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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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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要吗？”
梦里。
明台之上。
林悦看见那个自己，醒过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拿桌上的，那个叫做命册的东西。
小心翼翼，像是怀揣着最后一丝侥幸……然后亲眼看到了伤害累累。
仿佛生生的被人一下下割裂得摇摇欲坠，藕断丝连的长卷。
她们静默无言许久。
这样的静谧，现在，是这里经常有的事情！
那个林悦的声音很轻：“……这次？又是为什么？”
“……你的记忆进去本来就是缺的。在关键的节点里，你自己怀疑自己，不干了！然后，就导致被发现，被怀疑，被利用，就全崩溃了！”
听到她这话，林悦就坐在老树下的石台上，不发一言。
说什么呢？又有什么好说的呢？林悦想开口又觉得算了，没必要还能说什么呢。
她眺望远方，仿若近在咫尺却又万丈之远的长空落霞，余晖生景，是一成不变，也是千千万变的景色！
这里的景致，从来都是美的，极致的美，唾手可得！
林悦看得多了起来，而今，竟也生不起什么波澜来。
“你，还好吗？”她问道。
“还行！半死不活，差点感觉吧！”林悦轻轻的表示了一下。
这种形容。
——她以前其实不是这样的。那个时候，她是安静的，但是眼睛里面，不是这样的。
少女像是烟花，又像是她低头看到的那种花。
小了点儿，但是好看。
就是好看。
她也不知道。
只是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们已经见上面了。
一刹那的功夫而已。
林悦：“输了？”
她摇了摇头，这次确实不大一样，但是她感觉得到了没有多少。遂说道：“没赢罢了。”
林悦听见她这话，笑的有点想流眼泪：“你这，还真是……这算是，挽尊？！”
“错！你听我跟你算啊！”
她跟要和谁拼了似的架势，不知道哪里甩出一支笔来，灵光流转，落笔生墨，对着桌上那副长卷，一顿比划。然后对她说：“我发现了，我们之所以输，不是我们漏了哪里，而是我们的目的。我们开始的目的……就是错的。”
“你看这里，我们的对手是谁？”
林悦看了她一眼。
——我就看着你。
她想看看她还能说出个什么一二三四五六来？
她现在竟然冷静，平静极了。甚至还有闲心，掏出茶具，给自己整了杯太平猴魁。
“……是我！！！”
“你听我说啊！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的明白……我就发现无论你是去宗门，还是留在家族，或是修炼不修炼，甚至是你是否有记忆等等，这些东西只能是辅助你的行动，就像写字的一支笔，吃饭的一根筷子，它们都不是决定性的。再贵都不是。”
“我们从开始，总是在想避开或是控制它，但其实有没有一种可能，在我们想要控制它的时候，它也在对我们施加力量，利用我们，拉我们入局。”
“就差一点儿，就差一点儿……”林悦听到这儿，主动开口。
那不就是变相的赌徒吗？
明知道前方可能是帆船，还是翻船？却还是执着。
然后做。
茶杯碎裂的声音，清清楚楚。
她看着收拾碎片的女孩，其实她感觉得到她的心绪。
林悦是个不爱说的人，但其实她那颗胸腔里的东西，远比她这个人所表现出来的，要激烈许多。更能让她懂。
“我记得你以前很厉害的。”它就那么被说出口了。
林悦抬眼对上她的眼睛：“你说什么？”
——这是又一次，我那么清清楚楚，感觉到她的情绪。
那是种，像是柿子的味道。
橙红色的柿子，很好吃。
是她的。
她抿了抿嘴巴，说：“这其实很乱。”
“说来说去，就是选择不同而已。”林悦想了想。
“你很棒的。”
“……”林悦听到了。
她突然问起问题来：“你和我，我们，认识多久了？”
“……那要看怎么算？我这算得是七八年！但你是人修，你算日子，不是这么算的。”
——她是不是想睡会儿了啊？
她可以守着。
“你找到我的时候，我很高兴。我觉得自己就是那个天之骄子，真的。我很高兴，现在想想，应该说没有人会不希望期待你的吧！真的……”
她想要回头，想说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来阻止她，可她的动作更快，更直接，她俯下身靠近，乌黑的发丝从肩膀上，滑下去。
她慢慢扭过脑袋，鼻翼间，尽是淡淡的香气。
“……”
她说了一句话，林悦又重复了一遍，她哭了。
到底那是多久以前了啊？她的厉害？怎么觉得这说的，都不大记得了？
那是谁。
——我的眼睛还是看她，人在这个时候会怎么说？好像是一如秋日拂过的山花，带着点儿微凉。
可又过于的安静。
看不到她的脸，于是问她：“你想干嘛？”
人，是这么样的吗？
她在这个怀抱里，静静地听着她的声音，陌生的感觉在她的身体里，一下，两下，三四五六七下……这是持续的，不是数量的，翻涌着。
眼前浮现的不是景色，山里的小院，院子里是一棵树。
树下面，是位绑着辫子，拿着剪刀，含笑望过来的眼睛。
一次又一次……
原来她还是恨，她以为她会伤心，可随着时间，终会消散而去的。
都是这样的！
但这不是现在重点。重点是她陷入沉睡了！这又是一种什么样的过去？
现在想，大抵是不行了。
天知道，明明是下狠手的人，居然能做出云淡风轻的样子！天知道，她居然愿意帮她对付，她的脑子好像真的需要吃药了。但天知道吃什么药？谁知道？或许以后可以问问她。
但那要很远之后了。或许那个时候，她们已经不会再见了。
也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时间。
是无法控制的……从来都是。
——真正陷入沉睡前，还是没忍住祝福她。
“亲爱的林悦。祝你杀回去！”
人是会这样的？
她其实都知道的吧。有时候，她的眼睛里，直勾勾的看着她的时候，她会以为她想对付她。
就像有天，她突然说：“为什么是你？”
那个时候给她绑了个漂亮辫子，还有她喜欢的墨绿色的发带呢！可好看了！
算了下次要是见面的时候，再看吧。
反正不差这一点儿。
一次又一次相见，还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