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
看着两人勾肩搭背走进教室，班上的同学不禁落在两人身上，走过后皆是议论。
“夏云这次又想害周也了。”
“周也应该是还不知道那些事吧！”
“你们谁，要不还是去和周也说一声吧，二中那个人挺凶的，要是知道了，吃亏的肯定是周也啊！”
回到位置上，周也终于松开手，那些话，神经大条的他自然没注意去听。
但却如暗器穿心，一一传进了夏云的耳朵里。
夏云神情未变，只是头稍稍埋低。
坐下后的夏云神情犹豫，终于在上课前预备铃响后，他转过身来目光躲避，说话吞吞吐吐，“周也，你以后还是不要在大街上对我勾肩搭背比较好，最好能离我远点。”
闻声，笑脸相迎的周也没想到他会转过来说这样的话，笑容一下凝结在了脸上。
最后，他连那句为什么都还没问出口，夏云已经伴着上课的铃声，将身子转了回去。
就这样，开学的第一节课，就在周也猜想夏云说这话的缘由中，平淡地度过了。
从早自习一直睡到第一节下课的周天宇，终于是被下课后的喧嚣吵醒，他舒展个懒腰，一手揉眼睛，一手拍了下周也的肩膀。
周也转过身子问道：“怎么？”
周天宇露着大白牙，金灿灿的头发染回了黑色，脸上嵌着两酒窝，看着终于有了丝正常的少年感，“你叫周也对不对，我叫周天宇。”
看着他这模样，周也不禁联想起了家里的那只傻狗，和他气质简直如出一辙。
见周也不说话，周天宇继续，“昨天在办公室听闻了你的英雄事迹，周哥你真的太帅了，简直是把富二代里的纨绔展现得淋漓尽致。”
周天宇此刻的神情仿佛一个失联多年的密探找到了组织一般，就差拉周也来个热情的拥抱了。
与昨日的态度相比，他此刻的态度简直可以说是一百八十度大逆转。
但周也此刻丝毫没有与他寒暄的心情，“哦”了一声便准备转过头去了。
周天宇又一把抓住他衣袖，笑道：“你看我们俩都姓周，以后我们就以兄弟相称如何，我是大哥，你是二弟。”
周也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心道：就你？还大哥，你是有大乘境的修为还是有丹王的实力，在我面前称大哥，我看你称大傻还差不多。
想完又准备转身，周天宇仍旧不放手，继续道：“那你做大哥，我做二弟如何，我们俩就做这搅坏清北班的搅屎棍如何？”
周也对他这奇特的想法有些不解，好奇问道：“你不好好念书，一心就为了做搅屎棍？”
这人脑子莫不是真有什么问题吧。
见周也对自己的计划产生了兴趣，周天宇赶忙解释，“你也是被爸妈花钱硬塞进来的对不对！也是无奈禁锢在这追求自由的灵魂对不对！你看，本来我们都有美好的高中生活，但是进这里，清北班，这个人间炼狱，一切的一切都不一样了。”
“哦，怎么个不一样法？”周也的语气活像个捧哏的。
别人被父母塞进仙门都是为了越混越好，周也以前还没听说过有去仙门是为了当搅屎棍的人。开来这小子脑子真有个大病，周也心道。
“清北班是什么地方！你听着名字就知道了啊，他们都是准备考清华北大的学生。我又不想去，我就想当个废物。明明没这追求硬要我去遭那非人的罪，搁谁谁愿意啊！”周天宇激动地唾沫星子横飞。
周也也是头一次见说自己是废物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不禁对这“人才”又多了几分敬畏之心。
“那你努努力，试试呗。”听着周天宇的话，周也大概明白了清华北大是个什么玩意。
“我对我的智力自己心里有数，就算是祖坟被雷劈了也不可能考上的地方我爸硬要砸钱把我塞了进来。”周天宇义愤填膺地说道。
“不就是考个学校吗，说得就跟要上刀山下火海似的。”对于学习这事，周也从小就没怕过，毕竟曾经也是被几个仙门称为百年难遇之才的人。
周天宇没想到周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大哥，你不会是考进来的吧！”
周也顺手拿起桌上的课本打开，随口道：“不知道，不记得了。”说完他低头看向课本，眼前文字里夹杂着符号，符号下镶嵌着图画。
他眉头微皱，心道：啥，啥，啥，这写的都是些啥呀！
这一瞬，他好像有对周天宇方才的话产生共鸣的感觉了，这书上的东西好像真不是他这种人能看得明白的。
经过第一天的正式上课，周也对学习这些从未接触过的知识的信心可谓是备受打击。看着老师布置作业，他只觉头皮发麻、毫无思绪可言。
七点五十，晚自习下课前的最后十分钟，周天宇用手戳了戳周也的肩膀。
周也身体往后一靠，没有转过头去，低声问道：“什么事？”
“大哥，一会儿放学去吃夜宵不。”周天宇小声回道。
想着现在空空如也的钱袋，周也摆摆手叹了口气，回道：“没钱。”
“没事大哥，我请。”
“还是算了，我一会儿放学还得去找点搞钱的法子。”想起昨夜周爸给的惩罚，周也还是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周天宇盛情邀请。
听到这话，周天宇有些吃惊，他身子往前一靠，屁股从椅子上弹起，打破砂锅问到底，“大哥，你这是离家出走了？能带我一个吗？”
听闻，周也转过头来白了他一眼，极不情愿地解释，“我爹说了，自己挣不到两千块钱就别找他们要钱。”
周天宇摸着下巴，嘴里嘀咕道：“是这样啊，两千块钱也不是很难，要不你帮我写作业我给你付工资如何？”
“正当职业，而且你觉得这些题我会吗！”周也伸手扯过桌上的卷子，用手指狠狠戳着卷面说道。
“这倒也是，不过正当职业我这倒是还有一个。”
“说来听听！”
“放学跟我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周也觉得这小子不靠谱，双手环抱在胸前说道：“我先说好，卖艺不卖身哈！”
“大哥，你把我当成啥了，我又不是老鸨。”周天宇忙解释道。
只听下课铃声一响，还没等守自习的班主任撤出教室，周也和周天宇就已经背着书包从后门冲了出去。
看着周也消失在后门的转角，夏云不禁一愣，眼眸不自觉地一低，但很快转过头来继续收拾起了自己的书包。
听着楼道里结伴而行的同学的欢声笑语，夏云最后一个走出了教室，“啪”一声，六楼最后一盏灯也消失在了黑夜里。
周天宇带着周也来到一中附近最热闹的一条步行街。
正是夜市开市的时间，两边的商铺传来阵阵叫卖，街上充斥着食物的香气，人来人往的人群从两人身旁经过。
这些不禁让周也想起灵域的帝都，那里的夜市比这还要热闹，只是那时，他每次去都是匆匆览过，从未像如今这样，伫足欣赏过。
周天宇环视了一圈，跑到一个橘色反光背心的大爷身边。交谈几句后，回来时手上已经多了两样东西，火钳和编织袋。
他将两样东西塞进周也手里，“喏，正当职业，还能挣钱。”
周也低头察看，没明白什么意思，一脸茫然地望着他问道：“这是干嘛用的？”
周天宇将滑落的书包往上拉了拉，脸上笑意盈盈，“捡废品呀！”
那你还不如让我去卖身好了，周也垂手站在原地心道。
说完，他拉着周也来到街边的绿化旁，指着那落在草地上的塑料瓶道：“大少爷没卖过废品我能理解，这个塑料的瓶子你就捡着放进袋子里。”然后他又指着垃圾桶旁堆放的纸箱，继续道：“这个也能捡。”
你小子明明比我还大少爷好吗！
最后他又拉着周也走到夜宵摊旁，指着塑料袋，道：“这个不卖钱，但是你可以把它捡了丢垃圾桶里，毕竟，保护环境人人有责嘛！”
“这些能卖多少钱？”
周天宇板着指头算道：“塑料瓶三角钱一斤，旧书报五角钱一斤。塑料瓶你需要捡六千六百六十六点六循环斤，旧书报你需要捡四千斤。一个空瓶子大概十八克，换算下来……大哥，你需要捡大概三万零三十七个塑料瓶和……”
“打住打住，你是要我余生都捡瓶子度过吗？”周也终于忍不住打断道。
周天宇长叹一气，扶着周也肩膀道：“大哥，这已经是我能想到的最合法正当的职业了，而且这不有小弟我帮忙捡吗！”
周也看着他，心道：我真是谢谢您嘞。
眼下也别无他法，两人就这样穿着一中的校服“游荡”在步行街的各个垃圾桶前。
终于在捡到半袋塑料瓶后，周也忍无可忍了，他一屁股坐在街旁长椅上心中哀叹道：想当年我随随便便炼出四品丹药在拍卖行也是几十万灵石一颗，没想到如今却沦为了个收破烂的。
想到这，两个小男孩手拉着手走到周也跟前，将手中的空瓶放进了袋子里，周也眯眼一笑道：“哎，谢谢小朋友。”
见俩小孩走远，身后的昏暗的巷子里突然传来一阵东西坍塌的声音，周也感觉自己闻到了金钱的味道，正欲往里走去。
他被周天宇一把抓住，周天宇望着巷子深处，认真道：“大哥，别进去，我爸跟我说这里面有吸｜毒的。”
周也并不明白什么是吸｜毒，但看周天宇难得认真的神情，心中还是能猜出个大概。
想着里面可能会有成堆的塑料瓶，周也还是坚定“富贵险中求”，回头对周天宇道：“我就进去捡几个瓶子，捡完马上就回来。”
见他不放弃，周天宇站在巷口有些犹豫，最后还是跟了进去。
头上的路灯忽明忽暗，飞蛾在灯泡周围盘旋，两旁三米多高的围墙上插满了破碎的玻璃片，巷子里有处九十度的拐角，转过拐角便是声音发出的地方。
周也从墙边探出头，眼帘一抬，瞳孔缩小不禁微颤。
一群人中站着两人，其中一人，满头银发，右臂上一条青龙纹身，眉尾处钉着两颗银白钉子，右耳上的耳钉看着眼熟，眼神中充满了不耐烦，凶恶地盯着面前的人。
他伸手，一把将那人推到墙壁上，那人低着头捂住被他推过的地方。
银发少年似是还不满意，走上前去将那人捂胸的手抓起，凶道：“谁他妈让你来管我的，不是去一中很爽吗，不是想离我远点吗！”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