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星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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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浩无声地叹气。正是因为大家对他抱有如此高的期待，才让他经常感到这么愧疚。
小怪一如既往地说出至理名言：“毕竟你可是晴明的孙子啊！”
名言一出，昌浩马上崩溃地接下这个艰巨任务：“好了好了！我一定会尽力的！”
小怪呼喊：“没错！这就是孙子该有的魄力！”
夜深以后，彰子回去睡了，式神们也纷纷消失。昌浩回自己房间研究星象图和式盘，永远与刹那守在屋外，时不时仰头看着天空。
过了子时，已经入睡的玲苏醒过来，起身发出轻声呼唤：“永远……刹那……”
“我们在。”永远与刹那开门走进去，“我们就在外面。”
玲裹着被子，充满歉意笑道：“第一次到这里来，有点不习惯……”
刹那询问：“有没有不舒服？”
玲摇头：“没有，挺好的……”
永远说：“刹那你先陪母亲睡觉吧，我会继续关注流星动向的。”
刹那答应：“好，流星来了马上叫我。”
“我会的。”永远离开房间并关上房门。
刹那在玲的身边躺下，撩起被子盖住身体：“母亲你睡吧，什么都不用担心，我就在这里。”
“好……”玲重新躺回去。
永远继续坐在长廊上，过了很久以后，一道神气降临在屋顶上。
她跳出长廊，仰头看见青龙坐在旁边屋顶上，于是也纵身跳上去，悄无声息地落在瓦片上：“青龙大人不睡吗？”
“不睡。”青龙冷冷地瞥她一眼，随即不在乎地将视线挪开。他的身上天生带有神明的肃杀之气，即使他什么都不做，也会令周围的人感到害怕。
“神明不用睡觉是吗？”永远缓缓走过去靠近他，“我可以坐在你旁边吗？”
“随便你。”
“好的。”永远就在他旁边轻轻坐下，与他间隔出四五尺的社交安全距离，“青龙大人也在等流星出现吗？”
青龙否认：“没有。”
“哦……”过了一会儿，永远再轻声询问，“你知道现在具体是什么时候吗？”
“子时七刻。”
“是看星象判断出来的吗？”
“嗯。”
永远笑道：“好厉害，就连你们式神也会看星象……”
青龙俯下头，额前头发遮住眼睛，随即隐身消失。
这个功能非常实用，在他们不想被看见的时候，就能直接从原地蒸发。
但永远能感觉到青龙还坐在原地，她也继续仰头看着星空：“看来还得等一会儿呢……”
再等了一段时间，永远估摸现在应该已经是丑时了。
天一、朱雀与六合出现在屋顶上，一起仰头看着有星星闪烁的天空。
式神们都已经感应到流星即将到来了。
星象暂时还没有变化，但式神们一起耐心地等待着——他们和妖怪一样有着漫长的生命，这点时间对他们而言只在一眨眼之间。
丑时四刻，西南角的天空忽然闪烁出几点额外的光芒。
永远立刻跳下屋顶靠近房间，隔着房门小声呼唤：“刹那——”
“我来了——”刹那小声回音，小心翼翼地爬出被子，蹑手蹑脚的离开房间。
两人重新跳上屋顶，看到那几点光芒越来越闪亮。
永远感觉到更多隐身式神的气息在周围出现，昌浩也爬上屋顶，一起仰头往西南方向注视。
细小的流星缓缓划过夜空。
永远忽然有点不知所措：“啊这……”
空中竟然出现了十二条明显的红色流星尾迹。
刹那也感到出乎意料：“是流星雨吗？”
流星不是一颗，而是很多颗。光是肉眼可见的尾迹就有十二条，没被发觉的细小陨石碎片的数量可能无法想象。
所以在这个世界里，可能会存在不止一个虫蛹。
流星的飞行高度越来越低，光芒最终消失在遥远的视线尽头，淹没在没有一丝光芒的土地之上。
永远的瞳孔收缩：“这个方向，我记住了。”
“然后看看昌浩大人怎么说。”刹那尊敬地望向昌浩。
“……”昌浩如同灵魂出窍般坐在屋顶上，似乎也没料到今晚出现的会是流星雨。
现在压力给到昌浩这边，除了青龙，其余式神们纷纷用充满关爱的眼神凝视昌浩。再过了一会儿，昌浩才如梦初醒地回过神，丢下一句“你们等一下”，马上跳下屋顶跑回自己的房间。
永远欣喜地点头：“流星距离我们有多少距离，我想昌浩大人已经有眉目了。”
青龙虽然隐身，但冷淡地“呵”了一声，完全不掩盖自己的嘲讽，示意她们高估了昌浩。
永远与刹那继续在屋顶上站了一刻钟，随后觉得昌浩应该推理得差不多了，于是跳下屋顶去寻找他。
顺着他的气味，她们很快就走到昌浩房间的门外：“昌浩大人，请问我们可以进来吗？”
里面传来苦恼的声音：“啊——进来吧。”
室内点着油灯，一张地图摊在桌上，昌浩正焦头烂额地用右手摸索星盘，左手指尖不断在地图上更改指示方位。
永远小心翼翼地轻声询问：“有眉目了吗？”
“我觉得差不多了……已经推衍好几遍了……”昌浩闭上眼睛，移动的左手食指突然停驻在地图的一个位置，“大概是这边。”
小怪蹲在桌上，眯着眼睛摇晃尾巴：“不要用‘差不多’和‘大概’这种词语好吗？像你爷爷一样精准一点啊孙子！”
隐身的勾阵出现，将纤细的手臂伸向地图：“根据我对晴明的了解，换做晴明的话，他应该会指这边——”
勾阵的指尖落在昌浩指尖的右边。
朱雀走入室内，热心地蹲在矮桌前方：“开始猜了吗？跟随晴明六十多年，我也明白一点星象。我觉得是这里——”
朱雀点中昌浩指尖的上边。
昌浩抗议：“不，我们并不是在猜好吗？”
朱雀邀请说：“天贵你也猜猜看。”
天一蹲在朱雀身边，笑盈盈地将自己指尖靠在朱雀的手指边上：“这边吧？”
昌浩：“这种时候就不要展示你们两个有多默契了好吗？”
小怪叹出一口气，望向正在一边安静围观的六合：“既然大家都表态了——干脆六合你也猜一个吧。”
六合现身，俯身指示一个截然不同的方位：“我觉得，是这里。”
小怪用后腿支起身体，像人类一样站起来，一本正经地伸手请示永远定夺：“好了推衍到此结束，请你们自己选一个吧。”
永远点头：“我相信昌浩大人的判断。”
式神们收回自己的手，留下昌浩一人继续指点地图位置。
昌浩深吸一口气，然后郑重发问：“你们能接受可能出现错误的结果吗？”
永远露出微笑：“那也没有关系。”
……反正最后出问题的是你们自己的世界。
勾阵闭眼笑道：“相信阴阳师的直觉吧。”
天一也温柔地点头：“就算是晴明，也会有推衍出错的可能。”
朱雀无条件追随天一的判断：“既然天贵相信，那我也相信。”
小怪转而询问昌浩：“你确定对吗？”
昌浩的神情非常坚定：“我认为就是这里。”
小怪欣喜地跳到昌浩肩上，缠着他脖子夸奖他：“这就对了嘛——阴阳师一定要充满自信，就算是错的也要说成对的，死的也要说活的——”
“……”疲惫的昌浩懒得再把小怪槽一顿，拿出一块圆形小石头放置在刚才指点的位置上，然后提笔在纸上记录信息，“这是陆奥国的恐山区域，距离这里非常远，要去那里的话，得让太阴帮忙才行——好了，剩下的事情，明天再说吧。”
永远行礼：“多谢昌浩大人。”
昌浩起身：“你们回去休息吧，我明天会再找爷爷确认一下信息。”
“是，昌浩大人也快休息。”永远与刹那告退，其余式神也快速隐身消失。
玲已经熟睡了，邪见自始至终睡得雷打不动。她们小心翼翼地进入房间，躺在母亲的身边，也安稳地睡过去。
天亮得很快。
起床后，她们在彰子的指点下洗漱完毕，随后一起吃了昌浩母亲准备的早餐。
彰子告知：“我今天要去集市买东西，天一和朱雀也会一起去，你们想和我一起出去看看吗？人多一点就热闹一点。”
永远和刹那忽然望向玲。
玲惊奇地睁大眼睛：“我吗？”
邪见同意：“这是长见识的好机会啊玲。虽然平安时代肯定比不上我们战国时代，但既然来了总要看看嘛……”
彰子询问：“玲夫人，可以吗？”
玲腼腆地笑着点头：“嗯……”
彰子很开心地将双手合十：“不用担心，天一和朱雀会保护我们的。”
邪见补充：“遇到危险的时候，只要喊杀生丸大人的名字就好了。”
把母亲安排妥当以后，永远与刹那前去寻拜访昌浩。
在这之前，昌浩已经进入晴明的房间，认真地跪坐在地上询问他：“爷爷，你对流星的去向有什么判断？”
晴明将折扇敲在下巴上，漫不经心地回应：“哦我睡着了啊。”
昌浩不信：“这么重要的事——爷爷你睡着了？”
晴明神情夸张地给出肯定回应：“对啊，你忍心让我这个老年人失去美好的睡眠吗？到了我这个年纪，当然是天塌下来也要睡觉了。”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星雨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