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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师父x徒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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莘瑶出去了,和几位御医一起到内殿去了,估计是商讨那传闻中贵妃娘娘的病情,这一去就是好几个时辰,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蔫了不少。
像霜打的茄子。
司狄倒了杯水递过去,站到身后为她捏肩:“师父,看书伤眼,趁现在闲暇之余,闭目养神片刻。”
莘瑶大口地喝完了水后听了司狄的话:“你怎么不问我贵妃娘娘的病情如何?”
司狄摇头:“你想说自会说的。”
司狄的按摩手法很到位,一天的疲惫缓和了不少。
“贵妃娘娘出现了觉得冷和发热的症状,身上却有红斑,和麻风病很像,今日讨论时,宫中的御医皆认为贵妃娘娘所患病症乃是麻风病,但贵妃娘娘脉象很乱,像是有种气在肺腑中乱窜似的,而那红斑也并非大面积扩散......怪,实在是怪。”
莘瑶重重的叹了声气,叹地司狄很是心疼,最无力的是司狄没有办法帮助莘瑶,毕竟她连何为麻风病都不清楚。
“你怎么不说话?”莘瑶问。
“我在想到底是什么病,这么奇怪。”
莘瑶苦笑道:“别说是什么病了,现在连病源都找不到,唉...早知如此,当年就不下山了,省的丢了师父的名声。”
莘瑶握住司狄的手,停下了她按摩的动作,回身扬起了头:“小狄,如果我救不了贵妃娘娘,很有可能死在这华阳宫,但你还可以活下去,我都听好了,今夜子时是换岗的时辰,守卫不严,那时你可以从后墙翻出去,出去之后去找三皇子,在他那呆一晚,明日叫他送你出宫。”
司狄面露难色,她是不可能走的,她便是为莘瑶才来到这个世界的,她和莘瑶的命早就系在了一起。
“好,子时再说。”她含糊着答应过去,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华阳宫她不可能一个人出去。
夜里子时,莘瑶抱着宫人的衣服回来,一进屋便让司狄换上。
司狄老老实实的换上了宫人的衣服,并没有反抗,因为她在此之前新接了一张任务卡。
去内殿和身染重病的贵妃谈心。
这是个危险的任务,若是以往办不好可能会丢脸,这个任务却能让她丢命。
轻则感染,重则杀头。
可她还是接下来了,因为小九承诺,会给她一个能帮助到莘瑶的道具。
分别时,莘瑶看着司狄即将离开的背影,心脏猛地抽痛了下,直到房门关上,司狄的身影完全消失后,那心痛的感觉便愈发强烈了。
她突然后悔了,想推开门叫那人回来,她想抱住她,对她说,我对你的感情绝不止师徒之情。
这一别,还能再见吗?
莘瑶第一次对自己的医术感到不自信,她想活着。
如果莘瑶死了,司狄就永远也不会记起她曾经说过的话。
“师父,我扮作郎君。”
“为何?”
“我要保护你。”
“傻瓜,你日后怎么嫁人?”
“不嫁人!我要娶你!”
“没大没小,叫师父。”
也许不会再有机会听见这人叫自己师父了......
夜里风大,吹的司狄不禁打了个冷颤,所有人的脸上都是死气沉沉的,好像这一宫之主随时就会死了似的。
司狄不会让她死的。
这个时间不仅是华阳宫守卫换岗时间,更是内殿宫人换岗时间,每个人都担心自己有没有染病,根本没有时间注意到换岗时多了一个人,司狄也就因此溜了进去。
内殿无人侍奉,宫人都在外边候着,榻上隐约瞧见女人的身姿,侧躺着,凹凸有致,也难怪皇帝舍不得叫她死。
司狄小心翼翼地走过去,试探地往里瞧了一眼。
突然,榻上的女人醒了过来,她咳了两声,慢悠悠地坐起身。
“本宫说过,不必伺候了,你出去吧。”说罢,她便想要躺下。
女人羸弱的身躯仿佛随时要散架似的。
“娘娘,没有人近身服侍,陛下知道会动怒的。”
贵妃半卧在榻,打量着司狄,似乎是觉得眼前这个小太监不太一样,半晌,青帐后的女人牵起一抹苦笑。
“是啊,陛下很爱本宫...可陛下又不爱本宫。”贵妃的声音因生病的缘故变得嘶哑难听。
原来只是寻常女人都会纠结的恋爱问题啊,司狄想着。
“陛下又怎么会不爱娘娘的,奴婢在来宫里当差前就听说过陛下对娘娘的宠爱,这世间珍宝陛下都会寻来给您,哪怕是摘星星摘月亮陛下也...”
“这就是你眼中的爱吗?陛下若真的爱本宫怎会将本宫关在这华阳宫,他连看都不曾看过本宫一眼。”贵妃打断她。
“陛下是九五之尊,龙体万不可受损。”
“呵...这宫中又有谁因此染了病?也只有那新来的御医说本宫并非麻风病......”
新来的御医?说的怕是莘瑶吧。
贵妃聊累了,挥挥手示意司狄退下去,可司狄并没有收到任务成功的提示,她就那么站着不动。
贵妃见她不走,厌恶的笑了:“梳妆台第一个抽屉里的东西你随便拿,本宫活不久了,留着些身外物也无用。”
钱?
司狄并不稀罕,否则以她这种老天赏赐的脸,她完全可以当主播捞钱。
“娘娘,我不喜欢钱。”
“那你喜欢什么?喜欢女子吗?这本宫可不能给你,本宫从不强求别人的意愿。”
司狄摇头:“我心里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每晚,我只要想到她就会很开心,一想到明天就能再见到她,我的心情都会很愉悦,我也是最近才想明白我对她的感情,很奇妙,但是...”
贵妃对她的故事似乎很感兴趣:“但是什么?”
“但是我还没来得及想清楚这是一份什么样的感情,而她也可能会因为您而死,所以我来并不是想服侍您,而是想和您谈谈心。”
贵妃一怔,低下了头。
她是自责的吧?如果她死了,将会有不知道多少人为她陪葬,她也不想生病,可偏偏她就生了病。
听闻贵妃今年才二十出头,是和原主一般大的年纪。
本是青春少年时啊。
“贵妃您呢?您是否会因见到他便会心生欢喜,会因见不到而焦虑,悲他所悲,喜他所喜?”
贵妃用了许久才消化了这些话,月光擦过司狄的肩膀映在青帐上,一道晶莹划过,在月光下如此明亮。
她哭了。
贵妃沙哑着抽泣了起来,也许是这么多天的委屈顷刻间爆发了出来,她蜷缩着趴在床榻上,让人心里不禁为她觉得难过。
“我也要害了我爱的人,我不想啊...我不该叫她来的...我对不起她!”
谁?
司狄十分困惑,照贵妃所言,她爱的人绝对不是皇帝啊。
算了,不管是谁,先哄好再说。
司狄迈开步子走上前,一把拉开面前的青帐,朦胧的视线顿时清晰,司狄看清了贵妃的脸,那是张年轻娇嫩的脸蛋,却因为病着而变得苍白。
贵妃同样看清了司狄的脸,先是一愣,随后发觉司狄并未佩戴任何防护,她用被子包裹自己,生怕会传染给司狄。
宫里还会有这样的人吗?司狄不记得这本小说,更不记得这个贵妃。
司狄耐心地蹲下来,一点点打开像龟壳一样护着她的被子:“我相信那个医师,我不担心传染,你也要相信自己会好,哪怕不为我们,只为你和你爱的人。生病的人没有错,又不是你想生病的。”
贵妃摇头,越哭越凶:“治不好的,没有人能治好我的,我要死了,我还会害的她一起死。”
见状,司狄撕去伪装,直接和她摊牌:“你一定会好,我没骗你。”
这样的话她听过太多次了,可每听一次便会相信一次:“真的?你一个太监凭什么这么说?”
虽然这么说,但她的眼睛还是亮了起来。
司狄点头:“我不是太监,我是新来的那位医师的徒弟,同样...她也是我喜欢的人,我了解她,更相信她,她现在为了救你正在屋里翻着医书典籍,光是药她就试了很多种,所以我希望你不要放弃,相信生命,相信自己,相信她。”
贵妃擦去了眼泪,无力地撑起了笑容,但她的笑容却有着无限的生命力。
司狄知道,她想活着。
“我叫谢思柔,如果我能活下来,定会为你们指婚。”谢思柔把她当做了朋友,连反锁的自称都撇去了。
“不!”司狄拒绝了:“我不知道她对我是什么样的感情,我不想强求,而且相比于我,似乎还有别人更适合她,所以只要能待在她身边,什么身份都可以。”
“她也是这么说的...”谢思柔小声嘟囔着。
任务完成了,积分也到了账户中,价值三分,这波不亏。
出了内殿,司狄发现外面守夜的宫人都靠着墙睡着了,虽是给她省去了不少麻烦,但她真的想唾弃这帮人。
回去的路上,司狄兑换了小九给的道具,很快,一本破旧发黄的书落到她的手中,她刚想借着月光看一看书上的名字,下一秒就被人给拽住衣领丢到了墙上。
“你是何人?为何半夜溜进内殿!”女人厉声喝到
司狄抬头,发现女人身上穿着的并非宫人的衣服,瞧着不像奴才,应该是莘瑶之前提到过的女官了。
“我...”
“别跟我耍花招,你和她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你的师父当真能让她活着?”
司狄无语,既然听见了还要问我是谁?非要走个流程吗?
心中吐槽,面上还是恭敬着的。
“回女官大人,我保证。”
“好,你若是食言,我便叫你和你的师父在底下团聚!”
司狄咽了咽口水,连连点头:“是是是。”
女官放开了她,转身要走。
司狄突然想到了什么,脑子一热问道:“你就是贵妃口中爱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