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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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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决定选理科了,”方糖将刚切好的苹果放到桌子上,“虽然对历史挺感兴趣,但是地理是真的不行。”
姑妈拿了块苹果,给老太太拿了个香蕉,没有什么意见的说,“你下定决心就好,到时候哭鼻子我可不管你。”
“才不会呢!”
南城高中的作业量适中,方糖会借着课间和自习的时间把作业写完,回家之后开始刷题。
苏雨生坐在沙发上,从这里可以看到坐在书桌前的方糖,很认真。他好像总是这样待在方糖身边,看着方糖画着写着。
四年前的那个时候,他坐在方糖对面,那段时间的他很累,奶奶住院,父母离婚,结业考试。可是他看着方糖忽然松了一口气,她低着头看着练习册,一旁的草稿纸上乱七八糟,甚至还有几幅画。
他趴在臂弯中,听着笔落在纸上沙沙的声音,然后落进梦乡。
外面还下着雪,隐约能看见路面上有一层白。
似乎是起风了,渐渐的看不清外面的模样,他听见方糖起身向他这边走过来。
“怎么还没睡?”
“在想事。”
苏雨生看着即使在屋里也裹的严严实实的小姑娘,皱了下眉,“你等会再洗漱。”
然后在方糖疑惑的目光下进了厨房。
三五分钟,正正好好可以拿在手中的热乎牛奶被放到了方糖手里。
“好热乎!”
“冷的话开一会儿电褥子,开低档就行。”
“嗯嗯知道啦,”方糖喝了口牛奶,感觉浑身都热乎起来,“雨生好像老婆婆。”
一双大手按在了她的头顶上揉了揉,苏雨生真的是万分无奈,“喝完就快去洗漱睡觉,明天带你出门。”
“?”本来打算明天宅在家里画画的方糖变成了一条咸鱼。
屋子里很黑,方糖好像做了一个梦,很久远的回忆。
毛毛不见了,姑妈摸了摸她的头,问她,糖糖要和姑妈去别的地方吗。
她点头,被姑妈抱起来。
她问,别的地方是什么样子的。
然后她看到了苏雨生和奶奶,他们坐在沙发上向她招手,姑妈把她放下来,她也就拉着姑妈的手向他们跑过去。
“糖糖,起来吃饭啦。”
方糖醒了,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落在地面上。
今天是个好天气啊。
小米粥和豆沙饼的香气勾的她肚子咕噜咕噜叫,外面小贩还在吆喝着,似乎一点也不怕冷,她透过窗子往外看,只觉得好干净,一片一片的白色,像是一朵一朵云落在人家上。
“想吃棉花糖了…”
“白姨,我今天带方糖出去一趟。”
白姨,也就是方糖的姑妈,白燕芳点了点头,“行,回来的时候买袋盐,家里的快用完了。”
吃完饭,收拾完东西,两个人就出发了。
让方糖感到绝望的是今天的风似乎格外的冷,直往脖领里钻,苏雨生看不下去了,把自己不算厚的围巾拿下啦,围在了方糖脖子上。
温热的,风似乎也被隔绝起来。
“先去超市买点东西。”苏雨生拉过方糖的手揣到自己的兜里。
很奇怪,方糖感受着源源不断的温暖。
苏雨生的手掌比她大一个指节,完完全全的包裹在口袋里。
或许是下了雪再加上周六日,超市的人很少,苏雨生让她等在收银台,这里有暖风口,很暖和。
收银台的小姐姐似乎是假期来打工,看着她又看了看买东西的苏雨生,同她说话,“是男朋友?”
“…”方糖没回答,往手心哈了口气,看着往她这边走的苏雨生,对小姐姐露出一个笑。
苏雨生看着忽然笑起来的方糖,头顶冒出一个问号,将手中的暖贴递给收银员,结了账就打开包装给方糖塞进口袋里。
出了门没走两三步,忽然停住,“你等我一下。”
然后在方糖奇怪的眼神下又跑进超市。
收银员正收拾桌子,就看见刚才那个小哥又回来了,拿了几个棒棒糖,让她结账,“你刚刚和她聊什么?”
“那个啊,我问她你是不是她男朋友…”收银小姐姐低头扫着码说。
“是。”
看着说完话就拿东西付款走人的小哥,又想起来那个女生的笑容,收银小姐姐咬牙切齿,没想到上个班都能吃到狗粮。
不想了不想了,收银小姐姐拍了拍脸重新戴上社畜的微笑。
“买了什么?”
“棒棒糖。”苏雨生将草莓味的递给方糖,自己则是打开橘子味的。
又一点点下起了雪,方糖低着头跟在苏雨生身后,踩着他留在雪地上的脚印,一步一步,然后成功的撞到了苏雨生怀里。
“到了?”方糖揉了揉被冻僵的鼻子,“宠物店?”
“大冬天的可以吗?”
“不太清楚。”苏雨生其实查了资料,但是总觉得不踏实,所以还是选择来店里看一看。
“欢迎光临。”店主是个青年,怀里抱着一只英短。
“那个,我们想问一下,现在适合领养狗狗吗?”苏雨生问。
“啊,可以是可以,但是得注意保暖,其实秋季收养比较好一点,天气正好。”店主摸了摸怀里的猫猫头,看的方糖一阵心动。
“老人想养的话,哪种比较适合,”苏雨生看了眼手蠢蠢欲动的方糖,上手揉了揉她的头,“家里老人七十多一点。”
店主起身带着两人往店里走,边走边说:“那我推荐博美,体型较小,也不是特别淘气。”
“相比于那几个拆家王,”他说着,指了指哈士奇金毛等狗狗,露出一个头痛的表情,“那可真是好太多太多了。”
虽然他又很小声嘀咕了一句,但方糖依旧听见了,并且没憋住笑出了声。
他说,毕竟也只有哈士奇才会把头卡栏杆上,然后用脚把笼子拆了。
苏雨生也听见了,想起自己的损友说买哈士奇,忍住了心中的白眼。
“店里有只六个月的博美,如果想要收养的话,现在就可以签协议,如果在15天内出了问题可以来找我。”
店主把猫放进窝里,带他们来到一个玻璃小房前面。
开门的瞬间,方糖就看到了那只猫里猫气的狗狗,正在一个小窝里探个头看着他们。
店主蹲下身轻轻拍了拍手,一秒两秒,尴尬的事情发生了,它不动。
苏雨生学着店主的样子,得到了同样的结果。
被两个人外加一只狗狗盯着的方糖:?
她蹲下身,向那只狗狗招了招手,下一秒就看见这只狗狗朝她跑过来。
“啊,好可爱!”方糖摸了摸小博美的脑袋,又看了看他的鼻尖和爪爪。正要扭头说话就看见店主和苏雨生不知道在说什么悄悄话。
店主:“是我从没有过的待遇,这只博美虽然活泼,但这么活泼的时候还真是少见,更何况你们刚来。”
苏雨生想了想,只能安慰似的说:“她好像从小就招小动物喜欢。”
方糖伸手,狗狗的爪爪落在了她的手心,让她有些发愣。
好像很久以前,她这样伸出手,毛毛也是这样把爪爪搭在她的手上。
“我可以带他回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