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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4、欲言又止惹怒气,密室血雾望拨云【191】 ...

  •   主人微微眯了眯眼:“你是不是一直都对我说琴江是个政客这件事有点疑问?我发现,我每次说这个词的时候,你的眼神都有点儿变化?”
      自己咬了一下下唇,有点为难:“...是,感觉这好像是个贬义的词,而且感觉...这个词是用来形容像赵高那种奸臣的词,这似乎与主人跟我讲述的那些琴江的事迹有点儿搭不上太大的边儿。”
      “呵~不错~还能知道赵高?还能知道奸臣?”主人就像是挖到了什么宝藏一般的惊喜,“看来,那些话本儿应该功不可没吧?要是我没猜错,这些话本儿应该讲的是赵高和胡亥之间的二三事吧?如此,才应该有这个奸臣的说法吧?才有这种所谓贬义上的玩弄权术的说法吧?”
      事实确实如此,自己避讳不了:“主人明鉴。”
      主人微微一笑:“虽说这些话本儿吧,有点儿杜撰的意思,但还是比较贴合人物的。然而,要去说赵高是个奸臣,这个嘛,还是有那么点儿言过其实的。从本质意义上来说,赵高是个权臣,而不是个奸臣。”
      自己不明白主人为什么这样说:“权臣?”
      主人索性将问题问得更清楚一些:“你觉得‘权’和‘奸’这一字之差,究竟有着怎样的差别?”
      自己按照自己所学,尽量的去回答主人的问题:“‘权’应该是比较中性的意思,是掌控权力。而‘奸’的话,应该是贬义的意思,表示邪恶,狡诈。若是‘权臣’,应该仅仅只是位高权重的臣子,而‘奸臣’,应该是指那种残害忠良或者用阴谋撺掇帝位的大臣。”
      主人进一步询问着:“那你觉得,赵高那种情况,应该属于权臣,还是奸臣?”
      自己感觉头脑不是特别的清晰,不好做下这个判断:“这...”
      主人打算给个参考:“那我跟你说个咱们这前段儿时间的一个人界的家伙儿,对这奸臣的说法,你或许会有不一样的想法。”
      自己洗耳恭听:“请主人赐教。”
      主人放下‘鬼工球’,又拨弄起了扇尾的流苏:“就在这前段儿时间,有个叫吴兢的人,写了本儿书,叫做《贞观政要》,那里边儿有这么一句话:内实险詖,外貌小谨,巧言令色,妬善嫉贤;所欲进,则明其美、隐其恶,所欲退,则明其过、匿其美,使主赏罚不当,号令不行,如此者,奸臣也。你觉得他这话,如何?”
      “他这个话,应该是说,内心阴险狡诈,但外表却看着憨厚老实,谨慎谦恭,凭借着自己的好口才,嫉贤妒能,希望自己举荐的人得到重用,就说好话,希望自己的对手得到惩罚,就说坏话,让君主因为他的话而赏罚不清,君主下发的号令,不去好好执行,这样的人,就是奸臣。”自己尽量的去开动脑筋思考,“他的这个话,似乎也不完全。有时说话归说话,但不代表说话所达成的效果,就是说话的人内心所期待效果的显现。就像主人所讲的那样,烽火戏诸侯这件事,不能去归咎于苏妲己的清冷和美貌,因为做决定的人是纣王。那同样的,无论这个做臣子的所说的话是怎样的,这君王是否采纳这个臣子的意见才是关键。这...也应该是君王应该懂得的,识人之术。依此来看,似乎对赵高是奸臣的这个评价,是有点言过其实了。他似乎对嬴政...也谈不上什么内心阴暗狡诈,甚至来说,他对嬴政的心思揣摩得很好,也很懂得进退,能够让嬴政那样一个疑心的人还能重用他。只是,在胡亥的这个事情上,他又确实是有点那个...奸臣的味道。而在这件事上,似乎胡亥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加上他似乎在胡亥的事情上,也并没有显得内心阴暗狡诈,外表谨小慎微。或许这件事的关键,更多的还是在于他究竟视谁为主子这个事情上。主人...我...大概就是这么感觉的。”
      言罢,自己带着不确定的目光看着主人。
      主人拿起扇子,在虚空中点了点:“你觉得,嬴政和胡亥之间,有什么不同?才造成了这么一个后果?”
      自己直觉如此:“这...应该是嬴政比较贤明,而胡亥还不太懂事吧?”
      主人又抓了个关键人物进来:“那扶苏呢?”
      自己有点迷糊了:“扶苏...既然是嬴政的嫡长子,应该...”
      主人一锤定音:“所以,这是扶苏之死的原因。”
      自己感觉,好像眼前炸裂开了一道口子:“这...”
      主人似乎还有进一步的提点之意:“读过《孟子·梁惠王上》吗?”
      自己老实答道:“未曾。”
      “《孟子·梁惠王上》曰:权,然后知轻重;度,然后知长短。”主人冲着自己眨了一下眼睛,“现在明白权臣,是什么意思了吗?”
      自己尽量去理解主人想要表达的意思,也不知道是否准确:“意思就是这样的人,他很像个商人,随时都在权衡着利益二字,他并没有非常明确的所谓忠心的说法?或者用个有点贬义的说法就是,墙头草?”
      主人将自己的话中有问题的地方指出:“说是墙头草不完全对,能做墙头草的,往往都是没什么权力的,甚至是活在权力的阴影下的,只能见风使舵,从而让自己获得短暂的好处。”
      自己将主人的话再度咀嚼,似乎有那么点儿拨云见日了:“若是如此,赵高揣测嬴政的心意,但又把这中间的尺度把握得很好,便像是那种做着囤积居奇生意的商人似的?而在扶苏和胡亥之间,扶苏是那个监察市井的监察使,胡亥则是那个同流合污的商人?”
      主人的眼眸中有了明媚的光彩:“嘻~明白了?”
      但似乎这一切,却并未彻底的解决最初始的那个问题:“...那政客...”
      主人把玩起了扇子,一派轻松:“和赵高比较比较呢?”
      自己感觉,想要对此下个定论似乎还有些力不从心:“这...”
      主人的嘴角微微勾起,给自己找了个参照:“再找个人出来,你应该就有个比较了。这个人就是张大仙。之前我告诉过你张大仙的些许经历,你再想想他们之间有什么区别呢?”
      自己微蹙着眉,细细想来,感觉应该是这个样子:“赵高花费心思,是在谋求个人利益上。而留侯,则是在胡亥所主导下的民不聊生之境况中,为百姓谋求安居乐业。他们之间...应该是这样的区别。”
      主人又抓了个人出来:“那项羽呢?”
      自己有点犹豫,不知主人在此刻提起这个人,是个什么意思,脑子里有点迷迷糊糊的:“他...”
      主人估计方才也是顺口一提,看到自己有点懵,才发觉他好像找错了例子,索性换了一换:“或者换一个人,范增。这个人所处的位置,在楚汉争霸的时候,与张大仙身处的是一样的位置。”
      主人提起范增,应该是感觉居于同一个位置上的人的所作所为更能让自己明白这其中的差别。
      但自己感觉,自己好像距离答案就差那么一层窗户纸的距离:“他好像...和留侯之间...他们...”
      但就怎么都捅不破那一层窗户纸。
      主人暂且停止了对扇子的把玩,就把扇子拿在手里握着:“觉得难以区别?”
      自己不得不承认:“的确。他们似乎在胡亥主导下的时候,对于这个揭竿而起的事情,多多少少存在着故国情谊。项羽是楚国的,所谓要取代秦国,也是在某种意义上的复辟楚国。而留侯他...主人说他的心里,一直存放着的都是他的故国,与汉高祖之间的关系也并非若坊间传闻般的传为君臣佳话,甚至彼此之间是一种留侯借汉高祖手里的人来完成这么个事情,汉高祖借留侯的智慧来取得最后的胜利的关系。如此之下,确实是让许多事都雾里看花了许多。”
      主人为自己剥开重重雾霭:“再是雾里看花,也能抓到本质。”
      自己也希望能够多明白些道理:“还请主人赐教。”
      主人手中的扇子,又活跃了起来:“其实,这个事情很简单,你也不需要去想得那么复杂。并且,你也抓到了很核心的那一点——利益究竟是为谁。谋求利益的归属性,决定了该人所作所为的性质是政客,还是政治家。简单来说,政客是为私利,取得权力是为了利己,为了取得权力所做的事是阴谋。而政治家是为天下,取得权力也是为了利他,或者换个通俗点的说法,就是利百姓,为了取得权力所做的事为阳谋。当然,在这个事情上,也不能全然的去说阴谋阳谋的问题。阴谋也好,阳谋也罢,说到底,其根本是谋之一字。谋是什么?那就是想办法。这个想出来的办法,究竟是好办法,还是坏办法,不能非常单一的去为它确定性质。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14章 欲言又止惹怒气,密室血雾望拨云【1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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