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
“对，只要全棉的，”梅洛普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困倦的，布满血丝的眼睛，“比这个大一点，这个尺寸正好。”
“好的，好的，要包起来吗？”梅洛普顿了一会儿，呆滞的思考了一会儿店员的回答，“啊，当然。”
梅洛普摇摇头，似乎想要甩掉脸上的困意。“还有这个，”梅洛普从口袋里拿出钱包，抽出4张纸币，“180磅，对吗？”店员满面笑容的接过纸币，将一个鼓囊囊的布袋递到梅洛普手里。
梅洛普恍惚的提着袋子，走出店铺。她感觉自己好像一个行走在阳光下的游魂，精神和□□各行其是，就是合不到一起。梅洛普的魂魄看着梅洛普的身体回到家里，放下手中的袋子，飘到二楼，看了一眼床铺中央的小身体。
没有醒。然后梅洛普的□□一头栽倒在床上，沉沉的昏睡过去。
太困了，实在是太困了。照顾小孩子怎么可以这么累？她昨天晚上被汤姆吵醒了五次，这个小家伙好像是白天睡多了，夜晚精神奕奕的睁着眼睛，闹腾他可怜的母亲。梅洛普咬牙切齿的哄了他大半夜，然后在早上七点钟起床，进行计划中的大采购。梅洛普感觉自己现在还没有崩溃，只能归功于神奇的、强大的母爱。
昏昏沉沉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听见微微的衣服的摩擦声。梅洛普立刻从梦中惊醒，猛的坐起来去看汤姆。小家伙果然是醒了，正努力的挥动着小手，试图从衣服里挣扎出来。梅洛普脑子还有点蒙，拍了自己脸两下，熟练的解开汤姆的纸尿裤，嗯，果然该换了。然后是梅洛普闭着眼睛都能做好的换纸尿裤，喂奶，哄睡。
做完这一切，梅洛普感觉又困倦了起来。她好像也退化到婴儿时期了，怎么也睡不够。恍恍惚惚间，梅洛普听见楼下隐隐约约的门铃声。梅洛普努力的运转起过载的大脑，命令身体自己站起来，走到楼下，然后招待那个未知的来客。
不过这都是□□的事，关精神什么事呢？梅洛普晃晃悠悠的打开大门，一脸呆滞的看着面前的人。
艾伦先生惊讶的上下打量了她几遍，眉头拧成一团，“梅洛普？你看起来不太好，你生病了吗？”梅洛普反应了一会儿，迟钝的回答道，“不，不，我只是，很困。”
她的脑子被冷风一吹，总算清醒了一点。揉了揉自己的脸，梅洛普努力打起精神，将艾伦带进来，“请进，”
艾伦先生把手里的袋子放下来，有些担忧的看着梅洛普不停的打哈欠。梅洛普用力把门关上，打开客厅的灯，然后在艾伦先生对面坐下。“不用担心，我只是太困了，我已经快三个月没睡过一个囫囵觉了。”梅洛普自嘲道。
艾伦先生半信半疑的点点头，两个人刚要说话，忽然听见楼上响起一阵鸟啼声。只见梅洛普好像打了鸡血一般，炮弹一样冲上二楼。艾伦先生目瞪口呆的看着她的背影，震惊得张口结舌。
在客厅等了一会儿，不见梅洛普下来。屋子里安静极了，只有壁炉里木柴的噼啪声微微响着。艾伦不停朝楼上张望，坐卧不安。楼上什么动静也没有。
不会出什么事吧？艾伦先生的心越提越高，犹豫半天，终于还是上了楼。梅洛普跑得着急，房间的门虚掩着，没有合严实。窄窄的空隙里，一股温暖的水汽逸散出来，给人一温柔之感。
艾伦站在门口，轻轻将房门推开了条缝。屋子里暖烘烘的，梅洛普披散着头发，一只手搭在汤姆身上，沉沉的昏睡着。她的眉头轻轻蹙着，眼睛下面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一张脸局促的皱在一起。
艾伦静静的看了一会儿，轻轻的叹了口气。他走到床边，把团成一团的薄毯展开，小心的搭在梅洛普身上。他站在梅洛普身前，再次重重的叹了口气。然后他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梅洛普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天空已经暗了下来。她从被窝里坐起来，头发乱糟糟的，睡眼惺忪的揉着眼睛。她睡蒙了，一时反应不过来现在什么情况。所幸得到休息的脑袋十分给力，梅洛普很快想起了买东西，鸟叫，以及，梅洛普瞪大眼睛，坐在客厅里的艾伦先生！
慌慌张张的下楼，梅洛普一边跑一边懊恼的道歉，“艾伦！我很抱歉！我睡着了！你看见汤姆了吗？他在你身边吗？”
她一下楼就闻见一股浓郁的肉香味。肚子里的馋虫瞬间被唤醒，梅洛普咽咽口水，一眼就看见餐桌上扣着盖子的大汤盆。听见她的声音，艾伦从厨房里探出一个脑袋，朝着梅洛普微笑道，“你醒啦？你睡得可真沉。”
梅洛普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笑，看到沙发上睡得香喷喷的汤姆，忍不住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走到厨房门口，梅洛普一边用手梳着蓬乱的头发，一边看着艾伦忙碌。他穿着梅洛普常用的米黄色围裙，袖子卷到手肘，正把煮熟的土豆捣成土豆泥。
看见梅洛普好奇的眼神，艾伦解释道，“香肠土豆泥，我妈妈很喜欢做这个，正好熬了一锅高汤。”梅洛普把头发盘起来，露出细长的脖颈，“我来帮你吧。还差什么？”
艾伦笑着指挥她，“那就帮我把圣女果和西蓝花切了吧。”梅洛普洗了手，站在艾伦旁边的案板上切西蓝花。两个人一时都没有说话，梅洛普偷偷瞥了一眼艾伦，他正一脸认真的给香肠翻面。梅洛普忍不住轻轻笑了出来，艾伦有点腼腆的眨眨眼，“我不经常做这个，有点怕煎糊了。”梅洛普的笑声更大了。
他们一起把香肠土豆泥、蔬菜沙拉、玛芬面包片和梅洛普做的香菇炒青椒端到餐桌上。他们的手脚都很轻，害怕吵醒了汤姆。不过直到他们在餐桌前坐下来，开始用勺子盛肉汤，汤姆都睡得很好。
梅洛普十分惊喜的在乳白色的肉汤中看到许多乌黑的肉块。她的眼睛睁得圆圆的，亮晶晶的看着艾伦。艾伦压低声音解释道，“我妈妈告诉我的，据说是来自东方的菜谱，对你，”艾伦截住脱口而出的话头，“很有营养。”梅洛普用力的点头，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
他们两个人把桌子上的饭菜一扫而空。主要是艾伦，梅洛普喝完两碗汤就捂着肚子吃不下了。在确定梅洛普吃饱之后，艾伦非常痛快的包圆了剩下的菜，看得梅洛普目瞪口呆。
吃得饱饱的，梅洛普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什么也不愿意想，悠闲的发着呆。梅洛普以前从来不知道发呆也能如此奢侈。
两个人一时都不想说话。壁炉里火焰欢快的跳动着，变换的光影投射在梅洛普脸颊上。艾伦忽然低低道，“梅洛普，你应该给自己放个假。你看起来很疲倦。”
梅洛普看了一眼艾伦，心头好像被人轻轻的碰了一下。艾伦的眼睛里像蕴了一泓湖水，她的影子倒映在湖面上。梅洛普有点不自在的错开他的眼神，“我知道，我只是不太适应。我第一次做母亲。”
艾伦微微前倾，胸口贴在桌沿上，“我明白，我知道照顾一个小孩子真的很累，很辛苦，”梅洛普觉得自己长久以来的焦躁和疲惫好像湖底的淤泥，混沌着翻涌了上来。“但你不能把全部的精力放到孩子身上，看看你自己，给自己一些放松的时间，你不能一直这样紧绷下去，”艾伦脸上带着深切的担忧，“我担心你会崩溃。”
梅洛普低下头，强忍着没有落泪。她忍耐了一会儿，觉得声音里没有异样了，才低落的开口，“我知道了，今天真的很棒，我睡了一整天，我觉得我恢复过来了。”
艾伦轻轻拉开椅子，走到梅洛普面前，微微弯下腰，朝她伸出一只摊开的手，“还可以更好。梅洛普小姐，我可以请您跳舞吗？”
梅洛普觉得心里暖融融的，露出一个微笑，略有些歉意的说，“我非常愿意，但我不太会跳。”实际上辈子加这辈子两辈子一起算都没跳过舞。
艾伦安抚的看着她，“很简单的，我带着你。”再拒绝就有点尴尬了，梅洛普努力吸气，试图收回因为吃得太饱而微微鼓起的小腹。
他们两个人，一个穿着皱巴巴的孕妇裙，一个衬衫袖子卷到手肘，来到餐桌前的空地上。艾伦把她的手放到自己肩膀，“跟着我的脚步，放松，不要紧张。”两个人在房间里轻轻摇晃起来。“呀！”梅洛普不小心踩了一下艾伦的脚，“你好轻啊，一点也不痛，”艾伦笑着说。
梅洛普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之前的紧张一扫而空。他们中规中矩的转了一会儿，渐渐默契起来。“我要把你丢出去了。”艾伦提醒道。然后他松开一只手，把梅洛普稍稍远离，在他手臂下转了一圈。梅洛普的脸蛋红扑扑的，激动的笑起来。
他们跳了一个小时左右。汤姆醒了，梅洛普熟练的进行了检查纸尿裤、喂奶、以及哄睡三部曲。艾伦则收拢了桌子上的盘子，到厨房里刷洗。
时间已经太晚了，梅洛普把汤姆抱到自己房间，领着艾伦收拾他的屋子。最近天气好，梅洛普把柜子里的被子全部翻出来晒了一遍，现在正好派上用场。梅洛普挥舞着魔杖在房间以及被子上施了几个温暖咒，“很久没住人了，有点冷。希望你做个好梦。”艾伦点点头，目送梅洛普离开。
然后他把自己扔到暖烘烘的被窝里，长长的出了口气。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