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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第08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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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同一时间，宋清华坐在巫山峰的偏殿，望着欢聚一堂的同门师兄妹们，神情有些恍惚。
她的师父门下弟子是最多的，过年，人也最多，坐满了偏殿里的几张桌子。她跟师妹们坐在一桌，旁边桌的师兄师弟们已经喝高了。
很多人都是从‘仙域’执勤回来，见面免不了说起凡间的妖物肆虐，经常滋扰凡人，非常残暴。虽然有‘仙域’的修士们前往缉拿，但是有些妖物可以钻地，经常见风声不对，就从地下跑了。
“诸位师妹，新年快乐，敬你们一杯！”
她的耳畔响起了熟悉的响亮嗓音，抬头一看，师妹们都齐刷刷起身了：“大师兄新年快乐！”
宋清还连忙端起酒盏站起来，大师兄站在她的对面，正在朝她微笑。人太多了，等宋清还回过神来，他已经移开目光，举了举杯。
“我干了，师妹们随意！”
陆陆续续又有人来敬酒，每桌还集体敬了师父一次。若不是大家都穿着道袍，头上扎着道髻，宋清还有一种读研时候，课题组聚会的错觉。
她喝的酒不多，但架不住敬酒的人多，到了半夜，也有些半醉了。离开杯盘狼藉的偏殿，同桌的师妹们一起手挽手，往峰下的弟子舍走去。
寒风迎面吹来，却没有吹散宋清还的醉意，她甚至热情高涨地唱了一嗓子——
“难忘今宵，难忘今宵~~~”
所有师妹们都齐刷刷地看着她，没喝多的神色惊讶，喝多了的也快醒了。
“二师姐哎？”
“不论~~~天涯~~~与海角~~~”
宋清还不顾众师妹的惊愕，继续引吭高歌：
“神州万里~~~同怀抱~~~”
“共愿祖国好~~~~”她呜咽了一声，继续清唱：“祖~~~国~~~好~~~”
除夕寒夜里，忽然有人惊讶道：“二师姐，你怎么哭了！”
“师姐，师姐！”
师妹们围住宋清还，手忙脚乱。两行清泪从宋清还的眼眶里流下，她站着，任凭师妹们帮自己擦泪，更多的泪水如泉水般涌了出来。
啦啦啦……啦啦啦……
她的心里，还在反复徘徊着最后的歌词：
“青山在，人未老，人~~~未~~~老~~~”
……
茫茫大海上。
海水阴冷幽暗，倒映着点点星光，像是苍穹上的星河，分不清天和海，也许天在海里，也许海在天上。
岑照夕迎着凌冽的风，御剑穿过星海之间。
他在海上追踪数日，消耗了不少魔力，终于依靠血脉之间的联系，确定了祖父大概的方位。他给大祭司报了信，继续前行。
今夜，似乎是除夕夜。
他的心里只闪过了这个词，感觉十分模糊，没什么印象。隐约只记得孩提时，在母亲的族内度过了一次新年，后来到了浮屠妖狱，再到十方城，再也没有庆祝过这个节日。
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在沧海派吗？
他难以抑制地想着，一些疯狂、不被世俗允许的邪念浮现在心头，像是熊熊烈火，即将把他整个人占据时，又被一把冷水浇灭。
不能这么做。他反复自我告诫。
那样，她会更加厌恶自己。她从来就不喜欢真实的自己。
一次，两次，只要他揭开面具，想想就会离开。
他的心骤然一痛，险些从剑上跌落，坠入海中。
岑照夕闭了一下眼，摒弃万般杂绪，再次睁开眼眸时，金瞳里闪烁着明亮、坚定的光芒。
他立在剑上，如一支利箭，朝前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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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想想起来就去巫山峰主殿给师伯拜年，又得到了一个大红包。
红包里只有一张金纸，上面盖着师伯的红章，可以凭单子去找执事堂领十块灵石。
沧海派弟子的月钱是五块灵石和一吊钱，过年一口气得到十块灵石，差不多是两个月的零花钱，不算少了。
想想没有立刻去领灵石，毕竟执事堂大年初一也不开门。她与苗墨雪一道去斋堂吃饺子，按照习俗，沧海派大年初一吃素饺子。
弟子们见了面，都客客气气互道‘新年好’。
想想迎着雾蒙蒙的热气，走进了斋堂，端了一盘萝卜馅的饺子，一盘白菜馅的饺子。她和苗墨雪找了个桌子做好，就听隔壁桌在闲聊。
“听说昨晚宋师姐高歌一曲……”
“没错，歌曲宛转悠扬，又豪气万丈，最后急转直下，无限悲伤。说实话，真好听，可惜宋师姐唱哭了。”
“哭了？”
“嗯，可能是想家了吧，宋师姐对她的祖国情感很深啊！”
……
想想听呆了，看了看斋堂，没有宋师姐的身影。她决定吃完饭就去看看宋师姐。
一人一猫吃完了饺子，想想还买了一包斋堂自制的千层糕，只要几十枚铜钱，非常便宜。她准备带着千层糕去探望宋师姐，才走到岔路口，远远地瞧见大师兄在敲宋师姐的院门。
想想很识趣地继续往下走，没有去打扰他们。
“猫师兄，想想师妹，新年好啊！”
迎面一个沧海派的弟子冲他们打招呼，又道：“刚刚好像看到白京师弟回来了。”
想想和苗墨雪异口同声道：“真的？”
“是啊，廖师叔和白京师弟一道离开巫山峰主殿，你师父还问白京师弟想吃什么馅的饺子。”
他的话音刚落，一人一猫就跑没影了。
东临崖不远，但也不近，想想急着知道师父的消息，干脆飞了起来，朝苗墨雪招了招手。后者变回了小黑猫，原地跳起，落到了想想的手上，然后顺着她的胳膊，爬上了她的肩膀。
“你飞的太高了，我差点蹦不上去。”
想想：“下次我飞低一点。”
她不高不低地往东临崖飞去，远远地看到白京坐在草庐下，廖师叔在下面的池塘里抓鱼。他们落了下去，白京连忙起身。
“新年好，喵师兄，想想师姐。”
“新年好，”想想很激动，“有我师父的消息了吗？”
白京刚刚同师父一道，将此时汇报给门主师伯，现在又要再说一遍了。苗墨雪去给他的师弟倒茶水，想想坐在他的对面，目光炯炯盯着他。
“嗯，这次我回到族里，多方面打听了一下，确实有同族见过一个行踪可疑的剑修。据他们说，这位人族剑修长相颇佳，拿着一把破扇子，行事有点疯癫，在海上到处流窜，后来就不见了踪迹。”
“然后呢？”
“大约又过了半年多还是一年，有位同族又遇到了这位人族剑修，当时他正在追杀别的水族，而且浑身被魔气笼罩，容貌极其丑陋，所以我的这位同族，最开始没认出他来。后来，在多位水族的围攻下，他落荒而逃，仓惶之中，遗失了一把破扇子。”
苗墨雪端上一盏竹叶茶，白京谢过后，咕噜噜喝见底。
他继续道：“同族对魔族之物没什么兴趣，但是想到或许可以凭此得知他的身份，就捡了起来。那折扇上绘着山水画，题的字很多都模糊了，但隐约能看到‘巫山峰’三字。”
想想浑身一震，她见过这把折扇，是师父随身携带的。
“白京师弟，你的同族如何确信，前后遇到的剑修是同一人呢？”她问。
“气息，气息是一样的。想想师姐，我们妖族对气息的感知很灵敏，所以能够确信他们是同一人。”
苗墨雪在一旁点头，又给师弟续满了茶水。
“这次我回到族中，已经拿到了那把折扇，刚刚给门主师伯了。”白京道：“门主师伯说，那是祖师爷的遗物，确实一直在二师伯的手中。关于二师伯所在的具体位置，我也带着那位同族，一同去我师父发现了魔焰的海域附近转了转，我同族熟悉他的气息，最后找到了二师伯所在的岛屿，魔气很重。”
想想怔怔地坐着，眼珠子都没有动一下。
魔气……师父遇到了什么危险？
不行，她要立刻去救师父！
想想刷一下站起身来，廖师叔正好拎着鱼篓子走到草庐旁，伸手又把想想按下去了。
“还记得你对着祖师爷的牌位发过誓吗？”廖师叔提醒她，“我和你师伯一定会救你师父，也会让你参加，但是现在，冷静。”
苗墨雪给想想倒了一盏茶，她垂下眼眸，没有说话，眼里闪烁着水光。
廖师叔抓了一篓子鱼，又捞了一篓子虾，准备给归来的徒弟做清蒸鱼，还有虾饺皇。他把想想喊过去，让她剥虾。
小厨房里，想想心不在焉地去着虾头虾线，还在想着白京师弟说过的那些话。
“想想，遇到事情，不要总是预想最坏的结果。”廖师叔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一边熟练地收拾鱼，一边道：“我们不还没有到岛上吗？等我们成功救出你师父，那你现在，可真是白白担忧、害怕了。”
“师叔，这些我都知道。”想想轻声道：“可是，我还是……”
“我明白，真正做到很难，我也很担心，所以我们今晚就出海。”廖师叔道。
想想猛地抬头。
“这么惊讶做什么？”廖师叔笑道：“救人，当然在得到消息后，越快越好。师兄正在安排，虽然匆忙，但一定要做好万全准备。想想，吃过午饭，收拾东西，晚上出发，救你师父！”
“好！”
想想加快了剥虾的速度，廖师叔将虾头全部放入油锅中，炒出虾油后，开始做菜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