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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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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余爸爸看着贺修，长得挺周正，他注意到他才站起来的时候有些踉跄，小伙子长得这么帅，可是是个瘸子？
他摇摇头。
余慧慧看余爸爸的样子，就知道他想歪了，无奈地解释：“爸，他只是脚崴了，不是瘸了。”
贺修没想到自己第一次见面，造成这么严重的误会，他也解释，站起来，活动活动脚踝，“叔叔，我刚才是扭到了，现在已经好的快差不多了。”然后跳了几下。
余慧慧吓得要死，赶紧让他坐着，不要急于证明自己，按着他坐在位置上，其他的不要他动。
余爸爸坐在客厅里，余慧慧则返回到厨房，和余妈妈一起做饭，余爸爸突然想到他姓贺，帮助自己治病的企业也姓贺，再看这小子一身穿着，绝对是大富人家的孩子，但是全国这么多姓贺的，也不一定。
贺修和余爸爸在客厅坐着，余慧慧和余妈妈在厨房，余慧慧担心贺修的脚，余妈妈手中切着瘦肉，她们现在两个趁着没有其他外人，“你和他真是同学？”余妈妈问，她感觉到贺修不是简单地来这里玩，一身昂贵的穿着，偏要来她们这个乡里面，谁说出去都不会相信，她肯定也不会相信。
“真是同学。”余慧慧回答，之前不是，现在是了。
这才怪了，当真是来这里看雪的？
“妈，你去烧火，我来炒菜。”余慧慧见状，赶紧让她去烧火，她来炒菜，不让她多想。
相较于厨房里的气氛，客厅里面的气氛则相当好，贺修既然和余慧慧是同学，那学的都是一样的，贺修说他是学计算机的，跟余慧慧不是一个专业的，是一个社团的，他这里撒谎了，不能说出两人之前是男女朋友，他知道余慧慧，说出来，肯定朋友都没有做了，只好说两人是在社团认识的。
余爸爸了然，不过他也有疑问，为什么要到他们这里来玩？他们这里穷乡僻壤，没有什么旅游可发展的啊？不过有些人就喜欢农村，认为农村的空气好，相比城市的钢筋水泥，农村的自然风景更有韵味。
余爸爸又问了一些其他的东西，两人的气氛还算和谐，快十二点二十五了，饭菜准备好了，余妈妈招呼着贺修吃饭，贺修的脚能动了，跟在余慧慧身后拿碗，一个厨房装了四个人，余妈妈在收拾台面，余爸爸在碗柜里面拿筷子，余慧慧在端菜，四个人挤在厨房里，顿时厨房里变得拥挤。
等吃完饭，贺修感觉自己已经能走了，没有多大的问题了，余慧慧带着他到处走走，这两天要下雪了，等下雪封路，举步维艰。
她家后山是一片松林，可以捡松叶回来烧，于是两人背上背篓，手里拿着火钳上山，由余慧慧带路，贺修紧跟随后。
松树下面覆盖路厚厚一层松叶，地面铺成浅黄色，她先示范一遍，让贺修学一下怎么弄，很简单的。
余慧慧示范完后，贺修很快就学会了，他的动作很快，踩到石板上，拿着火钳夹再放到背篓里面，很快就弄完了，空空的背篓填满了松叶，虽然很多，但是一点都不重，通常余慧慧都会背很大一背篓，让松叶溢出来，再用绳子绑住松叶，背回去，两人开始的时候还在聊天，余慧慧问他好久回去，贺修手上动作不停，回答道：“等下雪后，我再回去。”
余慧慧这样也对，他对人说就是来看雪的，也没错，不过他还得待几天，他在这里，她觉得自己很不自在，两人虽然是分手状态，但是就是有点膈应。
贺修也知道余慧慧的纠结，他要出国了，本来来这里也是为了见她，下雪只是一个借口。
“我要出国了。”他说，“学校与美国有个合作项目，我申请了，年后我就走了。”他站在余慧慧面前看着她，余慧慧也抬起头来看着他，
寒冬的空气从四面八方迎来，打在身上，此刻身上沁满了寒意，听到这句话，余慧慧的胸一阵绞痛，她捏紧手掌，扯开嘴巴假笑，言不由衷说：“很好啊，恭喜你。”
没人知道心里的痛，话一出来，她就知道多么无助，就像孩子失去里最喜欢的玩具。
贺修一眼不发地盯着她，想从她眼睛里看出她有一丁点不舍，可是余慧慧掩饰地很好，没让他瞧出来，他嗤笑一声，回答道：“谢谢。”
然后转过身继续去捡松叶。
余慧慧在他转身的一瞬间，身上压着千斤重的担子放佛一下子卸掉，让她身体忍不住颤抖，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她很快擦掉，因为流泪会眼红，她不会让他瞧出来，可是心里的酸痛已经千疮百孔，放佛被人捏住了心脏，把心脏从身体里拿出来，剧烈疼痛。
第二天，气温骤降，下雪了，一开始细雪，门前的地铺满了洁白的一层，还有些鸡的脚印，整个大山里面被天而降的雪包裹着，银白色的世界。
贺修穿着羽绒服，外面还穿了一层余爸爸的军绿色大衣，余爸爸比贺修矮一点，余爸爸衣服穿到脚踝，穿在贺修身上来，到他小腿，一身不起眼的军绿色被他穿出模特展示，他站在雪白的地里，听说下雪了，他早早地起来，跟着余爸爸到处走了一圈，此刻他站在门前的地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余慧慧比他晚一会起来，下雪对她来说都是家常便饭，每年都会见到，并不会有多么惊奇，她打着呵欠，一只手从衣服袖子里面穿出来，走到客厅，她家布局是一进门就是客厅，客厅两边是卧室，余慧慧的卧室在右边，她的右边是厨房，呈一字型排开。
余慧慧站在门前，喊贺修进来，他转过身，盯着余慧慧，好一会儿才回答她：“好。”
等他走进，衣服上面堆满了雪，她用手拍掉雪，因为贺修比她高，站在她面前，所以贺修很自觉弯腰，让她拍掉身上的雪。
余慧慧故意不看他，拍雪，身上有些湿润，又让他进去烤一下火，外面的空气太冷了，客厅里随时都有火，让整个屋子都充满热气。
余妈妈出去了，余爸爸去村头看打牌去了，家里只剩下两个人，气氛很沉闷，余慧慧不知道说什么，贺修想说，但是看着余慧慧的样子他也说不出来 ，两人都只好干做着，看着门外的雪，此时雪越下越大，地上积雪大约有五厘米厚，此时余慧慧想起昨天买了点橘柑，可以用来做烤橘子吃，她问贺修要不要吃？
贺修点头：“吃。”
她走到放橘子的地方拿了几个出来，问他：“你是直接吃还是吃烤橘子？”
贺修不知道橘子还能烤着吃，很好奇，回答道：“烤橘子，我还没有吃过。”
她把橘子放在炭火上面，等着炭火把橘子烤热，下面的火大一点会把橘子烤黑，必须用火钳翻一遍，接着烤其他地方，不一会儿，一个烤橘子就好了，她夹一个给贺修，放在小凳子上，稍微冷一下吃。
她接着烤第二个橘子，贺修等冷了一会，用手拿着橘子撕开皮，烤过的橘子还冒着热气，橘子的沁香味道四处逃逸，冬天吃热的橘子在他们这里很普遍，余慧慧烤好了第二个橘子，她也撕开橘皮，掰开一瓣，放在嘴里，由于太心急了，放在嘴里，烫得她大叫，贺修看着她的样子，忍不住笑，余慧慧用手捂着嘴巴，两眼烫的直冒烟花，还不忘盯着嘲笑她的人。
贺修边笑边吃烤橘子，不小心被烤黑的橘子糊了嘴巴，余慧慧也嘲笑他，两人就坐在客厅里相互大笑，两人的关系也暂时缓和。
这样的气氛没有多久，贺修的电话响了，说话的人很急，贺修的脸色也越来越白，原来是贺老爷子又住院了，这次是中风。大雪纷飞，贺修站起来，急切地跑到睡的地方，随手把充电器一抽，放在书包里面。余慧慧见他这么急，问他怎么了？
贺修回答说爷爷住院了，他现在回去。
余慧慧想到之前看到的贺院士，着实没想到，心里一阵紧张，只好帮着贺修收拾东西，然后又装了些东西让他带回去，嘱咐他路上注意安全。
贺修眼里有紧张，有不舍。
余慧慧也不留他，让他赶快赶回去，贺院士重要。
临走之前，余慧慧送他到镇上，贺修不让送，雪还在下，不知道何时停，他知道去街上的路有多难走，不放心她一个人走，余慧慧倒是没觉得什么，这条路她从小走到大，没有什么的，贺修说什么都不要她送，扭不过他，只好放弃。
余慧慧送到路口，前面他自己走了。
“就送到这里，你回去吧。”贺修说。
“那你自己注意安全。”
“嗯。”
两人说完都没有动，也不知道何时才能见面。贺修这样想，余慧慧心里也这样想。
心里冲动，手很快揽上她的肩，贺修弯腰，嘴唇覆在余慧慧的唇上，她一惊，不知道如何动作，任由贺修在嘴唇上肆虐，眼角滑落一滴泪，她很明白这次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颤抖的手慢慢抱住贺修，回应着。
同时贺修见她回应，也紧紧抱住她，两人沉浸其中，奈何手机震动，打破美好的时光。
分开时，两人都情动不已，撇开双方眼神，贺修咳了一声，手机接电话。两人站得近，自然也听得到对话。
“你在哪里了？”是贺修的爸爸。
“ 快要出发了。”贺修回答。
贺修的爸爸在催他，余慧慧也知道此时不是时候，推着他走。贺修也知道家里紧急，只好离开，本来想说的话一大堆，可是到嘴边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临走前贺修只好说微信里面聊。
余慧慧点头，让他快点走，贺修这才恋恋不舍离开。
直到贺修的身影消失在小路的尽头，余慧慧才把余光收回来，手机里的微信她也在他离开后删掉了，不给自己留一点机会，她知道两人的缘分就在此刻结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