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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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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溪符走在前面,推开摇摇欲坠的门,生锈的门框使得木门发出“吱呀”一声,在这一片寂静的乡村中表现得异常刺耳,气氛愈加诡异起来。
他一只手握紧手机,另一只手抓住沈溪符的衣摆,亦步亦趋的跟在沈溪符身后,灯光所照之处,全都铺上了厚厚的一层灰尘,蜘蛛网挂在房间里的各个角落,上面还有些不知道昆虫的尸体,干瘪丑陋,看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许瑕突然有些后悔,虽然他不怕鬼,但这大晚上的来这种多年无人居住的地方,还是有些大意了。
他回头找这房子原本的主人,只见那主人吓得眼睛都闭起来了,比他看起来都还要更害怕一些。
许瑕拉住沈溪符,让对方暂时停下来,然后一脚踹向身后那只鬼,“石国柱,这你房子,你走前面!”
石国柱浑身一抖,根本没听清楚许瑕在说什么,颤颤巍巍的发出疑问:“啊?”
许瑕加大了点音量,“你自己就是鬼,你到底在怕些什么啊。”
面对许瑕的逼迫,石国柱磨磨蹭蹭的移到队伍的最前方,十分不情愿的样子。
许瑕十分无语,吐槽道:“那黑雾人是眼睛瞎了吧,就石国柱这胆小的性子还想杀我,就算没有沈冰块儿我也能轻松反杀好吗?”
因为他说的很小声,背对着他的沈溪符并没有听得很清楚,他转过身,眼睛注视着许瑕,无声的问他怎么了。
许瑕摇摇头表示没事。
这时,一阵阴风吹过,死寂的屋内突然响起纸张被翻动的“哗哗”声,就像是还有其他人在屋子里,故意翻动似的。
石国柱被吓得尖叫一声,双手抱头蹲在地上,是一步也不敢往前走。
许瑕也被吓了一激灵,伸手直接抱住了沈溪符的腰腹,背上甚至冒出了薄汗,衣摆抓得更紧了。
他将手机光线对准声音传来的方向,是屋里西南角的一张桌子,上面铺满了白色的纸张,他定睛一看,那桌上摆的竟然全是剪纸,但是剪纸不应该都是红色的吗,这苍白的颜色是什么?
难道是为了祭奠石国柱,所以用的白色?
狂跳的心脏慢慢恢复平静,许瑕大着胆子走上前,将手机灯光照向桌上,仔细查看,才发现这剪纸并不是白色的,纸张没有露在面上的那部分仍然是大红色,应该是经过长时间的风化后,红色了褪色,才形成了现在这幅白中带红的诡异颜色。
许瑕转身看了眼还蹲在地上不肯起来的石国柱,想,现在这颜色正好适合他,毕竟他早就死了嘛。
许瑕又回身低下头去看剪纸,却发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
这些剪纸,被人翻动过。
许瑕思考问题的时候,习惯眯着眼睛,配合上他一向懒洋洋的举动,总让人觉得他很高深莫测,但其实他只是懒得睁眼罢了。
石国柱见真的没有危险,才颤抖着双腿从地上站起来,飘到许瑕身边,一同查看桌子上的剪纸。
“这、这些都是小铃铛剪的,我就知道她没有忘记我。”
眼看着石国柱又要哀嚎,许瑕连忙打断对方,“停,别在我耳边吵,要吵就滚出去!”
石国柱一下子噤了声,不敢再打扰许瑕思考,只能飘到桌子旁,一脸怀念的神色去瞧小铃铛专门给他剪的剪纸去了。
沈溪符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隐患,便走到许瑕身边,问道:“有什么发现吗?”
许瑕连续两次被打断了思绪,本来很不爽,但看见来人是沈溪符,声音不免软了几分,“那压着剪纸的石头被挪动过,桌上灰尘的印记深浅不一,因此我推测,有人在我们来之前翻过桌上的剪纸。”
沈溪符视线投向那铺满剪纸的桌面,然后看向许瑕,肯定道:“你觉得是那天的黑雾人?”
许瑕点点头,下一秒又摇头,“不一定,黑雾人可能也许不只一个人,但是我想不通的是,他们抢剪纸做什么?”
“从桌上剪纸的具体情况来看,他们并没有找到他们想要的东西,而我导师送我的那幅剪纸,虽然依旧是出自李晓玲之手,但那却跟石国柱扯不上任何关系。”
沈溪符知道许瑕现在是在梳理整件事情的脉络,他也不打断他,而是顺着对方的思绪适当的提出问题,“为什么这么说?”
许瑕看向窗外,树影隐隐约约,枝丫像是四肢扭曲的人影,被月光投射在地面上,狰狞,可怖。
他收回视线,看向沈溪符,“因为导师在送我的时候说过,那套剪纸是他看着剪纸师傅完成的。”
许瑕的声音渐渐低落下来,像是在自言自语,“如果对方想要的不是剪纸,那是什么呢?”
“一定有什么东西被我们忽略了。”
沈溪符望着许瑕陷入了困境,认为不能让对方继续钻牛角尖,断然出声,“明天见了吴晓玲之后再想吧,今天太晚了,你需要休息。”
不说还好,这被沈溪符一提醒,许瑕想起他们今天奔波了一路,也是有些疲惫了。
“好,我们去民宿吧,休息一晚,明天再去找答案。”许瑕对着沈溪符笑了笑。
只是等对方转过身,许瑕垂下眼眸,笑意也渐渐淡去,他抓着胸前的那块丑石头,被浓密眼睫遮掩住的眸底,闪过一丝幽深。
沈溪符见身后之人没有跟上来,回头望去,许瑕察觉到对方目光里的担忧,抬起头,语气轻快的说:“走吧。”
两人并肩出了石国柱家的危房,直到走出了好远一截路,许瑕脚步突然一顿,他问沈溪符:“我们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东西?”
沈溪符歪着头想了想,道:“没有。”
许瑕眼神狐疑,但见发小一脸的笃定,许瑕对自己的记忆力产生了怀疑。
不过灵魂深处传来的疲惫感让他恨不得现在立马倒在床上,“行吧,你说没有就没有吧,我们快走吧,这农村就是这样的,明明才八九点钟,就安静的不行了,真是瘆得慌。”
许瑕双手抱臂抖了抖,然后加快脚步,往地图上标识的下沟村唯一住宿地点奔去。
危房内。
石国柱不过一转身的功夫,就不见了跟他一起来的两位大佬,他想要出门去找两人,但是却被那漆黑的像是要吃人的夜色阻碍给吓了回去。
他只能退回到屋内,抱着他的小铃铛给他留下的剪纸,瑟瑟发抖。
“许先生,沈先生,你们去哪儿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