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初训（3） ...
-
另一边，阿栖回过神来，若无其事地选定娃娃，付款，离开。
但是陆明七知道，等到了晚上他还会回来，因为在路上，有小孩子看见了他买的娃娃后大哭起来。
接着庭院里收到了一份委托，上面说有人在人偶馆外面看见过一个疯女人——很有可能她并不是活着的，她在朝着路人抱怨一通以后就忽然消失。
“总之主人，晚上我们去看看吧。”
*
阿栖离开之后人偶店照常开着，不过陆明七注意到钟表上的时间好像过得更快了一点。
指针从2那里很快指向3，陆明七示意沈无端去看，回过头时发现那人早已无声地走到了别处。
沈无端停在了一个玩偶身边。那是一只和成年人等高的大熊，它侧倚在玻璃柜上，扬起的手里捏着一根棒棒糖和几个小彩旗。
在玩偶熊的身后就是店里的深处了，明明是大白天，可那里一片黑暗而且也没有点灯，和店的前面相比，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
陆明七有些担忧地走过去，怕沈无端一时想不开误入那黑暗里面，好在沈无端只是打量着这个玩偶，并且盯着它说道：
“我梦见过这只熊。”
陆明七抬头看了看，发现自己好像也在哪里见过。思忖了片刻后他想起来了，游戏里出现的大的玩偶熊基本都是这个样子。美工们把心思花在了画各种妖怪和漂亮的npc上，至于这种道具，都是统一用一个贴图。
所以沈无端在哪里见过这只熊可太正常了。
但沈无端不这么想，为了凸显出事情的诡异之处，他退后一点更仔细地看着这只熊，喃喃地道：
“连姿势都一样。”
姿势，什么姿势？
陆明七望着这只熊伸出胳膊的热情的样子，表示理解地点点头，抱着双臂站在那儿笑道：
“可能你梦见的熊和它是一个系列的。”
当沈无端侧过脸来听他的高见的时候，陆明七简洁地道：
“黄山迎客熊系列。”
……
沈无端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但垂下去的手微微握拳，并且他终于不死守在这只熊的旁边了，走远了一点，走到了立式的钟表附近。
时间已经到了七点。
最后一位客人抱着面包领着孩子走出门去，被牵着的小女孩临走前还和老板甜甜地笑了笑。接着老板将柜台上的本子整理好，检查水电，出去锁门。
隔着玻璃门，陆明七目送着老板的身影消失在最后一点夕阳的余光里。此时，店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店里有很多人形的玩偶。白天人多时还不觉得怎样，可到了晚上，到了安安静静的时候，这里就有些可怕了。
似乎有很多道目光正幽幽地盯着他们的背，满含怨恨之意。陆明七下意识地按住了自己包里的几块儿压缩饼干，沈无端则是发现了什么，走到了柜台那儿，从花瓶下面抽出一张被压着的报纸。
借着店里那点微弱的光线，沈无端辨认着这上面的字，缓慢地念起来：
“……从顶流到下流，论一个明星是如何把自己送进牢里的。”
接下来沈无端不再出声去念，他快速地看完报纸下了定论：“这里的妖怪怕是和那位明星有关吧。”
是的，有关，做过这个任务的陆明七还记得这里的剧情。不过那时报纸不是在花瓶下面，而是妖怪的尸体上。
另外，沈无端的这一行为好像为他加了一点分数，报纸泛起淡黄的光后又灭了下去。他将报纸放下，又去找别的线索了。
陆明七看得有些呆愣，他想，这不是卡牌游戏吗，什么时候成解密游戏了？
他还在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沈无端又回到了那玩偶熊的身边，望向店里深处的黑暗。
咚、咚。此刻两人都清楚地听到了一种类似于心脏鼓动的声音，一下一下的，从黑暗深处传来。
沈无端试探地向前走了一步。
于是店里发生了诡异的无声的变化。玻璃柜里的人偶们齐齐地扭过身去朝着沈无端那里，店里摆着的别的人偶也都转过去向着沈无端，看着他。
至于别的动物类型的玩偶，它们没有转身，但是它们的脸上全都浮现出大大的笑容，或者说，脸上出现以红痕画出的笑容。
站在门附近的陆明七抬眼后看到了这些变化，忙叫了一声：“沈无端！”
沈无端应声回身，那些东西就瞬间恢复了原状，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一样。
陆明七怕吓到沈无端，便只是走过去和他说要小心一点，而沈无端则只是嗯了一声，接着突然说：“有很多个东西在看我，是吗？”
“你……”
陆明七正酝酿着该如何去说的时候，沈无端从自己的斗篷下摸出一样东西，摊开了掌心给陆明七看。
在看清了那东西的那一刻，陆明七一时间脑子里闪过无数念头。
那是一张薄薄的，和那晚的卡片相似的卡牌，不同的是这次的卡面上画着一个汽车后视镜，镜子里有一只惊恐的眼睛。
陆明七认得这张卡，作用是预警对手的下一招。沈无端摩挲着这张卡片，说道：
“刚才它在发热。”
看来是卡牌向沈无端发出了预警。不过，他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陆明七还想再问问，忽地，玻璃门响了。
有人进来了，是阿栖。
阿栖进来后这间店就像是失控了一样，玻璃柜里的套娃跳出来在地上一蹦一蹦的，围着他打转。
这场景看上去是有些可怕，但陆明七知道这是活动里一波一波的小怪，只是在旁边看着。至于沈无端，他看着阿栖与那些玩偶的光波对轰，眼里不经意间流露出钦佩的神色。
第一轮，第二轮……店里的人偶一个接一个地跳出来，陆明七还挡住了一个报童的路，很不好意思地让了让。
“那个，”陆明七低声问沈无端道，“看完这个回去后要写观后感吗？”
原本他们可以就这么一直旁观下去，直到忽然间一个幽幽的声音从店的深处传出来。
那个声音说：“你回来了啊。”
陆明七的心里一动。
这句话，不像是讲给那个阿栖听的。也就是说，他来了以后，被怪物认出了？
这里的一切不该是幻影吗？
沈无端也听到了这句话，看着陆明七。
“我听到了。”陆明七说道。
接着陆明七拍了一下旁边那只黄山迎客熊，巧的是他拍完后那声音又响起来，陆明七便说道：
“是这熊讲的话，那种带电池的玩偶，你知道吧？”
沈无端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只熊。
陆明七继续说道：“可能是我刚才认错了，这只熊可能是黄山迎客熊与欢迎回家熊的联名款。”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初训（3）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