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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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叔叔，新年好。”
十八九岁的红发女孩打破寂静，颠颠跑来商辞面前鞠了个躬讨红包。
小姑娘青春靓丽，一身红色斗篷大衣高挑惹眼，漂亮的杏眼清澈闪亮，里面盛满了无畏和勇气，一看就和其他胆小怕事的孩子不同。
只是那句新年好是对着商辞说的，而视线余光却一直瞥着姜初年。
“这是我七侄女，商书艺。”
商辞给姜初年介绍。
姜初年点了点头，从怀里的大红箱子里拿出了一个鼓鼓囊囊的红包递给了她，温声说：“新年快乐，小艺妹妹。”
一句妹妹温柔清软，能把人听到耳朵怀孕，商书艺看着姜初年那张比当红爱豆还要俊俏的脸，脸颊涨得绯红，甚至不自觉害羞了起来。
“小叔叔，这个漂亮哥哥，是你朋友吗？”商书艺不敢看他，红着耳根望向了商辞。
姜初年听到那声哥哥，直接乐了。
也学着商书艺的样子拽着商辞的衣袖，一口一个小叔叔叫得贼甜：“小叔叔，漂亮哥哥是你朋友吗？”
商书艺：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刚刚为什么叫小叔叔的朋友叫哥哥？
商书艺小心翼翼地看向商辞，生怕商辞小心眼记仇，断她零花钱。商辞却一个目光也没给商书艺，而是俯下身，双手撑着轮椅边沿把姜初年圈在了怀里。
“小叔叔不缺朋友，缺个男朋友，漂亮哥哥对这个位置有没有兴趣呢？”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颈窝，像是醇厚的酒，带着醉人的气息。
一句话虽轻，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
年轻的少爷小姐一个个瞳孔战栗，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正在喝茶的叔辈们，茶杯直接从手里掉了下来，浅绿的茶水洒了一桌。
刚刚迈进门槛，后脚还没来得及踏进去的商爷爷，一个没站稳，差点摔了进去。
什么情况？
他刚刚是不是幻听了？
商辞是在说要找男朋友吗？
玛德！
他儿子喜欢男人已经非常让他痛心了，为什么连领养来的孙子都开始喜欢男人了？
明明他是个异性恋呀！
为什么儿子孙子喜欢的都是男人！
他这辈子是一点子孙缘都没有吗！
离得最近的商书艺更是愣在了当场，那颗情窦初开的心脏轰地碎裂，耳鸣似得脑子里一直回荡着那句缺个男朋友。
他冷漠疏离不染世俗的小叔叔居然是个gay！
他小叔叔居然和漂亮哥哥是一对！
苍天啊，大地啊！
为什么她看上的大帅比都有男朋友了！
姜初年脸颊烧得绯红，听着商辞那不要脸的话，忍不住想给他一耳光让他清醒清醒，可碍于人多，又是在他的地盘，不好下手，只能按耐住了揍人的冲动，跟自己生闷气。
空气寂静得可怕，一双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姜初年，都得期待着他的回答。
姜初年被那灼热的目光看得发毛，清了清嗓子，说：“我没兴……”趣
话还没说完，就被另一道咳嗽声打断。
“咳咳——”
正门口，一个穿着暗紫色提花唐装长袍的老人缓步进门，他的身高挺拔，逼近一米九，五官轮廓棱角分明，皮肤紧贴着骨骼，不见一丝浮肿，哪怕是脸上布满了皱纹却一点不见颓态，精神矍铄，神采奕奕。
一头标志性的银灰色及腰长发披散身后，搭配那祖传的极具攻击性的外貌，让人一眼难忘。像是博物馆里珍藏的器皿，周身散发着岁月的魅力。
商爷爷一把年纪了，为什么还是那么好看呀！
他们商家人是吃美人长大的吗？
姜初年不免羡慕，视线瞥向商辞，不免想——
冷冰冰老了会是什么样子？
“年年来了啦~”商景行带着一行黑衣保镖，大步流星地朝姜初年走来。
见商辞挡住路，扣住他的双肩就将人甩到了身后。
商辞趔趄一步，哑然失笑，满脸的无可奈何。
“好久都没见到我的小可爱了。”商景行半躬着身双手捧着姜初年的脸肆意揉捏。
姜初年脸颊被揉得变形，嘟囔着嘴含糊不清地说：“再揉我假体出来了。”
商景行听罢松了手，改捏着他的下颌，抬起来看了又看：“胡说八道，整没整容我还看不出来？”
“长大了，没以前可爱了，婴儿肥都没有了。”
“不过变帅了。”
商景行拍了拍他的脸蛋，简短评价。
姜初年呵呵一笑，顺势搂住了商景行的腰：“商爷爷，我好想你呀~”
商景行冷酷地推开他：“胡扯，想我也不见给我打个电话，发个短信，去年给你发的生日红包也没收。”
姜初年舔着脸笑，又抱紧他，在他的胸膛贴了贴可劲儿撒娇：“我都成年了，怎么好意思要你的红包嘛。”
“那我给你准备的礼物，是不是也可以省下来了？”商景行语调悠长。
姜初年抬起头痴痴地看着他，眼里满是热泪：“商爷爷你居然还记得我生日，我太感动了，爱你，撒拉黑，阿姨兮带路，也带嘛，衣西里拔弟兮……”
姜初年一脸的换了几十种语言说了我爱你，商景行被他逗得哈哈大笑，开心得不得了。
“你这家伙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没皮没脸的。”商景行屈起手指弹了一下他的额头，扬手打了记响指叫来了自己的管家。
“卿管家去让人把年年这几年的生日礼物拿出来，另外让厨房给年年准备个生日蛋糕。”
说完，锐利的视线朝自己的那群子子孙孙们一一扫了过去：“在场的哥哥姐姐，叔叔阿姨，爷爷奶奶们，都记得给年年准备礼物，今天年年生日，红包也记得给大点，别搞得一副小气吧啦的样子，丢我的脸。”
商景行推着轮椅带着姜初年上了主座，看着姜初年打了石膏的腿，没忍住问他：“腿怎么了？谁欺负你了？给爷爷说，爷爷打断他的腿。”
姜初年朝身后的商辞望了过去，意有所指地抬了抬下颌威胁，商辞尴尬地笑了笑只觉得脊背发凉。
“没什么，不小心跪地上，摔了。”姜初年随口敷衍。
“可怜见的，一会儿让老六再给你看看。”
商景行拉着姜初年问东问西。
屋子里的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互打听姜初年的身份。
“那孩子什么来头？爷爷跟他很熟吗？”
“爷爷连自己的孙子都认不全，怎么对他那么好？”一个人撞了撞见多识广的商牧屿。
他家是开娱乐公司的，人脉比较广。
商牧屿往姜初年那边瞅了一眼，压低了声音说：“那是姜家的宝贝独生子姜初年，前几年出国了，最近才回来。”
其他人见他知道也都围了上去，七嘴八舌地问。
“姜初年又是谁？”
“哪个姜家能让爷爷搞这么大阵仗？”
“就是住小辞家对面那个姜家。”
对方依旧一脸懵懂，商牧屿见他们不知道，索性说：“就是前段时间破产那个姜家，他家的产业，商家收了一半，他家的娱乐公司，三叔收了，智能医疗六叔收了，别墅和剩下几个主要的盈利产业小辞收了。”
“啊？”
“这样他还来商家过年？”
“确定不是来借钱的吗？”
“爷爷不是说让给大点的红包嘛，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让咱们帮忙呀，赶紧把红包拿来吧！”商牧屿从包里掏出了准备给小辈们的红包，取了三份的钱塞进了一个红包里。
人民币多得快要涨破口袋，可他似乎觉得还是不够，又掏了一张金卡出来，塞进了红包里。
其他人见他这架势都不禁一愣：“要给这么多吗？”
“这才多少呀，就你家够他家门板都够不到，有机会就好好表现吧！”
“他家不是破产了吗？干嘛还巴结他呀……”
商牧屿只觉得自己这小表弟是朽木不可雕也，拿着指头连连戳着他的脑袋：“你没看见爷爷和小辞对他的态度吗？下个月还想不想要生活费了？这点钱都舍不得出，以后还指望在爷爷面前挣表现？”
那人还是不解：“可是，他家已经破产了呀——”
可以给点钱打发，但没必要给那么多吧！
“姜家是破产了，又不是死绝了。他还有干爹干妈，还有爷爷，还有外公外婆，就算这些都倒了，还有个大爹，他家那些亲戚，哪一个跺跺脚，尚京区不得抖三抖？”
“就你新开那家公司，那栋楼的地皮都是他干爹的。”商牧屿随手指了指自己的一个堂哥。
视线扫了一圈，又指向了另一个格纹外套的男人说：“还有你家合作的那家游戏公司，那是姜初年大爹的，他那个大爹跟姜初年干妈离婚后一直没有再娶，快七十了，膝下一个子嗣都没有，再过十几年那不都得是姜初年的？”
“你们到底有没有脑子呀！”
商牧屿恨铁不成钢。
小表弟咽了咽唾沫，默默拆了刚收来的红包放进一个红包里，听商牧屿说的那么牛逼，突然觉得这点钱是真的不够，看了看自己浑身上下的装饰，忍痛将自己刚得来的价值三百万的手表撸了下来压在了红包上。
商书艺见自己一个个大爹都做出了表率，也把手里的冰种手镯摘了下来，塞进红包里。
主座上，商景行拉着姜初年的手，问他这几年在国外过得怎么样。
商辞在一旁给两个人沏茶，也不打扰他们两人叙旧。
姜初年的社交本领可比他要强多了，他完全不需要担心姜初年到了新地方融入不进去。
他也知道商景行对姜初年有多好，不仅是他爷爷，就连他的两个爹，见过姜初年的几个叔叔和堂哥，都格外疼爱姜初年。
姜初年就是有那种让人一眼见了就让人喜欢，并且让所有人自主竞争讨好的魔力。
商辞低头看着手里的茶杯，吹了吹飘在上面茶梗，痴痴地望着里面自己的倒影。
他曾经非常嫉妒姜初年这一点。
以前他总想不通，为什么同样和商家人没有亲缘关系，可姜初年却能轻易得到他想要又得不到的宠爱。
后来他想通了，妥协了，接受了。
人都有各自与生俱来的天赋。
他的天赋点在了学习能力上，姜初年的天赋点在了社交力上。
“国外一点都不好，还是国内好，随时都能见到商爷爷，和漂亮爷爷贴贴。”姜初年给了商景行一个拥抱，指尖勾着商景行那头引以为傲的头发轻柔抚摸。
“商爷爷你头发保养得真好，银灰色巴黎画染泰酷辣，我也要留长做银灰色。”
商景行尤爱自己那一头长发，听到姜初年夸奖，笑得合不拢嘴。
他的子孙后代很多，家族很大，可他的亲生儿子只有商辞的父亲商怜音一个。
商怜音不是个会随便跟人撒娇的性子，以前他整日盼着商怜音能给他生个娇娇软软的孙子，可商怜音一直不肯，只愿意领养。
后来有了商辞，原本他以为有了孙子自己能和其他兄弟姐妹一样享受享受天伦之乐，可领养来的商辞也跟他爹商怜音一个性子，完全不会撒娇，从小就板着一张冷冰冰的脸。
礼貌是挺懂礼貌，也蛮优秀早熟的，可终归是太过疏远了。
姜初年就和商辞不同，哪怕二十二了还是会抱着他撒娇耍赖，哪怕他将人推开，姜初年还是会不厌其烦地朝他抱过来。
等两人叙完旧，商牧屿便带领着一群弟弟妹妹走过来送祝福。
“年年，生日快乐。”
他双手递上红包，姜初年接过礼物冲他感激地笑了笑：“谢谢小屿哥哥。”
商牧屿听他叫对了自己名字颇为惊讶：“你还记得我呀？”
“记得呀，见过的人我都记得，我还记得小时候你带我玩卡丁车。”
一旁安静喝茶的商辞，差点喷了。
他怎么不知道商牧屿跟姜初年还有这种童年回忆！
他都没跟姜初年玩过卡丁车！
商牧屿心里暗喜，一开心又撸了一枚蓝宝石戒指压在红包上面：“我不知道你回国了，也不知道你会来商家，没给你准备礼物，希望你不要嫌弃。”
姜初年盯着那枚戒指和鼓囊囊的红包唇角控制不住地上扬，可面上依旧表现得很平静：“怎么会，小屿哥哥记得我生日我已经很开心了。”
“你开心就好，改天来我公司玩，哥哥新买了跑车，带你兜风。”
姜初年甜甜地说了谢谢，商辞手里的杯子都快捏碎了。
玛德！
你到底走不走！
我媳妇用得着你带！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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