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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一家人欺负我一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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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沐风一路解释,宋凝禾才知道宋沐风说漏了嘴。
见这小弟这么不经事,宋凝禾气得抬手就揪住了他耳朵,“你呀你,我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让你守口如瓶,你是怎么答应我的?”
父亲如今身体不好,宋凝禾不想让这些小事刺激到他。
宋沐风哎哟惨叫,“姐,我错了。可现在不是打我的时候,爹正在气头上,你快去跟他解释解释!”
宋凝禾又踮起脚,本想狠狠拍一下宋沐风的脑袋,哪里知道她个子太矮,就算跳起来也打不到宋沐风的头,只得作罢。
宋凝禾快步走到后院,她进了房间,只见宋五君正躺在床上生闷气。
“爹……”
“胡闹!你和景大人怎么能和离呢?即便有天大的事情,夫妻之间不能好好商量吗?怎么可以随便和离呢??”
对于宋凝禾和景唯宣和离这件事,宋五君很难接受。
不得已,宋凝禾只好把当时被迫和离的情况告知了宋五君。
宋五君一听更气恼,“什么?你和景大人早就写了和离书?这是为何?若是因为为父被贬岭南的事情,那你便误会景大人了。”
“误会?难道当年不是他害了您吗?”宋凝禾便趁机问,虽然父亲和景唯宣都不肯告诉她真相,可宋凝禾却好奇得很。
“凝禾,你误会景大人了。有些事情我不便告诉你,不过当年若非我被贬岭南,远离京城,可能我们一家都会有灭门之灾。”
虽然宋凝禾心中隐隐有一些猜测,可如今听到宋五君这么说,一颗心才终于落了下来。
“爹,您是说,当年是大人救了我们一家?”
宋五君点头,“他可是我们家的恩人。所以你和他和离这事不能作数。”
“可是爹,我和他和离,其实也不是为了您这事。”宋凝禾低着头,目光低垂。
“那又是为了什么?”
“女儿嫁入景府三年,大人便冷落了女儿三年。”她声音极轻,却满是委屈,目光中却透出一丝狡黠。
“什么?!”宋五君大怒。
景唯宣下午回到后院,便发现宋五君对他态度巨变。
早上宋五君还对他满脸笑意,一口一个景大人,到了下午他在后院碰到宋五君,宋五君拉长脸,对他哼了一声。
“……”
景唯宣走过去喊了一声“岳父大人。”
宋五君更是气恼,“不敢。景大人都和我女儿和离了,我哪里是您的岳父呢?”
“岳父大人误会了。当时情非得已。我被革职入狱,因为担心连累凝禾,才同意了和离。”
“是吗?那么景大人娶我女儿入门,又冷落我女儿三年有余,也是担心连累她?”
“……”
景唯宣无言以对。
搬起的石头,终究是砸了自己的脚!
到了晚膳时辰,宋凝禾和晴儿、雪儿做了一桌子好菜摆在院中,算是为宋五君大病初愈庆祝。
眼看一家三口在院中吃得其乐融融,景唯宣看着十分眼馋,便走过来想要加入。
桌边摆了四个凳子,正巧还留了一个。
他刚准备坐下,宋五君急忙道,“周查,这多了一个凳子赶紧收起来。”
“……”
周查无奈,只好在景唯宣的目光中,将那只凳子收走。
宋凝禾和宋沐风对视一眼,两人脸上都憋着笑。
没想到一向高高在上睥睨他人的景大人,也有这般悲凉的时候。
“难得如此良宵美景,宋大人大病初愈,我也想借此机会为宋大人庆祝一番,大人觉得呢?”
“不必。这是我们宋家家宴,怕怠慢了景大人,景大人想吃什么,自己去厨房做吧。我听说,景大人厨艺好得很。”宋五君一口拒绝。
“……”
景唯宣无奈,只好去凉亭喝茶,眼睁睁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吃饭。
见宋家三人有说有笑,景唯宣心中又闷又酸。
等宋家三人一顿饭吃完,景唯宣也喝了一肚子水,宋五君累了,宋沐风便扶着他回房休息。
宋凝禾则进了小厨房,像变戏法一样,从里面端了几碟小菜出来。
她将菜端到景唯宣跟前,“给你留的,都放在灶上温着呢。”
景唯宣差点喜极而泣,“凝禾,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有我!”
宋凝禾轻笑,“大人误会了。我感激你救过我爹,如今我对你只有感激之情。”
“……感激之情?”
景唯宣眉心紧蹙,他才不要什么感激之情呢。
“嗯。你我已经和离,自然也没什么夫妻情分了,也请大人日后自重。”
“……”
说完,宋凝禾便微屈行礼,转身离开。
看着桌上的几碟小菜,景唯宣是一点都吃不下了。
他一肚子水,加上一肚子气,正想转身回房,可见着这几碟子菜又有些不舍。
好歹是凝禾留给他吃的,是凝禾的一番心意,他怎么能浪费呢?
于是景唯宣重新坐下,狼吞虎咽起来。
又一日。
这日一早景唯宣和钱三恒匆匆出门,也不知为了何事。紧接着县衙中的衙役陆续被人叫走。
到了午时,何恩又回来了,他找到宋沐风也不知说了什么,宋沐风立即清点了人手,匆匆便要出门。
宋凝禾一早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连忙叫住他,“沐风,怎么回事?”
“姐,今年春旱,这里百姓种的都是水田,地里没水,谷子都要干死了。姐夫让我带人过去帮百姓挖水渠引水呢。”
宋凝禾连连点头,“那你赶紧去。”
“好,我留了十数高手保护爹,剩下的人我带去挖水渠了。”
宋沐风带着人,跟着何恩一阵风似的跑了。
宋五君听了这事,连连点头,“春旱麻烦啊,要是谷子种不出来,这半年百姓都得饿着肚子了。景大人从前高高在上,如今也知道体恤民情,实在难得。”
“爹,现在午时都过了,钱县丞他们怕是午饭都没吃上,我想去给他们送饭。”宋凝禾低头小声道。
宋五君笑着点头,“去吧。”
于是宋凝禾想着一大早跟着景唯宣出去干活的人应当不少,又赶紧和晴儿和雪儿多做了一些饭菜。
等饭菜准备妥当后,宋凝禾又请了个衙役带路,便带着做好的饭菜、馒头出发了。
“今日知县大人带着大伙儿去了河西村,离城中不远,出了城,在走小半个时辰就到了。马车的话,应该两刻即可。”
衙役和车夫在外头赶着马车,宋凝禾和晴儿在车内,而金诺则带着两个护卫在后面骑马跟着。
宋凝禾本不想那么兴师动众,只是她初来乍到,对此地不熟,也不知道外头有没有土匪山贼,金诺在旁保护,她也安心一些。
过了两刻,衙役就将马车停了下来。
“夫人,到了。”
只见马车停一条乡间土路上,两边都是此起彼伏的农田,更远一些还有才能一层层的梯田。
“在那山后,有一处水塘。知县大人就带着大伙挖水渠,将水引入这边田中。不过那里路窄,马车走不了,要步行。”
衙役指着远处道。
宋凝禾顺着他手指的方向,隐隐的看到那处有人影在忙碌。
她点头,“那就走过去吧,劳烦你带路了。”
于是宋凝禾下了马车,带着晴儿、金诺等人跟着衙役往田间走去。
然而田间小路坑坑洼洼,其间还有杂草掩盖,宋凝禾还是第一次踏入田间,压根不知道其中虚实,她一不小心,就踩到了一个小坑,脚下不稳,便向着旁边率了下去。
宋凝禾惊呼一声,却生怕打翻了手中的篮子,便一手高高提起,结果膝盖手肘落地,擦在田间土石上,痛得她脸色一白。
晴儿吓了一跳,赶紧放下手中篮子,将宋凝禾扶起,“小姐,您没事吧?”
宋凝禾感到手肘、膝盖一阵阵刺痛,心知是擦破皮了,只是眼下在田间,哪能处理伤口呢?
她顿感自己无能,本想给景唯宣送饭,结果自己却跌伤了。
“我没事。”她忍着痛,摇头道,“路上有坑洼,你也当心点。”
接下来,宋凝禾打起精神看路,生怕又跌了一跤,要是撒了食物,她这一趟就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