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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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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影把托盘搁置桌上，手撑桌边，深呼气以平静气息。不累，就是心急，生怕叶零来夺。好在叶零是个斯文人，并没追赶以闹出动静。
“出息，”端起咖啡，钟照之觑一眼他略显狼狈的样子，无情嘲笑，“别人不愿来，你还非强求？”
薛影脑袋一甩，道，“凡事总得有人主动，要不是你俩，人家说不定早和我成了朋友。”
“怪我们啰？”
“不是这意思。欸，段哥呢？”
四人桌只四张椅子，薛影正想找服务员帮忙再搬一把，发觉段卿徐座位上没人。
“你后面。”
薛影回头，第一眼却先看到叶零。女孩一步步靠近，自在得很，脸上平淡，并不见生气，他心稍安。
段卿徐身旁放着一张椅子，正温柔笑着，与叶零打招呼。
“来了，叶零，你想坐哪？”薛影向段卿徐一笑，又指空位对叶零道，“哪都可以。”搬过新椅子，他大剌剌坐到空着的桌边，移过咖啡杯，薛影笑意盎然。
叶零左右分别看了，停在那里没动。一边钟照之面向前方，理都没理；而另一边，白衍盯着手机。
犹豫间，叶零看到白衍朝边上一指。微微感到惊讶，她仔细瞧时，见他神态自若，遂过去坐了。
女生的加入让氛围稍显微妙，短时间，竟无一人打破沉默。
薛影这个主导此场景的人抓耳挠腮，一一看过诸人，竟不知该以什么话题来拉近大家的距离。
他们不说话，叶零乐得自在，拿过叉子，她开始享用甜点。轻柔地分开一小块，尝了尝，因口感甜腻，她又喝果汁。
见女孩眉头皱起，段卿徐温柔的笑了，轻声开口，“很腻吧，我刚吃过。嗯，甜点师手艺有待进步。”
“是吗是吗？”薛影连忙加入话题，眼带好奇。
叶零点头，“对。”
酸奶铺上一层层的红丝绒，色彩艳丽。薛影看着，咽口唾沫，竟有了食欲，“我要不要点一份，还没吃过慕斯蛋糕呢。”
钟照之却打断，“都说腻了，你还非要点？钱多得没处花？”
“试试啊，图个新鲜。”
“不好吃还点，吃了又吐槽，闲吗？”
薛影一顿，微笑渐收。自己方才要让叶零同坐，钟照之也不赞成。他有点不爽，说：“钟照之，怎么回事，你今天怎么动不动和我唱反调？”
侧过头，钟照之低声答，“好心提醒，不听算了。”
眼见着两人情绪上来，段卿徐赶紧笑道，“好啦，小事而已，不值得伤和气。”继而，他指向舞台，劝说，“主持人上台了，咱们安静。”
薛影和钟照之不再发言，却都有点气闷，面色不虞。
叶零含着叉子，无所谓地看着，忽而想起，薛影给她安排座位时，钟照之的脸色不可谓不冷。
忍着腻味吃完最后一口，叶零搁下叉子，望向身旁。
白衍正双手拿手机，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即使将要宣布结果，他都没有分神留意。往后倚靠椅背，叶零瞥到了，那是乐谱。
“有事？”白衍眼都没抬，感官倒灵敏。
叶零随口问，“你写的？”
“嗯。”
白衍这才看她，嘴唇微张刚欲说话，被主持人打断。
“恭喜‘白’获胜！”
音乐声响，室内亦爆发出热烈掌声，更有此起彼伏桌椅与地面摩擦的声音，人们接二连三地站起。
薛影兴奋地跳起来，椅子都被顺手推到远处，划出“刺啦”声响。他喊，“阿衍，你赢啦！”
白衍捂住右耳，无奈看他，被陆续走过来的人围绕，他倒未急着起身。钟照之与段卿徐对视一眼，也都为白衍高兴，鼓着掌起身。
叶零轻轻拍手，并未被氛围影响，她毫不介意地坐着没动。
连老板走到二号桌，邀请白衍上台。
依言起身，白衍却面无表情。表演时，他尚且含着笑意；结果出来，反而显得平静。他放下手机，慢步出来，跳上台，身手轻快。
从主持人手里接过话筒，白衍面向众人，道：“谢谢支持，为表谢意，我请喝咖啡，所有人。”
“操！太大气了！”
舞台下方，有男生大声呼喊，接着响起一阵阵欢呼。
钟照之微扬的嘴角落下，泄气似地坐回座位，语气略显不耐，小声说：“钱真多得没处花。”
离得近，叶零听到了，居然莫名觉出心酸。她可缺钱，体会不到这种滋味。端起果汁，她直饮一大口。
薛影哈哈大笑，得意极了，直夸白衍豪爽，都引得邻桌的人笑他。段卿徐手捂额头，却不觉什么，只感叹白衍此举疯狂，真符合他一贯性格。
一会后，白衍回来，才坐下，薛影立刻道，“阿衍，我不喝咖啡，你请我吃慕斯蛋糕就成。”
没想到他还没忘记这茬，叶零不由觑一眼对面。此刻，钟照之埋头看手机，看不清表情。
“不是腻？”白衍望着薛影，眼神淡淡，故意道，“只请咖啡。”他拿起手机，解开锁屏玩。
未曾想，喜悦的心情会被泼凉水。薛影的脸霎时间垮了，瞅了瞅叶零，觉得怪没面子。
“有你这样的吗，还是不是朋友？”
这时，他注意到，钟照之抬起的脸上居然隐有笑意。
联想到先前的不愉快，薛影心里的火气噌噌地上涨，想都没想就道，“合着，你和钟照之一个鼻孔出气是吧？”他气恼地把后方椅子搬过来，重重放下，“行，我自己买！”
玩笑的一句话居然让薛影反应如此之大，白衍抬头看他，又瞥一眼钟照之。
平日里，朋友之间调侃互怼并不少，为何这次动了真格？思索到此，他朝旁边的叶零看了看。
女孩气定神闲，神情未变。
段卿徐走到薛影身边，轻拍他后背，劝道：“说什么气话，真想吃的话，我买给你。”
他正要离座，叶零却一拍桌子，突然起身，惊到四人。他们齐刷刷地愕然看她，不解其意。
白衍甚至意外地眨了眨眼。
叶零“哦”一声，柔缓嗓音，“我请吧，不一定要吃慕斯蛋糕，去看看其他口味。”发觉薛影呆住了，她在他眼前招招手，拉他胳膊，“走啊，薛公子。”
男生故作矜持，扭捏不语，几秒后，撇嘴道，“我自己买。”话如此说，人已经跟着叶零离开。
等他们走了，段卿徐笑笑坐下，温声询问，“到底怎么了？”
钟照之心里也不舒坦，自己确实不该幸灾乐祸，于是闷声解释，“我的问题，我受不了他非要巴结叶零，让人过来。”
“那你就怼他出气？”段卿徐轻轻一笑，并不为他的话吃惊，“这哪算巴结，能说为什么吗？”
钟照之却闭嘴不说。
“照之，这不像你。”白衍接话，低声问，“有心事？”
“......没有。”
白衍轻叹一声，缓缓道：“若你介意叶零态度冷淡，那无需担心，叶零并非不知好歹的人。”
“嗯，”钟照之扯扯嘴角，停顿一瞬，回，“我会调整。”白衍向来惜字如金，钟照之料定他不会再多说，不由得松了口气，面色轻松不少。
没错过他这细微的变化，白衍道：“这道理，你不会不知，”他下定论，眼神犀利，“你有心事。”
钟照之又不说话了。
段卿徐看两人都沉默不语，轻咳一声，“既说到冷淡，我很好奇，当初，你们怎么成为朋友的呢？”
问的是谁，不言而喻。
仔细看过单品种类，在服务员与叶零的推荐下，薛影选了一盒肉松蛋糕。虽然男生脸仍然板着，叶零却捕捉到了他嘴角的弧度。
这一刻，叶零了解到，薛影真是一个好相处的人。
吧台离二号桌不远，结完账，叶零先拉薛影到旁边角落，为他排解烦恼。
“你别怪钟照之，这事怨我。”
“哈？”薛影不明所以，只觉得她想多了，“不关你事，我的问题。”他难为情的一笑，“好不容易把你唤到我们桌，他们却要当着你驳我面子，这我当然忍不了啦。”顿了顿，他又说，“我们平时也闹，你别介意啊。”
心头一暖，叶零说：“谢谢你。”
“谢我的话不用讲，你答应一件事就成。”
“什么事？”
“和我做朋友啊。”
叶零轻轻笑了，“你怎么非要和我做朋友？”
薛影咧嘴笑开，回答道：“气场你懂吗？你呢，和阿衍一样，我看得出来。”他神秘地眨眨眼，似乎想到什么，神情柔和。
“哦？”
“阿衍是我的好哥们，你当然也要加入我们啦。”末了，他只这般说道。
眼前的男生如此暖心，不拘小节，叶零点头答应。话说开后，两人回桌。
二号桌旁站了连老板和‘雨’，见状，薛影疑惑着跑过去。叶零却不急，观察他们表情没发现不妥，她便慢步在后。
原来，‘雨’想邀请白衍合作，而连老板则希望他可以抽空来店演出。
连老板：“我们不着急，你先考虑，再发消息告诉我，时间报酬都好商量。”一番话说得诚意满满。
白衍却态度明确，“没时间，这是真话。”
连老板叹气，觉得可惜。
“连老板，你相信他。”
薛影紧张的心情在明白事情始末后消失，笑着插话，“这人除学习和打球外，成天只知道钻研曲子，真没空。”
看着薛影为自己解释，白衍嘴角微弯，默认。
站在外侧，叶零安静地听完后，心中微动。她上前几步，站到老板面前，说：“连老板，在你们这表演，要求是什么？”
几人一起看向她，有的讶异，有的淡然。
叶零继续道，“我想来。”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