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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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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后游希也没把那桌早餐吃完，钱是陆吾付的，怎么处置也应该是陆吾说了算，但是陆吾并没有要打包的意思。
游希看着桌子上的生煎包蔬菜饼小麻球，决定再往胃里塞几个。游希鼓着腮帮，努力做到浪费最小化。
“你不会打包？”
陆吾不解的声音让游希停下伸向麻球的筷子，他听出陆吾的意思，立刻起身喊老板打包。
老板：“袋子在那自己装嘛！那位帅哥也常来啊！”
游希本着环保的原则，每个袋子装了好几种食物，边装边安排它们什么时候上桌。游希很满意食物的数量，这些够他今天吃一天。只不过陆吾点的这些东西不耐放，要是他多点一些馒头面包之类的就好了。
游希装完后发现陆吾还在站原地，似乎对自己手里的打包袋很感兴趣。
原来白高兴了。
游希把袋子递给陆吾，强颜欢笑：“给你，谢谢你请我吃饭。”
陆吾盯着袋子没有动作，游希以为他是在故作矜持，于是又往前递了递。
陆吾盯着游希慢慢伸出手，游希的嘴角随着他的动作慢慢往回收，在碰到袋子的那一刻陆吾的手转了个圈露出手腕上的表。
“十点了。”陆吾看着游希，“你吃饭是个大工程。”
游希一把收回袋子，皮笑肉不笑：“是啊，陆总。反正我的时间不值钱。”
游希转身往公交站走，不打算计较他的阴阳怪气。权当他是高高在上习惯了，不会正常说话吧。
感受到身后人的脚步，游希偏头看了一眼后加快了走路速度。直到他在公交站台站定，陆吾正好不疾不徐地走到了他旁边。
游希决定抓住这个机会阴阳回去：“大总裁也坐公交车啊，是要走亲民路线吗？”
刚说完一辆路拓旗下的车就缓缓停到了陆吾面前，司机熟练地下车给陆吾开车门。
陆吾转头看向正认真研究公交线路的游希：“需要搭便车吗？”
游希摆手“哈哈”一笑：“那个，不用了，我们……不顺路。”
陆吾点点头，说了个“免费”后就径直上了车。
司机对游希礼貌微笑后也紧跟着上车，不过并没有立刻就走。
游希纠结了两秒，开门上车。
一句“谢谢司机先生。”从陆吾身边飘过，飘到了正在通过后视镜观察老板神色的司机头上。
司机此刻一动不动，不敢接话，车里一片寂静。游希并不觉得尴尬，他看向后视镜对司机笑了一下，背对着陆吾往车窗外看去。
陆吾收起手机看向游希，问：“去枯木酒吧？”
游希：“不是。嗯……在绿地公园把我放下就可以。”
说完他又补了一句：“那边比较好掉头。”
陆吾皱了下眉，看向游希的腿：“保密意识还挺强，就是不知道你的腿配不配合。”
游希的腿好像真的疼了一下，他只好一边暗骂自己不争气的腿一边报出了小区名字：“城郊家园。”
陆吾点点头，一直通过后视镜观察的司机收到指示开始踩油门。
车里很安静，早餐的味道存在感显得很强。游希闻着生煎包的香味，开始后悔打包了这些东西，也后悔上了陆吾的车。
听说路拓的这款车价格不菲，酒吧门前偶尔能看到某位大佬从这款车上下来。游希看着昂贵的真皮座椅，计算洗车费要花多少钱。
游希小心翼翼地让那些食物保持同一个状态，避免让香味散发得更厉害。不过好在陆吾一直在闭目养神，司机开车也很认真，除了他之外好像没人在意这些。
司机把车停在不起眼的小区门口，陆吾不动声色地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拘谨了一路的游希终于放松下来，他第一时间打开车门下车，借着说话的时间尽量让车里多通通风。
游希：“谢谢你啊司机先生，谢谢你啊陆吾，谢谢你请我吃饭，谢谢你送我回来，谢谢呃……”
陆吾被车外的热浪扑了一脸，他打断游希的顺口溜：“不用谢，我是替如禾过来的。”
“啊？”游希愣住，不知道他是说真的还是在开玩笑。
陆吾意味不明道：“祝游先生和那位王姐生活愉快。”说完后示意司机关门。
游希站在原地看着车子丝滑掉头离开，慢慢品味陆吾刚才那句话，担心顾盛景会不会真的来找自己算账。
车内，陆吾看向司机：“把空气过滤打开，去白如禾家。”
小区门口一位收破烂的老人正坐在树荫下休息，游希从她身边走过，几步之后又折返回来。
“奶奶，您要是不嫌弃的话这些给您吃。”
老人一边说谢谢一边伸出颤抖的手接过游希手里的东西，打开袋子就往嘴里送。游希去旁边小卖铺买了一瓶水递给老人，坐在她旁边盯着地上发呆。
每次在路边看到一身疲惫的老人，游希总会想起那位小时候给过他饭吃的环卫阿姨。
当时他已经一周没吃饭了，一只热气腾腾的包子被递到他面前的时候，被冻透的游希感受到了一丝温暖。环卫阿姨笑着把包子塞到游希怀里，让他快点吃。
狼吞虎咽的时候游希不记得自己当时有没有说谢谢，只记得包子很香，那是他一个星期里吃到的第一口饭。
许云蔚把他丢下后，房东拎着他一边喊着“屋里怎么还有一个小东西”，一边把他丢到了大街上。他不记得那时候自己的样子了，只知道他没有哭闹，好像还很开心。
在没有窗户的小屋里待了三年，游希被允许出来的机会少之又少，即使有时许云蔚心情好带他出门，也只是在没有太阳的晚上。
第一次不用小心翼翼就能看到太阳的感觉真好啊，即使冬日里的太阳模糊成了一团。那天游希追着太阳走了很久很久，直到它在天边消失不见。
直到感受到周围肆虐的风声，游希才意识到，他没有妈妈了。
“给。”身旁的老人举着一个精致的手工作品在游希眼前晃了晃。
游希看着那个在空中不停地颤抖着的折纸百合，伸手接过后说了句“谢谢。”
老人起身也对他说了句谢谢，推着自己满载废品的生锈三轮车蹒跚着离开了。
那只百合有些地方已经散开了，游希拿着它在手里转了一圈。纸折的东西总是这么脆弱，很容易让人生出想要呵护的感觉，让他回想起那位环卫阿姨给他的那只折纸小兔子。
当时阿姨把他带到福利院门口，递给他一只折纸小兔子，告诉他那只小兔子很神奇，能带走他的所有不开心。
当时脆弱的他遇到了更加脆弱的小兔子，游希很珍惜的双手捧着那只小兔站在福利院门口，希望里面能有人走出来把他带到温暖一点的地方，但是只等来了套到他头上的麻袋。
一条短信把游希拉回现实，屏幕上11后面跟了一串长长的数字，白如禾给他打了十一万。
游希生出一丝雀跃，他点开APP，看到了白如禾的留言——谢谢，多出来的一万是补偿我妈打你的那一巴掌，不好意思。”
原来打在他身上的一巴掌可以值一万块。
游希把手机放回口袋，随手捡起刚才老人掉落的一张纸，翻动几下手指折了一只小兔子。
“如禾——小吾来看你了，快下来。”
白如禾关掉转账页面，狠狠地在镜子面前揉了两下眼睛，又滴了几滴眼药水。
董清婉把水果放到陆吾面前，看起来很憔悴。
陆吾扶住虚弱的董清婉，说：“阿姨，不用麻烦。”
董清婉眼泪瞬间流下来，白彭山拍着她的肩膀递给她纸巾：“在孩子面前别这样，让如禾看到了更难受。”
顾盛景被这幅画面刺激得开始口不择言：“都怪游希那个不知廉耻的东西。”
陆吾眼神警告顾盛景，安慰哭得更厉害的董清婉：“阿姨，如禾很坚强，她很快就能走出来。”
董清婉擦掉眼泪点点头：“都怪我们当初逼得她太紧了，不然也不会出这种事。”
陆吾不置可否，顾盛景头脑发昏并没有理解陆吾的警告，对董清婉说自己会帮白如禾报仇。
“你想怎么报仇？”白如禾的声音从楼梯上传下来，董清婉看到她后眼泪又止不住地往下流。
白彭山拉住她：“我们走吧，让孩子们单独聊聊，他们比我们更能开解小禾。”
顾盛景看着白如禾通红的眼睛，问她游希家在哪儿。
白如禾冷眼看着顾盛景：“顾盛景，我和游希是你情我愿，就算我现在伤心也是我自作自受，和游希没关系。”
顾盛景死死盯着白如禾，胸腔里的火像是被她添了把柴：“他都为了钱抛弃你了，你还在想着他？”
白如禾清楚顾盛景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但是得有一个人帮他开解。
于是她看向陆吾，说有些话要单独跟陆吾说，让顾盛景先回避一下。
顾盛景看着白如禾冷漠的表情气极反笑，他狠狠地把拳头甩在身旁，对着白如禾苦笑：“好啊，你可真不知好歹。我还用回避吗？反正你也不把我当朋友，我们直接不再见好了！”
说完后顾盛景就气冲冲地离开了，白如禾追上去叫了他几声，回应她的是顾盛景决绝的背影。
白如禾回到客厅，这次不用滴眼药水眼睛也红得可怕。
陆吾：“盛景这次很担心你。”
白如禾点头表示理解，声音带着哭腔：“陆吾哥，我想请你帮个忙。”
陆吾语气软了些：“说吧。”
白如禾摇头：“不要让顾盛景知道。”
而后白如禾看了眼门口确认没人后低下头，不敢看陆吾：“其实，我和游希是假的，他是我花钱雇来的。”
早就在心中徘徊许久的答案现在得到验证，陆吾没有解对题的轻松和畅快，反而想起了董清婉打在游希脸上的那一巴掌。
他问：“他答应你的时候知道会发生这种状况吗？”
白如禾点头：“应该知道，他当时提醒我说我和他在一起我父母肯定不会同意。”
“所以你恰好也是因为这个才找他的？”
白如禾听出陆吾情绪里的波动，但是她分不清陆吾是在觉得她胡闹还是在担心游希可能会骗她。
白如禾更愧疚了，她对陆吾说对不起，希望陆吾劝一下顾盛景。
“游希已经被我妈打过一巴掌了，不能再被顾盛景打了。”
陆吾：“你可以直接对顾盛景坦白。”
白如禾愣了一下，陆吾说的没错。直接告诉顾盛景就能让他恢复正常，游希也不用提心吊胆。不过想到顾盛景一直拿交男朋友这件事对自己冷嘲热讽，白如禾始终没办法开口。
她面带愧色，不敢直视陆吾：“陆吾哥，顾盛景最听你的话，你帮我劝劝他好不好？”
陆吾没再说什么，答应了她的要求。离开的时候他问白如禾：“你给了游希多少钱？”
白如禾对他这个问题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如实回答：“大概、大概十几万。”
陆吾听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转身离开。
白如禾看着陆吾的背影，好奇他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