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Chapter 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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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承安闲来无事空投干冰冷场的功能渐长，程西川听见那句骚气十足的轻轻一嘴，先是脸上氲了一层樱花般的绯红，到最后直接烧到耳根。
地老天荒一样的空气凝结，只能听见程西川房内猫形加湿器“嘶嘶”的响声，俞之明没心没肺的“哈哈哈”突然从门外不合时宜地传了进来。
“滚。”
干脆又直接。
顾承安手摸了摸脑袋，哼唧道：“我头有点疼，帮我揉一下。”
“你……少蹬着鼻子上脸。”
“这叫退而求其次。”
“……”
顾承安厚着脸皮安闲自在地拿前辈的腿当枕头，程西川形如槁木死灰，哑火不敢吭声，一口气几乎要闷死在胸口，反复把手抬上抬下，对着顾承安的头犹豫不决，迟迟下不去手。
“轻点。”顾承安抬起眼皮跟前辈对视道。
“怎么还挑挑拣拣，我动都没动。”程西川忍着不发作，老老实实在他太阳穴打圈，想不到顾承安今天掷的筛子写的竟然又是“往死里涮前辈”。
顾承安闭着眼睛，呢喃细语：“那破公司，上一秒还在想办法威胁你经纪人，下一秒就把你拉进了局，也不知道到底安的什么心。”
程西川从嗓子眼挤了个不屑的“哼”，“小人比而不周，因利而聚，拿我当盆菜而已，可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菜。利欲熏心，就是非难辨。去他大爷的投资研判，就是看你有没有自带光环、自带资源。哎，老顾，你说我到底是什么菜。”
“我的下酒菜。”顾承安说。
程西川轻轻拍了下顾承安的额头，“好好说话，我看你是吃猪头肉长大的，油腻到骨子里。”
“嘶……疼，轻点，小心我的前额叶，真想让我割了去吗。”
程西川的眼神逐渐柔和下来，想必老顾应该就是家里遭受变故才饱受心理疾病的折磨，而他也只用了几句不经意间的玩笑，匆匆一笔带过。老顾经常张牙舞爪般跋扈自恣也好，对粉丝清冷孤傲又目无下尘也罢，也许都是这个白痴保护自己的坚硬外壳。
“老顾，那个，我还是要给你说声对不起，没跟你商量就把顾庆的事情曝光，万一他真的把你的事情捅给媒体，我……”
程西川犹豫不决，见老顾脸上出现异色，忍着没说后半句：这辈子都没脸见你了。
顾承安没说话，闭上眼睛，落地灯的微弱光线照得脸上影影绰绰。久陷地狱的人，总是少了点期盼，眼一闭，就恨不得永不见天日，最好死在哪个臭水沟，把一身的污浊气再还给这个糟烂世界。
就连前辈费尽心机给自己写的那首歌，也觉得自己不配，这笨蛋竟然还先自责上了，轻声说道：“我这次在长岛，找到了那个石头房子，我想把它买下来，等我们都退圈，就住在那里养老。”
程西川顿时把腿抽开，站起来退到旁边，手不自觉地抖动起来，声音也抖：“老顾，你没完没了了是吧，是不是想滚出去睡。”
“把咱妈也接过去。”
“你……”
安大姨委实害人不浅，引狼入室，认儿子之前就不能先做个问卷调查，到底知不知道这货背地里散了多少烂德行。
石头房子里发生了太多故事，可都是小白扯淡编出来两个假人的故事，老顾不会还是入戏太深吧。程西川皱起眉头。
顾承安坐起来，眼神安静幽远，看着程西川的错乱表情，“体己”地一字一句补充道：“我可不是因为角色才想买那房子，也不是因为你是陆语，我是白枫，才说这些屁话。”
“我打游戏去了，你自己睡吧。”程西川“咣”地一声把门关上，出来的时候后背都是汗水。
跟俞之明打了一个通宵的游戏。
顾承安则做了一个晚上的噩梦，梦里“那老头”拿着把刀，把自己逼在小小角落，还有他关于“离开最好时机”的阴间理论。
“那老头”：你们有盛大的舞台，千万人见证你跟他一起唱情歌，上千人又在现场目睹了你有多把他放在心上。现在就是你离开的最好时机，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都是转瞬即逝的。你不是想让他一辈子记住你吗，烟花烧完，你还想守着那点灰烬互相折磨到死吗。
顾承安的声音在自己梦里有点像鬼捏着嗓子，全是鼻音：“我答应你的要求，就当是最后一次交易。”
顾承安起床的时候，那两个祸害已经开车走了，连早饭也没吃，他随便找了件程西川的衣服，把自己最近一个月的工作又独自安排了，只给何师娘单方面发了条微信，就当复出成功。
阿菀3天后在横店见着他差点哭出来，大大的眼睛全是哀怨，“老板，你再不来，我都要转给何清清了，她可跟你有血海深仇，你想象一下，到底有多可怕。”
顾承安租了个带落地窗的大房子，还没收拾干净就戴上黑色棒球帽，迫不及待地拉着阿菀出去工作，用他的话是——堪景。
好像这破地方他不熟一样。
阿菀一脸莫名其妙，直到看见程西川在不远处跟一个陌生人寒暄，刚要扯着嗓子喊出来的“程老师”被顾承安一个大手按了回去。
“嘘。我看看前辈在干什么。”
程西川被那“陌生人”叫住，先是满头雾水，然后从嘴里蹦出“花……花……”
“陌生人”身材中等，眯着小眼问道：“我姓花，叫什么？您还记得吗程老师。”
“花絮老师！你怎么横店也有活啊，哈哈。”程西川正在拍摄间隙，穿着戏里的皮衣牛仔裤，竟然忍着酷热没脱下来，一手拿着剧本，不想碰见了哈瓦那的花絮老师。
花絮老师没好气地：“应该是问我怎么会有哈瓦那的活。我就听咱们编剧说过，你没记别人名字的习惯。程老师，我叫于波，正在拍俞之明那部戏的花絮，跑过来祝贺你，下回当影帝记得请我吃饭啊。”
程西川尴尬地给花絮老师鞠了一躬，回头的时候正好碰见已经笑得肚子疼的顾承安。
程西川的下巴都快掉地上。
抡起一拳就往顾承安的胳膊上揍，“行啊你，跟踪我，长本事了。”
顾承安挺直了后背，多自豪似的：“我来工作，你少自作多情。”
阿菀笑着补充：“小顾过来拍MV，要拍一个月。”
程西川白了他一眼，“还说不是跟踪，什么MV非要来横店，还这么长时间，你当我傻吗。”
顾承安“啧”了一声，嫌弃地看着阿菀：“你刚复工就想失业是吧。”
阿菀没够一样：“小顾站这儿看半天了，唉，我说，你也不知道过去提醒一下程老师那人到底是谁，就等着看程老师笑话。”
程西川这才回过味来，马上掏出手机给小白发微信：你把之前哈瓦那所有中国工作人员姓名和职务空了发我。
因为打字太慢，顾承安跟阿菀站在太阳下面足足有5分钟，被躲在旁边的一个摄像机拍了去，看样子有可能是娱记，或者是什么八卦记者。顾承安又换上凛冽脸，轻轻冲阿菀摆了摆手，派她去把画面删了，实在不行，就临时公关一下。
顾承安的黑色长袖衬衣也被汗水打湿，程西川故作关心：“你穿那么多热不热，边走边说，我找个阴凉。”
顾承安漫不经心：“那个，我在这租了个房子，你跟我一起住行不行。”
“顾承安，你是嫌我活太长了，还是嫌我混太好了，神经病。”程西川说，心里竟然划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这点心情的小起伏因为自己演技太好，成功地把顾承安骗沟里，吃了一嘴臭水。
“我想每天都见到你。”顾承安轻轻说。
“想见就回家见，别打扰我工作，我每天夜戏又多，觉都睡不了几个小时，你少折腾我。”程西川话一说完，隐隐觉得这话有点在暗示什么，正色纠正：“我看见你心烦。”
“只是心烦？”心烦就会意乱，意乱就会情迷。顾承安眼巴巴望着程西川能不能琢磨过来。
大兔子“嗯”了声，糊弄过去，死死盯着手机屏幕，间歇性老花眼又犯了，把手机凑近又拿远，两个手指放大那文档半天，眯着眼睛说：“见鬼了。”
顾承安：“怎么？”
程西川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水，把手机拿给顾承安，“你看看这个大朵，叫什么。”
“方若铎……”顾承安把回忆往前倒了倒，好像这名字在哪见过，怎么有点眼熟。
程西川：“方若泽。他们爸妈起名字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这俩人有血缘关系吗。”
顾承安几乎要喊出来：“我那超……不是，万一只是名字像而已，不会那么巧吧。”
苍浪提过，大佬也提过，“圆方方”的方。
顾承安仿佛抓到救星：“这下是不是同意跟我一起住了。前辈，你不害怕吗，敌人都扎堆在你身边挖窝了，就等你这个大兔子入/穴。”
“……”
这话听起来，怎么怪怪的……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Chapter 22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