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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做个生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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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迪斯用的正是在柴尔德星登记冒险家时所用的面貌——也是郝时最近稍微松懈之余就会想起的脸，他实在不明白自己好端端十多年，突然被一个无名小卒揭发，查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甚至也不是对手派来的，因为对手也猝不及防，自己才有机会逃出生天。
没想到哈迪斯敢于这样送上门来，等待中的郝时心念疾转，他背后是谁，他今天来做什么，会是杀手吗，还是来谈判，他手上还捏着什么把柄？
“郝先生，你确定要留这么多人一起听？”哈迪斯见到会客室内严阵以待的架势，面无表情地对坐在四人包围圈中的郝时道，“我们都知道，你死了没有任何价值。”说完他也不管郝时的反应，径直走向了窗户边的单人悬浮沙发，顺手调整了个舒适的高度和椅背坡度。
郝时有种被反客为主的微妙感，他摆摆手，四个安保安静退出了房间。
“这位先生，不知今日来是有何贵干呢？”郝时摆出生意人的笑脸，操控座椅漂浮到哈迪斯对面。
“我有一笔生意，感觉你会有兴趣，所以我就来了。”哈迪斯说得轻巧，风雪山庄的严密安保仿佛不值一提。
郝时听他说来做生意，愈发好奇了【我不把你抓起来都算好了，到底什么东西值得冒生命危险来找我做买卖】“哦？愿闻其详。”
“奥尔芬星盟肩负开疆拓土的责任很久了，军费支出想必一定是个令人头疼的问题，听说拉蒙方面准备削减明年奥尔芬的军费援助？”哈迪斯一点不着急地转开了话题。
“害，这我哪知道啊，我区区一介赌场老板，这种大事闻所未闻。”虽然哈迪斯进来前已经被检查过了没有任何监听设备，郝时依旧含糊其辞。
“我知道郝老板最近碰上了点不顺心的小事，手头这个东西没准能帮你一点小忙，但如果您连这都不清楚，那恐怕我也帮不上忙了。”哈迪斯不怕他不承认，郝时跟军方勾结研发秘密武器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这么偷着摸着肯定在联盟内也没过明路，他有的是办法一步步击穿郝时的防线。
郝时心里白眼快翻到天上去了【也不看看是谁弄出来的“小事”】，实际口风一转顺着他说：“我真是人老忘事多，今天确实听人提过一嘴，事关联盟的发展，我虽是微薄之躯，但也是很忧心。”
“可不是说，每年的军费都左右支绌，大家都是打破了头皮抢，别人多吃一口你就少一口，你这么多年也是不容易。”哈迪斯进一步试探。
“哎呀哎呀，说这些干啥，大家都是为了生存而已。”郝时这个老狐狸还不肯松口。
“你今年可有点危险啊，燕微大人怎么说？”
冷不丁地听到顶头老板的名字，郝时的表情惊愕了一瞬，嘴巴张开又闭合，咽下了自己的惊疑【难道他是燕微派来警告我的？】，强忍不安，他板起脸否认：“这玩笑可不敢乱开，燕微大人怎么会认识我一介商贩，你再胡说我们这生意不谈也罢。”说着就要叫人进来。
“不要紧张嘛郝老板，我随口问问罢了。那我先来说说我的条件吧，你听完我的条件再决定要不要继续谈——我要你明年预算的三个点。”哈迪斯正襟危坐，一点都不像开玩笑。
郝时觉得他疯了，他连能给什么都没说，就要他预算的三个点？即使见多识广如郝时者，都没忍住“啊”了一声，差点跳起来叫人进来抓这个疯子。
“哈迪斯是吗？哈迪斯先生，恕我没见过市面，您这条件，不是真心想跟我谈生意吧，我郝时不过一个经手人，哪能做得了这么大的主，您是开玩笑的吧，不会因为我拒绝您的条件就恼羞成怒吧。”郝时甚至真的觉得他是胡扯了一个条件作为借口来杀他的。
“果然不可能吗？”哈迪斯仿佛很可惜一般。
“当然不可能！”郝时斩钉截铁地给了回复，手都已经悬在召唤铃上了。
“放轻松，我真要杀你就不会浪费我的时间了，比如这样——”话音未落，哈迪斯已经从不知道哪里摸出一把薄如纸翼的小刀抵在了郝时颈侧，“再比如这样——”不等郝时反应，他收刀捏住郝时双手，卸掉了他手腕关节，跟踪郝时生命体征的警铃大作，安保人员破门而入，却被郝时抬手——哈迪斯在那瞬间把他的关节送了回去并闪身到他身后的安全位置了——制止“出去，我没事。”
安保们犹豫了一下，还是关上门走了。哈迪斯走回原位坐下，现在面前的是全然放弃戒备的郝时了。
“你能给我什么？你到底要什么？”郝时暂时关闭了自己身上的体征监控系统，因为清楚即使有也保不住自己，他也厌烦了谈判老是被打断——刚装上这个系统的时候好几次都因为心跳过快在各种紧要关头被打断。
哈迪斯好整以暇地交叉双手支着下巴——这个动作他以前看劳伦斯做觉得很有气势，“我给你的一定超乎你的想象，至于我要什么嘛，让我想想……”做思考状的哈迪斯觉得自己有点做作，收起了手，露出了进屋后的第一个笑容。
在郝时看来，这是一个贪婪、不怀好意、邪恶的笑容，但哈迪斯只是想让他放松点，小老头紧张得满头大汗。
“我要你项目的研究成果——而我可以给你，一个选择的权力。”哈迪斯先抛出了橄榄枝，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另外我想参观一下山庄地下。”
“选择的权力，你在说什么胡话？”郝时不能明白哈迪斯在说什么【他还是想杀我吧，是吧是吧，说的都是什么话？】。
“我有智能战争机器的钥匙，至于是激活它还是毁灭它，是你的选择。”这才是哈迪斯的撒手锏。
郝时彻底失声了，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连帝国这么机密的项目都了如指掌，如果体征监测系统还在运作，此时一定又会大叫“心率过快警告！”，他猛地站起来，“你是帝国人！”
“猜错了。”哈迪斯平静地否认。
“不可能……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郝时还是坚持自己的判断，“这是在自毁长城，你只能是帝国人。”
“如果你非要这么说，我曾经是帝国人，但我现在，只是哈迪斯。至于对我有什么好处 ，那是我的事情。”哈迪斯抱起手臂靠坐在那里给郝时分析：“你项目的研究成果最终是要应用的，只要应用迟早会被军方握在手里，智能战争机器就是你的前车之鉴。你根本保不住你的秘密。”
哈迪斯怕压力还不够，继续加码：“而且这么多年，你就不想，站在光天化日之下，宣告一回吗？或者你乐于做一辈子见不得光的好人。”
这句话触动了郝时内心隐秘的痛楚，他痛恨“好人”这两个字，也当够了白手套，更惧怕有朝一日被弃之如敝履。
郝时在房间内来回走动，哈迪斯给的实在太诱人了，即使知道他可能是帝国的奸细，他也忍不住觉得哈迪斯说得很有道理。
“你也知道，这个东西多少人想要，我也是出于内疚，想要弥补你一下才先来找你的。”哈迪斯意外发现自己也挺有睁眼说瞎话的实力的，“你还有30标准秒时间，机会只有一次。”
安静的房间里，只有哈迪斯指尖缓慢敲击座椅扶手的嗒嗒声，郝时望着窗外胸口剧烈起伏着，像是在和什么搏斗。
在最后一下敲击声落下前，郝时开口了：“成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