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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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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透过窗纸洒进客栈房间，萧小飞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起来，脑袋差点撞到低矮的房梁。他揉了揉鼻子，兴奋地穿戴整齐。
"今天一定要给柳姑娘留个好印象！"他对着铜镜摆了几个姿势，又闻了闻腋下，皱起眉头，"得先洗个澡。"
半个时辰后，萧小飞神清气爽地站在柳如烟房门前，手里捧着刚从街上买来的热腾腾的包子。他深吸一口气，抬手轻轻敲门。
"柳姑娘，起床了吗？我给你买了早点！"
没有回应。
萧小飞把耳朵贴在门上，听见里面传来细微的响动。他又敲了敲："柳姑娘？"
门突然打开，萧小飞一个踉跄向前扑去，眼看就要撞上来人，却被一根纤细的手指抵住额头，硬生生止住了冲势。
"大清早的，这么精神？"柳如烟已经穿戴整齐，一袭红衣衬得肌肤如雪，只是眼圈微微发黑，似乎没睡好。
萧小飞站稳身子，献宝似的举起油纸包："刚出笼的鲜肉包子，还热乎着呢！"
柳如烟挑了挑眉，接过包子，指尖不经意间碰到萧小飞的手，让他心头一颤。
"进来吧。"柳如烟转身进屋，萧小飞屁颠屁颠地跟上。
房间比萧小飞那间整洁许多，桌上放着一把带鞘的短剑，床铺整齐得像是没人用过。柳如烟坐在窗边小桌前，优雅地掰开包子，小口吃着。
萧小飞坐在对面，双手托腮，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
"看什么？"柳如烟被看得不自在，瞪了他一眼。
"柳姑娘，你吃东西的样子真好看。"萧小飞由衷赞叹。
柳如烟差点被包子噎住，咳嗽几声才缓过气来："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直白。"
"我娘说了，做人要诚实。"萧小飞挠挠头，"对了，我们今天去哪儿？"
柳如烟喝了口茶，沉吟道："往南走吧，听说江南风光好。"
"太好了！我一直想去江南！"萧小飞兴奋地拍桌子，随即又想起什么，压低声音，"柳姑娘，你武功这么高，能不能教我几招？昨天那招空手夺白刃太帅了！"
柳如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想学我的功夫？那可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上刀山下火海，我萧小飞绝不皱一下眉头！"
"先把你那'飞天神功'练好再说吧。"柳如烟轻笑，起身收拾行囊。
两人结账离开客栈，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萧小飞像个好奇宝宝，东张西望，时不时拉住柳如烟袖子指这指那。柳如烟虽然一脸嫌弃，却也没真的甩开他的手。
"柳姑娘，你看那个糖人！"
"柳姑娘，那边有杂耍！"
"柳姑娘..."
"你能不能安静会儿？"柳如烟终于忍不住，捏住萧小飞的脸颊，"跟个麻雀似的叽叽喳喳。"
萧小飞被捏得嘟起嘴，含糊不清地说："唔...好痛..."
柳如烟松开手，忍不住笑了："活该。"
正说笑间，前方传来一阵喧哗。一个瘦小的身影从人群中窜出，后面跟着个怒气冲冲的胖掌柜。
"小兔崽子，敢偷我的馒头！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那是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约莫十二三岁，手里紧紧攥着个馒头，慌不择路地朝萧小飞他们冲来。
萧小飞不假思索，一个箭步上前，将小乞丐护在身后。
"这位老板，孩子饿极了才拿个馒头，何必动怒？多少钱我替他付。"
胖掌柜上下打量萧小飞，哼了一声："五文钱！"
"五文？一个馒头才一文钱！"萧小飞瞪大眼睛。
"剩下的四文是精神损失费！"胖掌柜理直气壮。
萧小飞还要争辩，柳如烟已经掏出五文钱丢过去："拿了钱就滚。"
胖掌柜接过钱，骂骂咧咧地走了。萧小飞转身蹲下，平视着小乞丐："没事了，你叫什么名字？"
小乞丐警惕地看着他，脏兮兮的小脸上黑白分明的眼睛格外明亮："阿...阿毛。"
"阿毛，你家人呢？"
"死了。"阿毛简短地回答，眼睛却盯着萧小飞腰间的钱袋。
萧小飞注意到他的目光，叹了口气，掏出几枚铜钱和剩下的包子递给他："拿着吧，别再偷东西了。"
阿毛一把抓过食物和钱，转身就要跑，却被柳如烟一把拎住后领。
"等等。"柳如烟的声音冷冰冰的，"把你刚才顺走的东西还回来。"
阿毛身体一僵，不情愿地从怀里摸出萧小飞的钱袋。萧小飞这才发现自己的钱袋不见了，惊讶地张大嘴："你什么时候..."
柳如烟接过钱袋丢给萧小飞，松开阿毛："滚吧。"
阿毛却没走，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突然跪下磕了个头："两位大侠，带我走吧！我会干活，会跑腿，吃得也不多！"
萧小飞吓了一跳，连忙扶他起来："这..."
"不行。"柳如烟斩钉截铁地拒绝，"我们有事在身，没空照顾小孩。"
阿毛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低头不语。萧小飞看看柳如烟，又看看阿毛，突然灵机一动："柳姑娘，带上他吧！你看他这么小，一个人在街上流浪多危险。我们可以让他帮忙打杂，你不是说要教我武功吗？他也可以一起学！"
柳如烟皱眉："你当我是开善堂的？"
"求求你了，柳姑娘~"萧小飞双手合十，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她，"你最好了！"
柳如烟被他这模样弄得哭笑不得，再看看阿毛期待的眼神，终于松口："...随便你。但他要是惹麻烦，我立刻把他扔了。"
"太好了！"萧小飞高兴地抱起阿毛转了个圈，"阿毛，以后你就跟着我们了！"
阿毛难得露出笑容，脏兮兮的小脸像朵绽放的小花。
三人结伴出了城，沿着官道向南行走。阿毛走在中间，一会儿看看萧小飞，一会儿瞄瞄柳如烟，突然小声问："萧大哥，柳姐姐是你媳妇吗？"
"噗——"萧小飞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脸一下子红到耳根，"胡、胡说什么！"
柳如烟也微微脸红，瞪了阿毛一眼："小孩子别乱说话。"
阿毛吐了吐舌头，蹦蹦跳跳地跑到前面去了。
傍晚时分，他们来到一个小镇，找了家简陋的客栈住下。萧小飞主动请缨去给柳如烟打洗澡水，忙前忙后不亦乐乎。
"柳姑娘，水打好了！"
"柳姑娘，这是干净的毛巾！"
"柳姑娘..."
"行了行了，你出去吧。"柳如烟把他推出门外，关上门前又补充一句，"别偷看。"
萧小飞连连摆手："我哪敢啊！"
他回到自己房间，发现阿毛已经趴在床上睡着了。萧小飞轻手轻脚地给他盖好被子，坐在窗边发呆。月光洒进来，照在他傻笑的脸上。
突然，窗外闪过一道黑影。萧小飞警觉地站起来，悄悄推开窗户往外看。借着月光，他看见柳如烟一身夜行衣，正翻墙出了客栈。
"这么晚了，柳姑娘去哪儿？"萧小飞好奇心起，也翻窗跟了上去。
柳如烟身法轻盈，像只黑猫般在小镇屋顶间跳跃。萧小飞使出家传的轻功，勉强跟上，却不敢靠得太近。
柳如烟最终停在一处偏僻的祠堂前，左右张望后推门而入。萧小飞蹑手蹑脚地靠近，从窗缝往里看。
祠堂内烛光昏暗，柳如烟正与一个黑袍人低声交谈。萧小飞竖起耳朵，只隐约听见几个词。
"...玉面郎君...任务...魔教..."
突然，柳如烟猛地转头看向窗户，萧小飞赶紧蹲下，心跳如鼓。等了一会儿，他再偷看时，祠堂内已空无一人。
"奇怪..."萧小飞挠挠头，决定先回客栈。
他刚转身，就撞上一堵"墙"——确切地说，是柳如烟的胸膛。
"啊！柳、柳姑娘..."萧小飞结结巴巴，像只受惊的兔子。
柳如烟冷冷地看着他："大半夜不睡觉，跟踪我？"
"我...我出来赏月！"萧小飞指着天上的月亮，干笑道。
柳如烟抬头看了看被云遮住的月亮，又看看萧小飞，突然伸手捏住他的耳朵："撒谎。"
"疼疼疼！柳姑娘我错了！"萧小飞哀嚎。
柳如烟松开手，语气严肃："看到什么了？听到什么了？"
"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萧小飞摇头如拨浪鼓。
柳如烟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叹了口气："算了，回去吧。以后别做这种事了，很危险。"
萧小飞如蒙大赦，连连点头。两人沉默地走回客栈，各自回房。
躺在床上，萧小飞辗转反侧。柳如烟到底有什么秘密？那个黑袍人是谁？"玉面郎君"又是什么人？
他决定明天去镇上打听打听。
第二天一早，萧小飞趁柳如烟还没起床，溜到客栈大堂，向掌柜打听消息。
"掌柜的，听说过'玉面郎君'吗？"
掌柜的脸色一变，四下张望后压低声音："客官打听这个做什么？那可是魔教左使柳无痕的绰号！据说他貌若好女，心狠手辣，专勾人魂魄。最近江湖传闻他又现身了，各大门派都戒备着呢！"
萧小飞倒吸一口冷气："这么厉害？"
"可不是！"掌柜神秘兮兮地说，"听说他最爱扮成女子接近目标，然后..."
"萧小飞！"柳如烟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吓得萧小飞一哆嗦。
"来、来了！"萧小飞赶紧跑过去，心里却掀起惊涛骇浪。
柳如烟...柳无痕...不会这么巧吧？
他看着柳如烟美丽的侧脸，摇了摇头。不可能，柳姑娘这么善良，怎么可能是魔教妖人？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发什么呆？走了。"柳如烟弹了下他的额头。
"哦！"萧小飞摸摸额头，傻笑着跟上。
阿毛已经在门口等着，见他们出来，高兴地跑过来："萧大哥，柳姐姐，早上好！"
柳如烟难得地对阿毛笑了笑，从袖中掏出个油纸包："吃吧。"
阿毛打开一看，是三个肉包子，还冒着热气。他眼睛一亮，狼吞虎咽起来。
萧小飞看着这一幕，心里暖暖的。不管柳如烟有什么秘密，她本质上一定是个好人。
三人继续上路，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