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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廊下谈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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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之后。
之前按着秦墘开得药方，云卓的身体有了明显好转。
于是秦墘来到太子府为云卓复查，还按着之前的药方为云卓抓药。另外，云天一直想让秦墘尽快为海照诊治，所以趁着今日海照也在太子府，秦墘便当着云天的面为海照把了次脉。
秦墘为海照把完脉后回复云天：“太子殿下，在下接下来所言你请耐心听完。海大人的弱症本就比大皇孙殿下的要严重些，再加上常年挑灯夜读、处理公务长期劳累，并未获得足够的休息，且经常忧心劳神，饮食又不全面，故而他以前服的那些药基本上都起不到太大作用。因此经年累月下来，他的身子已经不可能调理好了。”
“什么？！”云天真的希望自己听错了“清光……清光他的身体状况要一直这么虚弱下去了？”
“是。”秦墘叹了口气“我为大皇孙殿下第一次开药方之时，就曾私下为海大人把过脉，也询问过他以前过往的生活习惯，便已经有了结论。今日又为其诊治，无非就是更加肯定了结论：海大人的身体状况是无法调理成常人水平的。”
云天听后久久不能回神，从他认识海照起，就看他整日饮药，时长被风寒、胃痛等疾病折磨。可是自己却帮不上任何忙。好不容易请来了歆国第一神医，却被告知无法救治。
海照见状请秦墘先离开：“秦神医，我看太子殿下此时有些乏了，神医也累了一上午，不如你先回去休息。”
“也好。”秦墘觉得还是让他们俩自己沟通的好，自己眼下只要调理好大皇孙的身体就行。于是秦墘便离开了太子府。
“殿下，可否同臣一起出去走走？”海照的话令云天回过神来。
云天望着面前迎光而立，浅笑的海照，良久才回道：“好。”
院落回廊。
云天与海照并肩而立欣赏着湖里的荷花。
“清光，”云天侧过身望着面前的海照“秦神医的话……你别放心上。将来我去其他国再搜寻治疗你的方法。”
“殿下，不必如此。歆国是耀国周边八国里医术最强的国家，歆国第一神医都说我这身子无法调理的与常人一样，那其他七国的医师更不可能了。”海照并不很在意自己身体是否能调理好，只要自己能尽力辅佐云天就行。
“周边八国不行，那我就远渡重洋，其他大陆的国家那么多，善医术者一定也不少。每年来我大耀经商的外国商贾也不少，我会派人留意询问的。”云天想既然周边国家不行，那其他大陆或许有人可以救治海照。只要能让海照摆脱病痛的折磨，无论多远他都会风雨无阻地前往。
海照浅浅地笑着：“殿下，臣真的不在意体质是否能和常人一样，臣早已经适应了自己的身体状况。无非就是比常人多去几趟医馆，多喝几副药，冬日里多穿几件衣服而已。除此外，无异于他人。臣也可以于春日看相府内的杏雨梨云、绿柳新裁，于夏日看太子府的芙蕖莲叶、满树木槿，于秋日看立蟠山的漫天红枫、丹桂佳橘，于冬日看沁湖边的水天一色、玉树琼枝。”
立蟠山是舣阳城郊的一座山，云天和海照经常去立蟠山游玩。
海照把目光移向了小路上旁的木槿花丛：“殿下你看那些木槿花，臣记得殿下刚开府那年，臣初次来太子府，就被那木槿花吸引了。那年臣赏花赏的出神，殿下怕臣中暑，亲自为臣撑伞遮阳。”
“清光……”云天没想到那么多年前的事，他居然还记得那么清楚。
“都说木槿花朝开夜合，可世人在历史洪流面前，哪个不是同这木槿花般。所以只要在有生之年，尽力展示自己的才能，为国为家，为心上之人去不断提升自己便好。就臣自身而言，臣也可以习得六艺，臣也可以金榜题名入朝为官，臣能伴殿下身边辅佐殿下，臣也能上书进谏为天下黎民谋利，如此臣便很满足了。再者，臣只是体质弱些，并非什么心疾之类的重疾，说不定能活到百岁呢。”海照说完笑出了声，尽可能地活跃气氛。
“清光……”云天满是心疼地望着海照，海照越是说的如此云淡风轻，他心里就越难受。
海照见云天良久没有下文，把目光从木槿花转向了云天，他看到云天那漆黑乌亮眼眸中此时似乎闪着泪光，他从来没有见云天哭过。一瞬间，海照看的愣住了。不过也只有那么一瞬。海照转身正对着云天，然后拿出了自己随身带着的手帕走上前去替云天轻轻擦去了云天眼角的泪珠。
云天瞳孔猛地一缩，他抓住了海照的手腕慢慢放下，他看到海照手里拿着的手帕是一个蓝白色的方帕，上边绣着一朵木槿花，而那木槿花刚好被自己的眼泪沾湿。
“殿下，臣能够出身四大家族之首的淩潮海氏，又是相府嫡子，能够成为殿下的伴读，又能得中状元，成为礼部官员臣已经很满意了。不过是体质弱些而已，臣也早已习惯了整日服药，殿下你不必太过担心了。臣会保重好自己的身体长伴殿下身侧的。”眼下回廊只有他与云天二人，所以海照没有挣开云天的手，而是任由他抓着。
云天满心的话到了嘴边只汇成了一句道谢。
海照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望着云天浅笑。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