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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烽火狼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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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的事,便是蔑视孤的权威,孤定然不会放过!”李沧海这话说给董夫人听的。
董夫人含泪称是。
四人又问过一边昨日的事,董阳的话和庄灵儿差不多,她也不能分辨,昨日的凶手。看来只能慢慢排查了。
“你要好好养病,过一阵子,拿到真凶,孤再来看你。”李沧海对董阳说。
董阳乖巧点头。
李沧海和董阳见面次数也不多,大多还是为了三公主。说他们没有感情,未必,但若说他们能红袖添香有什么话,自然也是没有的。
现在说三公主显然不合适。
几人竟一时无话。董夫人为了活跃气氛,说了些董阳小时候的趣事,李沧海就在一边听着,不时点头,附和一下。董夫人怕自己在这儿,六皇子不自在,便知趣地离开了。
她一走,董阳便要丫头们也下去了。坐了一会儿,李沧海便说:“孤今日还有事,要先走了。”
董阳有些失落,也知道大局为重。她的未婚夫是皇子,每天有一堆事,能抛下万急,先来看自己,已经事很不容易了,便说:“你先去吧,不要因我,误了大事。”
李沧海临走时,对着庄灵儿说:“前几日太子念到你,择日不如撞日,今日随我去大哥那去一趟。”
“好。”庄灵儿迎着董阳期盼的眼神,低着头说。
来的时候,李沧海一个人来,走的时候,他和庄灵儿两个人走。
董夫人回来,就看到屋子空荡荡的,她想要安慰董阳,董阳却安慰董夫人:“娘,这样已经很好了。天家贵胄,哪个不是三妻四妾?我觉得庄姑娘人很好,我愿意听她叫一声姐姐,她也乐意的。”
董夫人沉默,人在朝堂,身不由己。一个宰相,竟然无法护佑自己的女儿,让她成为了联姻的工具,成为董家有一面旗帜。
这是何等的荒谬。
女儿这么懂事,实在让人内疚。却也毫无办法,只能加倍补偿。
庄府也收到了消息,黄雀跟人,驾着马车急匆匆赶来了,正好到了董府别院门前。
她昨晚找了自家小姐一夜,今日看到人,都快哭了。
庄灵儿一个眼神过去,黄雀硬生生把泪含住了。
李沧海和庄灵儿便登上了庄家的马车,任自己的马跟在车后面跑。
一上车,李沧海便死死捏住庄灵儿的手:“你真没事?不要吓我。”
“我要是有事,现在不哭给你看,好让你心软?”庄灵儿笑着说,她抽了抽手,没抽动,“你捏的我有些疼了。”
“疼我也不放手。”李沧海说,“从前就是这样,一点也不拿自己当回事。好似九尾猫似的。”
庄灵儿便由着他,心中却时甜甜的:“我这个人,别的本事没有,就是命大。”
“依你看,凶手是谁?”李沧海问。
“我说了,她不能嫁给李沧海,谁获利最大,谁就是幕后黑手。”庄灵儿说,“我向来如此推。”
“你心里总有人选。”李沧海说。
“我说的做不得准,你听听太子的吧。”庄灵儿回答。“我不想什么事,都去问太子。”李沧海有些生气。
自己也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怎么就被庄灵儿看轻一头?
大哥大哥,一天到晚就让我问大哥,我哪里不如他。“在我面前”
“不过,也许是巧合也说不定。”庄灵儿说,“世事难料。昨日我若不在,董阳未必会下山,可能直接在三公主那留宿。”
“所以,天净寺里还有人不干净?”李沧海立刻问。
“你可以问问三公主,我觉得她可能知道些什么。”庄灵儿说。
三公主?李沧海琢磨,三公主和谁都不亲,遇事向来冷眼旁观。她倒是看的多,只是,就算知道,也未必会说出来。
庄灵儿又把话题引导太子身上:“太子找我,所为何事?”
李沧海随口说:“大概是捐灾的事。”
捐灾?庄灵儿想了会儿,今年夏天,早些时候,确实北方遭了水灾。今年很是突然,从未有过的。确实听说了,朝廷免了灾区三年捐税,也发动商人捐了款。庄灵儿便没放在心上了。
现下难道是银子吃紧了?
近些年来,高产作物的推广,百姓日子好过了些,行商也就多了,往海外跑的也很多,多是皇商,国库越发丰盈,不像是缺钱的样子。
庄灵儿不知道是什么。
“太子妃的身体怎样了?”庄灵儿想到一个事儿,问。
“就那样吧。”李沧海说。
“你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庄灵儿在自己腹部比了个圆。
李沧海一言难尽的表情看着她,眼光里带了十万分的嫌弃:“姑娘家的,别和后宅妇人似的,一天到晚盯着人家的肚子。”
庄灵儿颇为不服气:“明白了,还没有是吧。”
顾二一直没给信,倒是晚晴曾怀上过,生下来不久后就死了。
李沧海不理她了。专和自己对着干,真不可爱。
庄灵儿才不惯他。她家的马车,东西藏哪她都清楚,在暗格里摸出一盒点心,自顾自吃起来,完全无视一边的李沧海。
李沧海的肚子叫了起来。他早上滴水未进,听到坏事儿就立刻赶了过来,现在这女人吃东西,还故意馋自己,真是可恶,谁娶了她,一定会被她骑在脖子上碾压的。
庄灵儿也听见他肚子在叫,故意装作没听见,就等着他来求自己。
李沧海也很有骨气,最硬的很,一句求饶的也没有。哼,自己一片心意,都喂了驴!
最终,还是庄灵儿心软了,他过来,多多少少也是为了她吧。董阳被她无视了。庄灵儿捏了个山楂糕,递到他嘴边,趁他不注意,塞了进去。
“你想噎死我啊。”李沧海咳了两声说。
哼。庄灵儿想,那你还是饿着吧。想着,抱紧了食盒。
李沧海费劲咽下去,没有等到下一块,立刻开始抢食盒,庄灵儿不给,两个人开始了——
“放手!”
“不放!”
“你属狗的啊!怎么咬人!”
“我饿,没有点心,当然就要咬你!”
黄雀在外面听着动静,脸上露出会意一笑。小姐和皇子关系好,那真是天大的好事。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吧。
她撇了车夫一眼,车夫立刻说:“小人是郑掌柜的手下,什么都没听见。”黄雀这才满意点点头。
李沧海把马交给侍卫,两人很快到了东宫。
“听闻你昨夜,遇见了刺客。可要见太医?”太子关切地问,“六弟今早可是马不停蹄跑出去了,早朝都没告假,还是孤遮掩了过去。”
庄灵儿告罪:“臣女已经无恙。六皇子可见,大约还是急着见董小姐的。”
太子看着弟弟鼓起来的脸,聪明地转移了话题:“父皇已经知道了。天子脚下,就有如此胆大妄为之徒,简直颜面扫地,一定要刑部好好查一查。这事儿,董家是苦主,六弟你也是,父皇的意思是,让你去盯着,董相也更放心。”
李沧海点头称是。
太子妃亲自端上了茶点,见六皇子:“六弟今早想必还没来得及用点什么,今日正好早晨熬了红枣粥,庄小姐也用些吧。”
庄灵儿听到点了自己的名,立刻道谢。
太子妃顺势坐下来:“你们尝尝,是不是合口味。”
三人都不说话了,一时间只听到勺子碰碗的声音。太子知道,庄灵儿见着太子妃,不要太尴尬,便对顾二说:“他们看来就喜欢的很,又不是小孩子了,吃饭还要嫂嫂盯着。你先去给母后报声平安,让她安心,我随后便去。”
顾二点头,便退下了。
“孤这次叫你,是想问问,南边海路的事。”太子说。
朝廷愈来愈看重对外通商的进贡了。西北的商道,把持在北边胡人手中。这些年还好,万一有变,那朝廷可是要肉疼一阵子的。
“臣女正要禀告,太子殿下,还请多留意,边疆的战事。”庄灵说,“庄家的商队,打算先禁一段时日。”
太子点头,胡人南下牧马是冬日常有的事,现在不过刚要入秋,如此不合常理,是该注意一下。
边疆并没有军事的奏报传来,只有水灾。
庄灵儿也知道,边疆没有奏报,前世的大夏,被突袭打蒙了,很快就国破了。
庄灵儿记得,就是这年的冬天。
若是在夏日,就开始准备,会不会,京城能保住?
“我们遭灾了,对面说不定也是。”庄灵儿还是说,“他们一向靠劫掠为生的。”这话点醒了太子,他不敢耽搁,立刻要去和皇帝汇报。庄灵儿便要告辞。
“六弟,送送人家。”太子说。
比起董相女儿被刺案,西北才是大事。太子也顾不上去皇后那边了,直接要面见皇帝。
庄灵儿和李沧海一路往外走。庄灵儿以为,太子说的送送,是送到宫门口,结果,李沧海也跟着出了丹阳门。
“我记得,有人说他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忙啊。”庄灵儿说。董家别院早上可是这么说的啊。
“去兰台寺,顺便去点账目,还有几家人家要走动,确实挺忙。”李沧海说,“你要是闲,就当我的小厮,陪我今天跑一趟?”
“美得你。”庄灵儿想翻白眼,忍住了。忍不住也不要紧,更狼狈的样子,李沧海也见过,无所谓了。
庄家的车就停在外面,两人正好,还坐同一辆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