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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天干物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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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干物燥,小心森林山火。
万峰的路上隔一段就有写着防山火的标语,在风雨的侵蚀下这些牌子带着斑斑的锈迹,但仔细看还是能看清的。
因为有足够的证据,在既定的轨道下,这一次蝴蝶扇动翅膀导致的风暴,远比上一次要大。
孙思思还机智的直接打电话给江城的警察局,如果说附近的警察局有和山上的人同流合污的嫌疑,那么隔壁城市的警察,相对于来说更值得信任。
而学校的老师在舆论发酵之后第一时间就联系了孙思思他们一行人。
“不是我说,你们几个怎么想的,人还在山上呢,消息就先发出来了,你也不怕他们给你们拖去打断双手双脚啊,这可是人贩子!”
面对上来就是一通劈头盖脸的责备,四个人面面相觑,然后孙思思委屈地回答:“这不是当时太生气了,什么都没想就直接发上去了吗?老师我们知错了。”
“算了算了,你们就先在学校宿舍里面呆着,记得4个人待在一个房间里面,然后门窗锁好,不要给陌生人开门。”
电话那头的老师雷厉风行地嘱咐4个人要注意自己的安全,然后才说着接下来的安排。
“我这边会联系靠谱的人上山去接你们,记得等我打电话了,你们才能给别人开门!”
“可是……”
“可是什么?”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犹犹豫豫的声音,老师有种不祥的预感。
“可是在老师说之前,那个文章的女主人公带着她的孩子,还有山上另一个被拐的女孩子已经来到这儿了,我们也给他们开门了……”
孙思思努力地挤了好几次冯明浩之后,暗示由他来说后,他才总算开口。
现场犹如被抽干了空气一般,带着窒息的安静,电话那头的老师在听完冯明昊的话之后一言不发。
在场的七个人每个人都提心吊胆着,像是在刑场等待头上的刀落下的犯人。
“你们……唉。”老师不像一开始那样满是斥责的话,反而说了两个字叹口气后就沉默了。
她也是女人她看过这篇文章,当然能共情里面的女人,所以面对选择帮助这些妇女的学生们她无法说出斥责的话,只是心中的担忧更甚。
“我会让学校安排的司机赶紧过去的,记住千万不要给别人开门,要保护好自己。”
不过村里的局面实际上没有老师想的那么的紧张,当然也有冲动的村民打算去制裁在山村小学宿舍的学生们,只不过都被张三叔拦下了。
“这件事既然现在已经暴露了,我们要做的事是毁灭其他的证据,而不是把怒气发泄到他们身上,你现在要是去打了,那只会加重我们的罪行。”
此刻村里有点话语权的人全都聚集在了这个小房子里,而他还是坐在最上方。
“要我说还是对她们太好了,平常好吃好喝的供着,她们才会生出这种想要逃跑的心思。”人堆里不知道是谁的声音传来,话里满是戾气。
张三叔没有理会人群里的窃窃私语,反而提出自己的问题:“那个王兰家的还没找到吗?”
“问过守在山脚的兄弟们了,大家都说没看到。”一个中年大叔回答。
“算了,先不管她。”张三叔也只是随口提了一嘴,对他来说这个注定跑不掉的人实在不必太过在意。
“让山脚的兄弟们注意着,等学校把那几个人接走就把路堵上,他们一时半会也上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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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山林中蜿蜒盘旋的小道并不起眼,更别提小道上的面包车了,从远处看就像点缀的蚂蚁那般微小,但车上正在开车的司机却有一滴汗沿着额头流到鬓角处,在还是寒冷的冬天里,他感觉自己身上有一阵火在烧。
事情发展成如今这副模样,学校方面自然不敢再找当初送学生们上山的那个司机,来接他们下山。
正在万峰出差的老师在这种情况下就成了最佳选项,不等学校方面重复过此行的危险性,这位老师就已经联系周围的租车行,把车租好直奔山上去了。
山路危险但情况紧急,于是他只能小心又小心地在安全范围内保持最快车速。
赵晓的手机在与来接他们的老师共享位置,胡伟则是在和学校的老师实时传达情况,孙思思在监控网络的舆论以及风险,冯明浩负责查看附近的情况,提醒大家。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周围有人在观察我们。”冯明浩敏锐的朝感觉有人的地方看去,看到的却是一片荒凉的景象,正如他们刚来的时候那样。
听着他这话胡伟一脸惊恐:“你可别吓我们,老师就在路上了,我真的会很害怕有什么万一的。”
在大家都是惶恐的时候,苏越霞却像是想到了什么,她说道:“外面可能是一个我认识的人,我出去一下,如果没有回来的话你们把峥峥带下山吧。”
“妈!”进来这间屋子后峥峥一直是被保护着的姿态,此时她努力挣脱看向自己的母亲。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苏越霞无奈地结实道,但同时她又有些心急不断向外面张望,“这个是我认识的一个很好的人,我想问一下她要不要一起走。”
苏越霞的解释让大家心里的慌张减少了,却无法抑制大家的疑惑,毕竟见一个很好的人为什么要离开明显安全一点的地方,又为什么要说如果没有回来这种话。
但对方表现出来的坚定,让大家选择沉默,至于峥峥被妈妈狠狠捏了一下手后,也不再说话。
苏越霞反手关上宿舍的门时,内心翻腾上来的情绪里更多的是期待,她在期待见到那个改变自己和女儿的未来的人。
屋里的人则更多的是担忧,大家透过模糊的玻璃窗看着苏越霞不急不缓地离开,随着她拐到房子看不见的角落时,这份担忧变得愈发严重。
“你不和大家一起走吗?”正如苏越霞所料,在打量大家的人的确是林昭昭,她看着对方杂乱的发型,以及沾染了全身的泥土,还有萎靡的精神状态疑惑地询问。
然后又坚定地邀请:“一起走吧,我们一起回家。”
这一刻以灵魂状态看着这一切发生的林昭昭红了眼眶,而她的身体也反应出这种情绪,朝涤面无表情的脸上两行眼泪瞬间滑下,她等这句话很久了。
“你要回家吗?”朝涤感受着脸上属于林昭昭的热泪问道,“如果你要回家那我就放弃。”
搭上这辆顺风车和大家一起回家,到家后可能会有眼含热泪等自己许久的父母,可以继续还没有完成的学业,虽然比自己原定时间完了三年毕业,但是毕业之后也会有一份普通的工作,然后她会过上在山里这三年梦寐以求的生活,把这三年当做噩梦忘得一干二净。
这是前世林昭昭最希望拥有的结局,但是这不是得知这些人贩子前世判刑结果的林昭昭希望拥有的结局,她想要的是那些人血债血偿。
“朝朝我知道你有办法的,所以去做吧。”
“嗯。”
“我还有点其他事情就先不和你们一起了。”朝涤先是婉拒,然后才说,“车子到山脚的时候,麻烦你给119打个电话。”
“你这是什么意思?”苏越霞先是一惊,等意识到对方想做什么的时候,她又反问。
“你记得就行,我要走了。”
“那你怎么办?”
……
山上的天变脸得很快,白天还是蓝天白云虽然因为季节察觉不到暖意,但至少看起来明媚,下午阴了一半的天色让气氛也多了几分潮湿以及阴暗。
苏越霞回来后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默,但原先表情里隐隐约约透露的是期冀而现在更多的是茫然和绝望。
坐上老师开来的小面包车,大家带着行李启程离开这座山,风景还是原来的风景,心情都不再是开始的心情了。
守在上山路上的是山顶张家村消失的成年男子们,在看到这些人的时候大家才意识到村子里的男人都去哪了。
在车里逐渐开远,远到张家村的人看不到的时候,大家对视一眼这才算放下心来,而他们的背后那些成年男人开始着手将这条路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