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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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一晚上，姜初年睡得极好，可第二天依旧不到五点就醒了。
MR的训练时间太过可怕了，每天都是各种课程训练，声乐、编曲、舞蹈、演技、乐器。各类语言更是基础操作，英语、韩语、泰语、汉语，日语通通都要学。
姜初年除了汉语自带国人优势，其他都学得很苦，连续八年每天的睡眠时间都只有五个小时。
这还不算什么，练习生之间内卷也极为严重，睡眠时间超过五个小时那基本上都叫咸鱼，多的是人只睡三个小时。
姜初年一度担心自己会猝死。
生物钟真是可怕，他翻来覆去睡不着，不多久身旁的商辞也被他闹醒了。
他眯着眼，睡眼惺忪，胳膊随意搭在姜初年身上，声音慵懒：“还早，再睡一会儿。”
“五点了还早！冷冰冰你最近几年太颓废了，我不久后就能赶超你的。”姜初年想踹他一脚，然而没有抬动腿。
MD忘记自己腿折了。
“五点我已经早起开始背单词了。”
商辞：“？？？”
“当年你学习要这么努力，也不至于让姜爸捐一栋楼才能上七中了。”他慢悠悠地撑着床起身，按开了室内的灯。刺目的白光打下来，商辞忍不住遮住了眼，太TM扎眼睛了。
二十二岁的姜初年是这么刻苦，那简直是他没有想过的事情。
上辈子直到姜初年结婚，商辞都和他保持着敌对关系，找女朋友要比谁先，什么时候初吻，什么时候初.夜都要比比。
当年商辞在知道姜初年执意结婚的时候，就直接把人捆了强制爱了，初吻、初.夜都得是他的。
见鬼的，他就是看不习惯姜初年的目光落在别人身上，看着他对人笑都想把他的脸撕烂。
倒是想不到这小少爷也有这么能吃苦的时候。
这个家伙以前可是开会、写作业都会睡着的，他以前都怀疑姜初年是得了嗜睡症，一天只有五个小时是清醒了，他家少爷这八年真是吃苦了。
现在睡五个小时就觉得颓废了。
姜初年颇为得意，想到八年来的努力不自觉扬了扬下巴，骄傲得像只孔雀：“我要早起背单词了，今天是泰语。”
商辞望了望窗外黑漆漆天色，抱着他的肩头将人压了回去：“我的小祖宗，再睡一会儿，昨晚闹那么晚，你不累吗？”
“以后我养你，不用把自己搞得那么辛苦。”
“你这明显就是瞧不起我！”姜初年翻身坐起来。
“我没有，那我来考考你，看看你最近几年有没有长进。”
“说一句我爱你给我听听。”商辞猝不及防地彪了一句泰语。
姜初年听懂了他的话，面带愠色：“你这是在小觑我！你以为我没听懂吗！”
“可惜你又没按照我说的来做，我怎么知道你听懂了还是没听懂？”商辞歪了歪脑袋，眼里带着钩子。
姜初年红着脸指着他痛骂：“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什么牌子的塑料袋这么能装？我一巴掌把你扇墙上扣都扣不下来！”
商辞看着他涨红的脸觉得异常有趣，双手捧着他的脸，很想亲他一口。
看着面前放大的俊脸，姜初年瞳孔地震：“你不要过来呀！呀！呀！呀！”
商辞：“……”
好了好了，不亲了。
“早上想吃什么？”商辞慢悠悠地爬起身，拢了拢散开的睡袍，随口问他。
“虾仁馄饨。”姜初年十分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完全忘了跟他吵架的事情。
“没有馄饨，只有剩下的元宵，吃不吃？”
姜初年啧了一声：“口口声声说爱我，连个馄饨都不肯给我做。”
“我只服务我媳妇，那你是要答应做我媳妇吗？”
“……算了，我不吃了。男人的爱，还不如外卖小哥来得真实。”
“徐崎昨天转给我的钱还有剩，一个外卖我还是点得起的。”
姜初年翻了翻手机打算给自己点个早餐，正打算刷页面，手机就被抢走了：“你跟徐崎还有联系？我以为你一早就把他拉黑了。”
商辞刚要去检查姜初年的聊天记录，突然间想起上辈子姜初年怒斥他不懂尊重他的隐私，手指落在锁屏上迟迟不敢解开。
他是知道姜初年的密码的，姜初年的脑子有限，性子里带着惰性，密码来来回回也就那几个。
无非就是“我爱爸爸妈妈” 的拼音加生日数字混拼，或者说是他弟弟池夏的生日，曾经有一段时间姜初年热爱看动画，天天换不同动漫人物名字加出生年月或角色技能混拼。
纯数字密码的话，一般都是当下他喜欢的角色生日。最常用的数字密码，当属他母亲姜夫人的生日了。
而他现在的密码，应该是他俩吵架的那一天，八年前的正月初一 ，一年的开端，姜初年的生日。
那一天他小爸把他养的宠物猪送给了姜初年做生日礼物，姜初年以为是养殖的猪崽，当晚就让姜夫人给做成了烤乳猪，并且分了一半给他端过来。
当时他看到自己辛辛苦苦养了一周的小猪崽被人做成了烤乳猪，气昏了头，跟姜初年打了一架。
后来他想，姜初年有错吗？
姜初年并不知道那是他的宠物。
姜初年得到了好吃的，守了几个小时等着姜夫人做好，甚至想着送他一半，他怎么都不该为此而生气的。
那这件事里，错的是把他养的猪崽送给姜初年的小爸吗？
他也不是故意的，后来商辞看过了监控，是那只小猪崽自己调皮，跳进了准备送给姜初年的生日礼物里。
可能他小爸在抱着礼盒去姜初年家的时候，脑子里也有一瞬迟疑——确定要送一只小猪崽给人当生日礼物吗？
可再联想到不久前姜初年点赞的那条小猪崽真可爱的朋友圈，他也很自然的接受了。
再加之那只猪洗得白白净净，脖子上套着粉红色的蝴蝶结，身上甚至有着家里惯用香水的味道，一看就是被人精心豢养的。
误会也是情有可原。
当时商辞本人知道这些吗？
他是知道的。
但他不能因为一场误会去跟小爸的吵闹，也不能跑去姜初年家里把那只小猪崽要回来，只能把所有的怒火宣泄在了姜初年的身上，将仇恨捅向了弱者。
后来商辞曾经无数次回想过，如果没有那只小猪崽，姜初年是不是就不会赌气去韩国？他们是不是可以不用分开那么久？
如果不跟姜初年吵架，姜初年是不是就不会那么记恨他？
他们会不会跟以前一样，哪怕经常吵架打架，姜初年有了好吃的，好玩的，也会第一个想到他，跑过来跟他炫耀。
可无数次复盘，最终得到的只有一个否定的答案。
他和姜初年积怨已久，十三岁敏感多疑，没有安全感的商辞小心眼地，单方面地妒忌了姜初年很多年，即便没有那只小猪崽，那些隐藏在内心的幽暗也终有一日会化作利剑捅向姜初年。
那只小猪崽，只是恰巧把日期提前了而已。
——
“姜初年你哪点比得过我？”
“学习学习比不上我，练了十年的钢琴都没有长进！开会只知道睡觉，满脑子都是吃喝玩乐和打架的草包。你看，你现在甚至连打架都比不上我！”
“你这种一无是处只能靠父母的草包少爷，哪里比得上我？”
刺人的话回荡在耳侧，商辞每每回想都不禁心脏钝痛。
他当初为什么要跟姜初年说那些混账话，让他记恨了那么多年？
甚至于要一直用那个日子做密码，时刻铭记着当初承受的耻辱。
八年的时间里，姜初年连一条短信都没有给他发过。
明明彼此没有拉黑，没有删除，联系方式就躺列表里，却谁也不肯放下脸面做服输的那个。
其实姜初年压根就不是个记仇的人，徐崎先放下台阶，姜初年很快也就接受了。
是他死犟，是他清高要脸，不肯给姜初年这个台阶，所以他们的关系僵持了那么多年。
“徐崎给你转了多少？”
半晌，商辞才按耐住翻看聊天记录的冲动问他。
姜初年躺在床上想了想，不太记得那个数字了：“不知道，手机在你那，你自己看呗，给了五百给司机，剩下的还没来得及花。赶紧给我点个小馄饨，饿死了。”
“一会儿我让人送食材过来给你包馄饨。”
商辞得到了查看手机的许可，解了锁。
徐崎已经不在联系列表，上面是一溜的生日快乐，都是卡在00:00点发的。
每条信息旁都显示着红色[转账]标签。
有他父母的，有他弟弟的，姓谢的小子和姓孟的那闺女，干爹干妈的，还有姜初年的大伯和爷爷，外公外婆的，甚至还有昨天被他按着打的鹿岳的。
大概都以为姜初年会跟父母煲电话粥，没人敢占着那个黄金时间跟他打电话说生日快乐。
都只是简单的一句祝福，外加一个十分有诚意的红包。
姜初年昨晚没领那些红包，账户当前所剩余额4700.01.
徐崎肯定不至于特地给姜初年转一分钱，那就是4700，加上给司机的500。
5200……
商辞喉头猛地涌起一口热血。
“他给你转5200，你就收了？”
池夏一脸这有什么可惊讶的表情。
“我干嘛不收？本来就是他欠我的，5200一个出道位，便宜惨了！他至少的再给我加两个零，年年跑来给我磕两头，我才能消气。”
“他现在日薪208万，给我5200，侮辱谁呢？打发叫花子都不带这个数。”
姜初年语调不满，商辞咬碎了银牙。
妈的！合着你只是嫌少。
你到底知不道徐崎的狼子野心呀！
商辞深吸了口气，为避免跟姜初年吵起来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对着姜初年的账户转了52万。
“那两个零我给你补上，以后不准再收徐崎的红包，鹿岳的也不行。”
姜初年觑了他一眼，唇角似控制不住地上翘：“管那么宽，我收谁红包还要跟你报备？”
“也不是必须跟我报备，不过——”
商辞将手机塞进他的手里，俯下身，贴着他的耳朵说：“跟我报备的话，我会在原数字后面给你加两个零。”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颈窝，像是醇厚的酒，姜初年脸颊烧得绯红，嘴角不受控制地上翘。
虽然但是……
还是蛮有诱惑力的。
可他不能在商辞面前暴露自己的财迷属性，落了下风，于是扬了扬下颌随口说：“看我心情吧！”
商辞知道他这是答应了的意思，也不再继续逼迫，换了身衣服给他做小馄饨去了。
人一走，姜初年就忍不住偷笑，看着钱包里的余额，大人大量地原谅了商辞跟他干架的事情。
跳出钱包页面，他这才有功夫回复消息，看着那一句句生日快乐，外加转账，姜初年一一点开回复了谢谢。
对鹿岳则是收了红包直接把人拉黑了。
他这人就这样，不是什么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的大丈夫性格，有钱不收那是傻子。
一溜下来，账户余额再度突破百万。
他爱生日！
他超爱过生日！
见他收了红包，姜夫人知道他醒了，随即打了电话给他庆祝生日。
“在小辞家住的还习惯吗？”
姜初年扬起一贯的笑容。
就算过得不习惯还是得在父母面前装得过得好，这几乎是所有成年人的默契：“挺好的，冷冰冰还给我做早餐来着。”
姜初年看了看正端着小馄饨从厨房出来的商辞，自动调转了摄像头把镜头对准了他。
“姜夫人，新年好。”
商辞对着镜头给了一个含蓄矜持的笑容，将红油馄饨推到了姜初年的面前。
“新年好，辛苦你照顾我家年年了，你那么忙还要给年年做饭。”
“没事儿，应该的。”
“我家年年要是有你一半懂事，我就放心了。”姜夫人感叹了一句，看向姜初年的时候又是那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这孩子做什么都自己拿主意，回来了也不知道提前说一声。昨天打扰你了，他干爹在梨园新买了两套房子，一会儿我让人过去接他。”
商辞一听如临大敌，生怕自己的同居生活宣布告吹，连忙抢过了手机：“就让年哥住我这吧，新房甲醛多，对身体不好，我这房间很多，也有佣人，我可以照顾好他。”
姜夫人表情一愣，似乎有些犹豫，又似乎是有些惊讶于商辞的转变。
姜初年和商辞不对付的事情，她也不是一点都不知情。
虽然姜初年至今没有说过为什么要出国，可她直觉这事跟商辞脱不了干系。
同龄的那么多的孩子，能对天生乐观派的姜初年产生影响的，也只有商辞一个人了。
可姜初年不愿意说，她做长辈的也只能尊重。
昨天让姜初年住商辞家，也单纯是想着他刚下飞机舟车劳顿，心疼他才不舍得他到处折腾。
“年年你的态度呢？”姜夫人没有直接答应，而是把目光望向了姜初年。
姜初年吃着小馄饨，刚想说句随便，一抬头就看见商辞可怜兮兮的表情。
“我给你做吃的，你说住我这。”
姜初年看了看手里的馄饨，又听商辞小声说：“你去你干妈家要给他们做饭，但在我家，是我给你做。”
姜初年思忖了片刻，觉得这个说辞并不能让他同意留下。
他干妈家又不是没佣人，他过去也就是露一手，面子上装装，人又不是拿他当奴隶，怎么可能天天让他做饭。
“我打伤了你的腿，我该照顾你到康复，等你好了你想去哪里都行，这段期间你做什么我都满足你。”
姜初年一瞬硬气了起来，能奴役商辞这么好的机会，他怎么可能错过！
“我住商辞家，不麻烦干妈了。”
姜夫人迟疑了片刻，点了点头：“行吧，那最近麻烦小辞了。”
“不麻烦。”
“年年的生活费我一会儿打到你的账户，你帮他管着，我怕他乱花钱。”
一说到钱，姜初年立马精神了，连忙抢回了手机：“不要。”
“妈，我可以自己管钱，我不会乱花的，我发誓。”
“你觉得我信你？今天你生日，你现在手里应该有不少钱了，还是交给小辞我放心。”
姜夫人真是神机妙算。
“另外，我给你方叔叔那边打了电话，他手里有一档选秀综艺正在海选，我帮你约了一周后面试。”
姜初年低头看了看自己伤残的腿，近乎绝望。
他的出道之路为什么如此坎坷？
一周他的腿能好吗？
“要去吗？”
“去！当然要去！就是天下红雨也得去！”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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