次最好真的相信江凛。”
沈既明觉得顾景在钓鱼执法，坚持自我判断，还骂了江凛一通：“江凛个畜生就是见不得我们俩好，造谣生事！老子早晚和他解约，让他滚出娱乐圈！”
他这决心都让顾景快刮目相看了：“你怎么突然开始当人了？”
还不是因为你。
顾景的语气软下来，让沈既明刚刚被江凛言语惹出的怒意一扫而空，甚至都翘起了嘴角：“所以你该知道我和江凛谁更可靠。”
林雨乔瞧着他，愈发觉得这世界荒诞。
他心里那种“沈既明仿佛一条等待主人夸奖的狗”的感觉，升级成为了“沈既明仿佛一条刚被主人夸奖的狗”，甚至他都能看见沈既明那不存在的尾巴摇个不停。
殊不知在顾景眼中，沈既明和江凛都是畜生，根本没有可选性，更没有比较的必要。
顾景翻了个白眼，嫌弃地把沈既明搭在自己座椅扶手上的手挥开：“你俩都是不可回收垃圾，没有比较性。”
沈既明被推开的胳膊悬在半空，停顿片刻还是没敢再搁上去。
他愤愤放下胳膊，冷哼一声，心想只要顾景没跟小舅舅在一起，就是好事。
有了对比，现在顾景骂他几句都显得亲近了。
直播间里等待开机的网友们已经刷屏催促，瞧着大神们斗法总算告一段落，张导忙招呼林雨乔落座，通知众人预备。
一开机，他就迫不及待地开始走流程：“之前我们就说过，辉岗村有许多野生菌菇。今天的任务是采蘑菇，根据最后采摘到的菌菇的价值决定获胜者。”
“需要注意的是山里有许多毒蘑菇，嘉宾采摘时一定要仔细分辨。采摘到毒蘑菇会扣分，嘉宾更不能擅自食用采摘到的蘑菇，以免发生危险。”
“本任务可以两人组队，获胜积分可以双人累加。欢迎嘉宾组队哦。”
张导把注意事项一一说明，看到许多观看直播的网友都在询问江凛的下落，又是一个头两个大。
得亏他是个综艺导演，吃的就是这碗流量饭，才能看在钱的份上伺候这些大牌明星。
刚刚副导演已经跟江凛的助理确认过，助理说江凛一时半会儿无法恢复拍摄，让节目组想办法帮忙搪塞过去。
张导只得给网友交代出一个无法拒绝的原因：“江凛身体不舒服，暂时在休息。等身体好一些后，就能恢复拍摄。”
心里不健康也是生病的一种，江凛今早的表现就病得厉害。
张导如是说服自己，违心看着网友们在直播间刷屏祝福江凛早日康复和心疼江凛的弹幕，觉得自己真是个混蛋。
既然是恋综，那就得鼓励嘉宾互动。
岳明等人听到能组队，一下就明白节目组的用意，也清楚这个是给自己拉热度的好机会。
原本顾景脾气好、能力强，还长得好看、有话题度，最重要的是咖位不大，和他互动不用担心被粉丝骂，是个组队的好选择。
但看完刚刚江凛和沈既明的表现，在场所有人都意识到顾景可能是个隐藏大佬。
就是昨天跟顾景互动得很好的方敏都不敢再找顾景，看岳明和董云舒已经飞快组队，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沈既明想得没他们那么多，只是觉得这个是跟顾景修复关系的好机会，想也不想就对顾景说：“咱俩一队。”
顾景字正腔圆地吐出一个字：“滚。”
沈既明愤懑地盯着他，只得到顾景的一个白眼。
瞧着顾景转头看向谢归衡，沈既明脑海中的一根弦忽然绷紧，忙抢在顾景开口前对谢归衡说：“小舅舅，咱俩组队吧！”
他这一声“小舅舅”，让在场不知道谢归衡身份的人和直播间的网友都震惊了。
【妈呀，我刚刚听到了什么？】
【我以为谢医生就是个医生，感情也是大佬啊？】
【沈既明小舅舅是谁！快，三秒钟内我要知道他的所有资料！】
【查到了查到了，沈总亲妈是谢氏大小姐，谢家确实有个低调的大少爷，没想到会来参加恋综！】
【我的妈呀，离开了21世纪，还有哪家豪门继承人会组团来给我拍综艺？】
至于岳明等人，更是人都麻了。
如果说沈既明对他们来说已经是资本大佬，那谢归衡则是资本的资本，大佬的大佬。
只要能抱住谢归衡的大腿，那下半辈子都不用再为钱发愁。
奈何看见了开拍前的那一幕，他们都知道谢归衡对自己没兴趣，没人敢在这个时候上前去搭腔。
唯有沈既明信心十足。
谢归衡是他亲舅舅，肯定不会像顾景那样冷血无情地拒绝他。
而且谢归衡是医生，研究过菌子毒素，对分辨毒蘑菇很有判断力。
这场比赛他赢定了！
沈既明翘起嘴角，得意洋洋地瞥了顾景一眼：“这个第一我拿定了，你等着后悔吧。小舅舅，咱们走！”
他美滋滋地站起身，等谢归衡一起离开。
谢归衡叹了口气，站起身，轻轻拍拍沈既明的肩。
“既明。”谢归衡语重心长地喊。
沈既明期待地转过头去，听见谢归衡问：“你知道这是个恋综吧？”
沈既明明亮的眼神中透漏出清澈的愚蠢：“知道啊，怎么了？”
谢归衡长叹一口气，又问：“那你知道咱俩是亲舅甥吧？”
沈既明信心十足：“舅甥同心，其利断金！”
谢归衡面无表情：“智障，人家组队叫预备情侣，咱俩组队叫□□。你妈会打死你。”
沈既明：“！！！”
周围爆发出笑声，顾景笑得最大声。
沈既明涨红了脸，半天没找到反驳的角度，只憋出一句：“我妈为什么只打我，不打你？”
谢归衡：“她打不过我。”
“哈哈哈哈……”顾景笑得更大声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