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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4 章： 袭 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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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野外活得太提心吊胆，以至于迟冽除了不停地找寻物资和为了任务去战斗，大脑根本无暇思考其他。
自打成功进入到ESH地上基地以来，这四天的生活井然有序。
作为低等居民，他每日必须早起去基地外围附近进行劳作。
虽然劳作辛苦了些，但迟冽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踏实和宁静，就连睡眠质量也变得好起来。
特别是昨晚，他竟然梦到了2055年初夏，陨石流还未发生的那个早晨。
那时，前几天自己接到一个朋友的电话，说是让他去市中心的一家体育馆面试塑形教练，给的工资不少。
迟冽本身有身高优势，肌肉条件好，高中毕业后因为家庭原因就上了所体院，没怎么费劲就淘汰了其他竞争者，拿下了这份工作。
陨石流袭击的那天是他上班的第一天。
比起来之前那些临时工的打杂工作，迟冽很重视这份较为正式又专业对口的教练工作。
父母离婚后是母亲一直带着他生活，最近母亲又病了。
虽然有父亲的一些帮助，但家里的经济情况依然不乐观，他必须多赚些钱。
还有一两公里就是市中心了。
等红绿灯的时候，他停下共享单车，塞了耳机，拿出手机随便放了首提前下载好的摇滚音乐。
看着时间还久，就随便刷了刷新闻。
【2055年6月18日预警！陨石流突然袭击！请务必寻找最近的地下避难所进行躲避！】
刷新后一条新闻突然蹦了出来，尔后其他的头条竟然也都立刻播出了相同的新闻。
迟冽疑惑地点进去看，除了官方的那套话术，还附上很多卫星照片。
他看不懂卫星照片有什么异常，不过他看懂了“国家紧急发布”这几个字。
什么情况？迟冽皱起眉头，现在都流行搞这些东西来吸热度博眼球了吗？
还没等他划出新闻界面，前面等红绿灯的人群突然骚动起来，也不管绿灯是否亮起就竞相往马路对面跑去。
迟冽被挤得只得从车上下来，来不及询问发生了什么，他看见周围人的神情都十分慌忙恐惧，纷纷看向天空的方向。
他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努力也回头去看，天空中正在闪现着几点刺眼的光芒，几乎分辨不出哪个是太阳。
上班时间快速行驶的车流被慌乱的人群影响，纷纷躲避不及，接连发生了无数碰撞事故。
人群中此起彼伏地响起尖叫声和吼叫声。
迟冽看着眼前的景象，好像世界末日真的来临一般，大家真的信了新闻上的话疯狂逃命。
他避开人群，被挤到了一家咖啡馆门口暂得喘息。
不出一分钟，市中心那边就传来刺眼的光芒。
在巨大的爆炸声和冲击波到来之前，迟冽眼睁睁地看着火光冲这边肆虐袭来，而耳机里的摇滚乐正播放到高潮。
还来不及倒下，意识在一瞬间就消失了。
......
梦到这里戛然而止，迟冽猛地睁开眼，胸口的沉重感压得他喘不过气。
看了眼时间，自己这次竟睡了足有十个小时。
平房外已逐渐传来嘈杂的人声，迟冽洗了把脸，从发的一大箱物资里随便翻了些吃的就打算出门。
今天是12月24日，是末日前人类社会的平安夜。
基地里鲜少这样喜气洋洋的，大约是因为要过节了的缘故。
其实居民们不关心过的到底是什么节、自己民族原有的习俗里有没有，所有的芥蒂和分歧在这场全球式的末日灾难后都消弭殆尽。
他们只是想庆祝自己能够幸存下来，以及鼓起勇气去面对以后未知的危险和生活。
【ESH人类基地任务栏更新：
今日低等居民任务区域——基地北部外围野外B区木材存放处。到达后请根据小组安排进行当日作业。
祝您生活愉快！】
迟冽照例坐上了卡车，前往距离基地外围十公里处的野外。
今天的任务不多，只是要求他们去把一处辐射处理所附近的废弃木材搬运回基地。
坐在卡车后面货箱里的迟冽，正和组内其他低等居民们一起默不作声地看着沿途的风景。
车开的很快，不出十分钟就到了目的地。
监工是个态度蛮横的大汉，见迟冽是新分来的，就大手一挥，把他分去了最远的一处木材地搬木头。
迟冽没有固定分配搭档，倒也图个清净，没说什么就撸起袖子走向远处。
“我来帮你吧？”
不知什么时候，身后突然窜出来一名个不高的瘦弱青年，正小心翼翼地凑过来，讨好地问道。
“多谢，不过我自己可以。”
迟冽不想理会这莫名其妙出现的人，将木材扛到肩上，独自走开。
那青年却跟了上来，一边走一边说：“还是我帮你吧，那么多木材，又距离最远，你一个人搬不完的。”
“为什么帮我？”
“我…我就是想帮你…”
迟冽开始抬起一根粗壮的木材：“说吧，有什么问题？或者，你想让我帮你干什么？”
青年瞥了一眼正在劳作的其他人，见没人往他们这边看来，才走到迟冽身旁低声道。
“我也刚来这里不久，他们都嫌弃我没力气，不肯和我一起干活…”
青年语气里满是恳求：“我看你也是一个人，干活也挺厉害的，如果…如果没有其他人来找你的话，你能不能带带我…？”
话还没说完，迟冽已经抬起木材往集合点走。
见他不拒绝自己，青年愁云密布的眉眼总算是舒展一些，连忙屁颠屁颠地跟上去，抬着木材的尾端。
由于隐瞒了自己的异能血统等级，迟冽不好使用异能能量帮自己加快搬运速度，只能实打实地用力气搬完了所有他负责的木材。
中午集合时，他竟还比其他人快了几分钟。
迟冽的体力消耗过半，刚坐上车没多久，靠在货箱边闭目养神。
过了几分钟，陡然就感受到了空气中涌来些许不正常的异动。
他猛地睁开双眼，奋然起身，从卡车上一跃而下，其他人都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
青年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他后面跳下了车，带动了几个平常就暗自关注迟冽的人也纷纷效仿。
监工气得直嚷：“迟冽！！！你敢跳车？！想干什么干什么，当我死了吗？！你们那几个！都学他是吧！”
迟冽没时间理会和解释，落地一个完美的前空翻，迅速找了处掩体后躲避。
青年磕得鼻青脸肿，却也紧跟着他的动作，和几个人随后赶来。
他有些不解道：“怎么了？怎么突然跳车？”
迟冽只望着车队远去，不过几秒，两枚炮弹便直直赶上，从后突袭了个措手不及！
紧随其后的是无数轰炸无人机分队，铺天盖地的扫射而来。
眼看着他们刚刚坐的车队被炸翻好几辆，跟着迟冽跳车下来的几个低等居民吓得话都说不出来。
“这......！”青年看得清楚，炮火引起的气流波动异常明显，无人机群掠过他们头顶时的噪音让几人都捂住了耳朵。
“我们该怎么办啊！！！跑吗？！”
“要是无人机没发现我们，我们自己倒送出去了，那不是亏死了吗！？”
“就是就是！”
“那我们就在这等死吗？！”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争吵起来，迟冽回头大喝一声，让他们老实待着。
ESH地上基地内，接到基地外围传来的紧急情报后，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转而开始进行防御工事和战时后勤状态。
在看到那个戴着黑色面罩的男人时全部静立，军人举起右掌，其余人的目光专注而崇敬。
看着后视镜里远去的基地大门，左辛舟已经记不得这是第几次外出进行搜救任务了。
昨晚他又没睡好，新来了几个幸存者排着队等待他来做血统判定。
其中还有一个幸存者在进行血统判断时突发暴走。
虽然血统等级只是个中等，但是那人仗着异能罕见，在身体里愣是幻化了些小型热武器藏着，折腾了一整晚才制服下来，拉去了观察室。
见左辛舟捶了捶肩颈处，坐在他副驾驶的一个年轻军官出声关心道：“评判官，您还好吗？”
左辛舟“嗯”了一声，随后侧看了他一眼，问：“今天你们程队怎么没来？”
年轻军官解释道：“程队他在野外时就被升职了，但一直没时间正式授职。今天是他的升职会，抽不开身，所以派我来接替他一天。”
见左辛舟不说话，年轻军官以为他是觉得自己能力不行，生怕失去这来之不易的、和基地里乃至亚欧大陆上数一数二的大人物相处的机会。
他连忙又加了句：“评判官，我知道以前都是程队负责您的外勤安全，但是我也可以保护好您的！我的血统已经是超常级了！”
左辛舟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现在ESH地上基地建设急缺人手，异能者更是少之又少。
基地竟然把这么年轻又厉害的异能者派来保护自己，实在有些小题大做。
这才出声安慰道：“没事，别受伤就好。”
年轻军官得到大佬的肯定，斗志又昂扬了不少。
出了基地大门五六公里，左辛舟看到了陆续有燃着火焰的卡车翻倒在路旁。
也有一两辆幸存的卡车从浓烟滚滚后窜出来，拼了命地往基地方向逃命。
他感知到了有什么在一两公里外拦住了袭击，以至于那些无人机群不会飞到基地附近。
左辛舟当即下令停车，让年轻军官负责救助和转运伤者，自己则带着两小队异能者前往支援。
在他看到战斗场面的一瞬间，自己的异能屏障也在同时从后往前覆盖了整个区域。
无人机群和数不尽的炮弹撞到上面纷纷爆炸、滑落。
一股强劲的能量顺着自己的手臂席卷而来，迟冽感到浑身一阵酥麻，像电流穿过身体。
他半转身，回头见是军队朝这边奔袭而来，手中本准备燃起的火焰也立即熄灭。
士兵们已经前去处理那些剩余的无人机，左辛舟依然维持着异能屏障对士兵们的保护，随士兵们的清扫范围一步步扩大。
迟冽站在人群后，看着人群中央正在指挥行动的左辛舟不发一语，悄无声息地退出了人群。
士兵们已经完成了清扫工作，跑回来等左辛舟指示。军用通讯器里突然传来年轻军官的声音！
“评判官！您快去基地北部大门处看看！那边也受到袭击了！！！西部这边已经没事了！”
八公里的路程，路面却因为袭击而被炸出来数不清的炮坑，而越接近ESH基地，炮坑就越多。
左辛舟握着自己的军用通讯器，听着那边传来的消息。
“滋滋....滋滋...”
“喂...喂...能听见吗？”
“我是左辛舟！请求与基地领导者通话！”
“能听见吗？”
距离大门还有两公里的时候，左辛舟收到了回复。
听起来对面也是个军官，语气急促：“报告！我是上尉刘亮！是评判官吗？您那边状况如何？”
“已经控制住了，基地如何？”
“报告！基地西北方向遭受了敌对基地的大规模袭击！目前不确定是哪个基地！”
左辛舟立马问道：“领导者们有受伤吗？死伤人数如何？”
刘亮道：“领导者们很安全！死伤人数目前还没有统计出来，但是不多，只是基地的建筑和通讯设备受损严重！”
左辛舟稍稍放下心来：“好的，我知道了。”挂了电话，年轻军官想说些什么，却被左辛舟打断。
他扶着头，像是在缓和思绪。
车子一路风驰电掣赶到ESH基地北部大门时，士兵们一窝蜂地冲了下去，帮忙抬运着伤员。
“评判官！”
“是评判官来了！”
基地北部大门前方哨所的士兵受伤比较惨重。
躺在担架上转移到医院的时候，就看到左辛舟大踏步的朝他们走来，兴奋地顾不及疼痛和伤口就要起身。
左辛舟一把摁下想挣扎坐起来行礼的一个士兵，问道：“发生什么了？”
那士兵颤颤巍巍举起缠好绷带的右手，行了个礼，才说：“评判官...今日外出劳作的监工们发送了返程申请后几分钟，距离基地西北部边界十公里远的塔台就观测到有无人机快速靠近基地北部大门，数量不少，电磁波防御也不起效果。”
“我们赶紧请示了领导者们，但是还没来得及等到指令，那些无人机就开始沿路轰炸。”
左辛舟皱眉：“这么明目张胆？”
那士兵又道：“我们及时反击，打下来了几架，看着剩余的跑了以后，就想出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可无人机全部自爆，我们还来不及检查残骸，第二轮攻击就来了。”
左辛舟拍拍他的肩：“辛苦了，好好养伤。”
紧张忙碌的氛围一直持续到夜晚，提醒人们圣诞夜即将度过的钟声响起时，整个基地才像是喘回口气，居民们堪堪能放松些过个节日。
左辛舟却跟着一众军官，一齐站在基地指挥中心的大楼里，准备迎接着姜云的责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