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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第 9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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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可能。”孟涯摇摇头,
“池间是黄泉有名的商业大亨,能参与竞选身份干净没有案底,不可能会跟罪犯扯上关系,更不可能会和那黄泉监狱下层的囚徒有关,你会不会是认错了。”
陆鑫橙看向台上滔滔不绝的政客,他不可能看错,两个人的长相一模一样。
“难道是孪生兄弟?”叶曦推测。
“没听说过池间有兄弟,而且如果他的亲兄弟是罪犯,他也不可能上位。”
叶曦:“难道就是凑巧撞脸了。”
“那也太过巧合了吧。”陆鑫橙盯着那张脸若有所思,“没关系,有个人可以帮我们确认。”
“池间?”下弦月声音是明显的错愕,“你说的是市长候选人池间?开什么玩笑,那个无期囚徒怎么可能和他长一模一样。”
相较于下弦月,陆鑫橙要平静得多:“你见过那囚徒,是多久之前的事?”
下弦月回忆,“记不太清了,大约十年前了吧,监狱不是我的管辖,我很少去,正常情况下也没有人会去监狱下层。”
“可我在那里见到的囚徒和这个市长候选人不能说像,简直就像同一个人。”
孟涯眉头紧蹙:“如你所说,如果关在监狱下层的囚徒是池间,那这个台上的市长候选人是谁?”
陆鑫橙挑眉:“监狱下层的人失去了记忆,不记得自己是谁,所以也没有办法证实他的身份。”
“我知道了,这件事我尽快去查。………对了,姐姐上次提供的线索已经有调查结果了。那串号码确实是市民证的编号序列,是属于一个叫刘成的人。”
听到这个名字,孟涯和陆鑫橙同时看向了对方。
刘成,正是老刘的名字。
老刘住的临租房,狭小破败,类似城中村。
“咚咚咚”
敲门声让他没来由的心一紧。
开门后,看到门口的人,刘成下意识地就想关门。
陆鑫橙伸手挡住了门框。
”刘工,能聊几句吗?”
陆鑫橙年纪轻,他一个上了年纪的,打也打不过,就算想说“不”也不行,只得打开门把人放了进来。
屋里局促,仅有一张沙发床。
老刘耷拉的眼皮第一次细细打量面前的年轻人:“你不是流水线上的工人吧。”
陆鑫橙并不隐瞒:“对,我不是。”
老刘低低笑了两声,“我看你就不像。”
“哪里不像?”陆鑫橙挑眉。
“气质,看着就和混在这里的阴沟老鼠不同。。”
陆鑫橙并没有被这恭维打岔:“……在那条流水线上的劳工都是黑户,但是你,刘叔,你明明有市民身份,为什么还要在那里。”
老刘一愣,他没想到对方会喊自己一声叔。
片刻,他局促:“也是为了赚钱。”
陆鑫橙笑了,“工厂不是欠了你半年的薪水了吗,讨薪成功了?”
听到这两个字,老刘眉心一跳,眼神愈发的闪烁了。
他支吾着,“嗯。”
“怪不得阿催也没在那儿了,他也拿到薪水了吧。”
老刘:…………
陆鑫橙紧盯着他,没有错过一点儿细微的表情。、
老刘的神情从他进来时就非常紧张,显然是心虚且有所隐瞒。
沉默了许久,老刘像是下了某种决心,“你是警署的人?”
陆鑫橙不置可否。
“如果是的话,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没问题,但前提是,你要跟我说实话。”
老刘咬咬牙,“好。”
“阿催他可能有危险,不止是几个工头,那个工厂的厂长也有问题。阿催去讨工钱,他手上有绑架案的证据,他以为拿着所谓的证据就可以要挟到那些人了,哪有那么容易的事,那些人早就串通了警署里的人。”
“那你还找上我?”陆鑫橙失笑,“难道不怕我也是和他们一路的吗?”
“你不是,我亲眼看到你把那些救出来了,我相信你。”
陆鑫橙抬了抬嘴角,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老刘:“我知道阿催他是个没身份的黑户,不受警署的保护,但是我…………”苍发斑斑的老工人,眼中眸光晦暗:“…对,我是个胆小怕事的,好不容易得到了市民的身份,我想要好好的过日子,可阿催……”
陆鑫橙抓到了关键,“得到…市民身份?”
老刘长舒了一口气,他知道这事早晚瞒不过去,他坦白:“我的市民身份是走暗路买来的。我和阿催还有其他流水线上的工人一样,都是黑户。”
“租房?”前台瞟了眼进来的陌生男人,低着头继续玩电脑:“什么地段?朝南朝北?几室几厅?”
“不租,买房。”
前台闻言微怔,再次抬起头:“什么要求?”
“黄金地段,坐北朝南,四室一厅。”
前台合上笔记本电脑,站了起来,警惕地四下看了看,小声道:“…跟我来。”
【天水房产】
街头巷尾不知道有多少家房产中介的铺子,据老刘提供的线索,有一部分是隐藏的身份交易市场。
闻钥知跟着前台进了联通在后的屋子。
“价格知道吗?”
闻钥知点点头。
“现金全款,钱带了?”里面的屋子密闭不见天日,坐着个有几分油滑样的光头。
“带了。”闻钥知将身后的背包脱下,拎在手中。
光头瞟了眼那鼓鼓的大包,示意他放地上就行,“时间不定,有了通知你。”
闻钥知却并没有放下包。
“怎么,还有什么问题?”
“要多久。”
“不确定,根据付款的先后顺序来,最快也要个把月吧。”
“那太慢了,”闻钥知斩钉截铁,“我没有时间了。”
光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到了这儿,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了。”
“我可以加钱,多少都没有问题,能让我用最短的时间拿到市民证吗?”
光头听到加钱,眯缝眼中陡露精光,但他嘴上依旧,“老板,我们卖的可都是货真价实的市民证,又不是外面地摊上五块钱一本的假证。市民证不会从天上掉下来,得等……不过,看你也是诚心买家,如果能出到这个数,我可以给你再想想办法。”
他手上比了个数字,就听对方想都没想:“可以。”
光头不由得再度打量起了眼前的肥羊——
那双眼睛居然有一只是金色的,听说只有顶级的邪神才会有这样的眼睛。黄泉监狱下层关的邪神就有一对金瞳,他不禁心中打了个寒噤。
闻钥知将包往他面前一扔,“点点看,够不够你要的数。”
光头心中的狐疑和畏惧被金钱粉碎,他扑上前打开了背包。
“这个号码你是从哪里来的,安全吗?”
光头数钱的手一停,心中警觉顿生。
又听那人继续,“我正被警署通缉,拿了这个身份是不是就安全了。”
光头想起来了,之前在新闻上有见过这个人。
果然是个危险份子。不过越是这样,这生意他做得越放心。
光头勾了勾嘴角,“放心,都是良民身份,包准给你洗得白白又净净。”
“我不信任你,”闻钥知一脚踩在了背包上,光头被吓得手一哆嗦,抬起头就看那只金眸中光芒森然。
“都花了这个价了,我要亲自挑身份。”
“这………”光头咽了口口水,艰难地从他脚底下扯出背包,眼珠子骨碌碌地转着:“我想想办法。”
数完钱,光头面带喜色,应该是很久没有钓到这样的大鱼,“你等我会儿。”,他屁颠屁颠地出门打电话去了。
旧厂
厂长办公室,有人急急敲门。
“有事?”
厂长是个微胖的中年人,视频会议正进行到一半。他看向进来的助手,颇为不满。
“厂长,这个小工要见你。”
“怎么,现在是反了天了,是个人我都得见?不见不见!”
助手为难道,“恐怕不能不见。”
厂长将视频静音,一拍桌,“他是天王老子啊?”
“是来要工资的。”
“我知道!一天天的,除了这点破事儿还能有什么事!”
助手压低声音,“他说手上有厂子管理层的犯罪证据。和之前那个叫阿催一样……我查了一下,他们是一条流水线上的工友。”
厂长沉默了片刻,脸色阴沉:“叫他进来。”
助手正要离开,厂长又叫住他,“让阿彪他们几个在门口等着。”
助手很快带人进来。穿着流水线连体服的年轻男人,微笑着向老板椅上的厂长打了个招呼,
“金厂长,感谢百忙之中抽空见我。”
厂长对上鸭舌帽下明亮的双眼,怔了怔。
太久没下车间,流水线上居然有这样长相的人。
厂长盯着面前的人,脸色缓了下来:“你是什么时候进厂的?”
陆鑫橙,“就这两天。”
厂长疑惑,“那还没有到发工资的日子,而且第一个月是试用期,没有工资。招工的老贾没跟你说吗?”
陆鑫橙笑了笑,“我知道,但我缺钱,想问您预支两个月的工资。”
助手在边上都忍不住抬眼去看,这个人实在是找死。别人都半年没拿到工资了,他还想预支,完全是敲诈。
脾气比栗子还爆的厂长居然没有拍案,他阴恻恻地笑着:“可以,我可以借你,别说两个月了,半年都可以,但你有什么可以拿来抵押的吗?”
他手撑着下巴,眼睛在面前的年轻男人身上上下扫着。
助手吞了口口水,他透过窗户看到几个打手已经候在了门口,但是看样子似乎是不需要他们出场了。
陆鑫橙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到那露/骨的眼神,他非常认真地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黑本,
“这个可以吗?”
在场的两人目光一亮。
“这是……”厂长接过来,“临时市民证?你怎么…………”
他的后半句停住了,想到了什么,他即刻看向助理。
助理心领神会,打开门。
阿彪等打手鱼贯而入。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陆鑫橙眼中的星光被恐慌所替代。
“本来想问你要点别的,不过这个……”厂长把小黑本在掌心拍出了清脆的声响,“可比你一年的工资都值钱呢。”
“啊?”陆鑫橙讶异,“怎么可能?”
厂长却不打算再多做解释,给打手们使了个眼色,“轻点,伤到脸和身体你们下个月薪水就没了。”
麻袋从头套下,陆鑫橙的视野一片漆黑。