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衣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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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案确定之后，顾漓还签署了一份保密协议。
协议是叶玄青的那位秘书写的，用词考究，有板有眼，顾漓拿着一只钢笔签名的时候，那位秘书小姐还温声提醒他应该签在什么位置。
“顾漓”二字很快被烙印在合同上，与人类不同，妖族的签名是具有契约效应的，只要写下了自己的真名，那么除非身死魂消，签下姓名的双方都要严格遵守协议上的内容。
[啧啧啧，还用了“魂帖”，真是大阵仗...]
脑海里神农鼎灵吐槽得来劲，顾漓将钢笔还给杨斐，默默在心里想，您老人家看戏看得很是快活嘛。
[咳咳，还行还行，一般快活...抱歉啊...]
顾漓倒也没想到堂堂古物灵体会跟他道歉，其实对于顾漓来说，虽然被鼎灵缠上有些苦恼，但他明白事事皆有因果，今日之灾没准就是日后之福。
况且听鼎灵的说法，它是感知到了什么，顺应天意才出来的，所以顾漓觉得，自己没准参与进了一件拯救天下的大事件里，对于他这只普普通通的狐狸来说，也算是一件非常荣耀的事了。
毕竟天下哪只狐狸能有这种际遇呢？
哦，他忘了还有他们狐族的老祖宗。
不过既然诸如“毕方”“玄龟”等上古大妖都存活至今，那么他的祖先“九尾白狐”是否也正存活在世呢？
顾漓从小就听姥姥讲九尾白狐的故事，这位老祖宗的事迹他甚至能倒背如流，所以就算他之前不相信老祖宗真的存在过，但也多多少少对他产生过向往。
哪个男孩还没崇拜过厉害的人呢？
妖族的小子照样慕强，甚至比人类的幼子更甚。
说到这，顾漓便又想起商止，鼎灵不肯告诉他商止的真身，商止也从没有表露过他的身份，正所谓“讳莫如深的东西最迷人”，顾漓现在心里就像有个小勾子似的，特别想知道商止到底是什么。
像商止这样强大的，一定是最厉害的大妖！
嗯，其实他的老祖宗九尾白狐就非常厉害了，如果商止是他的老祖宗...
唔...好像有点怪，跟老祖宗同住一个屋檐下什么的...
“好了，”这时叶玄青拍了两下手，打断了顾漓的快要飞到天上去的想象，“事已至此，我们也没有更完美的解决方法了，大家以后还是各司其职，商止辛苦一点，看好你家小朋友，务必保证他的安全...嗯，今天就这样吧，散会！哦对了，老孟你一会来一趟我办公室...行了，大家都撤了吧。”
叶玄青到底是妖管局的大领导，控场能力还是很强的，顾漓看得出来，虽然表面上大家跟他插科打诨的，真到了拍板做决定的时候，还是很以他为首的。
当然，商止除外。
顾漓发现，叶玄青在与商止沟通的时候，并没有那种“领导风范”，要更随意一些。
不过这些老祖宗们的爱恨情仇顾漓一个小辈也不了解，只能靠神农鼎灵告诉他那些八卦，拼凑出一些故事，就当是听个乐呵。
他该干嘛还是要干嘛的。
说完了所有事，众人开始往会议室外走，孟无常与沉儿走在最前面，一高壮一纤细两个身影并排前行，看起来既怪异又和谐，竟有种反差的萌感；走在他二人后面的是秘书杨斐，高挑的妖族女性身姿婀娜，但步履坚定，昂首挺胸，知性又利落，一看就很会工作。
顾漓走在第三个，商止跟叶玄青落在最后，他俩跟着顾漓往前走，走着走着，顾漓便听到身后两位聊起天来。
“诶，老商，我前几天看我家邻居养的宠物狗买了很多小衣服，都挺好看的，这不快入冬了，你家那个小狐狸应该也会冷，我送你几件小衣服？”
叶玄青此时说话没了刚刚当领导发言时的冷肃，语调恢复成了之前顾漓听过的吊儿郎当。
小狐狸...
顾漓支着耳朵偷听，在听到身后人说的话后，心情颇有些复杂，暗暗想叶玄青说得这小狐狸不就是他嘛。
他现在已经能化形了，还穿什么小衣服...
不过，为什么叶玄青不知道他就是那只狐狸呢？他们这些大妖不都能一眼看穿小妖们的原型吗？
走在前面的顾漓一边吐槽一边胡思乱想，而在他身后，商止听了叶玄青的话，先是顿了顿，随后有些玩味地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青年挺拔的背影，缓声道：“不必了，我一会儿就带他去买。”
想起了商止临出门前说要带他去商场买衣服的顾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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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妖管局出来之后，商止果然带顾漓去了附近某家大型商场。
工作日商场客人不多，售卖男装的楼层客流量便更少，不过装修精美的店面依然亮着好看的装饰灯，导购员小姐依旧在岗位上兢兢业业。
顾漓从未来过商场，以前他穿的那些衣服都是二黑哥他们去山下采购带回来的，不是多高档漂亮的衣服，而是胜在穿着舒服。
因此这次顾漓只能跟着商止，穿行在各个店铺里，眼睛都看花了，好在挑衣服的工作全程由商止把握，不用顾漓自己挑。
而商止自有一套属于自己的审美，他挑的衣服款式图案并不花里胡哨，相反都十分简洁，与他自己衣柜里那些衬衫西裤风格相似，但又巧妙的十分贴合顾漓干净的气质。
挑选完衣服就要刷卡结账，顾漓按照商止的指示从收银员手中接过长长的购物小票，垂眼一看——30680.00元？？？
顾漓觉得自己是不是眼花看错了小数点，他又将小票拿近了一些仔细看，然后晕乎乎地发现，真的就是五位数，小数点确实没点错。
！！！
那可是三万块钱啊！
买衣服要花这么多钱吗？
顾漓整只狐从里到外都被这个黑体数字震得不轻。
那些衣服看起来也很普通啊，居然...居然要这么贵吗？？？
[哎呀呀，人类的衣服居然是这种价位的吗？]
同样没见过世面的神农鼎也跟着惊叹了一声。
“怎么？”商止这时刚好拎着包装好的衣服来收银台找顾漓，远远就看见这人傻乎乎地低着头在原地站着不动，以为他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于是便出声询问。
顾漓闻声抬头，震惊且不可置信地将手中的购物小票递给商止，而商止也只是瞥了一眼便随手塞进购物袋。
“嗯...”顾漓本来想问为什么会花这么多钱，但面对着如此淡定的商止，他突然有点问不出口。
然而商止就仿佛会读心似的，低声道：“不算贵，你现在比较重要。”
商止这话说得没问题，在他看来买衣服还是买个放心，这些牌子都是他穿惯了的，材质样式都符合他的标准，那么这样花出去的钱就是有益投资，至于后半句，顾漓现在确实很重要，当然不只是因为他肚子里住着神农鼎灵，还因为商止最近发现了点别的事，不过还需要他进一步验证。
听了商止话的顾漓讷讷半晌，不知道为什么后面半句“你比较重要”落在耳里让他耳尖发痒，总之...总之顾漓现在是明确知道他欠的恩情债又多了一笔，还是超级大的一笔。
所以就像那个冯继和他的父亲一样，“欠债”可真不是那么好还的。
买完衣服之后，商止问顾漓还有没有哪里想逛，顾漓站在商场中间的玻璃护栏旁边，从楼上往下望。
他们现在位于商场的五楼，而整座商场有九层楼那么高，商铺挨在一起，货品琳琅满目，是属于城市的繁荣景象，但对于顾漓来说，还是太光怪陆离了。
“我也不知道该逛什么...所以，回去吧。”顾漓双手扶着冰凉的金属栏杆，扭头对商止道。
身后店铺里装饰灯散发着暖黄的光晕，凝聚他眼中，变成一个闪亮的光点，像星星。
商止听罢一时没说话，只点了点头，半晌后才应道：“嗯，走吧。”
顾漓跟着商止乘坐扶梯一层一层下楼，走到二楼时，顾漓不小心瞥到了一个展台，上面放着成排的厨具，展台后面还放有冰箱、抽油烟机等等厨房家电。
他不由地停住脚步，走在前面的商止发现身后的人没跟上来，回头看了一眼，就看见顾漓正梗着脖子往那堆厨具上瞅。
展台前的导购员小姐是个机灵的，眼又尖，几乎是瞬间就捕捉到了顾漓的视线焦点，于是立刻调整表情，迎上前来：“先生，来看看xx厨具的新品吧，这款炒锅用了最先进的材料.....原价一千多，现在有优惠，只要869元...”
导购员小姐笑意盎然地指着其中一款锅极力推销，然后就见到面前白皙清瘦的年轻人突然凑近，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问道：“那个...我要是想买一套厨具...大概要多少钱啊？”
导购员了然，面上笑容甚至更灿烂：“像这个系列，一套大概要一万多，非常实惠，炒锅、汤锅、奶锅....都有。”
“要是再加一套刀具呢？要好一点的。”
“那就考虑xxx套装，经典三件套手工捶打，大师制造，3000就能到手。”
顾漓听了导购员小姐的话在心里偷偷掐算，目前加起来也才13000元，连商止给他买衣服的钱都还不上。
见面前的年轻顾客似有疑虑，导购员继续介绍：“像您这种情况，可以再考虑加同系列的冰箱、烤箱等等套组，这样既实惠又划算。”
顾漓有点懵：“我...什么情况？”
导购员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打趣道：“婚房置办家具我最在行啦，厨房用具这一块儿您听我建议，准能让媳妇开开心心。当然如果家里是您做饭，厨房环境好了，做起菜来也舒心，您说对吧？”
？？？
“不不不....不是不是，我不是要结婚！”
顾漓被导购员的话说得闹了个大红脸，他就是恰好碰到想问问价格，怎么就成了....
顾漓这一嗓子声音有点大，等在后面的商止见状走上前来问发生了什么事，结果就见顾漓扬起来看他的一张脸脸颊发红，耳朵也红，神情有些羞窘。
“没事没事...就是那个..有点误会...”顾漓说话支支吾吾的，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被导购员的话吓得，他都不太好意思看商止。
什么结婚啊，他只是想报恩，才不是布置什么婚房...
商止看着尴尬得手都不知道往哪放的顾漓，又瞥了一眼铺了红布的展台，不动声色问：“你想买锅？”
“啊，不是不是....哎呀，我们走吧，走吧走吧！”
顾漓担心商止问太多察觉出什么来，再加上尴尬心作祟，扭头对导购员说了句“不好意思”，便拉着商止掉头往电梯口走。
他就不该大脑一热上去问那一句，不，他就不该看那一眼！
以后坚决不会再乱看了！
商止看着走在前面，拉着他手腕连后脑勺都写满了尴尬的顾漓，想了想刚刚听到的对话，然后右脚踏上电梯的一刹那，弯唇笑了笑。
还是个孩子。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衣服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