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灯火阑珊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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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沧海就坡下驴：“给姑娘赔不是。”说罢，还行了个礼。
苏之航简直没眼看，真不知道你是这么一个不要脸的六皇子。
一场风波解决，龟公下去，不一会儿，一群人，手里捧着大件小件进了房间，不少人脸上还带有倦色，只听得衣摆在地板上的沙沙声，别的意思声响也无，乐师坐定，丫鬟们收拾完了残局，上了新的茶几，就开始倒酒。
“你尝尝，这菜不错。”苏之航指着面前的水晶肘子说。
庄灵儿并不喜欢肘子，微笑夹了一筷子，便就着片羊肉，蘸着调料吃起来。
李沧海吃的很开心：“你要是不要，给我！”示意丫头把庄灵儿面前的那碟子菜端过来，吃的特别开心。
苏之航到不知，他会吃人剩下的。
一声惊雷，几声鼓点，噼啪雨声。
众人抬头，碧姬手执舞乐琵琶，上来就是一个高抬腿。定在这儿半天不动，这平衡能力、这柔软度，庄灵儿算是大开眼界。
琴声转急，山溪击在石头上，水浆迸发，争先恐后，气势如虹。
碧姬动起来，她的胡旋舞，腿踢到了天上，连转三十二圈，也毫无晕眩之感。血色罗裙上下翻飞，转起圈来，扫过众人的脸，带着一阵香风，扇到人脸上，熏得人昏昏欲睡，不知今夕何夕。
庄灵儿想，要收手机带着，一定给拍下来，放到网上，又是不小的点击量。
这都是白花花的银子，还有金手指。
庄灵儿想明白了，金手指不开白不开，为什么要给自己增加难度呢？
碧姬在各位客人面前盘旋，连庄灵儿也没放过，特地在她面前多绕了几圈。她跳累了，几个小丫头一起上来，虽比不得宫里，可路子野的不得了。
一群人又唱又跳，李沧海还学着其他人，玩起了行酒令。李沧海这两把刷子，还没庄灵儿厉害。一会儿就被灌了不少酒，直接蹬了靴子睡在榻床上。
还有小丫鬟想要占他便宜，被庄灵儿和苏之航联手拉开了。
眼见得外面开始热闹起来，暖黄的光从窗缝里漏了进来，李沧海的酒还没醒。
小太监们都快哭了，眼看着要时候了，再不走，只怕宫门落了锁，就回不去了。庄灵儿急忙让人取了热帕子，盖在李沧海的脸上，可算是把人叫醒了。
这年代的酒，度数也不高，都是米酒，要喝醉人，怎么也要三五坛。李沧海头一次这么喝酒，不太习惯，其他人，包括庄灵儿，都清醒着。
“没关系，我认路。”苏之航打包票，“一定能顺利回去。”好容易打着皇子的旗号，这么撒欢玩，他才不要早早就回去，必须掐着点。
太监们结了帐，此时已经完全指望不上六皇子了，众人搀扶着他，回了马车上。马车摇了几下，李沧海才算是醒了。
今日不知为何，格外热闹，马车晃悠了一阵，居然停了下来。
“马车过不去了。”赶车的侍卫说。
苏之航撩起窗帘看了出去，街上全是人，摩肩接踵：“不该啊，这条路明明没什么人的。”
一个环佩叮当的姑娘从马车边经过，苏之航探出脑袋问：“今怎么这么热闹啊？”
那脸上满是胭脂的小姑娘说：“今日放烟花。”
李沧海指着那小姑娘，用口型说：“你看看人家。”
庄灵儿不解什么意思。
“人家画的多好看，你这古板的和宫女似的。”李沧海说。
庄灵儿：我可谢谢你的直男审美。啊，不，这崽崽没有审美，所有技能点点在骑马射箭上了。
“问明白了。”苏之航回来说，“今日有个姑娘出阁，一个豪绅要放整场烟花。”
李沧海问：“我怎么不知道，姑娘出嫁要放烟花的？”还是大晚上的。
“是碧姬那种姑娘。”苏之航说。
所有人秒懂，黄雀又气鼓鼓的成了河豚。小姐迟早被带坏的！
她哪知道，小姐要坏早坏了，她磕cp磕high的时候，恐怕是个人都会觉得她疯了。
李沧海一听就来了兴致，仗着酒劲，一定要看烟火。宫里是不让放烟火的，怕走水。每次都是站在玄武门城楼子上，看远处的万寿山上炸烟火，眼下这么近，李沧海好生羡慕。
这下子，连苏之航都在劝了。再不回去，就是夜不归宿了，皇后娘娘和太子一定会生气的。
“就连二殿下，也没这么出格过。”苏之航劝。
“那可不是，孤一定要比过他！”李沧还说。
庄灵儿扶额，她和李泰也算是一起上过课，李泰是什么样的人，她可再清楚不过了。勇武好斗，好美色，一个单细胞生物。李沧海说要超过他，可不算是什么好话。
“你就说，你看不看吧。”李沧海问庄灵儿。他自己想做，偏要拉上一个人。
或许是李沧海眼中的热切拨乱了庄灵儿的心，庄灵儿竟鬼使神差点了点头。
苏之航心说要遭。其余几个伴读面面相觑。苏之航觉得自己这群人，简直就是大号灯泡，于是说：“在这车里不太方便吧。”
“不行，太危险了。”庄灵儿立刻出声反对，“人如此之多，万一要是碰着了，该怎么办？”
一个伴读四下一望，指着对面一座酒楼说：“我看那边二楼，位置极好。”几人看过去，确实位置不错。李沧海跳下了车，叫了个套间，苏之航拦着其他人在隔间，还体贴得拉走了黄雀。
黄雀哪肯同意。苏之航吓唬她：“你知道那是谁吗？只有你家小姐占他便宜的份！”
黄雀还想说什么，被捂住嘴，拖到外面。
庄灵儿和李沧海面对面，略显尴尬。
“今日对不住你了，连累你在这里陪着我。”李沧海说，他心里的确有些内疚。庄灵儿名声，他也知道，怎么没的，他更知道。这一晚上过去，庄灵儿在京里，就和他绑在一起了。
“殿下还是想想，明天怎么和皇后娘娘交代吧。”庄灵儿说。
李沧海的神色，有愧疚。庄灵儿仔细看着，他今后的后宫里，确实会有她，在他眼中，她或许能成为属臣，成为魏国夫人一样的人物。
也许这样也不错。庄灵儿听多了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的话，既然不能执子之手共度一生，那在一边看着也不错。
隔壁那边很快就叫了酒菜，还有嘤嘤嘤的声音。一会儿，两个小二端着食盘走了进来。白瓷瓶上插了支梅花，里面酒香四溢。边上两碟点心，也是梅花模样，还有些干切肉，并上些蜜饯，十分引人。
李沧海拿起那瓷瓶子，庄灵儿按住他：“不能再喝了，一会儿见不着烟花了。”李沧海看着按住自己的那只手，烛火之下，竟如玉一般。他呆了一瞬：“好，不喝就不喝，只是浪费了。”
“六少爷还舍不得一壶酒？”庄灵儿笑着说。
脸上两个小酒窝随着烛影一晃一晃，晃到人心里去。
碰的一声，外头响起一声。
红色的光，倒映在了庄灵儿的脸上。
火树银花，无数光点从天上落下，掉落在四周，有一个从窗外飞进来，打在庄灵儿的脑袋上，也不是很疼。李沧海伸手去，帮她拂掉。
“六少爷啊，以后可不能这样随随便便摸女孩子的头呢。”庄灵儿的心漏了一拍。
“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李沧海说。
外面的声音不断响起，可二人谁也没心思去看外面了。
一阵山呼海啸的声音传来，两人不约而同向外张望，整个天空似乎都成了红色，映衬处青烟的颜色。最好看的烟火似乎已经过去了。
心心念念一盘菜，端上来之前有个事儿，回来一看，一筷子不剩了，多少有些遗憾。
“若有下次，我再来陪你看，好不好？”庄灵儿问李沧海。
“下次，爷要自己放烟花！”李沧海雄心壮志地说，“一定叫上你！”
为了看这场烟火，几个人拖到半夜，宫门都落锁了，李沧海回不去。
东市也落了锁，庄灵儿家在长乐坊，也回不去。
几个人的这一顿打估计是逃不掉了。李沧海觉得，索性玩到底，人生得意须尽欢，明日事明日再说。
首先呢，就是帮庄灵儿在京城第一客栈福满楼开了一间上房。李沧海说：“你先去休息吧。”
庄灵儿问：“那你怎么办？”
“爷还想出去玩玩，反正挨罚挨定了，怎么能浪费这个机会。”李沧海说。
庄灵儿还想说什么，李沧海说：“别总管我，跟老妈子似的，烦不烦！”庄灵儿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他就带着跟班们胡闹去了。
庄灵儿拦不住，只得随他去，自己带着黄雀，进了房间。
黄雀看着小姐，问：“他究竟是什么人？那帮人怎么问都不说。”
“他是皇后娘娘第三个儿子，当今的六皇子。”庄灵儿说。
黄雀听了，倒抽一口凉气。庄府近些天来怪异的气氛，她终于明白是为什么。一个姑娘，被皇子看上，这个皇子又没有明确要人，就这样不尴不尬，任谁家都不会有好气氛。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灯火阑珊处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